我的二蛋夫君
作者:汤圆 | 分类:穿越 | 字数:31.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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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移形换位高手过招
而青滦,恰恰是这种既聪明又美丽的女子,较之博仁康,我直觉她更加危险,特别是那个充满自信的笑容,叫我无端的寒颤着。只得硬着皮头故作一番姿态:“若想说便说吧,权当是听个故事。若不想说,也不要摆出一副故弄玄虚的姿态来叫人捉摸,我可不吃这一套。”我的小心思是这么盘算的:就算是输,也要输得有气势。
“奴家猜测,奴家的故事世子妃也未必有兴趣听,那么奴家就讲些世子妃在意的。”青滦弹了弹膝上的灰尘,继续道,“早在几月前,有探子来报,说有歆妃的踪影。那时起,我家主子对世子妃便诸多关照。月余前,世子妃支身离开渔村,得之百里公子的庇护,摆脱了追捕你的人,其实以‘贼公子’的能耐和百里家的势力也不足为奇,主子便也听之任之。只是自靖王甍逝的消息张贴了皇榜后,一时间除了京都,其他几个州县的守卫皇家产业的军队便分出了派系,一派拥戴主子,一派拥戴世子,这两支派系面上一团和气,暗中相互较劲。奴家这样说,世子妃你可明白?”
我皱着眉静静地听着,双手不由的拧紧胸襟。这是多大的事情,关系到皇家产业的后续发展,若此事为真,那于二蛋是极为不利,后果着实是不堪设想。只是这样大的事,为何我连风声都不曾收到?细想日前赵科来防,当时见他眼里焦虑之色尤甚,那时只以为他不过担心龙姑娘而已,现在回想起来,赵科的焦虑莫不是因为此事,故才要急着离开?而我当时却自以为是的认为他是为了关剑侠的虎头山之行,连问都不曾问。笨!笨!笨!简直笨得要死!
“后来怎样?”见青滦顿住不说,我急不可奈,忙出声促道。
“奴家收到些消息,很不幸,守护在南方一个海边的小渔村也未幸免于此,听闻世子的养父与养母现已不知所踪了。唉,真真不是一件好事。”
青滦面上黯然,我也无意关心她这是真心还是假意。只是觉得不管是真是假,需得尽快离开这里。
才想着,人便已经转身。谁知才行至门口,还未来得及开门,忽觉一阵头晕目眩,双脚软绵绵的快要撑他不住,忙依在门框上,却觉四周模糊一片,天昏地暗。
此时我方明白过来,却为时已晚,只得侧脸转向已幻化成数个身影的青滦,只觉那张美丽的脸孔如蛇蝎一般狰狞,原本是纤长动人的睫毛好似一把把搭在弦上的利箭,随时会离弦而来要了我的性命。
“莫要以那种仇恨的眼神看着奴家,奴家可以告诉你,奴家与主人交换的条件,便是将他的歆妃娘娘寻回来!如此奴家亦可代替世子妃照顾世子,百利而无一害。”青滦收起黯然之色,侧着腰身娇滴滴的笑着,上扬着眉眼与唇角,展露出无尽的妩媚,而在我看来那不过是黑山老妖的化身。
“歆妃娘娘……”视线由敌意转为茫然,“歆妃娘娘……”心中满是疑惑,却不容我多想,因药力发作,双睑无力的垂上,周身一软,顺着门框瘫下,瞬间沉入无尽黑暗中。
浑浑噩噩的醒转,勉强睁了睁眼睛又无力的闭上,模糊间看见好像身在车厢中。马车的颠簸,像及了船支在海浪里颠荡的感觉。拭了拭,却再也挣不开眼睛,手脚更使不上半分的力气。黑暗中的颠荡又好似在无尽的黑洞中坠落,我怕极了这种坠落感,怕得身心俱颤。
如此晃荡了一阵,迷迷糊糊间只听有“吁”的一声,才觉周身平稳下来,许是药力还未全全散去,心神一松懈又昏昏沉沉的不醒人世。
再次醒来已是冷汗涔涔,回想起方才的恶梦,尚觉的一阵阵后怕。不知是什么光景,只见重重的帏幔遮去了外界的光线,只透进昏暗与阴沉。
撑着尚觉软绵无力的身子,勉强坐靠在床沿上。掀开被褥查看,发现已被谁褪去了男装,贴身的中衣已经被汗液浸湿了。
警惕的打量了一眼身处的环境,右手习惯性的伸向弯起小腿,却发现那里空空如也,出门前绑在小腿内侧的蓝呤已不知所踪。
蓝呤不在身旁,像失了*,顿觉举措难安。茫茫然的环顾四周。视线却只在账幔与纱幔间漂移,账幔是缀了金丝的云锦,透着光线,如云彩一般高雅瑰丽,五彩映辉,甚是华贵。而纱幔用得更是名贵的贝锦。这两种锦缎一般只在上贡,前些日子博仁康才赏了几匹到靖王府,是以我才有所见识。
我不知道身在何处,这般贵重的织锦哪户俗家可以用得上——莫名的恐惧席卷心头。粗重的呼吸着空气,试图赶走心中莫名的惧意,熟料一股清心的气味窜入鼻端。细细品味,清清淡淡的叫人闻着颇觉爽心,不知账幔中熏了什么香。
这种香味似有些松神养气之效,才闻着,便觉放松不少。于是便垂下头享受这种难得的惬意,然才垂下头,触目所及的是一片晃眼的明黄。
明黄是帝家专用,除帝后外,其他一律禁用明黄。当然,你若是得到皇帝的恩赐则另当别论。
而我这,这算什么情况?
惊愕的目光盯着双手牢牢拽起的明黄被褥,眼睛愈盯愈大,眸子四下乱转企图理清这团凌乱的线球,然混乱的脑子已然做不了正确的判断,唯有惊惧。
“娘娘醒了?”清亮的声音在耳边蓦地想起,猝不及防间,吓得我颤了一颤。就手中紧拽的明黄被褥盖在胸前,警视着不知何时进来的一个宫装丫鬟。
“娘娘?”宫女靠近了几许,放低了音量再次呼道。
我方回神,原来那声“娘娘”是对我的称呼,脑中映射出昏迷前的画面,想起青滦带着娇滴滴的笑容,还有那句莫名其妙且杀伤力十足的话语——“奴家与主人交换的条件,便是将他的歆妃娘娘寻回来!”顿时混身起了鸡皮疙瘩,捂着头茫然且惊悸的望着丫鬟,心中更是惶恐:“你叫我什么?”
“娘娘,您真不记得了?您是歆妃娘娘啊!”宫女的表情认真且严肃又带些小心,模样也是朴实无华,“太医说娘娘出宫的这段日子受了重创,忘记了前事。娘娘,奴婢月牙,自娘娘入宫以来一直侍奉娘娘,娘娘可还有些印象?”
“受了重创?忘记了前世?”见这个自称是月牙的宫女笃定的神情,不由的,当真弯起脑袋开始思索,我的人生当中是否当真有这么一段故事。
可细细想来,从要饭开始到如今身在此地,除了前次闯入黑洞和此次受了迷药后昏迷不醒的这两段时间外,其他的点点滴滴甚至连一年中拉了几次肚子尚且记忆犹新!什么受了重创,忘记了前世,我呸,简直谬天下之大论!
心境稍稍平复,转念细想:歆妃的“歆”字,莫不是栀儿死前留下的那个“歆”字?
现在回过头去想,当初那送信笺的人将信笺交给无德时口称“贵府的娘娘”那时我对“娘娘”的称呼颇觉不以为意,也有普通百姓称呼王妃、世子妃之列为娘娘。
可现在想来,那“娘娘”定是别有深意了!
香兰也说,博仁康正在调查我!
青滦也说,这是一个局。
抬头望着月牙的眼睛,乌黑的瞳仁里满是忠诚,全然无一线防备。初以为,“歆妃”这号人物只是某人杜撰,而今见着月牙的诚挚,叫我不得不去怀疑自己的揣度。
回想起第一次与博仁康见面时的情景,他那灼热的眼神似乎要将我烤焦。当时只是以为只是他色心所至,现在想来,莫不是说,我果真长得像他家后院的一个小妾?
那二蛋是否也是知道的,所以才在靖王发丧时假称八字相冲,企图要我避开!
将前后事情连成一串,不难想象我已掉入了怎样的境地!
二蛋,我的二蛋,我已身不同已,你定要安好!哪怕真如青滦的片面之词,你也要安好,没有什么比你安心更为重要了的!只有你安好了,我才能好好的问你一问!
“娘娘?”思绪间,月牙又靠近了几许,娇小的脸已探至我眼前。
想通了前后关节,才叫我不至于同先前初醒那般茫然与惊惶,也镇定了少许。
冷下眼神,一脸嫌恶的望着月牙,见月牙被我瞧得毛骨悚然,方冷不丁淡淡的启唇:“他呢?”我不欲与月牙多舌,她不过一介丫头,有些事,她未必知道。
“啊!”月牙反映不及,微微愣了愣神后恍然大悟,拍拍脑瓜子道:“禀娘娘,皇上守了娘娘一宿,才被礼部待郞叫去了。”
我动身下床,月牙忙过来搀扶,又为我披了一件薄裘,才抢在我前头卷起帏幔,刺眼的强光瞬间照射进来,十分的晃眼,条件反射的抬手遮在眼前:“现在是什么时辰?”
“刚过了申时!”月牙似十分的不习惯我的冷淡,愣头愣脑的杵在原地,时不时的眨着眼睛表示置疑,却也只敢小声的回答。
我颇为自己的乞丐出身而自豪,至少不会在独处陌生境地之时而手足无措,适应新环境的能力还真不是吹的。
“他走时可有交待?”我也被自己突然的冷静吓得一跳。有些人就是这般,越是身处在对自己不利的环境就越是冷静,如此才能捕捉到于自己有利的东西了,方能力挽狂澜,绝境逢生。或许诸多的惊变已使我练就了这样的本领。早在被天、翔二位先生救走时是如此,后掉入黑洞被二蛋救起也是如此,如今更是如此。但若说如此,倒不如说是听天由命来得恰当些。
“皇上只吩咐了奴婢好好照顾娘娘,还说娘娘受惊之躯暂且在宫中好生休养,皇上晚些再来探望。”月牙恭敬的有些唯喏,那副神色叫我无端的想起栀儿来,于祥玉,心中莫名的多了一份亏欠,毕竟,是我的过失害死了栀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