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志勇很是迷茫。

“可是，这个方法是上面的意思啊。”

“上面的意思？”

姬凌薇嗤笑一声。

“这个上面指的是谁？”

杨志勇老老实实的全盘交代。

大概情况是，王松品每隔三天五天，就会和一个战队队长聊天。

不限时间，不限地点，不限谈话内容。

姬凌薇还偷听过两回。

运气不好，没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之后就没怎么注意过。

现在看来，他们应该是故意的。

一大堆废话之中，可能只有一两句是有用的。

像杨志勇，就是把王松品的意思，想得翻来覆去，然后才过来找江靖军的。

在姬凌薇眼里，王松品应该是知道自己不想见他，就让杨志勇过来做“中间商”。

夜神联合一些人，把姬凌薇赶出市场。

他就联合其他人，想要回敬夜神。

而这，可能只是王松品计划中的一环。

既然有人兜底，那做点让夜神不愉快的事情，也不是不行。

姬凌薇思考了一会儿，问道：

“既然都这么说了，我肯定得给个面子啊。

但是，能不能合作，还得看合作对象与合作条件。”

杨志勇眼看着有希望，赶紧继续说：

“这次的事情，明面上官方不参与。

整个售卖过程，由十几个战队共同合作。

所以，就相当于我们从你这里进货，然后售卖。”

“噢。”

姬凌薇没想到是这样。

虽然基地有绩效点作为货币，也有规定，不允许私下进行晶核交易。

但是啊，那么大一个基地，自然会有不遵守规则的一面。

绩效点转账是有记录的，官方人员有心的话，是可以调查到的。

就像是之前的银行卡转账一样。

一些黑色组织，就会用黄金之类的东西做流通货币。

末世时代，晶核的地位自然而然在黄金之上。

一些见不得光的交易，都是用晶核做货币。

反正只要击杀丧尸，就会获取晶核。

自己兜里有多少晶核，其他人又不知道。

出事情的时候，没有人具体指证，就不会被发现。

这次的事情，既然官方不管。

那就是需要各战队来分摊晶核的意思。

“所以，你是代表所有战队队长和我谈价格的？”

杨志勇展现出和蔼可亲的笑容，用力地点头。

“只要价格与之前和基地合作的价格不差太多，我们都可以接受。”

姬凌薇也没在价格上为难人，只是把之前和官方合作的价格上调百分之五。

然后，杨志勇就拿着单子回去，找其他队长开会商量。

第二天，杨志勇就让章旭带来后续合作的消息。

拿到仓库地址后，姬凌薇也安排好送货时间，保证不被人发现。

后续的运货问题，就看各位队长的安排。

两天后，几十个商铺售卖的食物肉眼可见地增多。

普通人一开始还很奇怪，但很快就加入抢限购名额的队伍中。

时间一长，夜神的人，自然发现生意被抢。

姬凌薇都不用关心陆景林等人是怎么拉扯的，手机上就有推送消息。

什么夜神的人砸猎手的场子，把徐浩南打破相。

陈熙被同等级的异能者口头调戏，当街哭鼻子。

陆景林想找人打群架，架还没打起来，就一起进局子待一天。

众多商铺物品再次打折，导致夜神的商铺只有极少的人光顾。

诸多商铺开始价格战，不知道能赚多少钱。

但普通人可以买到足够多的食物，倒是真的。

街头小巷的话头，多的一天能变三个样儿。

人群民众还像瓜田里上蹿下跳的猹，左一口、右一口，就饱了。

姬凌薇等人偶尔也会看些乐子，更多的时间还是在看书和思考。

某天晚上，四人两猫一系统，在暖烘烘的小土炕上排排坐。

高度合适的电视机上，正在播放丧尸片。

电影结束之后，姬凌薇开始提问。

“里面第一个女人死亡的原因是什么？”

江雪的总结能力比较好，率先回答：

“第一，这个女人不听劝。

明明自己没有什么能力，却还是不听有经验的劝告。

连一点警戒心理都没有，最后被丧尸偷袭身亡。

进入幸存者庄园，就以为万事大吉。

末世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无论眼前的生活有多正常，都要有警戒心理。

第二，丧尸的进化，不仅表现在能力上，还有智商上。

它们从感官不灵敏、行动迟钝的状态，可以进化成力大无穷的巨人，也可以变成身形灵活的跳跳人，还有会挖地道的爬行丧尸。

虽然还没有遇到第三种，但我们要对此有防备心理。

第三，她太过善良。

因为不忍心放弃曾救助过自己的同伴，就把另外两位同伴的性命搭进去。

这种行为，无论在哪个队伍中，都会变成致命的漏洞。

不考虑后果的善良，根本不是真的善良。

乱世先杀圣母，尤其在周围人都是很角色的情况下。

就算这个女人没有被丧尸分食，在队伍里也存活不了多久。

她得罪新队员，只需要一个契机，就会被抛弃。”

江靖军和刘淑敏也表示十分赞同。

“无论是帮忙还是救人，都需要在确认自己安全的情况下进行。

慷他人之慨这类道德绑架的行为，在末世只会变成催命符。”

姬凌薇看他们都懂，就问出下一个问题。

“电影结尾，为了给男女主寻找血清创造机会。

伤口感染的男二号，开着大货车冲进丧尸群自爆。

这种拖延时间的方式，你们有更好的方案吗？”

这个问题一问出来，三人都开始皱着眉头思索。

最后，还是江雪率先回答：

“从男女主的团队来看，没有更好的解决方式。

他们的最终目标，就是找到血清，然后将人类的文明传承下去。

可是，血清的位置很模糊，而且不知道数量和功效。

在突破围攻十分困难、必须有人做出牺牲的时候，随时可能尸变的男二就是最好的选择。

因为血清不一定能治疗好尸变的男二，还可能伤害到主角团。

事实证明，这种舍一人的情况，已经是最好的。

最后，仅存的三人成功拿到血清，人类希望的火种依旧燃烧。”

江靖军也持有相同意见，并进行举例。

“从整体大局观的角度来讲，这确实是个好办法。

舍己为人、大公无私，一直都是H国的优良传统。

虽然基地的里面的人，表面上看着，都在为蝇头小利争来争去。

但也不乏正直的军人，和相亲相爱的伙伴。

至少在黑泷战队中，这种情况是存在的。

面对没有胜算的战斗，重伤人员会选择权力拖延，其余人抓紧时间逃跑。

最后，活下来的人，要负责照顾亡人的家庭。”

“可是，这种情况，还是在少数。

只有小部分的人，有勇气主动送死。

大部分人还是更向往活下去，无论以什么样的姿态。

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他们都会去争取。”

这次说话的还是江雪，情绪有一些低迷。

“譬如我就是这样。

如果我们一家是那个主角团，我是那个被感染的人，我会选择一起离开。

并想办法用货车、或者其他方法吸引丧尸，让我们有机会成功离开。

为确保不会伤害到他们，我还会让他们把自己绑起来。

等成功找到血清之后，再想办法救我。

如果我没能撑到那个时候，只能说我命该如此。

大家都各自尽力过，也不会留下遗憾。”

刘淑敏背过身去悄悄抹眼泪，回过头来的是偶，眼里依旧泛着水光。

看着江雪，缓慢地说道：

“他们是队友，需要确保整体的利益。

但我们是家人，关系要更密切。

如果我是感染者，我会选择自我牺牲。

但若小雪是感染者，不用血清尝试过，我是不会放弃的。”

说完，母女两个抱在一起，感动得还有继续哭下去的趋势。

江靖军也脸色沉重地抱住两个人，但是什么都没说。

姬凌薇感觉这一家人身上弥漫出特别的氛围，感觉再提问下去有些煞风景。

就默默关掉电视，离开房间回到自己的卧室。

第二天，三人的情绪恢复正常，继续每天做饭、看书、讨论的生活。

每周观看一部电影，浪费不了多长时间。

却可以让久居在家的几人，不对外面的环境失去警惕。

随着冬天彻底到来。

天空也不再小心翼翼地只下一阵雪花，而开始部分昼夜地连续下大雪。

人工扫雪不方便，机器扫雪赶不上时间。

十几分钟，积雪表面就可以达到小腿肚的高度。

风力达到可以把人吹飞的级别，和雪花混合在一起，入眼全是白茫茫的世界。

官方直接勒令所有商铺，只能在天气好的日子开放。

就是为了防止普通人在购买食物的路上，出现意外。

如果实在没有食物，要么饿着，要么借。

外面又不是天天下雪，肯定有时间买食物的。

而且，自打秋收完之后，几乎家家户户都开始囤吃的。

正经人家，根本不可能出现断粮的情况。

闹着说没有东西吃的，都是得过且过、不干正事的二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