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天命之人。”牛小宝道。

方长生听到后并没有感到意外，淡淡的回应道：“嗯，我知道了。”

“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什么？”

“你会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强的人！天道会帮助你，让你成为天下第一！”

“听起来是好事。”

“就是好事啊！！虽然剑老一直在说这样不好，但我实在听不出来不好在哪里。都成为天下第一了，付出一点代价还是可以接受的，人要懂得知足常乐。”

“每个人追求不一样，不是所有人像小宝你这样的。”

“无名......我体内的源剑碎片你取走吧！你不拿也会有别人拿，最终你还是得从别人手中将这块碎片抢回来，既然如此，还不如我现在就给你。”

方长生叹息道“你会死的吧？”

“没事......之前那个人也剖开我的身体，我都没死，可能这次也不会呢？”

“情况不同吧？那位剑老不可能同意你这么做，它会抵抗，你会死。”

牛小宝一屁股坐在地上，双眼仿佛看透了生死“无名，要不是你带我出来，我根本没有机会活着走出大山。

以前在村子里的时候，我很向往城里的生活，想要成为一名顶天立地的强大剑修，保护村子，让大家过上每天都能吃饱穿暖的好生活。

现在真的走出来了，几乎什么都见识过了，不仅成了剑修，我现在还是一名强大的剑客。这是我一个月前作梦都不敢想的事情，太梦幻了。”

“那你更应该珍惜现在的一切，不要动不动就寻死。”

“无名，你不懂，这次的剑王墓没这么简单。我怀疑我体内的剑老，它有着其他的身份。而且它想要对抗天道，它想让我杀了你，夺取你的源剑碎片！我不能让它这么做，我必须......必须......”

方长生将剑王源剑取出，扔在了牛小宝面前“它想要直接拿走就好了。”

“啊！你在做什么？”

方长生叹息道：“小宝，不是我不懂，真正搞不清楚状况的人是你。能听到我说话吗？第一神剑。”

“什么第一神剑......可以，剑老说可以！”

“好，小宝，接下来你直接复述他的话给我听就好了。”

方长生整理了一下思路“第一神剑，关于你和天道的事情我大概已经通过剑王了解到了。我不是天命之人，而是无命之人，你应该清楚这是什么意思。”

“你们真的来了......怎么证明？”

方长生挥手间在手心上召唤出水箭，又将水箭抹去，换成一面巴掌大的小水墙。

“确实是。你既然知道，你为什么会过来？你有什么目的？”

“天道已经发现了我，想诱导我们相争。第一神剑，目前来看，我们的共同敌人就是天道，我是来找你合作的。”

“你很大胆。”

“我知道你需要我们来威胁天道，如果威胁成功，天道妥协了，你会杀光我们。

但你也清楚，你们世界已经暴露，我的世界已经盯上了你们。从你做出那样的决定开始，一切都已经无可挽回。

我不过是被派来试探情况的无足轻重的大头兵，杀了我也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但我活着，等我有了更强的实力、更高的地位后，我能保证，不会让你们被欺负。”

牛小宝听后，表情变得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自己听到了什么。

什么你们世界，我的世界的？

无名到底是什么人啊？

“合作，可以。”

方长生又问道：“你的计划绝不是等我们过来搅局吧？我们只是意外因素，是你们所无法预估的变量。那你们原本的计划到底是什么？你们打算怎么对抗天道？”

“现在想想，是因为你们的出现，导致时间提前了，不然小宝会是我很强的助力。现在剑王墓开启，他已经提升很快了，但想要赶上来几乎不可能，修为太低，指望不上。

四号会下来，杀死天命之人，融合源剑碎片。”

“计划就这么简单？”

“剑王墓可以削弱天道影响，我也一直在想办法削弱天道的力量。”

“例如？”

“永恒剑石制作的剑胚，可以对抗天道的力量。”

“原来是永恒剑石......也就是师剑基本都可以对抗气运？难怪天道会选择在剑王墓了。”

“气运，不错的词。源剑是以永恒剑石作为主要材料，也能起到对抗气运的效果。”

“这就是你将源剑碎片缝如小宝体内的原因吗？这样他就能一直处于不被天道影响的状态。

但是你让他去雪剑宗，他跟天命之人直接接触就必然会暴露。你是故意的！你想利用牛小宝引诱天道提前动手，以此找出天命之人的存在！”

牛小宝沉默了许久，看他的模样就知道，方长生的猜测并没有错。

第一神剑选择牛小宝，并不是真心想培养牛小宝。牛小宝又不是天命之人，又没有特别的天赋，为什么第一神剑偏偏选择他呢？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在现实中是少之又少。

牛小宝不过是因为年纪小，待人真诚，还容易受骗，第一神剑才会选择他。

帮助牛小宝去雪剑宗，在监视剑王源剑碎片的同时，也心存着让牛小宝引诱天道动手的打算。

方长生不由叹息了一声。

牛小宝是方长生见过的人中最为单纯的，可是这个世界并不会因为一个人的品性好坏来决定他的命运。

他所遭遇的悲剧，他所遇到的人，尽都是欺骗他，利用他的人。

牛小宝抬起头，他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你说要合作，你可以帮到什么忙？”

“只要我能杀死天命之人我就能帮上忙。”

“傲千雪，她就是天命之人。”

“她目标太明显了，而且实力也不足，我觉得她可能不是。”

“她是。”

牛小宝复述道：“你不仅打乱了我的计划，还打乱了天道的计划，天命之人还没成长起来。不过我怀疑她已经拿到了其中一片源剑碎片，她一直让其他人替她收集剑胚，可能就是为了吞噬剑胚变强。”

也对。

方长生发现自己想多了，按照原来的计划，天道不需要遮遮掩掩。

两年后，剑王源剑碎片恢复实力，傲千雪得到剑王源剑碎片直接进入剑王墓，她还有天道的相助，师剑以下怕是没几个人是她的对手。

现在的情况，是因为方长生的介入，导致傲千雪没有得到源剑碎片，计划被打乱，傲千雪还没成长起来。

天道为了增加胜算，蛊惑傲千雪变成肉身菩萨，将雪剑宗的弟子都变成她的护花使者。目的就是为了让傲千雪有时间修炼上来。

第一神剑还是太谨慎，没有第一时间让源剑碎片融合，从而给了天命之人发育的空间。

尽管牛小宝也在第一神剑的帮助下有所成长，但二者根本比不了。

傲千雪本来底子就强，修为也高，得到源剑后更是如虎添翼，靠着面首们收集剑胚就能得到快速提升。

更何况她还能无顾忌的吸收剑髓液，这也让她的提升变得没有了限制。

牛小宝的肚子突然破开，第一神剑的源剑碎片从其体内出来飞到了方长生手中。

同时源剑碎片上释放出光芒，将牛小宝肚子上的切口给恢复如初。

方长生能感觉到自己与第一神剑达成了连接。

“你要杀死傲千雪，需要我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