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荣华
作者:渡江吟 | 分类:言情 | 字数:2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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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路半巧遇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斜斜地照射在少女的身上,逆光中少女的侧脸显得格外的和谐。楚晚歌靠在榻上缓缓放下手里的书闭目养神。
两个时辰了,那些人应该已经发现了。不过现在追上来已经来不及了。
楚晚歌一大早上刚醒来就得知了国师云游四方回来了的消息,匆匆洗漱完和用完早膳后让人备了马车。
她先让若音坐在那辆梦表明她身份的那辆马车带着一大堆侍卫出了城,而她则和若瞳坐着一辆普通的马车后一步出城。此刻她们正在去灵安寺的路上。为了以防万一不得不这样,她自认为现在还没有护自己周全的能力,只能万事小心再小说谨慎再谨慎。
若是从前她可以毫无顾忌地外出,不得不说风残月的保护足够安全,前世南曜局势如何她都未收到一点波及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若她前世没有那么极端结局会不会就不一样,可惜偏偏她性格如此。
普通马车自然没有之前那辆马车那般舒适,马车内不够宽敞显得闷热,尤其是在夏天更是让人觉得难受。若瞳看着楚晚歌自从上了马车就一直紧锁的眉头觉得心疼:“郡主何必非要见国师大人?”
灵安寺距离京都坐马车需要两个小时半的时辰,一般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很少人会费这个时间。而且也耗费精力。
楚晚歌意味深长地开口:“本郡主必须见国师一面。”
若瞳面露难色:“郡主未必能见得到……”
国师临寂虽然名义上是南曜但其实鲜少能在南曜见到,基本是云游四方,无人知其踪迹,而每年只有有重大事情发生的时候才会回灵安寺。比如十年前的大旱若非国师早先的提醒,南曜早有准备只怕当时无非平安度过。而国师云游四方帮助它国度过很多天灾,被天下人敬重。而他本人却基本不会外客,即便是皇上也拒之门外。
“所以才要一得到消息就赶过去。”她必须见到国师,她还有很多疑问。
天下人都不知道母亲其实是国师的徒弟。母亲临终前除了让她避其锋芒安稳度日外,还说过一句话:晚歌若日后迷失了方向就去找师父,他会给你指点。而前世母亲的最后一句话她到死都没有听进去。
楚晚歌刚才用两个时辰了解完了南曜如今的形势和当今天下的形势。正是她前天让血影阁收集的,整理成了一本书今早和国师回来的消息一起送来了。她前世可以说基本对这些完全不清楚,一心只想着好好待在院子里,的确不问世事。不然也不会最后一个而且还是从其他人口中得知了南曜最后的结局。现在想想对当初的自己当真是恨铁不成钢。
如今南曜已经在风残月的控制下,朝廷上的官员一半都是风残月的人,而且风残月最近动作频繁,照这个速度一年之内必能得到南曜。只是前世却是在三年后,是因为她重生了发生了一些变化,还是因为她所以生生的推迟了两年?楚晚歌更相信是前者。
突然马车一阵摇晃后倾斜了下来。楚晚歌也睁开了眼睛,额头撞到了车顶,整个车子也倾倒在地。
“郡主,这马劳累过度了。”马车外车夫的的声音传来,带着焦急。车夫在发觉马不对劲的时候就跳马了所以并未受到伤。
若瞳也受到了波及但毕竟习武之人迅速反应过来没有受到伤害,立即扶着楚晚歌出来。
车夫看着平安出来的两个人松了一口气。
楚晚歌看着倒地不起明显劳累过度的马,暗骂自己考虑不周只顾着想着要一辆低调的马车却忘了普通的马车根本禁不住两个时辰不停地赶。也怪她太心急中途并未歇脚。
若瞳紧张的查看了楚晚歌全身上下,确定只有发鬓微乱无任何伤处后松了一口气,当然由于被头发遮住和角度的原因并未发现额头的一片红。
楚晚歌也不在意额头的一点痛,而是担忧眼前的情况。这马肯定是用不了了,这里荒郊野外基本没人经过,走到灵安寺就更不可能,还有半个时辰的车程呢。
若瞳也有点不知所措:“郡主,这……”
车夫则是查看着马的情况。
“只能等。”楚晚歌迅速理清一切问题后也只能说出这三个字。只能等有人经过。虽然这个可能微乎其微,但目前唯一可行的。而且两个半时辰后若音也会带着一队人来到灵安寺。不然即便她到了灵安寺,回的时候凭她和若瞳再加上一个车夫绝对不能平安回到长公主府。
若瞳自然也知道可是看着头顶的大太阳,感受着夏日的炎热不免觉得担心,她自己倒没什么自小习武风吹日晒的,车夫同样没问题,但是郡主本就前段日子刚大病一场,这几天又发生真么多事情。怎么能抗得住。
楚晚歌自然看得出来若瞳的忧虑,其实她也不确定能不能等到,可是这大路平坦,要想阴影的地方只有在两旁的树林,而树林杂草丛生根本没有进去的路,而且也很危险。
一刻钟后,楚晚歌已经有点摇摇欲坠了但还是咬牙坚持。
若瞳倒是除了面色红润外无其他异常,车夫显然已经习惯。
楚晚歌看到了远方浩浩荡荡的马车时一阵惊喜,但是当马车越走越近时,瞬间就觉得没希望了。北冥王府的马车,也就是说北冥冽在马车里。一共有三辆马车,最后一辆明显是承载货物的,但是即便承载货物的也比她坐的马车好太多。最前面的那辆全黑看不出木材但也知道绝对是上好的木材,低调却奢华。中间的那辆也是上好的紫檀木马车。马车前后都有骑着马的侍卫。可以说浩浩荡荡的一大队人马。瞬间,楚晚歌觉得自己身旁的那辆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马车弱爆了。
一大队人马在离楚晚歌不远处停了下来,一位侍卫模样走到楚晚歌面前恭敬行礼道:“郡主,我家王爷问郡主是否愿搭一程?”
楚晚歌内心无比喜悦,正愁该如何开口搭个便车,如果再站下去,她相信她绝对会晕的。没办法,深闺的大家闺秀体质就是那么弱。母亲又不准她习武,她因为骨骼较小较轻最多练了一个自保的轻功。平时根本困在那个院子里基本没有出去过。但她也没有忘了若瞳和那位车夫,稍微有点为难,又担心坐不下那么多人。
侍卫自然看出来了忙开口:“我家王爷说了,郡主的婢女和车夫就在第三辆马车。第三辆马车货物并不多,坐两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楚晚歌表示同意,跟着侍卫走到队伍面前。若瞳和车夫已经上了第三辆马车,她却站在第一辆第二辆马车面前又犹豫了。似乎并没有说她坐哪辆。而她虽然确定第一辆马车是北冥冽,可是第二辆马车却不清楚。北冥王府只有北冥冽一个主子那么第二辆马车内会是谁。
没等楚晚歌犹豫,第一辆马车前已经摆了一个板凳,刚才那侍卫还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楚晚歌走过去踩着板凳掀开帘子进了马车。
马车很大比外面看到的还要大的多,北冥冽坐在最中央的软榻上,车上还放在一张轮椅在右侧,马车设计的很好固定了轮椅的轮子滑动。楚晚歌坐在了下首左侧的位置。即便马车已经有了一张轮椅而且多了一个她也依然显得很空。马车内有冰块很凉。即便是下首的位置也垫着厚厚的毯子,一应物品都跟齐全。而最让人嫉妒的是上首的软榻足够两个人睡。
“郡主坐那么远莫不是怕本王吃了你?”低沉悦耳的声音缓缓响起。
楚晚歌微微一笑:“怎么会。”说着从左侧的最下首挪到了最上首,离最中央的北冥冽近了不少。
但北冥冽依然不满足,轻轻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楚晚歌犹豫了一下坐到了上首,离他不远不近恰到好处的的距离。
北冥冽这才满意了,按了个暗格,打开拿了了一个小方桌放到两人之间,小方桌的距离正好是两人之间的距离。又从另外一个暗格取了一盘点心和一碗绿豆汤放在楚晚歌那边的小方桌上。
楚晚歌看着他像变戏法一样的拿出这些东西,一时愣住了。反应过来后,小声地说了一声:
“谢谢。”
然后边喝着绿豆汤边吃点心,北冥冽嘴角含笑地看着她。
楚晚歌吃完后对面就递过来一条帕子,呆呆地接过擦了擦嘴角,擦完后下意识把帕子递回给对方,递到一半才反应滚来自己在做什么,连忙缩回来。耳根子微微泛红,脸色也有点不自然。
北冥冽看着她的反应低低地笑了起来。不是少年笑声的清脆,而是独属男人的磁性。周身气势也不再那么凌厉。
楚晚歌耳根红的更厉害了。毕竟和一个陌生男人独处一室,而且想到那天在假山发生的事情。
北冥冽利落地把盘子碗小方桌都放回了原处,然后拿出一小罐药膏,轻轻涂抹在楚晚歌额头上,两人距离不远,足够北冥冽的手够到。
楚晚歌感觉额头一阵清凉,这个男人还真细心,若瞳都未发现他倒是发现了。也够体贴,自己在太阳底下站了必定又渴又饿所以一开始的是绿豆汤和点心,而不是上药。毕竟额头上是小伤。这样想着,楚晚歌也说了出来:“看不出来北冥王如此细心体贴。”
北冥王上药的动作一顿,这是形容男子的么,这真的是夸奖么。
上完药北冥冽又从暗格拿出了一把木梳,楚晚歌伸过手想去接。
北冥冽没给反而向楚晚歌靠近:“本王帮你梳。”
楚晚歌僵住了,看着北冥冽眸子里的坚定和认真,微微侧过上半身去尽量背对着方便他梳。
北冥冽轻轻抽开头发上唯一的一根簪子,少女的头发如绸缎般披散开。不过几下把楚晚歌的头发重新绾好。
“好了。”
楚晚歌闻言转过身子,想着对方刚才熟练的手法好奇地问道:“王爷怎么会女子的绾发?”
北冥冽淡淡地道:“你这种很简单看一眼就会了。”
楚晚歌沉默。王爷您是在炫耀自己的智商么。
马车一直很平缓,从刚才喝绿豆汤时就可以看出来。楚晚歌嫉妒了,之前她可是颠簸了两个时辰。
楚晚歌对北冥王的出现很意外,本以为前几天在宫里见到这位长年在府几乎不出门的王爷已经很意外了,没想到时隔两天又遇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