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第一铲屎官
作者:青蕖 | 分类:言情 | 字数:11.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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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小霸王与小花猫(八)
卫玄趴在桌上,逗弄着腿上的小花猫,他低声道:“苔枝,你生气了?”
谢容一爪子拍开卫玄伸来的手,她觉着自个儿委实快被卫玄这厮给气死了。
卫玄这厮与魏琮斗嘴也就罢了,这她管不着,可卫玄竟敢同魏琮立那劳什子一月之约,他同魏琮比试也就罢了,还非得把她掺和进去,让她去和魏琮的恶狗威风比试。
她堂堂荣华郡主,纵是如今虎落平阳成了一只猫,也万万没有同一只狗比试的道理。
罢了,谢容转念一想,只要她在比试之前,找上青玉,如此她便能回青衣楼,只要回了青衣楼,卫玄这厮去撞墙都与她无干。
谢容磨了磨爪子,她得赶紧想个法子才是,不然,等着她的便是威风那条恶狗。
见小花猫不搭理自个儿,卫玄讪讪一笑,道:“苔枝,爷不是一时口快,这才答应了那魏琮么?看在爷这么疼你的份上,下个月,你可定要帮爷赢了那魏琮,到时爷带你去吃荷叶鸡。甭说荷叶鸡,爷再买几只小母猫,让你尝尝后宫三千的滋味。”
这是带她吃荷叶鸡便可揭过的事么?这是给她后宫三千便可揭过的事么?等等,后宫三千?卫玄这厮难不成觉着她是只公猫?
忍无可忍,谢容正要一爪向卫玄的脸拍去,忽听一道厉喝:“大胆,竟敢坐梁晟的位置。”
谢容的爪子悬在半空,她扭过头,却见几个衣着光鲜的少年正簇拥着一名十四五岁的蓝衣少年走过来。
卫玄一愣,在丁班,他与魏琮家世相当,因而两人向来是一东一西,各占一角,在去明州府之前,这张桌子一直归他用,无人敢侵占。
如今这突然冒出来的梁晟,虽是男子,瞧着却是长相艳丽,他又是何方人物?
按下心头的怒气,他卫玄如今不再是千年老二,他可是京城第一霸,既是京城第一霸,如何能动辄便打打杀杀?
他卫玄要在无形之中,自成霸气。
卫玄横着眉,拍桌而起,冷冷道:“你可知爷是谁?竟敢这般无礼!”
“管你是谁,夺人座位,还有理了不成?梁晟可是当今陛下的表弟,你又是谁?”
魏琮冷笑了一声,起身走到卫玄身旁,扫了一眼梁晟身旁的人,道:“卫玄,你既要回国子监,应当给这些人发张帖子,免得他们不长眼冲撞了你才是。”
听到“卫玄”二字,梁晟忽然勾起了嘴角,替他说话的少年一愣,随即底气不足地道:“你是紫衣侯又如何?难不成便能抢人……”
他的话还未说完,梁晟便打断了他,笑道:“原来是紫衣侯,是我莽撞了,找人抬一张新桌便可。”
魏琮冷眼看着梁晟,梁晟在数日前生过一场大病,如今瞧着,倒全不似曾大病一场的模样。梁家所图不小,那这梁晟,所图又为何呢?
魏琮缓声道:“梁家在新帝登位后才发迹,这京城侯爷世子遍地走,梁晟又没去过宫宴,自然不识得你紫衣侯。”
见梁晟这般识趣,卫玄也没了发作的理由,他哼了一声,道:“算你识趣,不然废郡主谢容,就是你的下场。”
闻言,梁晟脸上的笑意一僵,他神色复杂地看了卫玄一眼,但仅仅只是一眼,那张艳丽的脸上很快便重新聚起笑意。
蹲在卫玄桌上地谢容舔了舔爪子,她从前倒是未发觉这魏琮,竟藏着这么多的小心思。
不过,那梁晟的眼神……谢容眯了眯眼,她总觉着似曾相识,但这个长相艳丽的少年,她之前应当并未见过。
卫玄也是个傻的,魏琮知晓梁晟用着卫玄的座位,却隐忍不发,等到两人快起冲突才肯吭声,显然另有所图,卫玄这傻子就不能长点心么?
回国子监的第一日,除了早上的插曲外,倒是风平浪静,好容易熬到下午放学,卫玄正要去坐马车回侯府,身后忽传来一道冷冷的声音。
“在宫宴上拒了太后的赐婚,害姐姐躲在房中哭了好几日的紫衣侯卫玄,便是你么?”
说话的人,不是旁人,正是梁晟。
从天而降一口锅,卫玄差点没被这锅给砸死,他不拒了这哭包,难不成还笑嘻嘻地把那哭包娶进侯府么?
何况,那哭包躲在房中哭了好几日,不该是因着新帝宋珩么?怎么如今什么锅都能扔给他?
不过,这梁晟之前倒是颇识时务,如今这副逼问他的模样,又是做何?
卫玄哼了一声,道:“那梁哭包,谁高兴娶谁娶,左右爷不娶,她哭不哭与爷何干?”
言罢,卫玄正要离开,梁晟却忽然一拳向卫玄背心砸来,道:“卫玄,你欺人太甚。”
卫玄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拳砸得一愣,这分明是梁晟欺人太甚,还敢说他欺人太甚!
卫玄把袖中的小花猫苔枝放到一旁,国子监不许学生斗殴的规矩,他一向不放在眼里,卫玄怒气冲冲地看着梁晟道:“既然你先动手,就甭怪爷对你不客气了。”
梁晟艳丽的脸上仿佛凝着一层寒霜,他冷冷道:“谁对谁不客气还不一定呢。”
卫玄暗暗心惊,梁晟那一拳打得他心口都跟着疼了起来,梁晟年纪虽不大,武功却的确不可小觑,但他卫玄不会是这般轻易认输之人。
他哼了一声,道:“大言不惭。”
两人正缠斗之际,忽听一声怒喝:“卫玄!梁晟!住手!”
正在缠斗中的两人俱是一愣,卫玄看向来人,不是旁人,正是姜先生。
梁晟艳丽的脸上满是委屈,他垂着头,低声道:“姜先生,是紫衣侯先动的手,弟子不堪其辱,这才还了手,请先生责罚。”
与梁晟交好的学生也出声道:“禀先生,今早学生便见卫玄同梁晟因座位一事,起了冲突,梁晟好意退让,谁知卫玄竟还不依不饶。”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卫玄心底一凉,这事儿若是让祖父知晓,只怕他又要吃板子了。
若果真是他所为,吃些板子也就罢了,但这分明不是他做的。
“姜老头,”见姜先生眉头一皱,卫玄连忙改口道,“姜先生,是梁晟先动的手,身上还有伤呢,不信你看。”
卫玄扯开衣衫,露出背心,正打算给姜先生看看自己的伤,谁知姜先生瞥了一眼卫玄,随即抖着胡子怒斥道:“卫玄,老夫还以为你在明州府待了半年,性子没从前那般顽劣,谁知比起从前,却是更顽劣了。同学间偶有不睦,你便出手伤人,完了还敢狡辩,回去抄二十遍《论语》,三日后拿给老夫。”
言罢,姜先生又看向梁晟,道:“国子监有不许学生斗殴的规矩在,你虽还了手,却也情有可原,便不必抄《论语》了。”
卫玄愣了愣,随即咬牙看向梁晟,却见梁晟神色从容,那张艳丽的脸上更是毫无心虚之色。
藏在袖中的拳头暗暗捏紧,卫玄发誓,他和梁晟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蹲在一旁的谢容甚是从容地看了一场大戏,伤人而不留痕,这是暗卫才会的法子,想不到今日竟被梁晟用在了卫玄身上。
她倒不知晓,这看着不过十四五岁的梁晟,究竟是从何处学得的这项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