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士钰隐约感觉有什么不对劲，一回头，站在他身旁另外一侧的李子婷也在白光的牵引之下缓缓升空……

东方芙当年乃是甲等班弟子，素抱山这一届弟子之中资质最好的一批人，她被牵星界选中不出意外，实际上大家心中猜测会被选中的就是她，因为江士钰才会一开始就很抵触这件事情。

然而谁都没有想到，李子婷也会被选中。

江士钰两位爱人，竟然全都要离他而去，而且很可能是就此永别！

李子婷自己也很差异，身在半空中看向江士钰，满眼尽是不舍，她挣扎了一下，却又想到了什么，脸上神情连变数次，终于还是放弃了，任由那白光将她越带越高，两行清泪滚滚而下。

江士钰看着两女，渐渐地成了一个光点，白光极速收拢，孙立连忙拍出两枚玉简分别落在两女手中：“保重！我保证一定带着江大王和你们再见的！”

白光疏忽一手，好似融进了月亮，连带着两女一起消失不见。

江士钰还是那么怔怔的站着，仰望月空，一动不动。

钟林上前，想要拍拍她的后背安慰两句，孙立拦住他，轻轻摆手：“咱们走吧，让他一个人呆一会儿。”

大家相互看看，缓缓退回了船舱。

明月人孤立，此别仙凡隔。

孙立回头看了江士钰一眼，轻轻一叹，转身也进去了。

……

东方芙和李子婷的资质都不错，尤其是东方芙。想来就算是和牵星界之中，来自其他世界的修士竞争应该也不会落后。

而孙立在知道了牵星界之后，就去旧书楼之中，查阅了各种典籍。

古秦人的修真文明程度极高。秘隐徽构甚至可以和灵纹阵装相媲美。

尽管旧书楼之中主要的藏书都是和秘隐徽构相关的，但是其他方面的藏书也有一些。孙立给每个人都准备一枚玉简，里面记录着古秦人的修真文明成果，对应着每一个人最擅长的方面。

而这一次被选中的乃是东方芙和李子婷，前者精研的乃是阵法，后者则是灵符。阵法灵符都是秘隐徽构组成部分，所以旧书楼之中关于这两个法门的记录等级也是极高的。

孙立最后时刻丢给她们，相信对于她们在牵星界之中的竞争会有帮助。

……

再次起程只飞了小半天。孙立就被崇寅吵起来：“孙立。快快，降落下去，我看见下面有个大部落，我已经闻到酒香了……”

孙立无奈，将九帝艨艟在部落远处降落下来，崇寅打扮成了大隋商人的模样。用灵兽变化成了五匹骏马，一个人赶着去了部落。

草原部落上能有什么好酒？

但是崇寅依旧把五匹“骏马”背上全驼满了酒囊才回来。

孙立忍不住摇头，后来瞧瞧连崇霸都不管。自己多什么嘴。九帝艨艟再次升空，往天罗而去。

这一次没飞多久，九面玉符从他的怀中跳出来。一声脆响，赵淑雅的身影从光雾之中显现。

“轩辕世家的人答应了，不过他们要求，如果你制作出四级灵纹阵装失败，所消耗的材料就要照价赔偿。”

赵淑雅很是不快。轩辕世家的骑墙和抠门她都已经习惯了，但是要求“照价赔偿”就太过分了，这完全是对她未来的男人没信心啊！赵淑雅其实自己也有点担心，但是别人质疑孙立，那就不行！

孙立反倒笑了：“这样也好，等价交换，我不欠他们什么，反倒是他们占我的便宜，等到将来他们再想从我这里得到灵纹阵装，那就得花大价钱了，淑雅你是女财神啊，这种划算的买卖应该拍手称快才是。”

赵淑雅哼哼一声，有点撒娇：“我就不。我要记恨上轩辕世家！他们在下面有多少势力，有多少灵石矿脉，有多少资源矿场，我可全都一清二楚，我会把它们当成我最大的竞争对手，然后很尊重对手的搞垮他们！”

孙立扑哧一声笑了，下意识伸手去摸她的头，在光雾形成的赵淑雅脸颊上轻轻一碰：“好了，你去通知他们，他们想把这两枚灵纹阵装给谁，可以把人带来给我看看了。”

……

两天以后，孙立在鬼戎草原上的一座大城黑岩城外降落下来，抬手收了九帝艨艟，带着小黑就要进城。九帝艨艟之中传来一声十世怨念的凄厉呼号声：“死孙立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一股强悍的能量波动在九帝艨艟之中冲撞震荡，孙立要真不放他出去，已经忍无可忍的妖妖六没准真的要把这件法器炸碎自己冲出去。

孙立这才想起来九帝艨艟里面还有他可爱的大丫鬟妖妖六小姐，赶紧把妖妖六放出来，孙立也有点不好意思：“抱歉啊，真把你给忘了。”

妖妖六：“……”

这种道歉，还不如不说呢。

妖妖六从小就是焦点，也习惯了成为焦点。她天资卓然，容貌出众，怎么就会被人忽视了？

自从来到孙立身边，各种打击疾风骤雨，小姑娘以往公鸡一般的自信和骄傲，已经快被摧残成了拔毛土鸡。

白猫缩在妖妖六的肩膀上，面对小黑它也有些畏惧，尽管知道小黑很温和，但是天生本能，让它不愿意去靠近小黑。

小黑现在是一只小狗模样，各种可爱，孙立和妖妖六在后面，小黑当先窜出去，一路上蹦蹦跳跳来来回回，路上发现草丛里一只兔子，嗖一声冲刺过去要捉。

可怜那只兔子从它一出现就吓瘫了，根本不是败在它的速度之下……

小黑捉了兔子跑回来，叼给孙立，美滋滋的在他身脚边蹭来蹭去求表扬。孙立也乐了：“有口福了，长长草原上的兔子。”

黑石城城门已经遥遥在望，孙立降落的地点其实距离黑石城并不算远，之所以这么久才“在望”实在是因为黑石城“城墙”和“城门”都太矮小了。

实际上城墙就是一排木头垛子。城门就是用木头搭建的两座箭楼，中间用拒马封住。白天把拒马搬开，就是城门，晚上堵起来，有几个哨兵象征性的站岗巡逻。

鬼戎和大隋之间的战争，一直是鬼戎主攻，根本不用担心大隋人会打过来，所以草原上的城市根本不用费心建造什么防御设施。看上去更像是一座大市集。

而草原城市更大的作用。也就是商品集散地。

那些拒马和箭楼，更多的是为了防御草原上随处可见的马匪。而黑石城势力庞大，守卫力量雄厚，背后更是有修真势力的影子，就算是最强大的马匪，也不敢来黑石城撒野。

孙立和妖妖六付了银钱入城税。顺利的进了城。从进城门开始，妖妖六就笑眯眯的，眼波流转。说不出的媚惑。

那城门口的几个收税卫兵，看的差点扭断了脖子。可是让妖妖六很气闷的是，居然没有一个人上来主动调戏！她也就找不到借口发作杀人。

她在九帝艨艟之中憋着的一股火。也就只能继续憋下去。

这对妖妖六来说，又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以往她只要稍加辞色，立刻就有猪哥流着口水凑上来，这一阵子到底是怎么了？！

孙立之所以在这里停留。是因为赵淑雅已经给他发来消息，轩辕世家的人动身了，让他在这里等着，最多两天，轩辕世家的人就会主动联系他。

两人在城内客栈住下，草原人远比大隋邋遢，即便是黑石城最好的客栈，也是从里到外透着一股子草原人格外熟悉牛粪味，妖妖六进了房间，就点燃了一只龙涎香，孙立暗暗摇头，龙涎香清新凝神，修行的时候点燃，能够大大增加修行进度，在修真界，这样一只龙涎香价值五百枚灵石，但是对于妖妖六，只是为了去味而已。

这两天时间里，妖妖六时不时的诱惑一下小二或者是掌柜，可是无论是谁，都毫无例外迷醉于她的美貌，却不敢有进一步的行动，妖妖六一股子怒火一直没发泄出去。

到了第二天早上，她的房间里传来一声惊天的尖叫！

还没起床的孙立蹭一下蹦起来，全力提升功力戒备：能让真人境的妖妖六如此惊叫，来敌必定极为强大！

可是整个客栈，有感觉不到一丝危险的气息，难道说敌人已经强大到能够彻底屏蔽他的神识？

就算是富人王那个级别，孙立现在也有自信他们进入客栈逃不过自己的神识感知！

他更加小心了——在援助妖妖六和自己逃跑之间犹豫了半天，还是小心翼翼摸了过去。刚到门口，咣啷一声门打开，妖妖六怒气冲冲出来。

孙立一愣：“你……”

妖妖六狠狠瞪他一眼。

孙立松了口气，又有些恼火：“你刚才鬼叫什么！”

妖妖六小手用力一指自己脸上：“长痘了！”

早上起床她就发现自己的怒火硬生生别出来一个痘痘。

虽然是天域出来的修士，虽然是真人境，但她毕竟还是人，没有修成仙，一些人体的基本反应还是会有的，只不过正常情况下，她的身体已经趋于完美的阴阳平衡，不会出现这种躯体反应。

妖妖六脸上一层层的光晕散开，运功将那一片肌肤改造，不用多久那颗痘痘就会消失，但是对于妖妖六来说，这是一种“耻辱”！

她冲孙立狠狠一跺脚，带着小蛋出门买水粉去了。

这一天上午，黑石城各大胭脂水粉店可是发了横财，所有的高档存货被扫荡一空，据说那位女豪客根本不问价钱，统统打包……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