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不必告诉我，你是谁。我想，很快我们就会正式见面了。天机不可泄露，你快回去吧。”

“师父……”陆子清无声地在心底叫了一声，但现在的鸿蒙老祖是过去的鸿蒙老祖，所以他还不能摘下头盔相认。

鸿蒙老祖的声音道：“我，期待着有一天，你会正式出现在我的面前，没有遮着脸。你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你，你额头亦还没有我赐予的印记，那才是缘起之时。”

陆子清隆重地行了一个师徒礼，遁入了蜃无灵雾之中。

现世维持着原样，这是因为鸿蒙老祖在封印了蜃无，阻止了九阳炼妖阵的继续燃魂之后，小柒等三十一人就带着记忆重新出现了。这给了九个月前的鸿蒙老祖一个启发：他封印时空的这个行为，已经给未来塑造了一个可能性，在将来，会有人穿越时空，来挽救这段过去。因此鸿蒙老祖立刻做出了补救措施，把小柒等人丢到了不落社，让夕梦雪给他们洗脑。如果未来有人成功地挽救了明月歌九人，那么也一并送回不落社这里，该洗脑的洗脑，该消失的消失。总之一切变化，都不能影响未来的时空。

陆子清并不奇怪鸿蒙老祖为何要做这样复杂并且周密的补救，如此麻烦，也不让时空产生丝毫动荡。

那是为了在将来的某一天，鸿蒙老祖可以跟自己相遇。

如果中间的时空出了丝毫的震荡，都可能会影响到自己的到来。时间，为了自行修正，可能会把造成时间线变化的变量给抹去，陆子清的到来不过是一个微小的变量，原本他的存在，就像是一粒微尘。

“去吧，回到你本来的地方。”

在鸿蒙老祖的声音中，迷雾洞开，陆子清终于回到了混沌中漂浮的守护之剑里。

“终于回来了？”陆子清累得直喘气，看了看依然被囚禁在剑气构成的监牢中的伐祟。伐祟又变成了犀牛人的模样，大概觉得人形更容易博取同情。在这个剑气塑造的监牢里，它也没有办法使用它的神通。

伐祟一看到陆子清，就吓得直往后退，它已经感觉到了上级封印的变化。蜃无死了，被炼化了！比它还强大的大妖蜃无，已经被陆子清给吃了，彻底夺取了神通！

陆子清瞅了它一眼：“明天再吃你，希望你的肉好吃。”

“主人！”伐祟立刻跪了，“我愿意臣服！”

“臣服这种事情，是说说就行的吗？”陆子清冷哼，对于妖怪可不能轻易信任。伐祟也是个大妖，还是曾经祸乱人间的急先锋。它在人间出现，就代表着洪水和瘟疫，它的妖气足以滋养成百上千的妖兽。

“我可以跟主人签下魂契，生生世世为主人服务！”伐祟俯首说道，这回是真正的臣服，“主人如此强大，伐祟愿为牛马驱使。”

“好吧，就给你一次机会。”陆子清道，“机会只有一次，蜃无已经浪费掉了，你可要珍惜！”

“我伐祟以本命妖魂起誓！”伐祟立刻将自己的妖魂抽出，表示可以跟陆子清签订本命魂契，这是彻底的主从契约，而且是生生世世的。如果陆子清死亡，伐祟的妖魂也必须跟着他一起转世，全力辅左，尽到保护之责。这比妖气封印要苛刻多了，妖气封印在宿主力量虚弱时，还会有镇压不住妖魂而失控的危险，而这种契约一旦成立，伐祟妖魂将成为陆子清元神的从属，陆子清想让伐祟死，伐祟就只能乖乖等死。如果伐祟有任何反叛的念头，陆子清直接就会知道。

陆子清目前也很需要伐祟的力量，并且有个召唤兽，确实还是比直接吃掉召唤兽要好。就算炼化得到了对方的能力，施展能力的时候还是要消耗自身的灵气，这就不如一个忠心的召唤兽，能狗腿地贡献自己的妖力出来，时不时地还能当坐骑。

现在陆子清对于如何缔结魂契也有经验了，将伐祟的本命妖魂与自己的一道分魂融合，再进行些许修改调整，伐祟就成了跟剑灵类似的存在，必须完全听从陆子清的驱使，其力量、生命都成为了陆子清的附属品，陆子清可以随意调用、压榨。

不过对伐祟来说，也并非全无好处。陆子清的未来还是很有前途的，伐祟早就明白这一点，毕竟陆子清的背后有九大天尊的关照。以前它虽然知道，但是心里依然不太服气，毕竟陆子清只是一个少年，充其量是天尊的关门弟子。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如此年纪轻轻，就可以凭一己之力，干掉大妖蜃无这样的存在，这绝对不是光靠头顶有人罩着就能做到的。

现在成为陆子清的召唤兽，说得好听一点儿叫妖仆，伐祟不用担心自己像蜃无一样被灭掉，那种灭法，可是从混沌中彻底抹杀，再也没可能复活的。伐祟也不用担心福利待遇问题，就算是养头牲口也得给饲料啊。不然伐祟变虚弱了，就等于陆子清的损失。而且搞不好将来陆子清强大了，伐祟也能跟着沾沾光。

陆子清把剑气构成的牢笼撤了，缔结了魂契之后，就没有必要防着伐祟了，它会无比忠心的。

而且陆子清觉得这个六角牛头人的形象蛮顺眼，在房间里相处，这样子确实更方便一些。

陆子清好奇问道：“当初你和蜃无是怎么想到，要变个这样的人形的？”

伐祟解释，因为要脱狱，只有变成人形才能穿过妖气封印。它们做了许多准备工作，要伪装成陆子清的分魂，才不容易被陆子清发现。陆子清当时犯了个错误，想要往剑里注入自己的所有力量时，不自觉地想到了妖气封印里的力量。但其实，陆子清会想到这个，是俩妖怪一起默默影响陆子清心智的结果。随即妖气封印就有了漏洞，两名大妖迅速穿过妖气封印，挟持陆子清的分魂，夺取了控制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