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请第一个候选人，我们的A阶级学生，优秀的凯撒·加图索。”昂热击掌。

门打开了，西装笔挺，金色长发飘逸，英俊如罗马雕塑的凯撒走了进来，他对着所有的校董点头，然后自顾自走到长桌尽头落座。

“很高兴给大家介绍这位学生，作为加图索家的优秀后裔，凯撒现在是学生会的主席。”昂热看向弗罗斯特，“对了，他就是自由一日上械斗的两个社团之一领袖，并且获得冠军。”

“我觉得自己做的挺好。”凯撒挑眉。

“确实做的不错。”昂热微笑，“还厚就是成绩，他的绩点的话，有点糟糕只有2.7，距离卡塞尔学院平均水准还要差不少，目前身上背着一次处分，一次警告，但不可否认他是非常优秀的混血种，也是尼伯龙根计划候选人之一，候选人有三个，原本可以的话，应该都请过来，不过其他两个人现在在家乡放暑假呢。”

“尼伯龙根计划？”凯撒问。

“其实就是一个强化血统的计划。”弗罗斯特解释。

“强化血统？”凯撒一愣，这是他进来之后第一次把目光落在弗罗斯特身上。

“你知道混血种可以拥有两种以上言灵么？”

“不知道。”

“你知道混血种可以接近，甚至达到纯血龙族的力量么？”

“不知道。”

“你知道所谓“混血君王”么？”

“能和初代种相比么？”

“理论上能比肩，甚至是超越龙王。”弗罗斯特一字一句，“这就是尼伯龙根计划，可以突破理论值的极限，将混血种送到不可能的巅峰，学院有这个能力可以办到，这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巨大馈赠。”

“我不喜欢施舍。”凯撒笑。

“凯撒！”弗罗斯特声音大了一些。

“你们不是说还有其他两个候选人么？”凯撒问。

“你可以猜一猜是谁？”昂热问。

凯撒思考了一下，“楚子航和路明非，除他们之外我想不出来。”

“是的，但你现在优先级比他们高。”昂热摊摊手，“我们原计划是要再观察一个学期，但你的叔叔，校董会的最大掌权者之一，甚至提前开启了这个会议，加图索家的代表倾向了你，就连我这个校长也不能驳回。”

“所以不是我比路明非和楚子航优秀，只是因为我是加图索的人？”凯撒挑眉。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有趣的是实际上路明非拒绝了这个计划，所以只剩下伱和楚子航竞争了。”昂热耸肩，“当然另一方面，你叔叔坚信你的血统才是最优秀的，也最有天赋，最具有领导能力的。说实话，我个人还在纠结人选，可如果你叔叔全力支持你的话，代表整个加图索家族全力支持，那么你会成为这个计划第一顺位候选人。”

众人无人说话，这个名单大家都是知道，目前对他们来说如果去掉目前年轻混血种里，表现最亮眼的路明非，那么凯撒确实更具有这个能力，因为他们需要不仅仅是强大究极混血种，更需要领袖一样的人物。

凯撒一直低着头，最后才缓缓抬起头，看向弗罗斯特，“叔叔，你真的觉得我的血统很优秀么？”

弗罗斯特一愣，“当然了，从你出生开始，你就是既定的家族继承人。”

“可我身上有一半的血统来自一个卑微的姓氏……”凯撒脸上笑容消失了，“古尔薇格。”

“还沉浸在你母亲去世的事情里？”弗罗斯特摇头，“看来你和家族的隔阂很深啊，对家族而言，古尔薇格的血统确实不算高贵，她和你父亲的婚姻也没有家族祝福，但你不一样，你已经得到家族的认可。”

凯撒冷笑，“真有趣，一个卑贱女人嫁给高贵的丈夫，生下孩子之后死去，丈夫家鄙夷她血统，却认可混血的孩子，就像是人们厌恶猪，却会在宰杀之后，将最鲜嫩的猪排切下来，精细烹煮？”

“相信家族好嘛？凯撒。”弗罗斯特说，“你母亲的死和家族无关，我们甚至为她举办最高规格的葬礼，并且由教皇主持，加图索家族的人都出席了。”

“可这有什么用？你知道死亡是什么？死亡是以后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说不，你说的盛大葬礼，她也看不见了，什么都看不见了，家族的殊荣，她也感受不到，所以我只能紧紧握住她的手，希望能从手心传的过去一点点温度。”凯撒起身，神情刻薄的看着弗罗斯特。

弗罗斯特皱眉。

凯撒缓缓起身，“而我拒绝你无聊的的提议。”

话音落下，他转身离开。

————

凯撒站在大理石护栏边，喝着冰镇的琴酒，看着那些豪车逐渐驶离酒店，最后是那辆山地车，中年男人使劲蹬着车看起来有些滑稽。

“何必那么固执呢？凯撒，你的血统和天赋都是一流，家族也会帮助你，登上属于你的王座，你需要尼伯龙根计划，来巩固你的地位。”弗罗斯特走到凯撒身后说，“你不是一样渴望荣誉和权力对吗？”

“你说得对，我渴望荣誉和权力，也渴望证明自己。”凯撒回答。

“很好，我们就等待的是你这句话。”弗罗斯特说。

“可，那是我的事情，和你们加图索家有什么关系呢？”凯撒扭头冷冷看着弗罗斯特，“无论是谁挡在我面前，我都会亲自将他们击败，从而获得属于我的荣誉，家族馈赠？别开玩笑了，在我眼里你们的伪善比施舍还恶心。”

两个人目光相迎，冰冷的像是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那如果我们可以给你追加条件呢？”弗罗斯特继续说。

“条件？”

“你很喜欢陈墨瞳吧？虽然她的血统达不到未来加图索家主妻子的标准，但只要你愿意接受家族的好意，那么我们可以允许你和陈墨瞳关系，如果将来结婚甚至可以得到家族祝福。”弗罗斯特说。

凯撒微微一愣，“我最后说一遍，我是古尔薇格的后代，和你加图索家真的不熟，所以我也不会在乎你们加图索家的祝福，懂么？”

弗罗斯特皱眉，最终长长叹了口气，“你现在就像是一个叛逆的小孩，你知道么？享用家族的资源，却一再违背家族意愿？”

“不不不！”凯撒冷笑，“我刚刚在门外听了很久你们对话，这时候我才发现，我和加图索家的关系可不是你说的那样，我更像昂热校长。”

弗罗斯特一怔。

“我和加图索家就像是昂热校长置于校董会一样，我负责踏上那些危险屠龙战场，如果有一天我死在战场上，那么赢得荣誉甚至可以被称为加图索家的荣誉，而你们提供资金援助，自己只需要在幕后翘着二郎腿在幕后指挥，用一句中国的古话来说就是“隔岸观火”。”凯撒目光冰冷，“我的解释够清楚了么？”

“凯撒，别这样，我们是家人。”弗罗斯特说。

“家人？”凯撒忽然笑了，冰蓝色瞳孔泛起金色威光，他一字一句，“你们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