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二蛋夫君
作者:汤圆 | 分类:穿越 | 字数:31.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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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是谁包藏了祸心
终于提到正题,内心一阵兴奋,正要回答,忽觉身后的珠帘耸动,忙侧脸斜目瞥去,厉声道:“谁在那里?”
青竹满目茫然盯着帘后,无德更是疾步奔至帘后,惊道:“香兰?”
“是,是奴婢!”香兰端着个食案,案中放了杯茶盏,怯生生的自珠帘后走出来,至我的面前跪下:“奴婢,奴婢是来给世子妃换茶盏的。”
我冷凛了眸光凝视着她。香兰,我将她安置在厅堂伺候,平日对她倒也不曾留意,印象中是个乖巧懂事,手脚麻利的丫头。平时我在堂中与人说话,香兰也是间隔计算着时间前来撤去冷却的茶盏,换杯新煮的。
香兰似感觉我到夺人的目光,高高的举着食案,怯怯地将头垂得极低,叫我看不清见她的眼睛。
我缓了缓神色,瞥了一眼桌上未喝几口的茶,柔和道:“这茶是凉了,该撤了,还是香兰仔细。”
“谢世子妃!”香兰举着食案有些时间,起身的时候食案连连抖嗦,但香兰还是展着几分笑意,稳稳逼的端着食案行过来,借此机会我注意她的眼色,眼波不惊,如平常一般自如,我看在眼中,可心里竟觉隐隐有些不安。
我瞧着桌上的那杯茶盏,似觉得有某些因素在心里蠢蠢欲动,可又抓它不着,正待仔细搜寻之时,忽闻无德在耳旁小声叫道:“世子妃!”
我恍然回神,见无德冲着青竹的方向呶呶嘴,这才豁然想起,青竹尚跪在地上。伸手理正了头上有些松了的银簪子,道:“青竹,你起来接着说话!”
“世子妃,奴婢在路上听无德提起,说栀儿犯了错被关在暗室中。世子妃一向待人宽容,如此做法定然有世子妃的理由。只是那暗室里面阴暗潮湿,栀儿平素又胆小怕事,是以奴婢斗胆,请世子妃将她重罪轻罚,给她一个改过的机会。”青竹没有依言起身,仍是跪着说完这些话。我估摸着这话她定在心里预演了几回,因此出口也是特别顺留。
我凝望着青竹半晌,却见其灵动的眸子一派清泠,带着丝期盼,大胆的对视着我。没有一丝一毫的胆怯,心中不免有些诧异,口中迟迟道:“你可知栀儿犯得是何错,如此冒然替她求情,不怕我迁怒与你吗?”
面对我的质问,青竹倒很是坦然:“禀世子妃,奴婢在世子妃到来之前,是伺候祥玉郡主的。当时郡主在后门救起栀儿,之后一直是奴婢照顾栀儿,教她府中的规矩,与她同住,一道伺候郡主。只是后来郡主……王爷将西院幽闭,逐所以下人出西院,唯栀儿念郡主救命之恩,以命相抵这才使王爷动容开恩民,留她在郡主身边伺候。”
“你念着与栀儿的旧情,又不知原故替她说话也在情理之中,我尚且不与你追究,你且下去吧,我只当你从未说过那样的话。”我逐渐冷下眼眸,目光瞥向窗外,淡淡道。
青竹听我说完,青着半张脸色,伏地叩道:“世子妃,她一个胆小如鼠的女子,最怕那些蛇虫鼠蚁了,眼下独自关在那暗室中,不出半日,定要被吓得疯傻了去。奴婢猜想上天有好生之德,世子妃又一向宅心仁厚,不如留着栀儿有用之躯,罚她多做些事情,算是将功补过,也好过着了疯魔出来吓人,平白叫世子妃不安来得好些。”
“大胆青竹!”我手掌用力得拍着桌子,嚯得起身,因用力过猛,小指碰上了茶盏的盏托边沿。震得茶盏一阵摇晃,溅出一些茶水出来,有些溅到我的手背上。茶水是香兰才泡开换上的,这会子还有些热烫,溅到手背上传来丝丝热辣的痛感。
为了维持这股假装做出来的威严与气势,我蹙了蹙眉头,忍着这丝痛楚。好在只落了几滴在手上,随着水珠的凉却,痛楚也渐渐消散。我忿然道:“青竹,你真是越来越大胆了,为了替细作求情,竟然也本妃的话也敢违抗,你是不是也想去尝尝那暗室的滋味吗?”我从来不在下人面前以“本妃”自称,也从未与他们有拍桌子瞪眼睛的时候,青竹与无德均是骤然一怔,随后又都怯懦的低下头,缄默其声。
青竹更是将头伏得极低,额头触在阴凉的花纲岩铺的地面上,惶恐道:“奴婢自知僭越了,请世子妃宽恕。”
“世子妃,这青竹也是太过于挂念与栀儿的那份感情,才会一再糊涂出言顶撞。世子妃莫要置气,若因此而气坏了身子,可要叫世子心疼了。”无德提步上前,跪与青竹身旁,软声替青竹求情。
“都是一群不知好歹的东西,今日我便念在无德替你说话的份上且饶了你,还不快快退下!”我借坡而下,青竹慢幽幽抬起来,杏眼瞪得老大,极是惊愕,诚然已无平日的灵动之气。似未听到我说话,嘴里细碎的念着什么不可能啊之类的话,我听得不是十分真切。
无德见状,忙轻声对青竹道:“我的青竹奶奶哟,求你别再惹世子妃生气了,栀儿是细作已是铁证了,眼下你快些退下吧,莫要招惹那档子麻烦,那可是要掉脑袋的事啦!”
青竹这才蓦然回神,嘴里念着谢过世子妃大恩等话,伏拜后才怏怏退下。
望着青竹离去的背影,我招来无德近身说话,低声道:“她刚才念着什么?”
无德心细,往珠帘后查看一翻方回到我身前道:“无非是关于栀儿的话,整句是:细作,不可能啊,栀儿怎么可能是细作呢?”
看刚才青竹失神的样子不像做假,我油然而生起整股整股的疑惑。难道说青竹之前为栀儿遮掩白影的事,只是单纯的因为与她有共侍一主之情?正觉脑中一团乱麻之时,忽闻无德失声叫道:“啊,世子妃,你……”
回过神来,见无德正睁大了双眼,无不惊慌的指着我指间的戒指,张大了嘴,久久不语。
我提起刚才拍桌子的那只手细细查看,除了手背上有几点暗红的印子外,其他并不见特别之处。不由的白了无德一眼,嗔道:“少见多怪!”
“不,不是,是,是它!”无德捂着嘴,手指指着我指间的戒指。
我心觉有异,仔细瞅着戒指,不由的也惊呼道:“怎,怎么回事,这,这……”
我因在丧期,要求衣食从素从简。为此,只穿得是素衣,只带着素色的银饰。此刻我的无名指上正带着一玫银戒指,戒指上有一朵开得正艳的牡丹花,我见它做工精致,花姿撩人的,颇为喜欢,便每天便着它。只是此刻,银戒指的花瓣上,已变成黑色,虽然只是不大一点,但现下仔细瞧去,只觉异常分明与尖锐刺目。
我抬起惊目,望了望同是惊讶的无德,四目相对,形成一种默契。我捊下这玫戒指,丢在茶水中,倾刻间,那玫戒指通体发黑。
我抬起头,与无德大眼瞪着小眼,只觉酷署的天,脊背传来阵阵寒意,冷汗涔涔而下,后怕不矣。好一个乖巧的香兰,竟藏得一颗毒如蛇蝎的祸心,光天化日,竟也敢明目张胆的公然下毒害我。
我揪起衫襟,脑中急转,心里有了计较,附身在无德耳边低语,将计就计。
无德听后张嘴结舌,僵视着我,见我郑而重之的点了点头,方才会意。
待他拾缀出一副慌张的神色,我方端起茶盏,往地上用力一摔,并扬声惨叫道:“啊,好痛!”同时蹲下身子,用绢帕将浸毒变色的银戒指拣起包在其间,藏在袖袋中,然后捂着肚子倒地翻滚。
无德在旁冲着珠帘高声尖叫:“世子妃,您怎么了世子妃?来人呐,快来人呐……”
“好痛,好痛,啊,我要死了!”我不知这是什么毒,也不知道这毒发作起来会是什么症状,只好投机取巧,凭着直觉捧腹滚地,先装痛再装昏,心里乞求上帝保佑可以骗过香兰。
果然,听到这边杂乱的动静,香兰迫不及待的掀起珠帘奔过来。我余光瞥见她的身影,忙两眼一翻,直挺挺的躺着不动。
早在要饭的时候,往往糟其他恶乞欺负,最有用的一招就是装死。话说,当年就是靠这招混迹江湖多年且屹立不倒,骗过大小胖瘦无数臭要饭的,方能四肢健全的穿越嫁给二蛋。咳咳,经过多次反复练习改进,如今装死已是炉火纯青,手到擒来的小儿科了。
两眼一闭,往地上一躺,天打雷不动——当然,除非你放恶狗!
“世子妃,世子妃怎么了?”香兰扑过来,将吓得惊慌失措的无德赶至一边,开始哭丧。哭声听来要有多凄惨就有多凄惨,多悲恸就有多悲恸。我听在耳里,寒颤在头皮,冷笑在心里。
“我也不知道啊,世子妃刚刚还好好说着的,突然,突然就……”无德带着哭腔,说到关键处,猝然大哭。
“还愣着干啥,还不快去请大夫啊!”香兰托起我,把我抱离冰凉的地面,一边与无德催道。
无德似已伤心过度,只将哭声哭得震耳欲聋,跑出去边哭边叫:“不得了了,世子妃晕倒了,不得了了,世子妃晕倒了……”如此一来,惊动靖王府前前后后,不一会儿便引来合院的下人围观。我闭着眼睛,不知道众人都是些啥表情,但听着唏嘘阵阵,七嘴八舌的哭喊,一时间厅堂中成了一团乱麻。心道阵容必也不可小覻。
采菊与雪梅听到声响也咚咚咚的自楼道跑下来,一边惊慌的问道:“出什么事了,香兰?”
“我也不知道,世子妃突然就晕过去了,呜……”香兰呜呜咽咽,几次哽住了喉咙,哭得极是伤心。我心里骂道:我咧个娘啊,比我还会演戏。你少得意,咱等着瞧,看看最后是谁给谁哭丧!
“啊,那怎么办,若是世子回来了,我们该怎么向世子交待啊!”我听得出是雪梅的声音,这妮子,还真够现实的。
“世子妃怎么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急促且焦急,拨开人群,许是才见到我晕倒在地,惊叫道:“香兰?这,这……”
“青竹,世子妃不知怎么了,好端端的就晕过去了。”香兰仍抱着我,仍哭得凄惨悲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