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女家主
作者:锐舞 | 分类:言情 | 字数:27.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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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北上
小文进书房的时候, 见着了一脸怨恨的人,脚下一滞语带戚戚地问道:“你又在想什么坏主意?”
陈鱼白了她一眼,蹲下了身子, 将刚刚被自己丢飞的信一封封捡起。
小文见她不答理自己, 没趣地坐到了茶桌旁, 随口说道:“什么东西啊?怎么弄得哪都是?刚看到个老头儿与我错而过, 他气人来着?”
陈鱼掸去了信上的浮尘, 灿然笑着,虽然一直都知道外面的流言少不得那几房的推波助澜,却也没有费了心思去深究, 总是认为这种背后捅刀子的行为,是会造成一时的效果, 却不可能会长久, 又因为一时的事情太多, 需要她分神顾及的方面广泛,也就只当成是几位表老爷的牢骚, 一笑而过罢了。
谁成想,那几人居然将她的不计较当成了懦弱,不止大肆宣扬着自己所谓的恶行,居然还对她这个主母的决策公然不满,大吵大闹到了主院里, 这让陈鱼怎么能再忍?
所以一时起意随手拿过了暗卫传回的消息, 因为暗卫的信件都是加封泥的, 所以看起来更像是密报, 才唬得大表老爷夹着尾巴逃了。想着他狼狈的样子, 陈鱼不禁心情大好,“北面传回来的消息, 用来吓唬人着……你也看看吧……”说着将一叠书信放到了茶桌上。
“燕云十六州?”小文粗览罢,发问道。
“天津北京到河北山西北部一带,从后晋开始就将大片土地献给辽国了……现在属于三不管的地方”
“你想干什么?”小文依旧不解地问。
陈鱼只是摇了摇头,“目前为止还不想干什么……只是有些想念东北的大米了,想差人去看看那边有没有块土地可以让我得偿所愿,只是……”说完有些担扰地轻拍了拍信件,才继续说道:“怕是有些难了……”
小文听出了她听中的寂落,开口安慰道:“怎么不能啊,虽说乱世但当权者总不能真祸害了良田不是,避过了金人南下的铁蹄,总有一天能寻着的。”
陈鱼扯着嘴角,对小文的话深以为然,既然愁解决不了问题,就先放一放吧,等以后哪天突然开了窍,说不定就能找出方法来也是说不定的,这样想着,心也跟着宽了,遂冲着门口吩咐道:“碧竹,上茶……”听见丫头应后,才转回头问小文,“可有什么消息?”
“找到了……”
“在哪儿?”
“厨房后院的干井里……”
一听这话,陈鱼一哆嗦,萦绕在心头的不安瞬时被释放了出来,干井……那是干涸后弃之不用的井,大厨房的人图方便,不愿意多走几步路去地窖里来来回回地拿取东西,所以一次多领些食材,吃不完的就挂到干井里,阴凉干燥又通风,所以也当成保鲜室来用。
可是为什么有人掉进去五天,都没人发现呢?
不论陈鱼平日如何临危不乱,也做不到泰然处之了,嘴唇嗫嚅,“还活着?”虽然知道自己是多此一问,五天了,怎么可能还活着?可还是忍不住寄以希望,也许……会有奇迹……
小文抿着唇轻轻地摇头,一下打碎了她的幻想,斟酌了片刻才说道:“尸身起出来的时候,你男人亲眼得见,还守了半晌,鼻涕眼泪地哭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在场的人无不动容,都道陈家大爷情深义重呢。”
这话果然如一贴良药,立时治愈了陈鱼的悲怆,转而就惊大了眼睛,“什么?陈焱……”
小文点了点头……
靠,陈鱼直想骂脏话,自己费心费力地为他的身体着想,不光公开得罪了各位表老爷,还用正妻之威打压得那些做小的女人们不敢再露面,就是为了想查清他身边到底是否有人在害他,结果……自己的一番心血才显成果,昨天才在小厮们精心侍候下,逐渐恢复了意识,没想到今天又跑去作践自己……这怎么能不让她怒火勃发?
陈鱼正坐在凳上炸了头发,碧竹款款地带着小丫头进了书房,执着玉壶为小姐与文公子各注了半杯,才将茶盏放到二人面前。见着了小姐非同寻常的气息,不解地看了眼文公子,心道莫不是这位又惹了自家小姐……
小文极其无辜地耸着肩膀,表示着置身事外……
陈鱼因为还在气着,自然错过了丫头与小文的互动,只是喘了阵粗气后,对着丫头说道:“去……把给东屋送信儿的人捆去通院里领罚……”
这是陈鱼所下得最重的罚了,一则因为她来自平等的二十一世纪,不愿意因为自己手中的权利而去问责他人,平时也都是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小小不严的冒犯,也都当看不见无视掉了,可是……今天实在是气疼了她,不论是谁,都要为违背主母的令而受到惩罚。
自然……陈鱼也知道,纵使再借几个胆子给底下的人,也是不敢这般公然地无视主母的,定是有人指使或是撑腰,又有自己温良善待下人的前情,自然有人愿意为了钱财或是别的东西以身试法……
而今天,她就要让那些还在想打擦边球的人看看,她的平和亲善绝不能成为别人来拭探底线的筹码。
“你到底在气什么?你男人痛失小老婆让你不舒服了?”小文左手拿杯,右手捏着点心咬着,还能抽空问问题,也真是够忙活的了。
陈鱼淡淡地扫了眼小丫头,后者很本分地接过碧竹手里的托盘,悄悄地退出了屋子。
碧竹不留痕迹地用帕子将桌面上的糕点屑抹净,才站在小姐身旁,小声问道:“奴婢是现在去通院里传话,还是……”
陈鱼想都没想,“立刻……”
丫头的用意陈鱼明白,她一向不是这么严厉的人,碧竹是怕她过会平静下来会心生不安……
碧竹没法,只能去通院里传令去了……
屋子里又剩下了两个,陈鱼才端起了杯子,嗅着淡淡的绿茶香,看着正在奋力吃着的小文,不由地一声叹息:要说她没心没肺好呢,还是说她理智得过头啊?虽然小文前世是个警察,可才见着了被摔得面目全非的尸体,这边居然还能大快朵颐,实在是让人不好接受。
喝尽了杯中的茶,小文那也以用袖抹嘴来结束了下午茶时光,陈鱼才问道:“他杀,自杀,还是意外?”
小文边咂巴着嘴边回道:“尸单上填的是没有明显外伤,具体得还要看仵作的细验”
“你不是警察嘛?怎么会看不出呢,难道真要靠着古代的人就能找到答案嘛?”
小文听了这话有些不愿意,还嘴道:“你可不要小看了古人,前些年那个香港电视《洗冤录》不知迷到了多少人呢,其中的主人公宋慈可是被后人称为‘法医学之父’呢。再说我一民警能有啥独到眼光破案啊?还是得靠官府啊……”
陈鱼细想想也是,既然经了官,就别再多操那个心了,想着这次陈总管还会跟她来商量后续,总有先例可寻,也就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了,于是也就将这事儿放了下来。
小文吃饱了喝足了,懒洋洋地伏在桌面上,闲闲地问道:“我过来的时候正见着有人在搬东西,有人要住进来?”
陈鱼有些失了兴致,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抠着藤编的花纹,回道:“老太爷院子里的几位远房表叔,让我请到家庙后的院子住了……”
小文眼珠骨碌乱转了半晌,才将手垫到了下巴底下,问道:“你是决心要拿他们开刀了嘛?”
说起那几个为老不尊的长辈来,小文可是一肚子的不满,本来蒋家二太太挑衅的当天她就跟一群在正院里当差的下人们打听过了,也隐隐了解到了有些消息怕是与那几位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说给了陈鱼听,却没想到人家只是淡淡地笑过,然后就当没发生过一样,气得她直跳脚,可是当事人都不想追究了,她一个旁观者再有心报不平,也是师出无名,今天一见陈鱼有了行动,自然兴奋劲就来了。
陈鱼并没有被小文的活力感染,只是对着碧玉盏中舒展开来的绿茶芽片发了会怔,抬眼描了还在激亢中的人,不咸不淡地说道:“什么叫拿人开刀?这话若传了出去,真就成了我排挤他人的罪证了,家主年迈喜静,又逢灾年战乱,以陈家血脉的尊贵,去家庙里祈求国泰民安,这难道出格儿了?”
小文闻言立马笑眯了眼睛,重重地点着头,大有心照不宣的意思。
陈鱼一时也拿她没有办法,本来也没真想要怎么着那几位不惑的长辈,将他们请到家庙里,无非是想让他们在庄重肃穆的地方,能将不该有的心思弃了,只安心地做着陈家的闲散族人就好。总不能让有心人寻了去,当成了攻击自己的利器,所以才动了心思。
陈鱼有时也想不明白,怎么就放着每天睡到自然睡,还到月分例钱的舒坦日子不过,偏要去妄想着那些本来都沾不上边的东西的人存在。可他们毕竟是长辈,再有不对之处也只能软处理,真要硬碰硬怕是自己也难再逃得脱恶名了,所以她一直也忌惮着,努力维持着面上的平和。
所以小文的自说自画只能让她很无语,转念着到了别处,开口说道:“你尽快走一趟河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