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水思源(女尊)
作者:丰盛幻觉 | 分类:言情 | 字数:30.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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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第七十五章
瑶山游记
行行复行行, 宇文思源及孙畅一行人昨天上午上的山,现在已经在瑶山中足足行了一天了,奈何山路盘旋, 此刻连半山腰都没有有到达, 真不知都是人游山, 还是山玩人。
也是, 瑶山本就以云海出名, 但凡能见到云雾的山,自然不会低,更何况是云海?古代又没有索道可供人快速上山, 幸亏得这瑶山也算得上是名胜,山上有青石铺成的山路可供行走, 虽然崎岖窄小, 但也胜过没有开辟过的土路万分。宇文思源向山顶的方向望了望, 照这速度爬到山顶也不知道要多长时间。
孙畅狠狠地擦了擦头上的汗,连摇扇子的气力都几近用完, 一屁股坐在石阶上,她带来的家丁见状便给她递上了水,不停的给她扇着风。她本想着由家丁一路将她抬上山也就是了,没成想那两个美人却都不愿乘轿。她孙畅即使再浑,也知道这时候正是显示她女人气概的时候, 当然只有勉为其难地一步一个脚印地跟着他们爬上来。昨天夜里宿在山中没有睡好, 今早才走了不到一个时辰便觉得走不动了。唉, 可真是累死她了!
宇文思源瞥见孙畅坐了下来也跟着停了下来, 白露见状便在路旁的一块矮石上铺了条薄毯, 宇文思源便拉着父君坐了下来。虽然已经休息了两天多,但是那天放纵后的后遗症仍在, 现在她的腰身腿脚依然有些酸,否则也不会爬了这么点山路,就要跟着孙畅一起休息。虽然这些休息中有大半是在做戏,但若不是自己的身体实在是有些酸,只怕也很难做得那么真呐。
“可是累了?”宇文涟低声询问,从怀中取出丝帕为她擦了擦额上薄薄地一层细汗。在一旁的孙畅第一次听到那如冷泉般甘凛的嗓音,再看这他那动作不由得想入非非,在心底狠狠赞叹自己的好眼光。
宇文思源瞪了他一眼,惹来他一阵轻笑,握着她的那只手轻轻地在她掌心挠了几下以示安抚。
宇文涟接过白露递过来的水袋交给了宇文思源,只见她接过水袋仰头喝了一口,被衣物包裹严密的脖颈露出一大段来,隐约能够看见一点红痕,随着她喝完水,那抹红痕也随即掩盖在层层衣物之下。她似意犹未尽地伸出粉嫩的舌尖,舔了舔嘴唇,双唇因为她的动作而愈显水泽,宇文涟眯了眯眼,不满地瞟了眼孙畅,若不是他们这群人在这里,此刻,他才不会辜负了这样的美景呢。
哦!漫天的神佛啊!美人瞧过来了!瞧过来了!孙畅只觉得他那一眼看的自个儿浑身舒坦,险些化作一滩水,难道,这美人儿也对她……
通过这些天的接触她也知道这萧小姐是个稍嫌羞涩的人,而那面纱美人要比萧小姐大上一些。萧小姐这种人没有人迫着是很难主动求欢的,而世间的男子若真识得了情趣那可是相当地缠人,尤其是年岁比较大的……孙畅嘿嘿一笑,双眼在那蒙了银灰色面纱的美人周身打量了一番,尤其是腰部以下的地方。唉,萧小姐太过羞涩她可以□□,面纱美人欲求不满她可以满足,哪里有比她更适合他们的人?上天把他们送到这穆州城来真是长了眼呐!
宇文思源抚了抚额头,老实说她现在恶心的感觉胜过生气,只想快些摆脱这个穆州城第一猥琐的人。起身理了理衣物,她继续往山上走。而宇文涟,只是冷冷地看了孙畅一眼,已经把她当做了一个死人,也不耐烦和她多说。她母亲犯下的那桩案子,已经足够他们一族死个七回八回的了,哪里还用他再耗费人力专门来收拾她?简直是脏了他的手!
见两个美人已经动身前行,孙畅即使脚步虚浮也勉强抬起脚步继续顺着台阶前行,不管怎么着,在美人面前她总要显现些女人的尊严出来。
于是一行人又走了近一个时辰左右,期间虽有精致不错的地方,可宇文思源因为孙畅在侧,无心观赏,直到一条岔道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宇文思源见到那条岔路,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
终于……
她转过头来笑着问孙畅,“我对这瑶山不甚熟悉,姐姐是在这穆州长大的,可否请姐姐指点要由哪条路上山才好?”
孙畅嘿嘿傻笑了两声,美人那一声声姐姐简直把她的心肝都叫酥了,当下给身边的家丁使了个眼色,就见那家丁说道,“这两条路都能到达山顶……”
还没待她说完,宇文思源就接过话来,对孙畅说,“姐姐,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可好?”
“呃……呃……打什么赌?”宇文思源的声音把她从无边的绯色畅想中拉了回来。
“我们分成两路,看谁先到达山顶,可好?”宇文思源笑眯眯地说。
“这可……”孙畅听她这样说就要拒绝。开玩笑,她来游山就是为了和美人亲近,若是大半时间都不能在一起,那她费尽力气自己爬了这么久的山还有什么意义可言?
不行!绝对不行!
没等她拒绝,宇文思源便接着说,“赢的人可以要求输的人做一件事,输的人要无条件的服从。”
这句话让孙畅正要出口的拒绝收了回来,无条件服从一件事呀!那岂不是……孙畅收拢了飞扬地心思瞟了眼身边的家丁,只见她左手动了动,点了点头,当下安心,“妹妹当真会无条件答应我一件事?”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只是姐姐如何能确定自己能赢?”宇文思源奇怪地反问。
“哈哈……既然如此,那我就与你们打了这个赌,不如我走左边,你走右边,到时候山顶见。”孙畅呵呵一笑,知道左边的路肯定要好走些,况且就是一样的路她也不怕,一路走来,这萧小姐休息的时候比她还要多些呢。
“就依姐姐所言吧。”宇文思源灿然一笑,就要向右边的路行去。
“等等,妹妹一行人才四个人,又只有两个女人,若是遇上了心怀歹意的贼人可如何是好?我让我的家丁一路护你们上山吧。”孙畅这抢人的勾当做得烂熟,自然不会给他们私逃的机会,当下大手一挥,叫了二十余个家丁,美其名曰是护送,其实不过是看守罢了,顺便,也可以趁机拖延一下他们上山的速度,真是一举多得啊。
“还是姐姐想得周到,那我们就先从右边上山了。”宇文思源没有半点推拒,就让那二十多个人跟着她上山了。
孙畅嘿嘿一笑,就让人将上山的轿子抬来,仰着头,悠闲滴坐在上面,将手中的果子扔入口中,让家丁快速抬了她上山。总算,不用劳动她的腿脚啦!追对儿美人她容易嘛!
这边宇文思源一行人悠悠达达地走了半个多时辰,她才停下来,拍了拍手,声音不大,一直潜藏在密林中暗卫接到命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手,便将二十多个只会些粗浅的拳脚功夫的路府家丁的晕穴点了。将他们捆绑好,宇文思源才和父君继续上山,难得出来一趟,这样的美景在眼前,自然要一饱眼福。
宇文思源呼了口气,笑着对父君道,“碍眼的人总算都抛下了。”说着,将宇文涟一直带着的面纱摘了下来,抱怨道,“下次出来,一定要易容才好。不然真是什么精怪都能遇见。”
宇文涟抚上了她的脸颊,慢悠悠地说道,“倒也是,一路上让好些男人瞧了去倒也罢了,没想到这张脸还能招惹女人。“说完,叹息似地摇了摇头。
宇文思源好笑地看了他一眼,这一路来他真是没少吃醋,“还好孙畅给我们留了右边这条路,这条路虽然长些,但是瑶山大半美景都在这条路上。夫君,我们看谁先到瑶山瀑布如何?”说着就要施展轻功往山上跑——这是她苦练了十多年武功的唯一用处。
“等下。”宇文涟快她一步拉住了她的衣袖。
“怎么?”宇文思源有些疑惑。
“赢了可有什么彩头?”他轻笑着问她。
“彩头?”宇文思源愣了下,才想到定是因为方才与孙畅打的那个可有可无的赌的缘故,便爽快地道,“赢了的人可以让输了的人做一件事。”
“这可是你说的。”宇文涟在她的唇瓣上啄了一口,趁她失神的当口,向前跃去,转眼间就荡开了几丈远。
父君你耍赖!宇文思源跺了下脚也快步向前行去,而小禾和白露……小禾和白露在哪里?
身为皇宫的高级总管自然会在该出现的时候出现,这不该出现的时候么,此刻他们当然是找个遮盖物将自己掩藏起来偷笑喽。这是身为皇宫高级总管的基本素质!
瑶山中瀑布轰鸣,如一条银链垂泄九天而下,奔腾的水流砸在碧玉般的深潭中溅起片片水雾,在日光的折射下泛出七彩的光芒。而银链之下的潭水幽碧,水质清澈,一队鱼在期间游动,察觉有人来到,立刻警觉地向潭水深处游去,将自己的身体隐藏在水草之中。山中气温较低,在山下已然凋谢的桃花,此时山中却开得正艳,桃枝随着阵阵山风摇曳,从高处看去如一片粉色的海洋,娇嫩的花瓣打着旋飘落到潭水之中,几条胆大的游鱼追逐着水面上的桃花瓣嬉戏,更多的落花则是随着水流向山下流去。
突然,潭中的游鱼快速游开,只听“哗啦”一声,潭水中间溅起一片水波,一个人从潭中游了上来,似乎手中还抱着些什么,不停的摆动。
“夫君!快看!”宇文思源抱着一条有手臂长的银色大鱼笑着对宇文涟喊着。
“你的身手有长进呐。”他坐在潭中露出的一块大石上笑着看她,她身上只罩着白色单衣,白色一入了水便有些透明,淡淡的肉色从单衣中显现出来,宇文涟宠溺地看着水中的人儿,在宫中呆得久了,总被规矩束缚着,她很少展现出如此活跃的一面,或许,多出来走走是对的。毕竟皇儿尚且年轻。
宇文思源抱着鱼游到他身边道,“今日中午,便吃这个做午餐吧。”
“也好。”宇文涟答道,虽然没带专门的厨子来,但是小禾的手艺还是可以入口的。
“等下我烤鱼给你吃。”宇文思源咯咯一笑,将鱼抛上了岸,又下水去寻些适合做烤鱼的小鱼去了。她前世在国外求学,做出的东西虽然不是多么美味,但也算可口。
宇文涟一愣,不由得摸了摸抹了抹胃部,让皇儿做饭?希望她能将鱼烤熟才好。
只是还没待她捉到鱼,她便像想起什么游了回来,道,“夫君,你不下来玩水吗?很舒服的。”微凉的潭水将方才追逐父君时流下的汗水洗尽,泡在其间,舒爽万分。
宇文涟摇头失笑,“这又不是家里,虽然此时人并不多,但是却不能保证没有别人到此游玩呐。”他毕竟是个男子,在外总要小心些。
宇文思源有些失望的转身,刚想游下去,便听岸上的他说,“别忘了方才我们打的赌哦。”
“唔……知……知道啦。”宇文思源支吾一声,说完便扎进水中不出来了,不过潭水清澈,隐约间还可看见她脖颈泛出的粉嫩色彩。
她的声音不大,却尽数传入宇文涟的耳中,宇文涟从袖中拿出画册,思索着要先从哪几式开始试起,前几日将她累到了,她便对这上面的东西提不起兴趣,不过她方才可是答应了他要将画册上的全部姿势都一一与他尝试的。宇文涟从头翻了一遍,估量了一下她的体力,心中有了定数,将画册收入袖中,站起身,足下一点,便落到了岸边。
当宇文思源玩得尽兴,离水上岸的时候,白露和小禾已经将火生好,宇文涟正坐在火堆旁,一锅鱼汤挂着炖在上面,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冒出了阵阵浓香,和着柴火发出的噼啪响声,让人看着便觉得温暖。
瞥见小禾身旁的阔叶中,她方才抓到的鱼已经清理好,上了腌料并且已经用劈好的签子串了起来。见状,宇文思源撸了撸衣袖,拿起一根签字,便将鱼放在火上翻转,她决定要好将自己搁置了十多年的厨艺好好在父君展现一番。
宇文思源的想法是好的,无奈现实是残酷的,她那时烧烤用的是专用的烧烤架、木炭,上手极为容易,如今却没有这样的条件,只见树枝搭起的柴火堆上的火苗,一会儿被山风吹得向左,一会儿被风吹得向右,宇文思源拿着鱼紧跟着火焰跑,完全没了刷油上料的时间,忙了半天,只得了一条有的地方焦糊,有的地方鱼肉尚且嫩红的烤鱼,偷偷瞧了眼早在一旁忍俊不禁的父君,惹得他更是笑了出声,就连在一旁忙碌的小禾和白露也微微翘着嘴角。
不想继续糟蹋鱼,只得将这些事情交给小禾,本想好好露一手的,无奈……啊!
宇文思源有些气闷地坐在火堆旁,待看到小禾烤鱼的时候方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她在前世一向是用专用器具烧烤,所以并不清楚其实根本不能将鱼放在火中烧,而是应该放在离火寸许的地方烤,如此热度才能均匀。
她找到窍门,便有些手痒,又拿起一根签子,依着小禾的手法,放在火上慢慢的烤,不久,一条散发着香气,烤的焦黄的烤鱼便做好了。宇文思源很有成就感的将鱼递给宇文涟,“父君,你快尝尝。”说着双眼发亮地盯着宇文涟手上的那只串着鱼的签子。
宇文涟宠溺地笑着,接过她递来的鱼,也将自己照着小禾的手法烤好的鱼交给了宇文思源。
宇文思源心满意足地接过父君递来的烤鱼,方才她觉得他在火旁翻转这签子的时候,手指被火光映得异常修长温润,很……温暖,一如他的体温。
宇文思源咬了一口鱼肉,也许是小禾教授有方这鱼烤的是外焦里嫩,鲜美可口。喝着奶白的鱼汤,吃着烤鱼肉,宇文思源甚至央着宇文涟又为她烤了一尾鱼才罢休,不知是贪看他烤鱼时温柔的姿态,还是他烤出的美味,一顿饭真是吃的异常饱足。
饭后,一切收拾停当,宇文思源牵着父君的手慢悠悠地向山上走去,经过方才一阵急行,即使这条路稍远,其实也已经快过孙畅不少,如今刚刚吃过饭,还是慢慢走比较符合养生之道。
她答应孙畅游山,其实不过是转移她的注意力,好让这次陪他们一同出行的人有机会可以从渡口乘船溜走,毕竟他们之中很多人是不会武功的,若是真冲突起来,她是没什么危险,但是包括方珍和冯安在内的没有武艺的人十有八九都是要丧了性命的。而穆州城太守孙路的事情让她更加不便显露身份,才会做如此决定,如今已将孙畅甩开,只要翻过了山头,便可以看到穆州城外的一个比较偏僻的河渡口,想必他们到达的时候,船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们了。
“唉……说不定今日看不到日出了。”天色微明,宇文思源从帐篷中走出,看着身边白茫茫的云雾叹道,船想必已经到了渡口,她没有多余的时间留在山顶。
宇文涟将她罩在了狐裘披风之中,用手暖着她微微冰凉的手,宇文思源甜甜地一笑,整个人都缩进了他的怀中。山上气温低,湿气又重,虽然不到结冰的温度,却仍让她倍感寒冷。
“我们往上走走看吧。”他牵着她的手向上走去,他们的帐篷扎在避风处,离山顶还有一点距离。
“也好。”宇文思源有些失望,有什么景色会比云海日出更为壮观呢?
“若是今日错过了,下次我们再来看吧。”宇文涟揉了揉她的发,状似漫不经心地说道。
宇文思源一怔,兴奋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哈!下次,下次还能出来!
山上雾气浓重,他们才走了几步便被白色的云雾掩盖,也是因为如此,小禾、白露及暗卫们一反常态地跟随着他们,只离他们几步远,即使是这样,若不是借着耳力,也极难分辨出他们的方位。
说也奇怪,方才还在云雾里,待爬到了山顶,攀上了有名的日出崖上的巨石,那层层雾海便被踩在了脚下,触手可及,却再不会遮住视野。
宇文涟从后面将她抱住,将她的手护在自己手中,坐在巨岩之上陪她一同等待着日出。
天边露出了一道红芒,将万里云海染尽,不一会儿,一个红彤彤的圆边露出云海的一角,缓缓升起,一阵微风吹过,带出脚下几丝云雾,缭绕在他们周围片刻,恍若一层薄纱,将他们罩在期间,自成一方天地。云海翻腾,呈现出不同的色彩,深红、艳红、绯红层层叠叠地翻卷而来。
当太阳终于跃出云海之时,金色的太阳将红彤彤的云霞染上金色的光亮,恢弘万分。
宇文涟低头将她的唇含住,她的唇有些冰凉却带着甘甜的味道,而她主动地将舌伸进了他的口中,紧紧地抱着他加深他们之间的拥吻。
真希望,还能再次与她一同欣赏这样的景色。
待日落时分,孙畅好容易攀上瑶山的最顶峰时,却发现了一张压在石头下面的字条。
孙姐姐:
我们来的时候你还未上山,我与内子等了许久也不见你来,便先回去了。
另外,关于赌约,你只要把你借给我的画册送给我就好了,我是真的很喜欢!
萧
孙畅见到这字条气得直想吐血,当下踹了一脚身边的家丁骂道,“你们这帮蠢货!还不速速回穆州城去找人!”
显然这是个错误的决定,宇文思源一行此刻早已不在穆州城了,然而,让孙畅更为惊恐的是,她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肿起了寸许,红彤彤的又疼又痒,她哀叫了一声,仍掉了字条火速向山下跑去。
被她扔掉的字条在空中飘摇,被风卷起,隐约间还可以瞧见最后一行字写的有些扭捏、有些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