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梦看着勇士们吃脑浆，丝毫没有上前品尝一口的念头，因为老妖婆的脑组织看着不太对劲，并非灰白色，而是青灰色的，隐隐放射出蓝光，就像不太新鲜并且有腐化迹象。

潘无道也没打算吃那样的玩艺儿。

宁小梦在勇士当中寻找熟悉的身影，发觉寻梦公司的血族和两位狼人都活着，武胜宽完好无损，沈良及其三位手下也活着，死亡的都是从全省各地赶来助阵的勇者。

这是一场惨烈的胜利，老妖婆虽然死了，但是却造成了严重的伤亡。

脑浆很快吃光了，因为数量实在太有限，取用者每个至多也就喝到一到两小勺罢了。

有亢奋过头的吸血鬼在大声呼啸，有的在捶打自己胸膛，有的在旁边绕圈狂奔。

他们在以这样的行为来发泄自己的激动情绪。

有的吸血鬼在呕吐，因为适应不了脑浆这种特别的食物，尤其是老妖婆的脑子，不是每一个都能够承受。

宁小梦好奇地问一名满脸迷醉的吸血鬼：“那个东西味道怎么样？”

得到的回答是：“和豆腐脑很相似，如果再加一点酱油和辣椒，应该会更可口。”

这事真是奇怪，居然还有喜欢喝豆腐脑的吸血鬼。

宁小梦：“喝下去之后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吗？”内心深处，她隐隐有些担忧，怕老妖婆的一部分思维和意识在这些暗夜一族勇士体内存活并发展壮大。

“和喝血差不多，有些小亢奋，莫名其妙地激动。”

宁小梦：“听你这么说，我有点后悔，先前应该尝一小口的，但是现在没有了。”

另一名刚刚呕吐过的吸血鬼说：“别相信他，味道难受极了，又腥又咸，有老腊肉的哈喇味，非常难下口，完全是由于强烈的仇怨，我才努力吃下了一小勺。”

宁小梦笑起来：“听你这么一说，我又不后悔了。”

旁边的两位吸血鬼开始争论，一个说味道美极了，一个说很难吃，简直无法忍受。

“早知道应该把你那一份让我给来吃，那样就不浪费了。你根本不懂得什么叫做美食。”

“我呕吐出来的东西还在那里，你可以去捡起来吃。”

“这话太惹人生气了，不过我不与你计较，因为你就是大傻蛋。”

“我不相信你会觉得好吃，除非你是像老妖婆一样的怪物，并非真正的血族。”

“我就是觉得味道鲜美异常，舒坦之极，怎么都想不通，居然你会因为这样的好东西而呕吐，你一定有某种毛病，而且智商特别低。”

老妖婆剩余的部分正在化为尘土，颅骨片片碎裂，无头尸身则已经化为碎片，再过一会儿，就会变成灰烬。

先前沈良和柳怡用手机拍摄了一些画面，现在这两位转而去收集那些残骸，显然打算带回去交差。

宁小梦也懒得问奖金的问题，经历过这么刺激的一夜之后，她对于金钱竟然看淡了，有些莫名其妙的超然态度。

夜色中，这只队伍散开，走向车子所在的位置。

距离天亮已经不远，大家都比较快一些才行。

二十几分钟之后，一只规模缩水的车队驶回到宅院内。

有些勇士因为死掉了，车子没法开回来，只好停在先前的位置，路边或者风月街上。

沈良和柳怡的车没有回来，而是驶向其它的方向。

寻梦公司的血族们也去了他们的驻地。

燕妮摇摇晃晃下车，带领小狗走进卧室，也不洗漱，直接躺下就睡。

此时天空已经泛白，东边有彩色的朝霞出现，再过一小会儿，太阳就会出来。

回到室内的大部分吸血鬼此时都显得很疲惫，尽管有充足的医用全血作为食物，但是生物钟的作用不可抵御。

就连宁小梦也很想躺下立即入睡。

用过早餐之后，大家分别进入地下室的棺材里躺下，互道晚安，把棺材盖弄严实，进入休眠状态。

宁小梦看着潘无道睡着了之后，关好了棺材盖，转而又回到了客厅内，参与到一场可怕的手术当中。

有两位吸血鬼从外面的大路上抓了一名年青的小贼头，准备用来实施换头手术。

此前经过思维侦察，确定这家伙是一名贼，常常入室盗窃，偶尔也在街头行窃。

大家对这样的手术都不陌生，一切都进行得非常顺利，把小贼头体内的血喝掉了约有一半多之后，开始了手术。

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脑袋被移植上去，经过快速而粗糙的缝合，然后是安静的等待。

这位重伤员说：“感谢潘夫人的帮助，我能够感觉到，你使用针线的手艺比另外这两位哥们强一些。”

宁小梦惭愧地笑了笑：“感觉差不多啊。”

半小时之后，这位重伤员慢慢站起来，尝试走动，活动四肢。

宁小梦打了个哈欠，无力地说：“你应该再躺一会儿，当心才安装上去的脑袋掉下来。”

重伤员：“这躯壳不错，我挺满意，就是个子矮了一点。”

确实比较矮小，身高大概也就一点六五米左右。

宁小梦：“凑合着用吧，如果实在不满意的话，可以叫谁把你新躯壳的腿打断，再装一截骨头进去，让你变高几厘米。”

重伤员：“没那个必要，就让我做矮子好啦。”

旁边的吸血鬼说：“这副躯壳还太瘦，体重估计不足六十公斤，但是仓促间，我们也找不到更合适的了。”

宁小梦：“你们打算如何处置原来的那只头？”

另一位吸血鬼：“等天黑之后弄碎了然后扔猪圈里，这样的话就能够彻底消灭痕迹，谁都不会知道曾经发生过什么。”

宁小梦：“那样的话，必须得弄得很碎才行，就算是一枚牙齿，也得弄成三截，这样的话才可以避免被发现。”

“我们会很小心，绝对不留下任何痕迹。”

宁小梦：“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们不把头颅弄到硫酸里溶解掉，或者带到山上埋在石头缝隙当中。”

“硫酸不容易寻找，而且会有化学成分留下，仍然不保险，还是给猪吃比较好，据说这样可以让死者的魂魄与猪全为一体，无分彼此。”

感觉真够狠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