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我们要勇于面对死亡，打倒一切牛鬼蛇神……”

显然戚长征这位师尊的警示之言对霹雳没作用，就见霹雳在戚小白身边挺起胸膛，“师尊，这些话都是你在修元祖界时期说过的，我认为非常有道理，特别适合如今的我，我将遵循师尊足迹去经历风雨，我要勇于面对灭世，不怕牺牲，打倒灭世！”

“我先打倒你个龙崽子。”戚长征上去揪住霹雳耳朵就要开骂。

“小白师叔，师尊又开始不讲理了。”霹雳也不挣扎，一副忿忿不平的模样。

“长征，我觉得过度保护对霹雳成长不利。”戚小白劝道。

戚长征松开霹雳耳朵，摇了摇头，苦笑道：“不是不让他去，而是不能去，组阵不是单枪匹马，身在虚空，一旦出个意外，就不是一个人的生死问题。”

“其实都一样，不论是那一组九星虚阵，都要面对相同的问题。”李孟尝说道，“少帝，对付灭世，阻止混沌轮回演变，不单是您与天庭少帝的事，而是整个仙界每一位仙人的责任，任何一组九星虚阵都有可能面临陨落，而您与天庭少帝同样要面临陨落威胁，甚至整个仙界也要面临轮回演变威胁。

在这样一个非常时期，多一组九星虚阵就是多一份保障。霹雳虽然曾被灭世觊觎，但那已是过去的事。依孟尝之见，相比您与天庭少帝而言，灭世基本没有可能会去注意霹雳的存在。”

“所以你也赞同霹雳组阵？”戚长征感到意外。

李孟尝道：“不仅仅是霹雳，还有祖界少后。”

戚长征怀疑是自己听错了，或者是李孟尝说错。

祖界少帝少后有四，但严格说起来祖界少后只有一位，那就是袁紫衣。颜如玉是祖宫少后，祖界少后与祖宫少后的区别就如天帝帝后“王母”与“娘娘”一般，东王母为长，西华娘娘为次。

另外冷寒玉与九空虽也是少后，却没有冠以“祖界”或是“祖宫”前缀，一位是寒后，另一位是九后。

但戚长征看李孟尝模样又不像是说错话，狐疑道：“你说的是紫衣？”

“当然。”李孟尝点了点头，他识趣的没有继续往下说，因为袁彩衣已经走了过来。

“你以为我来上三天作甚，把紫衣姐丢在祖界不闻不问，你倒是安心闭关，我要不来陪伴紫衣姐，谁关心她啊。哼，你身边人一个个全成了道尊，只有最关心你，为你付出最多的紫衣姐依旧处在阴阳极境，要不是我来了，怕是紫衣姐始终没有突破的一日……

你倒好，有了烦恼事给紫衣姐传书一封，还要让紫衣姐为你解忧，可谁为紫衣姐解忧？你摸摸良心想一想，从你突破阴阳极境之后，这么些年来，可有主动关心过紫衣姐？”

戚长征被骂晕了，虽说不待见牙尖嘴利的袁彩衣吧，可这通骂他得受着，因为骂得对。

用去十多年晋升风极，之后很少留在上三天祖界，不是在下三天祖

界闭关，就是在上三天天庭，要么就是忙碌空间通道构建……与袁紫衣的联系虽然没有断过，但几乎都是公事或者遇到难题，没有过嘘寒问暖，对于袁紫衣境界连问都没有问过。

而袁紫衣对他却是全身心的付出，不说为他掌控祖界，忙到修炼的时间都紧迫，还要为他出谋划策解决一件又一件的为难事。

在他初次进入混沌空间那回，匆匆忙忙赶来，以一己之力阻止杨戬与九尊，安抚九空与九老，避免极有可能发生的严重后果，最后却是连他的面都没有见到，又匆匆忙忙返回祖界。

那次要是没有袁紫衣及时赶到，后果不难预见。九老进入混沌空间陨落的可能高达九成，甚至他和杨戬都有很大可能被灭世生擒活捉，真要是这样的话，也就没有后续了，仙界怕是已经被轮回演变消泯虚无之中。

可以说，没有袁紫衣就没有现在的戚长征，他的每一次决策基本上都有袁紫衣的意见在里边，想到这些，戚长征满心惭愧。

“紫衣呢？她在哪儿？”

颜如玉说：“我们一起来的，昨夜到来，一直等你出关，紫衣见九空没来，说是去看看她，也不知怎么回事，走了半个时辰还不见回来……”

颜如玉刚说到这里，殿门打开，袁紫衣走了进来，脸色很难看。

“紫衣姐……”

袁彩衣感到不对，快步跑上前去，却有人比她更快一步。

“发生什么事？”戚长征破空而至，他还从没见过袁紫衣脸色这么难看过，不详的预感萦绕心间，尽量缓和语气问道。

“九空……九空不见了。”

一时间，满堂皆惊。

戚长征控制自己不往坏处想，安慰袁紫衣也是在安慰自己：“九空怕是知道我今日出关故意躲起来不见我，没事，我能找到她。”

一整天，戚长征将上三天中部区域搜寻个遍，以他如今对空间仙术掌握，瞬息万里不能说轻而易举却也并不难，却没有发现九空踪迹。

等他再度来到九空修炼的静室，众人都在这里，杨戬也在这里等他。

一副静态画面在戚长征眼前展开，杨戬低沉的声音也在这个时候响起：“此为时间逆流第一日，第二日……第五日。”

画面是杨戬施展时间逆流仙术所得，从逆流第一日到第四日都是静态的，直到逆流第五日，九空的身影才出现在画面中。

她看上去十分纠结。

“只能判断她在第五日隐去身形，但是否就此进入体内空间不确定。”

“我需要亲自感受。”

戚长征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杨戬却知道他的打算，点了点头，戚长征一步向他迈出，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就见戚长征身躯如水银般融入杨戬身躯，很快二人合二为一，杨戬的仙躯肉眼可见缩小了一些，只看身躯的话与戚长征身躯一般无二，而面孔四肢倒是没有变化，看上去很古怪。

时间之力再度充斥在静室之内，第一日，第

二日……一直逆流到第十日，随后方才顺流。

就见画面中的九空从第十日到第六日都处在静修之中，到得第五日方从静修中醒来，久久端坐不动，尔后就在静室内来回走动，脸上的表情相当纠结，没过多久，忽然消失不见。

随后的画面一直处在静默之中，直到陈阁老的声音从画面中传出不久，戚长征的声音也从杨戬缩小一些的身躯中传了出来：“九空此刻方离开。”

画面消失，戚长征从杨戬身躯脱离出来，杨戬的身躯也在下一刻恢复原样。

“如此看来，九空是在陈阁老言你我出关时日之后方才进入体内空间。”

“还是为了躲我。”戚长征不无懊恼，“可她为何要躲我？为何不让我们毁去她体内空间？”

没有人能回答戚长征疑问。

“若是老仙不与九后说明，兴许她也不会离开。”陈阁老自责道。

“怪不得你，她想要离开你们防不住。”戚长征长叹道，“是我把她逼得太狠！”

“九空体内混沌空间入口方位是否固定不变？”袁紫衣忽然问道。

“没错，方位是固定不变，只要我进入混沌空间便能找到她。”戚长征眼前一亮，随后又陷入沉吟，好一会儿才道：“可我又不太确定，之前几次由混沌空间返回，空间入口是固定不变，但前提是九空在上三天，而且她自己也没有从体内空间离开，我不确定是否会因为她的离开方位发生变化。”

这样的事情没有人遇到过，也没有前例可循，以戚长征对空间的掌御程度依旧没法确定。

毕竟掌御空间只是能在不同空间自如穿梭来去，却不等于对所有空间都了如指掌，更不等于拥有空间，他拥有的只是空间之力。

“不论确定与否，你都必须尽快进入混沌空间，尽可能赶在五年之约之前找到九空。”

戚长征深以为然，“我这就启程往天外天去。”

“倒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距离五年之约还有近两月时间，彩衣与小白尚在，尝试融合之后再去不迟。”袁紫衣永远是最冷静的那一位。

戚长征与杨戬，还有戚小白与袁彩衣离开之后，九阴玄女跟着去了，李孟尝倒是没有跟着去，他回到住处开始推演戚长征此行吉凶，而袁紫衣也没有跟去，她做出一个极为大胆的决定，说服九老带着她与颜如玉等九人迅速离开上三天。

袁紫衣有她的担忧，她虽从未见识过混沌空间，但听说多了，也知道混沌空间广戎非常，她对戚长征进入混沌空间找到九空并不抱太大希望，毕竟九空若存心躲着戚长征，找到的可能性就太小了。

何况时间其实非常紧张，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戚长征要从上三天到天外天，然后才能进入混沌空间，哪怕戚长征已经在混沌空间探寻到一条直通九空体内空间入口的路线，但以时间来论，戚长征能在混沌空间停留的时日最多不超过一个月，这还要算上离开混沌空间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