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乱来。”

“你了解我，我说到做到。”

“三息不够，至少五息。”

“就三息。”

九空说罢，封闭意识，体内空间下一刻震动起来。

“你个臭丫头……”

戚长征哪里还敢怠慢，立刻传音杨戬要过法身操控权，闭合眉间竖瞳掐断时间仙力，在灭世还未反应过来之前破空遁入混沌空间，并全力调动体内时空仙力，双手印决急速变化，猛然击向空间入口……

九空双眼蓦然睁开，难以掩饰其中痛苦，百里玄龙之躯猛烈震动起来，竟是承受不住虚空乱流吹拂，瞬间卷入虚空。

戚长征操控创世始祖法身悬浮在混沌空间之中，九空体内空间入口已是全然消失不见，意识也联系不上。

不知道是否成功；

不知道九空生死；

不知道……外界所有的一切都不知道！

混沌之气氤氲缭绕，却又厚实沉重，急速下行，入口消失之后又是不明范围的混沌，只有昔年留在一座座石山中的仙识印记还存在其中，不敢去赌下行是否能离开混沌空间，一路向上，沿着仙识印记穿梭急赶。

……

……

虚空巨龙龙躯依旧庞大无比，却已失去生气，但究竟是否陨落谁也说不清。

众仙在龙躯内穿梭寻觅，虚空巨龙龙丹不似仙界龙族有其固定位置，倒是像龙兽一般未发现之前是不知道存在哪里的。

不过，仙人找不到不代表巨型龙兽找不到，就见一条条巨型龙兽扑向龙躯的某一个方位，众仙立刻明白龙丹所在，全都往那截龙躯扑去，虚空却有一股股乱流忽然吹拂而来，众仙连忙规避。

袁紫衣心切，带领其他八人避开一股虚空乱流，继续冲向那截龙躯，却被另一股虚空乱流卷走。所幸袁紫衣迅速冷静下来，带领众人脱离虚空乱流，立马往回赶。

等到他们重新回到这片空域，虚空巨龙龙躯已是不见，只有一颗硕大的龙丹徐徐升起，龙丹内一条缩小版虚空巨龙若隐若现，一群巨型龙兽将其团团围绕。

九尊与金阁老那组九星虚阵距离龙丹最近，却也被数条巨型龙兽阻住去路，正在尽全力斩杀巨型龙兽。

侗恒道尊那组九星虚阵在另一个方向，与巨型龙兽展开厮杀，还有几组九星虚阵也都竭尽全力冲向那颗龙丹。

“虚空巨龙……确定死了吗？”在穿梭而去的过程中，霹雳大声问道，他其实想问虚空巨龙尸首去了哪里，但想到虚空巨龙太过强大，还是先确认虚空巨龙是否陨落。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与巨型龙兽动上手后，不远处有一位道尊说虚空巨龙龙躯被虚空乱流带走，龙丹便是在那一刻离体而出。

“不管它死没死，毁去龙丹不死也得死。”颜如玉用死神之镰砍断巨型龙兽一爪，咬牙切齿的道。

“我想吞了它……”霹雳甩动雷神之鞭将一条巨型龙兽拽停，目光却是盯着那颗硕大龙丹口水直流。

忽然之间，龙丹之内传出一声龙吟，这声龙吟凄厉，众仙都能听得出来龙吟声中饱含痛苦之意，下一刻，龙丹破裂，那条若隐若现的缩小版虚空巨龙张牙舞爪飞出，声声龙吟响起——低沉，痛苦。

那一条条与众仙厮杀的巨型龙

兽也在这一刻发出声声吼叫，吼声凄厉。

猿青山一刀劈在一条巨型龙兽颈部，竟是直接将巨型龙兽头颅整个斩断，他不由呆滞了一下，心想我何曾变得如此强悍了，却在下一刻见到被他斩断头颅的巨型龙兽整个溃散开来，没有腥臭的血肉，只有点点光芒。

再一看周围空域，一条条巨型龙兽全都如此，大面积光点顷刻之间笼罩这片虚空，又在很短的时间内消散无踪，所有巨型龙兽都消失了，只剩下那条缩小版的虚空巨龙还在挣扎叫唤。

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谁又都猜到发生了什么。

很奇妙的感觉。

没有人动手，都在看着那条缩小版虚空巨龙挣扎哀嚎。

有光点从龙躯溢出，照亮一方虚空，有些刺眼，就像是最后的辉煌。

徒然一道强光绽放，缩小版虚空巨龙无数倍放大，虚空中再度出现虚空巨龙那庞大无比的龙躯，全须全尾，完整无缺，威风不可一世。

只不过是以虚影状态出现，存在的时间很短，渐渐暗淡下去，最终消散不见。

相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

混沌空间之内，戚长征操控创世始祖法身拼了命般穿梭其中，就想着最快的速度离开混沌空间，却忽然间发现空间震动，混沌之气形成的氤氲雾气正在肉眼可见消散，视力可及远，感知不再受到限制，不远处一座石山正在龟裂，轰然倒塌。

随后，他忽然发现自己无法操控创世始祖法身，不知从何而来的一股巨力临身，让他瞬间失去意识，不仅仅是他，组成创世始祖法身的杨戬与四圣兽尽皆如此，全都陷入昏迷之中。

不知过去多久，戚长征醒了过来，睁眼就看见混沌空间在前，却正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缩小……缩小……缩小到肉眼不可见，感知不可查……彻底消失！

……

……

虚空还是那片虚空，却已不再有混沌空间，不再有灭世，不再有虚空巨龙，不再有噬兽……

天外天还是那个天外天，二帝演化的苍穹大地，四圣尊分身演化的擎天巨峰支撑天地，却已不再有三后、玄蟒，不再有猿祖与魔牛王，也不再有九老……

有的是一道空间通道连同虚空空间，又与上三天相连。

四圣尊在这里，九尊在这里，佛祖在这里，仙界所有道尊在这里，更有数千仙君与神佛在这里。

今日是两位少帝继承大统的日子，于天外天东部，全新落成的天祭大殿内众仙云集，犹如下三天天宫，犹如上三天天坛，四圣尊就坐，九尊居于四圣之下就坐，天师就坐东北角，佛祖于西首。

南边半空有一席，九阴玄女端坐其上，左腕戴着一个血玉镯。

北边半空有四席，两席在前，两席靠后，前两席分别坐着袁紫衣与颜如玉，后两席空了一位，只有冷寒玉坐在另一张席位。

两位少帝于殿前叩拜天地，入殿。荒芜阁老跟随祖界少帝身后，天庭少帝身后则是哮天犬跟随。

一路走过大殿，殿内众仙稽首礼赞，迈步上阶，荒芜阁老与哮天犬停下脚步，分列两旁。两位少帝走过九尊席位，九尊稽首为礼，走过四圣尊席位，四圣尊稽首为礼。

落座！

在天师宣召声中，众仙跪伏，叩拜二帝！

于此，二帝继位礼成。

次日，大帝戚长征携帝后离开天祭，四圣尊随行，天师随行，两位弟子随行，另有祖界所属道尊仙君随行，他们要往西去，重建天外天祖宫。

行至天外天中部，帝辇停了下来，戚长征迈步而出，众仙随行飞落。

这里有四座大殿，王母殿、阴后殿、娘娘殿，以及由原天祭大殿更名而来的三圣殿。

三圣殿一分为三，圣牛殿、圣猿殿与圣蟒殿。

四座大殿之间，又有一面面石碑矗立，其上记载漫长岁月为抵御轮回演变陨落众仙，其中矗立阴后殿前那面石碑，便有九老石像，亦有历年来陨落的众多祖界阁老石像。

戚长征一行便是来此祭拜，次日方离。

往西去，行出不远，帝辇再次悬停下来，在众仙不解的目光中，戚长征出现在帝辇顶端，仰首望天，久久不语。

袁紫衣轻叹，来到他身旁，与他一般望着天。

“未寻见九空心难安，祖宫重建有我，你去寻她便是。”

“七载方归，停留不几日又要离去。”颜如玉不高兴，接着却道：“要去也行，带上我，反正重建祖宫有我不多，没我不少，我跟你一起去。”

冷寒玉欲言又止，她也想去，只是她不仅是戚长征帝后，还是寒玉宫宫主，需回一趟下三天，将宫主之位传给师姐冷凝霜，却不能就此跟着戚长征离开。

“去吧，寒玉也陪长征去，传位之事不急在一年半载，等寻回九空不迟。”袁紫衣善解人意。

“师娘师娘，我也要去。”霹雳大呼小叫。

“还有我。”广和山人也凑上前来。

“不如凑齐九星虚阵同去，虚空枯燥，人多热闹。”猿青山这个提议立刻获得古巨尔与几位祖界道尊赞同。

戚长征看着他们忽然笑了起来，“我没说要去找九空。”

这话一说顿时冷场，连袁紫衣都愣了愣，再看戚长征那畅快笑脸，自从九空失去消息，戚长征已有七年未曾这般笑过，哪怕是在数日前继承帝位，也没这般笑过，不其然心头微颤，抬头看去。

苍穹一道光点闪现，距离太远，只能看见光点泛黄，片刻之后，光点迅速放大，却是一条金光闪闪的玄龙。

不是九空还能是谁！

七年时间，戚长征穿梭虚空无时无刻不在搜寻九空踪迹，一组组九星虚阵道尊们也在这七年不知多少次穿梭虚空寻找，奈何虚空太过浩瀚，整整七年过去也未能寻到九空，却不曾想，在戚长征继承帝位不几日，九空归来。

……

……

又是三年过去，天外天祖宫重建完成，天帝杨戬携帝后九阴玄女同来，九尊随行，佛祖随行。

于新建祖殿前，戚长征与杨戬并肩而行，几位帝后随同在后。

“可要往修元祖界去？”

戚长征燃起一支烟，边吸边说：“不急不急，先去下三天盘横几日，看看二蛋曲哥他们，离开匆忙，没来得及叙旧，如今太平，自然要好生叙叙，还有那佛子须弥也该去看上一眼，回头再去修元界看看子女故旧，然后我要回地球，带着老婆们同去，你去不去？地球还流传你的传说，我请你去做客……”

杨戬眨巴眨巴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