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张极为完美的脸。

碧霄本来就是江湖第一美人, 她的容貌不知道让多少人为之倾心, 直到现在她叛出碧晨宫正式和袁焕一起, 那些人也没有彻底放弃, 但是现在若是她在这里，必定也会失神。

若是迷恋皮囊只是定力不够，那加上漫天的雷霆, 差点碎空而去的强大，足以让在场的人都心神荡漾。

白鹭狠狠瞪了他们一眼, 快步上前，“宫主，宫主, 你没事吧？”

孔翎的唇边还有一点血迹, 面色如常, 摇摇头，“没事。”

她遗憾的看了眼漫天雷霆，真的就差一点, 就差一点她真的能碰到一直在她头顶上的屏障。

而错失了这样的机会，下一次不知道能等到什么时候。

之前她强行借力才勉强触摸到了屏障，之后没有了有雷霆，更没有那命悬一线的感觉, 也许在她离开之前都不能做到了，不过这样的机会就是天时地利，强求无意，看也不看众人, 对着白鹭道，“走吧。”

脚尖轻点，朝着万众悬崖跳去，千机阁主脱口而出，“小心——”

在一片死寂中他的声音非常明显，让其他人都朝着他看了一眼，今年就是他算计的吧？现在这个模样做什么？唯一没有回头的就是孔翎二人，在她纵身跳去之后，白鹭紧跟其后，天地一片茫茫，空中还飘散着雪花，似乎还有云雾蒸腾，两人真的如神仙降世一样，在空中凭虚御风，姿态轻盈如仙，没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直到真的看不清她的模样，才有人感叹的道，“原来真的可以破碎虚空——”

他们可是亲眼看到了空中摇曳的涟漪。

之前都说武学最高境地之后就可以感悟天地至理，寻找时机之后离开这个世界，寻求更高的武道，但是谁也没见过，所以这只是传说，但是现在他们知道原来真的可以！

当然，他们也忘不掉对方一剑引雷霆的强大，苍茫的天地之间，一道白衣人影划破长空，似乎可以撼动天地，这样的强大足以让所有习武之人心生震撼和向往之意，更遑论，这张足以让所有人疯狂的脸了。

绝世剑仙也不过如此！

现在包括袁焕在内都身受重伤，动弹不得，千机阁主却还在！就在他们警惕至极的看向他的时候，谁知道他居然带着人悄无声息的退了，简直让人不敢相信他居然放弃了这样的动手的机会！

其他人有种逃出生天之感，唯有袁焕失魂落魄，他是要寒草救命，现在他败了，孔翎和千机阁主都走了，他的寒草怎么办！这是唯一可以救碧霄的机会。

这一场打斗，持续了近乎两个时辰，死伤无数，天山更是面目全非，这些都成就了白衣剑仙的无双威名。

容貌绝世，剑术倾城。

所有人都在寻找她的踪迹，想要看看她的容貌是不是真的让传言那样，或者想亲眼见证一下她的剑术，在颜九之后从来没有人在江湖中引起这样的讨论，魔门收缩，千机阁不知道为什么也收敛了不少，江湖中这两个最大的势力居然变的安静了，和这相对的，武林之中忽然兴起了闭关之风，尤其是那日去过天山的，十有八九都选择了闭关。

以往江湖中有许多吸引人的东西，恩怨情仇，英雄豪杰，但是在亲眼见过肉体凡胎达到的程度后，这些似乎都不太重要了。

在江湖中，最受人追捧的就是绝世剑客或者是无双美人，在二者二合为一后，吸引力几乎不是人可以想象的。

而在这么多人寻找下，她还是毫无踪影，好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之前的一切好像真的是他们幻想出来，世界上不存在一个这样的人。

而天山上的痕迹却是千真万确，没有办法仿造。

难道她回白鹭宫了？

在她的声明达到极致的时候，灵鹫宫也跟着声名鹊起。

灵鹫宫到底在哪里？里面的人都是像她这样的美人么？

在江湖人议论纷纷的时候，袁焕孤身去了太虚山，比起上一次的声势浩荡，这一次他来的悄无声息，见到了大惊失色的岳掌门后咬牙道，“我要见灵鹫宫主。”

岳掌门想说她不是已经回灵鹫宫了，你来我这太虚山做什么，就见袁焕低声威胁，“你可要想清楚怎么回答，我打不过她，现在灭了这太虚教还是可以的。”

威胁完了之后又抿了一下唇，“我不是来寻仇的，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她在这里。”

见他还迟疑，他干脆的放声道，“灵鹫宫主！魔门袁焕有事求见！”加入了内力的声音在山间回荡，让寻常门人不由变色，这个魔头怎么又来了！难道又是要灭了他们太虚教？

声音回荡了三遍，袁焕和岳掌门才同时听到一个声音，“带他进来吧。”

岳掌门松了一口气，带他进去后，岳掌门也不管他们想要谈论何事，立刻离开，而袁焕抿了抿唇，忽然单膝跪下，“宫主！我希望你救救碧霄。”

“若是你肯救她，我愿意效犬马之劳。但凭驱策。”

孔翎道，“我又不想一统江湖，也没有任何事情需要你去做，我为什么要帮你。”

袁焕道，“只要能救她，上刀山下火海，只要我能做到！”他的声音带着绝望，在碧霄宣布和碧晨宫断绝关系后，身体比之前更差，那些千金难求的灵药在她身上根本不起作用，她每日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袁焕怕她就这么一睡不醒了。

他掏出一个木盒递给孔翎，“当日宫主握住我的脉门，应该已经发现我并没有内力。”他深呼吸一口气，似乎是想鼓足勇气，“实不相瞒，我修炼的确实不是武功。我丹田曾经被废，根本存储不了内力。”

“我掉落悬崖后发现了里面的东西，它在一个残缺不全的尸骨旁边，已经变的破烂，我这些年用了多有办法，也没有将它补全。”

孔翎感兴趣的道，：“你为什么不去找千机阁主。千机阁不是号称无所不知，只要世上有秘密，那秘密一定会被千机阁知道，你来找我，为什么不去找千机阁主。”

“他就是个疯子，不能信！”提到千机阁主，他就加重了语气，带着深深的杀气，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之前我去求他，他说只有寒草才能救碧霄的命。”

孔翎道，“那是他骗你。”没有一点犹豫，“寒草虽然是难得一见的灵草，但是药性霸道，不要说碧霄，就是巅峰时期的你服用了你也会爆体而亡。”

听到她这么说，袁焕终于面露绝望，扣住木盒的手隐隐发抖，他这次就是来求寒草的，难道这也不行？！

孔翎道，“寒草虽然不能救命，但是我倒是可以让白鹭试试。”

听到她这话，袁焕难以置信的道，“白鹭？”那个之前恨不得掐死她的小丫头？她能救命？

白鹭不高兴的道，“宫主，我们为什么要救他？他明明就是大坏蛋。”

袁焕之前就瞧她不顺眼，现在又听她当面讽刺，非常想一巴掌拍过去，但是他不敢。忍气憋屈道，“白鹭姑娘，之前多有得罪，希望姑娘大人不记小人过。”

白鹭故意斜看他，“就这么说说就算了？”眼珠子一转，“要救命，也不是没有办法，但是要用我的蛊毒可是我废了不知道多少工夫才养成的，其中的花费的奇珍异草也有不少，你说一句就想让我救命，哪里有那么容易。”她拍了拍手，“暂且不说报酬，之前你围攻我家宫主，还想要她的命，实在可恨，你现在就向我家宫主跪地祈求原谅我就考虑试试。”

她本就是故意为难他，谁知道听到这话，袁焕二话不说直接跪下，头在青石板上，“之前多有得罪，若是能救碧霄，我愿意让一切让宫主消气。”

这也太干脆了，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白鹭嘟了嘟嘴，勉为其难的道，：“既然这样，我就试试吧。”

白鹭的蛊毒绝对称得上天下第一，她出手后碧霄的命终于从死神那里拉回来一点，袁焕之前还有怀疑，现在大喜过望，直接吩咐人，所有人不得得罪她们。

等碧霄终于脱离了危险之后，白鹭对孔翎道，“宫主，我们还是回灵鹫宫吧，江湖一点都不好玩。”

还伸手抱住了孔翎的腰，撒娇一样在她身上蹭了蹭，孔翎摸了摸她的头，“我们明日就启程回去。”

白鹭本就是随口一说，谁知道她真的准备回去了！大喜过望，：“我这就去收拾行李。”

袁焕送她们出去，“大恩不言谢，若是有需要的，尽管来魔门送信。”

离开了魔门之后，白鹭道，“想不到他居然这么情深义重，看起来六亲不认的啊。”从阎王爷那里抢人，怎么会那么容易，最后她用是共生蛊，把袁焕的性命分给碧霄一半，她才顺利活了下来，而袁焕这样的高手，再活一百年也不是问题，而现在多了一人，他的寿命就对折了。

当初她说出的时候，袁焕犹豫一下都没有，直接同意，干脆利落。

随着她们离去，江湖并没有安静下来，相反的，安静了许久的千机阁终于露出了狰狞的爪牙。

千机阁中千机阁主正痴迷的看着一幅画，或者说整个阁楼中都是这样的画，密密麻麻的挂满了四面墙壁，画上的人栩栩如生。

“迟早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