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今天又在任性
作者:韶华贱 | 分类:言情 | 字数:13.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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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埋葬
贞礼四年二月二十五·宜会友。
李道彦虽然来了信, 可从江南到京都毕竟也是有些日子的,想要回来也确确实实需要一段时间。
华安安顿好府里的事情后,便给了露白一笔钱放他离开, 这样复杂的事情, 她还是远离些比较好。
只是露白临走前那个复杂的眼神让华安有些在意, 她抿了口水, 心里有些疑惑。
之前她没有注意, 而那个眼神点亮了她某种思绪,薛家的人天生就对政治极其灵敏,即使薛绾绾有意不让人发现, 可骨子里的东西不是能压抑的住的。
被圈禁的三皇兄真的能有这种能力么?或者说他得身体还能够支撑他的抱负了嘛?
薛婠婠对此她沉思着,她看向沉碧, 开口询问道, “你说一个病重的人, 还有力气做别的事情了吗?”
沉碧想了想,“看这件事事情的重要程度吧。”
华安想不明白, 她看着大门长长叹了口气,“我想母妃了。”
对于一个被废的皇子,薛绾绾想不明白,这件事对他来说到底重不重要,可是血脉里流传的那一丝敏感, 让她清楚的知道, 这件事有隐情。
“去见见母妃吧。”, 她对着沉碧吩咐着。
“是。”沉碧也没有多说些什么, 她恭顺的退了出去。
殿下怀孕后胃口一向不好, 王爷又是几度音信全无,公主一直休息的不怎么样, 这两天就回宫里住吧,那里再压抑,有着太妃娘娘和皇帝陛下在,也就是家了。
公主回宫见自己的母妃是要有一套程序的,要先递了牌子,里面允许了才行,当初薛景耀担心自己妹妹受李道彦欺负,又一时半会回不去宫里,就把自己的牌子给了华安。
华安少数的几次进宫,虽然也走了程序,可因这牌子在,几乎没等,就直接进去了。
她和上次一样,将车停在了门口,带着沉碧她们几个一点点步行到了宓太妃那。
“凤歌还是第一次进宫吧。”,华安低低的笑着,她抬头望着这一片亭台楼阁,心里一阵感叹,“这里好看吗?”
凤歌面对华安的询问有些楞,在永安王府里时尚不觉得,可一进了宫门,沉碧她们三个身上的气质和自己完全不一样。
只是哪里不一样,她说不好。
“回殿下的话,好……好看。”,她有些紧张的开口。
华安看出来凤歌的不安,她笑了笑,神情却冷冰冰的,“可这里永远都不会有声音。”
薛婠婠转头看着凤歌,抬头捂住对方的眼睛,“听,这里除了风声,什么声音都没有。”
凤歌努力辨别着,失去了视力,所以听觉变得更为敏感些,眼睛上传来殿下的温度,柔嫩的掌心刺的她心里痒痒的。
“奴婢……奴婢确实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她当然听不到,在这座牢笼里,哪里会有人敢多说出一句话呢?每个人都像是人偶一样,冷冰冰的。
“那凤歌喜欢这里吗?”
凤歌沉默了一会,随即摇了摇头,她的声音仍然有些怯懦,可那双眼睛,已经坚定了很多,“奴婢不喜欢这里。”
偌大的地方却没有任何声响,太冷清,也太恐怖了,尽管她还没有认知到没有声音究竟是什么意思,可凭借着本能,她察觉出来殿下并不想让她留在这里。
殿下也不喜欢没有声音的地方呢!
主仆一行人慢慢走着,皇宫说大也大,说不大也不大,等华安等人到宓太妃宫殿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
“半个时辰前就听你进宫了,怎么才到母妃这里?”,宓太妃佯装生气的开口。
岁月没有给这个女人太多的痕迹,眉眼处的皱纹,不仅没有损失她的美丽,反而增添了她温柔知性的色彩。
“婠婠听说孕后应该多走动些,这才走着过来的,因此误了些时辰。”
华安娇笑着开口,她拉着母妃的袖子,撒娇道,“母妃,最近吓死婠婠了。”
她一五一十的将最近发生的事情说给母妃听,一直提着的心此终于安定了下来。
有母妃呢,她不会有任何危险的。
“辛苦你了。”
宓太妃心疼的摸了摸华安的脸,孕后大多数妇人都会丰腴些,可华安这张脸比婚前还有瘦了些。
“我的婠婠,已经做的很出色了。”,她一边安抚着自己的女儿,一边温柔的开口。
薛婠婠趴在母亲的怀里,眼睛瞬间红了起来,她没有哭,也不是害怕,只是有些担忧。
她知道她嫁给李道彦是为了安抚李家,也是为了启用李家,可是谁说政治婚姻就不能有真情存在了呢?
她真的很担心自己的驸马啊。
“好啦,好啦。”,密太妃温柔的开口,“驸马回安全回来的,你这样大喜大悲对自己的身体也不好。”
宓太妃将目光落在华安的肚子上。“我们婠婠,也是玩做母亲的人了。”
华安平复了一下心情,她不敢意思的笑笑,眼角的红色还没有褪去,整个人显得娇俏而又惹人怜爱。
她看着母妃,一个念头猛然窜进自己的脑海里,母妃对这些事,丝毫没有意外之色,她心疼自己,却不担忧?
华安又想起露白临走前嘛复杂得神色,有些事情她似乎突然就明了了起来。
她怎么忘记,母妃改插了个钉子在她府上呢。
“露白是母亲的认对吗?”她垂着眼开口,“就是那天派过来想要围困我得那个男人。”
宓太妃有些惊讶,华安对这种事情的敏感度,一向出奇了好,可她没想到华安能这般了当的说出口。
“是我的人。”她没有否认,“婠婠生气了?”
“没有。”华安低落的开口,“所以那条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有事情的,对吗?”
宓太妃安抚的拍了拍华安的后背,屋子的香气窜进她的肺腑里,让人有些倦怠。
“当然。”她淡淡吧开口,“你是我的孩子,我怎会让你有什么意外。”
华安看着母妃的脸,那上面认真的神色是不会有假的。
“那锦太妃的事呢?”
说到这里,宓太妃就有些头疼,自家女儿在这方面似乎太聪敏了一些,就那么一句提示词,就能被她抓到。
“我确实是需要你去找锦妃这个行为,但是你能够行动这么快,是母妃没有想到的。”
她认真的开口,从华安小的时候她就没有骗过,现在就更不会了,“其中有很多缘由,可我并不想让你知道。”
“母妃。”华安长长的叹了口气,“你利用了华安。”
薛婠婠很冷静,在明白了始末以后,她并没有觉得生气,而且有种果然如此感觉。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下次有事应该告诉我一声的。”,她认真的开口,“我知道母妃不告诉我,是想让我知道的越少越好,可我们是家人啊。”
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这个道理她不是不明白。
宓太妃苦笑着,“没有下次了。”
她拉起自己女儿的手,手指纤细,掌心柔嫩,可嘛已经不是小孩子的手,而是大人的手了。
那些事情,已经随着锦妃的疯癫画上休止符了,她要做的就是让它们埋的更深些。
“那三皇兄呢?”,她继续问道,“三皇兄在里面是什么角色?”
宓太妃沉默了,她握着华安的手,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三皇兄是个好孩子。”她干巴巴的开口,“你现在在宫外,也多照顾他下吧。”
“旁的……该你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
听母妃这么断断续续的解释,华安就明白了,今天这事她是问不出来什么了。
母妃不会欺骗她,可母妃不想告诉她什么的时候,也绝对不会告诉她。
“华安知道了。”她垂下眼淡淡的开口。
公主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她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