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金玉满堂
作者:春浅浅 | 分类:言情 | 字数:94.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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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095闹了又闹
姜氏一通说笑,总算把气氛缓和下来。
卢氏脸色渐松,但依旧没好气:“那就换个日子,不若等老二媳妇回来,一家人正好乐呵乐呵。”
姜氏顿时神色一垮,谁不知,她最不愿听到的消息便是李氏的回归?
卢氏感觉到给自己按捏肩膀的动作一滞,唇角便透出一丝得意……叫你们合起伙来让我不痛快?我也让你们堵堵心!
姜氏便幽怨的睇向阮玉,意思是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啊。
阮玉心道,又要拉上我跟李氏斗法,这女人之间的事怎么就没个完呢?
心下愈发厌倦。
璧儿却不知该怨谁,本来就要抬姨娘了,心愿就要实现了,结果突然就泡汤了。虽说是待出了正月再办,可谁知道这正月里又会出点什么事?人家红杏、天真、含巧说抬就抬了,哪个也没她这么费劲,她这是什么命啊?
越想越憋屈,就忍不住掉泪。
钟忆柳岂是不知她的心思,暗自冷笑,却做出关心的样子:“璧儿姑娘又是哪疼了?也真是的,被打成这个样子,还要跟在表哥身边伺候……”
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说她不要脸,生怕没有男人要。
璧儿这个气,可钟忆柳是主子,是卢氏的外甥女,她哪敢反驳,只好继续落泪,还得感激道:“谢表姑娘关心。”
钟忆柳撇嘴,抬了手,看似要抚摸一下璧儿的伤处,却惹得璧儿轻叫起来。
她急忙收回手,仔细观瞧:“璧儿姑娘伤得不轻啊,可别落下什么疤,否则就可惜了这副小模样了……”
璧儿虽然弄得满脸的伤成功博取了大家的同情,事后也心有余悸,若是这伤好不了该怎么办?若是弄了一脸疤该怎么办?而且她被夏至按在地上打,那副狼狈都被人看到了,结果她今天刚一出院门就有人指指点点,她以后还要不要见人了?
再说,谁会娶一个丑女人做姨娘?
她的泪越掉越多,终于惹得卢氏都看不下去了:“老四都走了,你也别在这待着了,回去歇着吧,听大夫的话,可别落了疤!”
璧儿行了礼,抹着眼泪去了。
钟忆柳看着她的背影,附到卢氏耳边,神秘兮兮道:“我看璧儿伤得不轻,这脸上还是次要的,万一……”
她没有说下去,但是她相信卢氏会听明白。
女人打架,可是专门下狠手的,哪是要害招呼哪,璧儿能不能……
果然,卢氏望向璧儿的背影也现出了忧心忡忡的神色。
钟忆柳便得意一笑,一个不会生育的女人要来做什么?璧儿,你当姨娘的日子怕是要遥遥无期了。
卢氏忧心了一会,望向阮玉的目光就凌厉起来,一句“贱妇”差点就脱口而出。
虽然她也觉得阮玉挑唆夏至痛揍璧儿不靠谱,而且据传回来的消息,俩丫头就是争风吃醋。
她就纳闷。爷们还没动静她们却闹起来了,这叫什么事?
不过她要相信这事就是阮玉怂恿的,也要让大家都相信,反正但凡能让阮玉不好过的,能让她身败名裂的,一律不要放过,她要将阮玉牢牢捏在掌心,想怎么搓弄,就怎么搓弄。
人一旦有了战斗的激情,精神就爽利起来,哪都不痛了,气儿也通畅了,于是挺起腰板,打算再教训教训阮玉,却见门外袅袅婷婷的走来一个人。
官绿色的褂儿,玄色的裙,虽是肃重,却遮不住内里妖娆,不是夏至又是哪个?
而若论阮玉身边的丫头,她最痛恨的就是夏至,她可是还记得夏至怎样训斥张婆子,怎样指桑骂槐,怎样害得她有口难言不得不处置张婆子,在阮玉面前落了下风。
于是再次狠瞪了阮玉一眼。
夏至上前,盈盈一拜,就直接跪到地上。
阮玉蹙起眉:“不是让你好生歇着吗?怎么出来了?”
夏至摇摇头,面色苍白:“奴婢犯了大错,不敢歇。”
春分不知她是要唱哪出,急忙道:“你又想做什么?”
卢氏立即抓住把柄:“老四媳妇,这就是你的丫头?这就是打你手里调|教出来的下人?主子没让上前,她便上前,主子还未发话,她便发话。且看看哪家的丫头这般大胆?也不知这是什么规矩!”
阮玉起身,就要回话,夏至却抢先一步:“太太说得对,奴婢就是没规矩的人,从来不肯听从主子的吩咐。主子让往东,奴婢偏往西,主子让担水,奴婢偏要绣花,奴婢向来是不愿顺主子的意的,所以太太说奴婢受了主子的挑唆打了璧儿,根本就是子虚乌有!”
卢氏正听得乐呵,忽拾得这一句,顿时大怒。
可夏至是什么口才,根本就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实是奴婢不该给四爷送衣裳,实是奴婢不应该见了四爷的书滑落在地多事捡起,实是奴婢不应该跟璧儿姑娘还手,而是应该听其训斥,实是奴婢不应该意气用事给奶奶惹了麻烦,太太若是想惩罚,就惩罚奴婢好了,不要为难四奶奶!”
姜氏一听,嚯,这丫头心思了得,几句话,把风向全转到自己这边来了,成了她好心相助,璧儿却小气又多事,还出言辱骂,导致她最终忍无可忍动了手。而关键是最后一句……太太若是再拿阮玉说话,就是“故意刁难”。
妙啊,妙啊!
姜氏差点击节叫好,卢氏却气得脸色铁青,偏偏此刻又说不得一句,而夏至已经又膝行两步,抬了头,毫无顾忌的迎上她的目光,脸上皆是凛冽:“夏至虽出身卑微,亦知一人做事一人当,太太若要怪罪,也不用脏了手,奴婢自己了断便是!”
也不知怎么就变出一把剪子,直往胸口插去。
阮玉大惊,第一个飞扑上前,春分也扑过去,福瑞堂里但凡能挪动的都扑上去了,又喊又叫又哭又抢。
卢氏歪倒在太师椅上,只喊胸口疼,钟忆柳急忙替她抹着,又大叫“快请大夫”!
忙乱了一阵,终于把剪子抢下来了。
别人倒好说,阮玉的手因为拦挡被扎伤了一块,血流如注。
春分捧着她的手就哭起来:“姑娘这是什么命,没过门前好好的,过了门就浑身是伤,姑娘若是有个好歹,奴婢也不活了……”
夏至没想到自己毫发无损,倒弄伤了姑娘,顿时又悔又痛,放声大哭。
卢氏真恨不能自己晕死过去,可偏偏晕不了,钟忆柳拿手指甲掐着她的人中呢,掐得她这个痛。
“好了,”她怒喝,喘着粗气:“大过年的,你们给谁号丧呢?”
一声下去,哭得更响了,春分还嚷着:“咱们这就回去,请丞相大人做主。既是金家容不得咱们,姑娘,不管你是当姑子还是做道士,奴婢都陪着你!”
阮玉心想,这事好,瞌睡终于来了枕头,连忙就要起身回去收拾。
卢氏就怕她们提阮洵,这婆媳之间,关起门来好说,若是闹腾得外面都知道了,还不让人笑话她?
“呦,春分姑娘,这是说什么混话呢?大过年的,说什么走啊出家啊,你也不怕伤到你们奶奶的福气!”姜氏嗔怪的盯了春分一眼。
春分也没打算闹腾,顶多就是吓唬吓唬卢氏,于是见好就收,在一旁抽噎。
阮玉希望落空,有点茫然。
姜氏依旧在一旁叨叨:“都快别哭了,正月里见了泪也不好。唉,这都什么事啊,本来是丫头们打架,咱们主子跟着裹什么乱?太太,不是我说,您就是好心,怕弟妹管不好自己的小院,可也太急了些。年轻人,就该慢慢锻炼。我刚来那会,不是也什么都不会?还是太太手把手的教我来着,怎么到了弟妹这,就没了耐心了?”
几句话,把卢氏摘了出去。
卢氏这会不用晕了,但是也没法顺着说话,就歪在钟忆柳身边哼哼。
“行了行了,你们两个也别哭了。有了错就要认,认了就完了,至于是打是罚,谁的丫头谁领回去。”
姜氏将夏至往阮玉身边一推,夏至看着阮玉包了帕子依旧渗血的手,又哭起来。
这工夫,大夫也到了,与之一同出现在福瑞堂的,是金玦淼。
相比于福瑞堂的混乱与人人糟糕的脸色,他显得很是齐整,简直是意气风发。
进了门,还带着笑,本欲请安,见状却是一怔:“这是……”
“请问谁要看病?”大夫见前面一个歪着的,对面一团哭着的,脑子有点懵。
“这边这边,”春分急忙抢上前:“我们姑娘受伤了!”
“弟妹受伤了?”金玦淼一惊,就要上前。
姜氏不动声色的把他隔开:“我说三弟,你怎么才回来?三弟妹的娘家很远吗?”
金玦淼笑了笑,唇角衔着惯有的春情,只不过这春情今天更灿烂了几分。
向前方微一施礼:“本打算昨晚上赶回来的,可是道韫不大舒服,就留了一夜……”
姜氏撇嘴,什么“留了一夜”?怕是……
瞧这小子今天的风骚样!
“所以我就让她回去歇着了,若道韫有什么不是之处,还请太太恕罪,若要怪,就怪儿子好了……”
现在任是什么事,跟阮玉的事比起来都不是事,卢氏心道,又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