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女家主
作者:锐舞 | 分类:言情 | 字数:27.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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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关外垦荒
对于陈鱼这个年轻的主母处事欠妥的质疑, 在上月十五给祖宗上香时,几位还算硬朗的长辈亲临祖祠,想向老太爷要个说法, 可是他们却是完全低估了这位极其护赎的爷爷, 在家主近似彪悍的反驳声中, 那些想找茬的人几乎是落荒而逃了。
这些闲话自然是从消息最灵通的丫头处得到的, 在金婵比手划脚地重现影音时, 陈鱼头一次见识到了古代八卦的神奇力量,不仅能让人精神亢奋,还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旌荡漾, 还真是有种妙不言的感觉。
反正总之,那个可大可小的错处, 在家主的袒护下, 似乎也就是不了了之了。
眼下有了老太爷明光正大的偏疼做石敢当, 陈鱼也就不怕再有什么妖魔邪祟,能翻出什么波浪来冲撞了自己, 于是她也就开始一门心思地为以后打算了起来。
虽然陈鱼知道眼前的平静能有个三四年,可是一旦知道了结局,难免就会惶惶了起来,总是怕因为自己的粗心而错过一些细节,所以一有时间陈鱼就一遍一遍疏理着那段动荡岁月的史料, 以期能在战乱中, 找到一条能保障陈府一家老小平安的途径。
“小姐, 陈总管到了……”
陈鱼听得了丫头的回禀, 收回了思绪, 对着铜镜梳理鬓角,抚平了衣襟, 才在碧竹的搀扶下,带着青氤与金婵行去了书房。
一进书房,就见着陈总管带着厨房采买陈明一齐行了礼。在她坐到桌案后,陈总管递上了一封书信,“这是今天一早收到的来自平江的书信,由吴家的二总管亲自送到的,请您亲启。”
陈鱼接过丫头传过来的信封,捏在手里掂了掂,很厚的一叠,心知这其中定是有姐姐的殷殷嘱咐和期期的想念,这种真挚的感觉,让渴于亲情的她,几乎无力招架,有心当下就拆了来看,以解心中的空落,在眼角瞄到了前面还站着等着吩咐的两人时,陈鱼才缓了抽纸的手,轻轻将信到了一旁,沉思了片刻,才开口问道:“前几日与陈总管说的田产,可都有点查清楚了?”
“是,老奴都已清点完毕,这是相关的房地契……”
陈鱼从丫头手中接过了过来,随手翻看着,古代的地名与她所知道的还存在着一定程度上的分歧,于是她也就不再一一点查了。
她转出宽大的紫檀书案,落坐于茶桌边,让他二人也坐在了下手边,等丫头上过茶,遣退了其他人。在茶氤袅袅中,隔着如烟的水雾,凝视着对着手中的玉盅发呆的陈明,陈鱼的心中,渐渐升起另一种思量……
等等……不对……
宣和二年十月方腊反……也就是说还有两个月的时间,方腊的农民军就会踏过自己所在的这片土地,到时……
要怎么规避呢?
“大奶奶?”陈总管见大奶奶刚刚明明一副话到了嘴边的样子,怎么这会又在出神儿?一时有些想不明白,又坐在那枯等了半晌,于是才开口叫道。
陈鱼一个激灵回过了神,见着了还在等自己话的二人,端着水喝着以掩饰着失了常规的心跳。
关外还是要去的,方腊只不过是一时的气候,过不了几个月就会被灭掉,只要是想着怎么能确保了陈家人的安危就好,好歹那是打着解脱天下所有劳苦大众的口号起义的,虽然陈家有家财万贯,却是全族没有一人入仕,到时若真有起义军找上门来,舍些钱粮也就应该不会再有难为了,那些贪官污吏朝庭的统治者才是他们愤恨的源泉,不是嘛?
想罢,陈鱼才开口道:“先前说的河北路……怕是不成了,我想,能不能直接去到燕云十六州?”
陈总管闻言大惊,一时忘记了规矩礼仪,只是不可置信地盯着她。心道:这位大奶奶一定是疯了,燕云十六州多为险要之地,易守难攻,历代以来战争不断,两百多年来朝代几次更迭,□□皇帝虽然英勇,却也是无力收复燕云十六州,那块地方自始至终都是不属于宋人的地界。试想一直处于手不可及的地方,如果只因为主母的一句话,就要底下人抱着必死的决心前去奔赴,这对一直深信着主母英明的陈奇来说确是相当大的打击。
他脸上变幻的神色是为了什么,陈鱼也多少清楚些。在辽国初期,有一位施□□的皇王,曾对那片土地进行过掠夺烧杀,那处浸满了汉人鲜血的地方,成了大宋子民心中的梦魇。可是在辽圣宗皇帝登基后,已经广施仁政安扶民心了,那么多年过去了,那块土地上早已不是百姓们心中所想的那样了,再说现今的金朝政权已经接管了那里,几年后等局势更加混乱后还可以再将陈家的家业暗中往北移,关外怎么说也是女真人的发源地,他们再怎么粗暴,也不可能会真正祸害了那片白山黑土,所以怎么看关外都是最佳的退路。
陈总管见大奶奶只是气定神闲地喝着茶,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可以令无数人再难归还的样子,收了收发慌的心境,吞咽着口水,说道:“大奶奶,您有所不知,陈家虽在商言利,却也不是唯利是图的奸商,这些从历代家主的奉公守法,乐善好施中不难看出,您……想将陈家的商号插入到燕云十六州,甚至是关外,此举在老奴看来,确实是冒险了些。”
那言下之意就是:大奶奶还年轻,没经过大风大浪,又是养在深闺中的女子,虽说有几分从商的天份,却是不能将局势看得分明,一味地追求着高风险看不出利处的事情,这样下去陈家的基业怕是堪忧了。
陈鱼扬着一抹淡淡地浅笑,其中有着令陈总管无法直视的坚定和毋庸置疑,“陈总管是这样看的嘛?那好……”
说着顿了顿,扫视了已经明显在焦躁的二人,才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年初大旱,早稻勉强还算是收上来了,可是,这七八两月又滴雨未落,秋粮已经基本无望了,这时朝庭还未有免征税赋的旨意下达,怕是不会再有恩典了……”
陈总管实在是摸不清这位大奶奶到底要说些什么,怎么刚刚还在谈论着要去关外置产,这会又突然转到了秋粮减产上面?无措地望了望坐在自己身边的陈明,只对方也是一头雾水的样子,才稍安了心,心道不是自己的原因,是大奶奶所说的话跨越性太大了。
“自古都有官逼民反的说法……”
“大奶奶,可不敢乱讲啊……”陈总管不等她说完即出声止住了她的话头。
陈鱼轻弯着唇角,“如果我的话应验了,那么陈总管就不会怀疑我眼光短浅了吧?”
陈总管听闻忙心虚的低下了头,这虽然是他心中所想,可是被大奶奶当面指了出来,也是生出了无法面对的难堪。
陈鱼不以为意,只是轻捻着一直被她捏在手中的纸封,随口问道:“陈明,这一趟你可愿意去跑?”
陈明一直在嘀咕,从进屋起总管与大奶奶就似是一直谈论着攸关陈家未来的发展,为什么会拉着他一个小小的主事列席呢?正当他在努力地稀释着自己存在感的时候,就听得大奶奶的问话,一时有些理解不了,只是怔怔地看着她。
在她问话的同时,听到了陈总管的吸气声,见陈明一副没在状态的样子,陈鱼先是转向了陈总管,“只是想找一位先锋,前去打探,燕云十六州落入辽金手中已经两百多年了,那里是什么情况没人能说得清楚,所以第一步是要深入地去看看,切实地站在那片土地上去了解最真实的情况,才能让我们有个依据,去安排接下来的事情”
陈总管总算是明白了,今天一早大奶奶就派人来传,还特意吩咐着要带上陈明,他虽然是不甚理解,却也没多想什么。现在看来,这位大奶奶怕是早就知道了陈明的底细了吧?还是陈明所表现出来的抵触惹怒了这位主母,才下了这般的狠手?想让这位年轻有为的主事客死异乡?
想到了这个可能,陈总管不禁狠狠地抖了两下,连呼吸都跟着小心了起来,心道这位姑奶奶实在是有些心狠手辣了。
陈鱼自是不知在陈总管心目中自己已然成了借刀杀人的女魔头,还坐在位子上为自己的高瞻远瞩暗暗得意着,在扫到陈明紧锁的眉头后,才收起了骄傲。想着这位恢复了面上的表情,看来已经正计算着得失了,也就正色地在等着他的答案。
“大奶奶,奴才可以与您单独谈谈嘛?”
一句话不止问住了陈鱼,连陈总管都是一种如鲠在喉的难以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