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此时有人问哮天犬感受，他一定会说……吓老狗一跳！

而这个时候众仙欢呼声有戛然而止的趋势，因为哮天犬虽在午时末如约出现，但二帝四圣却踪影俱无。

只有哮天犬？

怎么回事？

若这个时候李孟尝在这里，估计会被揪着脖子喝问，好在他有先见之明，九尊邀他前来，他以虚弱为由留在天坛。

回来的只有哮天犬！

不可否认，哮天犬从来没有感受过万众瞩目的滋味，出风头的永远是他的主子二郎神，但也不可否认，孤僻且孤傲的哮天犬遇上天生傲骨的二郎神相得益彰，随着二郎神天帝后裔身份曝光，随着二郎神在空间通道展露实力，哮天犬也渐渐受到广泛关注。

但这并不是他想要的，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低调。

就像现在，九尊迎了上来，哮天犬狗眼看人，耷拉着眼皮有气无力的样子说：“老狗累了，你们想问的我回答不出，老狗要歇息。”

九尊当然不能让他轻易离去，首先开口的就是暴脾气雷元仙尊，“哮天犬，你随二帝四圣同行，你怎能不知？速速道来。”

上顶仙尊接着道：“哮天犬，二帝四圣去了何方？眼下情形如何？何时归来？你告诉我们我们便不来为难你。”

“为难我？为难我什么？”哮天犬翻着眼皮道，“不是老狗不想说而是老狗说不清。真要说的话也行，我只能说那里有无尽星河，那里有无尽噬兽，是一个可怕的地方，是一个让老狗感到自身渺小的地方。”

说着伸手指了指头顶，“应该就在上面，想知道的自己去看。”

九位仙尊气得要死，可还真拿哮天犬没办法。他们当然也想去看一看，问题是他们不具备踏破虚空的能力，整个仙界能做到这一步的除了掌御空间之力的元始大帝没有第二人，掌御时间之力的天帝都难以办到，何况是他们九尊。

“你因何独自归来？”金蝉仙尊冷静下来问道。

“空间碎裂，星河倒流，老狗太弱，支撑不住自然先行归来。”

九尊悚然一惊，哮天犬所言“空间碎裂，星河倒流”仅仅八字形容就已道明二帝联手施展时空之力。

竟然已经动手！

九尊除了震撼还是震撼。

天沐仙尊一字一顿道：“二帝没有让你带话给我们？”

哮天犬一咧嘴，“说实话怕你们受不了。”

雷元仙尊怒道：“老狗无礼，速速道来！”

哮天犬撇撇嘴，“冲老狗发怒有何用，二帝出手我主子都只能在一旁看着，何况是你们。”

和哮天犬沟通就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九尊渐渐看明白了，想从哮天犬口中知道详细情形不可能，一个个也不自找罪受，纷纷离去。

哮天犬伸了个懒腰，徐徐飞往虚阵，却在这时耸了耸鼻子，他就是有这个能耐，能从密密麻麻的气息中分辨出他熟悉的气息。

对于他而言，嗅觉比感知还要敏锐。

不由分说立马转向，向着右边虚阵疾飞而去，那里有他主子朝思暮想的牵挂，主子不在，就要他来守护。

“哮天犬……”

“哮天前辈……”

“哮天……”

各种各样的称呼出自下三天祖界一干道尊仙君之口，他理也不理，穿过一位位道尊仙君来到赵燕鸽身前，嘴一咧便是笑：“你终于来了！”

从离开祖殿那一刻起，赵燕鸽就已经预料到会有再见二郎神的一日。

对于大帝，重生的执念已经在二十余载近万个日日夜夜照料过程中抚平，她已经能够正视自己内心。大帝是她的执念，重生而来她只想见大帝一面，亲口问一问大帝为何对她有情却又无情相对，很多事她事实上已经知道，很多事她也已经想明白。

大帝沉睡不醒却依旧是那个心怀三重天九千界的大帝，而她已经重生，报答过大帝恩情，接下来就要报答另一位为她不惜对抗整个仙界，至始至终只有付出未曾对她表明爱意却深爱着她的二郎神杨戬。

虽然现在只是见到哮天犬。

“哮天。”她微微一笑，并未施礼。

正在对哮天犬施礼，称其为“哮天前辈”的袁紫衣微微错愕，便已释然。

没有其他称呼比“哮天”更能表明赵燕鸽态度。

狗是人类最忠诚的朋友，身为犬族老祖，二郎神杨戬是他的主子，他忠于主子，其他一切如浮云，当然除了“主母”。

哮天犬笑歪了嘴，迫不及待的跪伏在赵燕鸽脚下，似乎担心赵燕鸽会回避，一把抱着赵燕鸽的脚，乐滋滋的三叩首。

赵燕鸽面红耳赤，却也没有回避，受了哮天犬认主之礼。

这一幕落在众仙眼中，气氛顿时变得诡异起来。

君不见适才哮天犬对待九尊态度，此刻竟是跪伏女仙脚下，前后反差也太大了点。

九阴玄女大名还不到众仙皆知的地步，兴许在下三天是如此，但眼下空间通道之内，不仅仅只有下三天众仙，还有上三天与天外天众仙，哪怕千万年前九阴玄女大名响彻三重天，

但千万年岁月太久太久，一代代仙人陨落，一代代飞升仙人，随着岁月流逝，九阴玄女眼下还不及袁紫衣在仙界名头响亮。

不过，现在，九阴玄女的仙号正在无数仙人口中仙识中传递，可以预见，九阴玄女的大名将在后续岁月中震动三重天仙人，只因哮天犬乃是天帝后裔二郎道尊忠犬。

往后的日子，不论赵燕鸽走到哪里哮天犬都跟到哪里，所有靠近赵燕鸽的男仙无不小心翼翼，因为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狗咬。

后话暂且不提，只说当下。

二帝四圣未归，防御不能松懈，包括祖界众仙多数都留在空间通道之内，袁紫衣三女不在此列，她们回到天庭祖界驻地，冷寒玉一同前来，话说冷冰玉也想跟来，被哮天犬恶狠狠的盯着，那也是不想自找苦吃的。黄阁老与黑袍道尊一同回返，当然还有赵燕鸽守护圣兽凤凰以及跟在颜如玉身边的冥王犬。

自颜如玉到来天坛之后，冥王犬就一直跟随左右，此时当然也不例外。

天庭祖界驻地面积广戎，占据一整条蜿蜒数百里的山脉，多有宫殿坐落其中，却也不缺庭院木屋树屋之类，其中修炼虽比不上下三天祖脉修炼效果，但比起上三天其他仙脉而言有过之而无不及。

袁紫衣她们身处山峰距离山脉脉首不远，而山脉脉首最高峰便是阴后未离去前静修之地。

当然了，大帝归来，未曾踏破虚空之前也是在那里静修。

对于黄阁老跟来，袁紫衣不是那么欢迎，不过她也明白黄阁老因何跟来，进入殿内不久，黄阁老得到大帝踏破虚空一个多月经历便告辞离去。

要说袁紫衣最信任的道尊是谁，那只有黑袍道尊，对于黑袍道尊，袁紫衣没有抵触心理。

适才哮天犬已经对黄阁老说过一个月来所见所闻，事实上还真的没有什么可以说的，只因二帝四圣他们不停穿梭虚空，哮天犬根本就不知道哪里是哪里，所见无尽星河，所见无尽噬兽，一直到今日，二帝四圣方才不再穿越虚空，而他在被大帝使用空间之力送回之际，最后一眼看见的便是虚空破碎，星河倒流。

当然了，他对黄阁老所言要比对九尊所言详细许多，比如二帝四圣已经合体演化巨神，天帝为首，大帝为躯，四圣为四肢，那便是创世始祖再现。

袁紫衣她们当然也关心仙界命运，但比之更加重要的就是戚长征。

黄阁老他们不说，金刚略加提示，李孟尝推演不了，眼下也只有哮天犬能给他们答案，因为哮天犬拥有仙界第一的嗅觉。

哮天犬确实给出答案，只不过这个答案依旧难以满足袁紫衣她们期望。

只因哮天犬说：“大帝既是长征，长征既是大帝。”

赵燕鸽要他细细道来，哮天犬也头疼，只能说：“大帝身上有长征气息，穿梭虚空过程，大帝气息浓郁，未曾穿梭虚空，长征气息浓郁，我还曾察觉到属于长征的仙力波动，推测当是大帝在指导长征领悟空间之力。”

“长征始终未曾现身？”袁紫衣不死心问道。

哮天犬摇头，“没有，哪怕他能够现身也不可能现身，在无处不在的空间乱流环境下，他现身就是个死。就算是我，多数时候也是在主子的保护之下。”

颜如玉失望道：“那就是还无法确认长征究竟是否还存在。”

哮天犬无奈道：“没法确认。”

黑袍道尊一直未曾开口，这会儿轻叹一声，起身道：“大帝命我将黄袍交给长征，已然表明传承之心，大帝未曾苏醒或许不可控，但大帝醒来无人可以左右大帝，你们放心吧，长征不会有事。”

类似的话戚长征也对她们说过，但从黑袍道尊口中说出自然不同。她们太了解戚长征了，或许在其他事情上戚长征不会对她们说谎，但事实上戚长征没少隐瞒她们。黑袍道尊她们都比较了解，修元祖界时期就是少言寡语，说的每一句话她们都能相信，眼下多多少少也能让袁紫衣她们放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