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麻猫和亩坡也走了，临走前麻猫路过燕傀时歉意的偷看了燕傀一眼。

少女羊脂玉般的肌肤上有些杏仁眼，轻眨着，从麻猫侧面角度看去，干净明媚，如果不是燕傀亲口说，他是半点也想不到燕傀说的那些小时候的事情。

公子一定是非常爱夫人，才会让夫人变成如今的模样吧，就像师父和师母一样。

麻猫匆匆一眼，拉着神色恍惚的亩坡离开了。

“公子，你是信我的对吗？”观众都走了，惊蛰直到这件事已经完了，她望着裴屹，“我们从小认识，我是什么样的人公子你是知道的，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害你的。”

我都不会害你。

燕傀目光扫着手中的东西，上面记录着一些证据，让人越看越心惊，这个人到底是怎么一边害人一边说着喜欢你的。

“惊蛰，你都说了，我们从小认识，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我们不是和燕氏不共戴天吗？你现在又在做什么！？”院子里只剩下他们几个，扶年心中的疑惑喷薄而出，他想不通，惊蛰怎么会和燕氏合作？

他知道惊蛰对公子是有感情的，但这份感情，惊蛰对公子藏得小心翼翼，只有他们这种局外人才看得清，也看得见。

他心里也是希望过两人能在一起的，惊蛰聪明，就是身份上成不了正妻，但惊蛰的一片痴心说不定能让公子松口成为小妾。

但他万万没想到，一切小心翼翼的动作下，是已经腐烂了的想法和那隐藏在暗处疯狂的目光。

惊蛰没有理他，她的眼里只有裴屹，她只想知道裴屹的回答。

裴屹将手中的东西抖了抖:“事实莫过于雄辩。”他似乎半点也不想和惊蛰多说，从一开始就没怎么参与其中。

但在惊蛰的眼底，全程都只有他的一举一动，见裴屹亲口否认，惊蛰睁大眼:“你不信我？！”

他怎么能不信她！

她都是为了他啊！

“我查到的不止这些东西，你这些时段向外传的信，都在我这里，你做的那些恶事天理难容，还和燕氏合作以我的信息为交换达成你的愿望。”裴屹看了在座其他人一样，以陈述的语气道，“然后让我相信，这些都不是你做的，你只是负责传递信息，你不知情。”

“扶若，你相信吗？”裴屹垂眸看着扶若。

扶若摇摇头，没去看惊蛰。

她是年岁小，心智不成熟，但不是傻。

公子和夫人已经将事情挑明，说的清清楚楚了，她要是分不清站那头，就是真傻了。

“公子，我都是为了你好啊！”惊蛰尖声解释道，“公子，你知道我的，我只是府中一个小小的婢女，我没有势力，我只能借燕氏的力量，我本来想打进他们内部为您分忧的，我没想过背叛你。”她想过裴屹会为了保全自己放弃她，但没想过是以这种方式，她暴露了，裴屹不信任她，就不会救她，这是她的死局？

怎么可能！

想起事到如今是因为谁，惊蛰更是不能接受，她怎么能死在这里。

“所以你承认你是知情的了？”燕傀接上话。

“你闭嘴！都是你，是不是你和公子说了什么？公子怎么会不信任我。”惊蛰恶狠狠的瞪向燕傀，她的情绪从裴屹拒绝她开始就有些不太对劲。

“不是她说了什么，是你做了什么。”裴屹出声了，他没有皱眉，但语气中全是满满的厌烦，“惊蛰，你和燕氏合谋的时候，当真没想过自己会暴露吗。”

暴露？她怎么会暴露。

“不不，公子，你不能这样，我虽然知情，但我的确是为公子好，我对你忠心耿耿，公子，你给我点时间，你给我点时间我会证明给你看的。”惊蛰被身后的一股蛮力压下了头颅，黑发包裹住了她的脑袋，只听得到那尖锐的声响。

“你知道你说出去的这些事情，会给公子造成多大事情吗？”惊晚低沉的声音在惊蛰脑后响起，声音很低，像是咬牙切齿忍无可忍说出的话，“如果公子没有发现，没有拦下这些信件，你以为你还能在这里安生怎么久？燕氏是狼是虎，你与虎谋皮，狼心狗肺，除了作茧自缚还能翻出什么花样？”

惊晚作为四人中唯一的知情者，他一直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惊蛰的话无一不在挑战他的承受能力。

公子估计也是厌烦了，一句话也不想多说。

“我有分寸。”对于裴屹以外的其他人，惊蛰的情绪十分平静，语气除了有些冷，半点看不出刚才的疯癫。

惊晚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又睁开，他和裴屹对视一眼，得到许可后才道:“你今日对夫人的这番计划，也将公子至于危险之中，你居然说你是为公子好？”

不等惊蛰反驳，他道:“你利用夫人的心理对她下手，先是麻猫打乱思绪，二是亩坡散播消息，三是利用府中下人，你掐准时机让亩坡把那些人带来，有没有想过公子的身份会暴露？”

惊蛰不以为然，她道:“怕暴露让他们离开就可以了，我早就想过，如果不是燕傀从中作梗，我计划里那群人只是来片刻，给燕傀心里种下一颗种子就离开，根本妨碍不了公子！”

她嘴巴不停:“反倒是你们，你们看不出来公子已经被那个燕氏的女子魅住了吗！公子居然当着她的面将我和燕氏的事情抖出来，这怎么可能！你们仔细想想，她可是燕氏的人，那些信件暴露了我，不也把公子暴露了吗？一群蠢货，一定是这个姓燕的魅住了公子！”

惊蛰越想越对，她刚才怎么没想到，她和燕氏交易是错，那个燕氏女子本身就是个错！

惊晚对惊蛰执迷不悟甚至偷换概念的话气的脑仁疼:“这是公子承认的夫人！”

“那又怎样！”惊蛰大声反驳，“要不是燕氏，她以为她能有怎么好命！”

“带下去，堵住她的嘴巴。”裴屹吩咐道。

“公子！”惊蛰想看裴屹，但只能从头发间看到哪零碎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