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倾城雪
作者:muya慕雅 | 分类:言情 | 字数:39.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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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第110章 威胁的报复(下)
喉间咽下了一粒药丸, 很快陷入昏迷的城雪就微微清醒过来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墨君垂下眸来看着枕在他的臂弯间清醒过来的城雪,沉声道。
“墨君……”城雪看到眼前的墨君的这一刻确实没有感到很意外。其实就在方才她昏迷过去之前,就已经猜到在她昏迷过去以前的那个熟悉的身影应会是他了。
两人单独就正在一辆马车上, 可以听到车轿子外前行赶路的马蹄声。城雪只是动了动身子, 却发觉到全身一时竟提不起一丝力气来。
“方才给你服下的解药还没有能完全解去你身上中的迷药, 一时还是提不上力气来的。不必担心, 很快就会恢复的。”墨君伸手将城雪扶了起来。
城雪自己后退一些, 轻轻靠在了一旁,双手试着去握成拳却发现自己只得勉强使出一丝力气而已。“明月……我的侍女呢?”
“那是你身边伺候的人,本王没有杀她, 雪儿尽可放心。”墨君道。
“墨王安排在大炎军中的人,是那位卓萧姑娘罢……”城雪说出心中已然确定的那个人。“我听说过, 卓萧明明本是差些死在墨王您的手中, 而今却还是在暗中为墨王办事, 倒是和不忘旧情之人了。”
“卓萧不过是本王成大事的一枚棋子,若是无用本王自是不在乎她如今的生死。当年卓萧被送到本王手上时, 就定下了血契,誓死也得为我这唯一的主人去效忠,这是她这一辈子需得偿还的债。这也不过只是为了换回自由之身罢了。”
城雪听说过血契这种东西,传闻中实在是十分残酷的一种关乎一个人生死的契约。凡为定下血契的人,必须以命相报, 誓死效忠而毫无怨言。没想到卓萧不过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 居然也身负如此残酷的契约。“墨王这是要带城雪去哪里。”
“很快, 就会到了。”墨君抬起手去替此时完全使不上力气来的城雪整了整额边的几缕发。“雪儿, 你生的真是好看。本王与你相识这么久了, 还未曾仔仔细细看过你这张真正的容貌。若是本王早日在王宫中的时候就能知晓你的身份,那么如今……”
城雪微微躲开, 侧过了头去。“墨王许是忘了,现在的雪儿,已是炎王的女人。还请您自重。”
“雪儿,你并非是在乎这所谓名分的女子。”墨君捏住她的下颌,转过了城雪的头来,让她闪躲的目光完全落进他的眼底。“可是他逼迫你做了他的妃子?可是他强行留你在身边?雪儿你可知——炎君他这一切都正是在利用你?”
此时马车骤然停下,听得马车外传来话道。“王上,我们已经到了。”
墨君深吸一口气收回话来,撤回手,然后倾身过来将城雪直接横抱起来走出马车。
城雪看着此时他们正来到了一处十分隐蔽的小木屋前。她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这个地方也不知距离襄城有多远。但想必这是墨君特意早就安排好的。
“本王带你来此地,是要让你见一个人。”墨君道。
城雪只能保持清醒却完全没办法使出力气来,只得如此被墨君直接抱着下了马车。一旁有墨君的随从正带着昏迷不醒中的明月。城雪亲眼看到了明月尚且无碍,这才微微放心地松了口气。
小木屋中,墨君方才抱着城雪进来,正被押困在屋中的公孙芷柔立即站起身来。“公主!”公孙芷柔才喊出声,就被人押回了原地上。
城雪十分震惊。她万万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公孙芷柔!她的身上,明显已经受过了刑,多处的血迹十分明显。就连那张漂亮的小脸上也有所伤痕。
随着墨君将她放下以后,城雪立即紧紧地去攥住了墨君的衣袍。“公孙姑娘怎会在这里!?你们莫要再伤害她,她与我们之间的事没有任何关系。”
墨君轻笑一声,看着公孙芷柔道。“雪儿,你瞧。当初你来到宫中时,就是易容成这张容貌,倒是十有八九的相像。本王为了你寻遍天下八方城都,却恰好在墨城抓到了这个女子。她受刑多次始终不曾透露半分关于你真实身份的事情。想来,这个女人定是与雪儿你十分相识的罢,本王此次就特意将她从大墨带来见你了……”
“若是因为城雪曾经用了公孙姑娘的这张容貌,墨王才会抓了公孙姑娘去。还请您就此放了她,一切对我便是……”城雪低下头,道。
墨君转过城雪的身体来,柔声道。“不必太紧张。本王如今是不会伤她的,更绝不会去伤你的,雪儿。”
“墨王究竟想要做什么。”城雪问道。
墨君此时上前一步来紧紧握住了城雪的双肩。“雪儿,本王今日就要带你一同回墨城去,你随本王一同回宫中,可好?无论你想要什么,本王一切都定会顺着你……”
城雪呵笑了一声,抬手去抓住了他的两边手腕,将他握住她肩头的双臂轻轻推了下来。沉默了一会,城雪试探地问他。“那若是我说,我想要的名分不只是墨王妃的名分呢。”
墨王宫中虽有些妃妾,但城雪一直知道不过都是他手中一些用以巩固墨朝中的势力的工具。但还是唯有一人不同,便是他的王后历璇。毕竟是他的发妻,明媒正娶的历朝公主。
墨君震惊于城雪开口说出的话。良久以后,才回道。“雪儿……王后于本王而言,是不可相弃的发妻。”他所认识的清城雪,并不是这样看重于身份的女子。就像曾经她不愿束缚在他身边而也要毅然逃离王宫离开他身边一样。名分地位,她一直从未在乎过。
“此话,不过说说罢了。墨王的答案,如城雪所想。”城雪唇角边淡然浮起一抹弧度,轻声道。
“不论如何。雪儿,本王所对你承诺的事情,从未后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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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上!不好了,外边出事了!”
“启禀王上!在四周发现有众多高手已经埋伏,炎王部下的一支人数不小的王族军队一路追到了这里,已经快要将我们的木屋包围了。”
墨君一听,猛然回过头来紧紧攥住了城雪的手腕。“雪儿,你——”他们一切都是筹谋计划的路线,不可能这么快就会被追的上来。难道是,沿途这暗中有了记号?
墨君想想又是绝无可能。这一路而来,她分明就在他身边昏迷不醒着,又是如何能沿路给炎军留下了记号!?他们一点也未察觉得到。
“你们,在此人看好!没有本王的命令,不准出木屋一步!”墨君轻轻摔下城雪的手,怒声道。
“是,王上!”
墨君深深看了城雪一眼,转身抬脚大步往木屋外走去。
公孙芷柔急忙冲上去将公主扶进了怀中护着。“公主!您怎么了?”“不碍事,不必担心……”城雪紧紧抓住了公孙芷柔的手。
墨君看着木屋周围瞬间就已经被炎军给重重包围了起来,每人顾及木屋中的人,先行不曾敢妄动。过了一会,只看到木屋的正前方,一个人骑着马向这里靠近而来。
那是炎君身边的巴以。
巴以此时骑着马来到了前方,冷声道。“墨王殿下,想来今日,你可是难以逃脱得了了。还不快将我们大炎的王妃殿下交出来!”
城雪听到屋外传来巴以的声音。心中就已然知道,他们定然是随着她一路的暗号追来了。
“你们的炎王妃还有那个侍女而今就在本王的手中。巴大将军应是快让你们的主子现身来与本王一见,才有的谈罢?”墨君站在那里,一身刚正地站直着身体,即便是面对这样的场面仍是十分从容不已,丝毫无所惧色。
巴以尽管心中充满了血腥的杀欲,却心中是有所佩服的。这一朝君王,确实是有着不是普通的人所能够相比得上的霸气和胆识。
能与之相提并论的。只有他们的王上。
此时,身后传来了走近来的马蹄声和铃铛声。巴以知道,是王上亲自出面了。于是,默然驾着马往侧边退下。
墨君时隔上一次见到炎君已经过了许久。却不曾想就在这段时间里,他们竟会因为这同一个女人而更默默就有了一场新的争夺的赌注。
如若没有炎君,而今这个女人应当已是他所宠爱的妃子。无论如何去想,这都像是炎君为他所精心筹谋的一场回击的报复。
四年前,他用一切最残酷的方式去毁了他的所有。原以为那就是他们之间的终结。而今他不但已是威胁与墨朝的敌军之首,更是正在从他这里有一一夺了回去。
甚至是他今生唯一去动心地深爱,为之而寻遍天下的这个奇女子,也被在那场百里城的战争中让他虏了回去,秘密藏在大炎,而后就捷足先登地占有了。
他不甘心。如今无论是战事,还是在对关于他的雪儿身上发生的这一切,输得让他实在不甘心……
“她是本王的王妃,你带不走她。”炎君漠然的一张脸充满了令人震慑的寒冷气息。此时,只听到炎君沉声地对着墨君道。
“你要的人,如今都在本王手中。既然炎王亲自现身前来,想要再把人带回去……”墨君道。“便速将带来的这王族部队的所有人都撤离开木屋周围,而后拿出那封真正的图录来换人吧。”
王族军队的将士一向以来只直领命于唯一的主子之下,没有炎王的命令是无人敢轻易行动的,就算是巴以不例外。
巴以驾马来到王上身侧,小声道。“王上,这是杀了墨王最千载难逢的机会了……”
炎君抬手一摆,道。 “——他开口的每一句话,都足以让本王不会下令去动手捉他或是杀他。巴以,你真的以为墨王能如此毫不畏惧选在此时秘密来到襄城,真的是自寻死路一条?你错了,他的动机并非那般简单……”炎君轻声道。“一旦此时杀了他,这襄城就会出大事。”
巴以闻听十分得很是震惊,仍有所疑惑不解,却知此时最重要的确实不是与墨王去硬上碰硬,而是救人。“王上,咱们此时必须还先得快些救回王妃殿下和明月大人啊!”
城雪在木屋中听闻外边的声音,却不知那究竟是在做些什么交易。
良久以后。当城雪再一次因为残余的一些重迷药再度发作而又陷入晕眩时,听到了外边传来的脚步走近的声音。
公孙芷柔紧紧拥着城雪公主,抬眼去看着此时走进来的两个手中拿着长剑的男子。
其中一男子十分之相貌堂堂,浑身散发着王者的一番霸气气场,令人一眼为之震惊。这是她长这么大所见过长得最是好看的男子。公孙芷柔看着这满脸冰霜的男子在那目光完全看向到正依偎在她怀中的城雪公主时,一瞬间就散发而出的柔情,就彻底知晓了。
这个令人完全没有一丝可以抗拒之力的男子,他正是大炎的王。
炎君半蹲下身来,伸过手来从公孙芷柔的怀中将城雪抱进了怀中来。
此时,怀中的女人只有一半的清醒着,迷蒙得只能轻轻依偎在炎君的怀里。城雪习惯性地去抓紧了炎君的袖子,轻声道。“救明月,还有公孙姑娘……”
“巴以,把人立刻都带回襄城。”
“是,属下遵命!”
炎君拥着城雪,不禁心疼地垂下头来亲吻了一下她微微皱起的眉心间一朵红玫花,稳稳地将女人抱了起来。
“爱妃莫担心,本王会带你回去。”
看着那个转身抱着怀中的女子走出木屋的背影。公孙芷柔想,也许她这一辈子也不会忘记自己此时的这亲眼所见。
有一个男人,能对自己心爱的女人深情得可以做到毫不犹豫地舍弃下所有,从此只对这唯一的一人给以这世上最独宠的温柔。
令人由生地欢喜而同时无比之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