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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花逐月

作者:偌非 | 分类:言情 | 字数:48.1万

99.祸事惊起双星意

书名:飞花逐月 作者:偌非 字数:3313 更新时间:2024-09-17 03:20:02

逐月早已经感觉来了人, 回头一看急忙躬身施礼,“伯父!”

“逐月——侄儿,老夫年纪大了, 酒量不行, 你怎么也躲出来了。”

“伯父, 每次打了胜仗回京述职陛下都是这么赐宴的么?”

他的言语有些飘忽, 很是怅然若失。是不是当年他父亲得胜回来, 也是如此的热闹?当年那个马上威风凛凛的大帅是不是也如此受器重?

“逐月,想你父王了?”司马长风伸手拍拍他的肩。“我和你父王亲如兄弟,等过两天给你看些你父王的旧物, 此番回京都带了来。”

“真的?伯父。”

“司马王爷,江王爷, 你们在这里, 让我好找——”礼部侍郎笑着走了过来。

“在此透透气, 年纪大了,不胜酒力!”

“快快入席, 陛下已经发现王爷逃席了,正要罚您!”

说这躬身请他们进殿。

逐月笑着搀扶司马长风走回酒席,心里却在暗自揣摩他的话。

“一老一小,两个王爷同时逃席,拿大杯来, 罚酒!”

麟德帝似乎异常的兴奋, 接连劝酒, 很快司马王爷醉倒在了席上。麟德帝这才笑着吩咐内侍扶了他去偏殿休息, 司马钺急忙跟过去服侍。

这里的盛宴依旧继续着。

等待的日子居然很是无聊。

‘是故智者之虑, 必杂与利害。杂于利而务可信也,杂于害而患可解也。’飞花将书卷盖在脸上, 淡淡吐了口气,不知不觉一年已经过去了。

“小姐!”

嗯?飞花轻轻拿下盖在脸上的书。

“流光,雪影出事了。”

嗯?

“他们在赌场闹事被抓。现在关在巡抚大牢里。”

‘啪’地一声,书摔在了案上,生生裂成几半。

宛婆婆嘴角一颤,却闭紧了嘴巴。

“婆婆想怎么做呢?”

“归在易凌霄的制下,只怕——”

“没有希望的事还用问?”

“是——”

“婆婆慈悲了??”

“没——”

“灭口。”

屋子里安静地出奇,让人压抑。宛婆婆慢慢地垂下头去,不再说什么——

“想救雪影?”

“老奴遵令——”苍老的身子一点点转了过去,向外走去。

“等等。”

宛婆婆转过身来,飞花却端坐在椅子上未动,定定看着她,四只眼睛淡然对望良久。

“你功力不够,我去救。”紫衣一甩,露出了黑色夜行衣。“只怕来不及了!”

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飞儿,去哪里?”逐月恰好堵在了门口。

“巡抚大牢。”

“我同你去!”

“师兄,这点小事儿,还需要您亲自出马。”笑着飞身上了房。

逐月听了笑笑,转身回了房,翡翠急忙上前帮他更衣,奉茶。逐月一挥手,示意她去备香汤,自己端着茶沉思司马长风的话,有了主意。遂起身向后园的汤池走去,走了一半只觉不妥。抽身返回卧房换下夜行衣,消失在沉沉的夜幕里。在巡抚衙门转了一圈却没有发现飞花的影子,心里纳闷,急忙返回,才至窗下,不由得站住了。

“撒出人马,彻底清查。一个不留!”声音阴郁得滴出水来。

“是!”

宛婆婆垂着头恭谨地退了出去,脸上硬得象块石板。

“师兄,进来吧。”

“发生什么事了?”

“有麻烦了!”

飞花伸手环住逐月的腰,将头靠在他的胸前。

匆匆奔到大牢,找了一圈,人却原来早被提走了。棋差一招,马漏一鞭,沮丧地返回来。宛婆婆就回报又有两人失踪,心思转得飞快,却隐忍了下来。

逐月搂住她,心里紧张思索,嘴里却在安慰。

“他们几个不过是外围,并不知道你我是谁,不碍的。”

“又有两个失踪,这就颇费思量了。师兄。”

“灭口!”

“知道。”声音突然慵懒起来,“见到了司马长风?”

“果真是英气逼人。”

“他有个女儿,据说和我相仿年纪。”飞花突然眨眨眼睛,笑了起来。

“是他养的那个外宅生的?”

“我倒很想见识下那个青楼女子。”

“你要去?”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换旁人去吧,你去我不放心。”

“以司马钺的功夫,换人岂不是送死。”

“查到地址了?”

“司马长风一定会赶去,等就好了。”

“你只要拿到东西,我要亲自动手。”

“好!他不过是马上将军,领兵打仗运筹帷幄,论功夫说不上不堪一击,也差不很远。”

“过两日我安排宴请司马长风,然后你就可以回扬州。”

“好!”

逐月很快返回自己的卧房歇息。飞花也自宽衣躺下,扬脸看着冰绡罗帐,发了一阵呆,手里捏着字条思索许久。那张英俊的脸,含笑搀过太子妃的情形幽幽浮现,手里一紧,字条化做了灰烬,阖目睡去。

逐月虽回了卧房却并未休息,沉思良久,闪身消失在暗道里。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少主有何吩咐?”

“湄嫔已经暴露。”

“明白!”

嗬嗬嗬嗬…….

一阵放肆鬼魅的大笑。

灯烛闪闪耀耀,映在脸上,明明灭灭,那张脸上露出异常的诡秘。那张脸,那张脸上,几乎什么都没有。

在一处暗室里,易清山,凌霄和千寻在一处。

“抓了四个?”

“是,相爷!”

“会不会打草惊蛇?”

“引蛇出洞也好!”

“把那个叫流风的带上来——”

一阵镣铐声响,流风被两个影卫带了上来,其中一个抬腿一脚,将他踢跪在地上。流风早被点了大穴,与常人无异,抬头看看,眼神闪烁不定,自己都想不出怎么会落网的。

易清山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俯视了一刻。流风抬头看看,只觉来人面上和善,却隐隐露出威严。

一阵心虚,低了头看着地面。

易相观察良久,微微一笑。

“你可知罪?”

“小的在赌场闹事,大人,饶过小的这次,再不敢了。”

“闹事?”

嗯?

“你是暗月教的人——”

啊——

流风呆怔在当场,双手握拳,手上骨节攥得青白。

“大——人——的话,小的不懂。”

“不懂?那个雪影,和流沙,封印已经羁押。想看看?”

哼——

鼻翼里微微一声,自己知道,说了只怕死的更惨,只能死抗到底。

“不招?”

“既是你们知道,还问什么?”

“带下去,用刑。”

影卫拉住拖了出去,不过一个时辰拖了回来。

哼——

“看你也就这点骨头。”

“小的,小的说——”

……

次日天明,凌霄早早来到太子府,凌空也恰好在他旁边。

“殿下,已经都招了。”

“哦?拿来我看。”

澈接过看看,眼神蓦地一亮,身子向后一靠,不可思议地锁紧眉头,“她难道还活着?”自己又摇了摇头,“这不可能——”

凌空伸手将供词拿了过来,仔细观看。“他们说飞花仙子还活着?”

“是,四人的口供一致。不过他们从来不曾见过,只是听命于地缺。”

“今夜将他们押过来,我要亲自审问。”

“遵命!”

“殿下。”

无剑匆忙走了进来,“宫中出了蹊跷事。”

“湄嫔莫名殁了,太医检验是突发心痹之症,在梦中死亡的。”

“什么?”

“昨夜宫中有什么动静?”

“没有。”

“奇怪。”

澈剪手走到房外,看着书房前那株梨树沉默良久。“如果真是这样还好。”

“无剑,宣三王爷今日来府上议事。”

“遵命!”

澄王爷这些日子如热锅上的蚂蚁,连胡相也没料到事发如此突然,一时间回天无力。

反复思量究竟圣意天心是如何的打算。一个人坐在暖阁里饮酒,一头纷乱思绪在大脑里回旋飞舞,左冲右撞像极一头被困已久的猛兽,挣扎着想逃出这深凝胶着的黑暗,却无奈如何也扎挣不出。

无剑寒光骑马来了到三王府,门子知道两人身份,想要通报,无剑却是一招手示意直接进去,下人不敢反驳,急忙引领两人走进。内侍引着二人,转弯抹角,过了一带粉墙,进了三重朱门就是水阁,过了水阁又是一座小桥,桥下是个大池。池里莲叶泛绿,却还是未到开花的季节。三间暖阁才是澄王爷坐的地方,他在一张湘妃竹椅上随意地歪着,手里兀自捏着酒壶。颔下胡子茬泛青,竟是没有整理,一副颓丧模样。

“王爷,太子府来人。”

百里澄吓得一激灵,扔了酒壶。

“王爷,小人奉太子之命,请三王爷过府一叙,有事相商。”

“哦,哦,好!”接到了太子的口谕,心里万分紧张,面上故作镇定,澄自己扯了扯衣裳,只觉不妥。

咳咳,轻咳一声,顿了一下。

“你们去书房略坐坐,本王更衣。”

“是,王爷。”

无剑奉太子澈的令故意闯了进来,果发现他已经失态。急忙躬身随了内侍到书房去了。

澄王爷毕竟老练,回到内室,早有女侍上来与他更衣,梳头,一刻功夫整理好,拿了折扇,这才上了辂车,带了从人奔太子府而来。

无剑寒光骑马先行回府禀告。

“三哥!”湛正下马,看见澄的车驾到了,急忙上前厮见。

“老五,你也来了?”

“是,四哥约我前来。”

“哦,是这样。”澄的手轻轻握了湛的手一下。

两人默默随着无剑几人向正堂走去。

“种瓜黄台下,瓜熟子离离。一摘使瓜好,再摘令瓜稀,三摘犹尚可,四摘抱蔓归。”

遥遥传来吟哦之声,两人顿时白了脸子。

呵地一声,倒吸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