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长征气道：“我说你们俩就是来拆台的，每次我发现一个问题你们就来拆台，上回就不说了，一团粘液确实没多大用，可这回谁说没用的？那是你们粗心大意，噬兽不会用嘴进攻啊？感知不了噬兽体内还感知不了噬兽嘴内吗？战斗中花点心思感知一下，说不定就能捡回一条命。”

“我赞同长征观点，确实要细心一些。”冷寒玉表态，倒了杯酒给戚长征送来，“喝杯酒歇歇，别和他们一般见识。”

戚长征喝了杯酒，气顺了点，掏出笔记来，“你们再看看这个，在一定压力下，噬兽的肢体重塑能力会相应减弱，这个你们也知道吗？”

卡拉提与布尔吉诺相视一眼，都连连摇头。

这回是冷寒玉欲言又止。

戚长征疑惑的看向冷寒玉。

“事实上，在你没来之前，我们在这里就布置有重力仙阵，只是颜阁老到来之后，说重力仙阵作用不大，撤除重力仙阵布置空间仙阵。”

“……”戚长征表示我不想说话，闷不吭声到洞外看天。

接连三天，噬兽未曾出现，颜如玉出关。她虽还未曾彻底巩固境界，但继续闭关已经作用不大，需要更长时间的修炼乃至战斗中来巩固境界。

长陵仙君回来了，广和山人却是没有回来。戚长征去找过他，长陵仙君只说广和山人有事要忙，短时间不会过来。戚长征又问起“抢女人”的事情来，长陵仙君却说是误会，再问，他就闭口不言。

虽然没问出什么来，但戚长征却发现长陵仙君对他的态度起了改变，多了几分忌惮，还有……恭敬。

戚长征没有再问，他能判断出长陵仙君应该是知道他大帝后裔的身份，也或许知道的是他被剥夺大帝后裔身份。

不过这又能怎样呢？戚长征并不在乎。

对于戚长征他们来说，历练就是在战斗中修炼，噬兽杀的多了经验也就丰富了，多几只少几只区别已经不大。后续几年，戚长征他们都是在猎杀噬兽的历练中渡过，转眼就是一个五年过去，戚长征他们到来上三天已经五年零七个月。距离戚长征飞升已经过去了近六十五年。

五年来，斩杀的噬兽难以计算，五人境界没有多大提升，冷寒玉依旧阴阳极境初境，戚长征与颜如玉都处在阳极上境，颜如玉已经完全巩固境界，而袁紫衣与古巨尔相同处在阴极中境，二人有着冰蟒阴脉修炼，境界上虽没有多大变化，却已经接近阴极中境巅峰，相同的，五人实力都有不同程度的突飞猛进。

广和山人消失无踪，五年来都没有出现过，前来给长陵仙君他们送修炼资源的仙人也换了其他仙君。戚长征头两年还时有关注，后来时间长了，也就不再刻意关注。

虽然一直都在空间裂缝周围活动，但与祖界仙人都已经很熟，闲来无事便会凑在一起闲谈，渐渐的对上三天有了一个清晰的认知。

祖界仙人变化不大，峡谷那边的仙人来来去去的不少，卡拉提与布尔吉诺在后期也曾离开过一段时间，几个月之后才重新回来，倒是带来天坛的消息，说是下三天将会有一批道尊前来上三天参战。

这点戚长征已经听冷寒玉说过，倒是没有感到意外，他还知道会有大批仙君同来上三天。

但二人带回的另一个消息引起他的关注。

混沌轮回演变吞没天外天，天外天覆灭，九阳降落上三天给上三天的修炼环境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最主要体现在天灵气过于活跃。

阴阳极境以上的仙人还好，他们受到的影响不大，反而会在这样环境中受益，修炼速度比往年更快。阴极境仙人也还好，他们体内有阴元平衡过于活跃的天灵气，适应这样的氛围之后影响也不大。

而阳极境仙人受到的影响就大了，他们已经无法在白日里进行修炼，要等到夜幕降临天灵气活跃程度降低才能正常修炼。

对于极境小仙来说，那么不管是白日还是夜间他们都无法正常修炼，还要通过其他的方式间接修炼，修炼进度大受影响。

然而他们还不是最惨的，最悲惨的莫过于那些还在上三天仙庭云山铸仙躯的不完全仙人。在天外天覆灭九阳悬挂上三天初期，大批铸仙躯的不完全仙人承受不住过于活跃的天灵气就此陨落。

九年过去，仙庭云山只剩下不到百位的不完全仙人苦苦挣扎，又是一个五年过去，上三天飞升通道依旧关闭，三千界没有飞升元神，仙庭云山空了，几乎所有的不完全仙人全数陨落，活下来且成功铸仙躯离开云山的仅仅只有一位。

引起戚长征关注的就是这位小仙，只因这位小仙属于龙族，乃是一条玄龙。

玄龙素来是龙族宠儿，几乎每一条玄龙都将成为龙族骄傲，他们集天地精华而生，于下界成长壮大，他们与生俱来拥有穿梭空间的能力，成长期就能免疫除物理攻击手段之外的其他攻击方式，到了成熟期几乎免疫下界一切攻击手段。

他们不死不灭，哪怕陨落也必将重生，且能在不长时间恢复到陨落前境界，只不过他们陨落之后很大的可能不会在原先的界域重生，而是会重生在其他界域。

比如……姜九龙。

姜九龙在修元界陨落，严格说起来她的陨落虽与古巨尔有关但实为天罚之故。玄龙本无雌雄之分，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或许是情感的力量，姜九龙化形为人拥有性别便是女性，她爱上了戚长征，一心想要成为戚长征道侣，结果戚长征只把她当成后辈对待。

这是一段发生在修元界的畸形爱情故事，比较悲惨，最后也是以悲剧收尾，姜九龙第三次显露玄龙之躯被天罚灭杀。

戚长征在修元界唯一一次立下的道心誓言便是要找到重生的姜九龙。这也是戚长征在飞升之后，哪怕元神状态失去记忆依旧会与古巨尔斗个死去活来的主要原因。

亲眼看着姜九龙变身玄龙被天罚灭杀，怎能不恨透了古巨尔这个始作俑者。

而现在，与古巨尔是战友，是同门，兴许还会成为朋友，下界的恩怨已经放下，但放不下的姜九龙，姜九龙永远是戚长征深入灵魂的一道印记，恩怨会随着时间推移淡化改变，姜九龙却不会随着时间流逝忘却。

玄龙当然不止一条，也没有更多的消息证明上三天仙庭云山唯一一位铸就完全仙躯的玄龙就是姜九龙，但戚长征还是决定要去仙庭一趟，没有得到有关玄龙飞升的消息他没有办法，现在有了这样的消息他一定要亲自去看一看。

“九龙是为救我而陨，没有她的话我和玄女早已陨落，我不反对你去找她，但现在时机不对，也没有更多消息证明玄龙就是九龙，我希望你能缓一缓，不急在这一时。”

这是在内洞关起门来仙侣之间的交谈，戚长征没有冲动，深思熟虑之后说出自己的打算，袁紫衣在劝他暂缓行程。

“我考虑过这些，对于我而言，合适时机或许永远都不会出现，反而是现在下三天道尊仙君还没有到来上三天之前，上三天知道我存在的仙人并不多，现在前去仙庭相对而言反而要安全许多。”

“我承认你说的有道理，可仙庭所在仙域太过遥远，白日兴许还能好些，入夜噬兽出没，何来安身之地？更何况我们对仙庭所知寥寥，不能排除上三天仙庭与下三天仙庭存在关联。

你是见过天沐仙君的，你也说过当年诸葛天师陨去，天沐仙尊与侗鼎仙尊一同前来又一同离去，或许外界稀有知晓你的仙人，可我不认为仙尊麾下会不清楚你的身份，若天沐仙尊与侗鼎仙尊交好，你此去很有可能自投罗网。”

“你多虑了，上三天仙庭与下三天仙庭不存在从属关系，他们各自对天庭负责，下三天是上顶仙尊坐镇天庭，对于我们来说，下三天仙庭和天庭都不是好去处，可上三天天庭乃是金蝉仙尊坐镇，据我所知金蝉仙尊与上顶仙尊关系并不好。天沐仙尊就算与侗鼎仙尊交好那也只是私人关系，我考虑过这一点，对于上三天仙庭我有过了解，只是没有和你们提起而已。”

“你骗人，你了解的我们都了解。”颜如玉说道，“我和紫衣都不会拦着你去找九龙，只是不是现在，等事态明朗一些，到时候我和紫衣都会陪着你一起去找九龙。

再说了，现在布尔吉诺和卡拉提带来的消息也只是说那条玄龙拜入天沐仙尊门下，连是男是女都不知，贸然前去还不如等个几年有更准确的消息再说，总该先打听那条玄龙是男是女才行吧？”

戚长征苦笑道：“我没骗你们，在我来找你们路上，黄阁老就给我看过好些关于上三天的记载，其中就有仙庭百年概要，我知道的远比你们想象的要多，只是我们一直在这里我就没有对你们说起。另外不是布尔吉诺和卡拉提他们不说，而是没法说，玄龙是不分男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