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有关？”莫鬼鬼挑起眉，看着他。

“是啊，你还记得你八九岁左右的时候吗？”莫浩转过头，“那时我们大家陆续的修出剑气，只有你一点气感都没有，急的没日没夜在朝阳堂后院修炼。”

“自然是记得的，怎么可能忘。”那是莫鬼鬼第一次在修炼上遭遇滑铁卢，那股郁结之气都现在都记忆犹新。

“有一次小嫣很晚才从朝阳堂回来，我娘问她怎么了也不说。后来连续几天都是这样，我悄悄跟着她，发现她是在看着你和七姐，就在围墙外面。”莫浩想起那时候，小嫣很迷茫的看着她们二人，“她问我，你们两个为什么会这么亲密。”

那个时候莫致雅已经修炼出剑气，经常会在晚上陪着莫鬼鬼练剑，嘴里虽然一直说个不停，这儿挑一句，那儿挑一句，但还是耐心的一点一点指点她。

“我母亲长在刘家，她的生长环境就注定了眼界不高，所以她教给小嫣的也只有那些。因此在她之前的认知里，你和七姐，包括朝阳堂里的每一位族中弟子，都是与她产生竞争关系的对手，没有人会互相真心相待。可是见到你们的相处之后对自己产生了怀疑，她现在所接受的究竟是不是正确的。”

莫鬼鬼点点头，她竟不知道这事儿对莫嫣的影响这么大。

“后来父亲给我们安排了新的院子，和母亲分开住，又派了人暗中引导，才成了今天的小嫣。见识的多了，心胸也会开阔，幸好没有被养歪，酿成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

“哥，你们过来吧。”莫嫣在上面，早就发现了他们，见两个人站在那儿许久，犹豫着一直没有上来，先和他们招了招手。

听到她的声音，两人对视一眼，没再说下去，飞身来到屋顶。

“鬼鬼，你知道吗？我现在很羡慕你。”莫嫣看着黑漆漆的天空，眼里并无焦距。

莫鬼鬼刚坐下，听到这话动作一顿，“羡慕我？十一姐你别闹了。”

“肖夫人跟着二夫人一起长大，眼界和见识都不缺，起码不会阻碍到你什么，不会说一些啼笑皆非的道理让你接受。”小时候，莫嫣修炼有刘家的接济，觉得虽说比不过七姐，但比莫鬼鬼还是要强上不少的，做了不少错事。可随着懂得越多，越来越觉得母亲的无知和狭隘，可是无论她怎么劝，刘氏都固执己见，多少年了，她是真的累了。

莫嫣站起来，“鬼鬼，之前是我做得不对，一直没能正式和你道个歉，还有你娘，虽说几个长辈一直都不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但以我娘的人品，必定是有所参与，我在这里一并替她道歉，算我欠你的，有用的上我的地方尽管说。”说着，还郑重的和她行了一礼。

“十一姐姐这是什么话，”莫鬼鬼赶紧站起来扶起她，那个时候还小，做的也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事，有莫宁玉看着，也是在磨磨她的性子，更何况后来莫嫣明里暗里也帮了她不少。至于她母亲，事实究竟如何她也只知道个大概，还不能妄下定论。

“应该的，鬼鬼你有什么事儿尽管说，能帮的我们一定帮。”莫浩也有样学样，他始终是刘氏的儿子，还债是应该的。

“都是些陈年往事，大家都不懂事，怎么这个时候提起了。”莫鬼鬼一个个的扶起他们，不是在说刘家吗？怎么突然说起她的事儿来了。

三人在屋顶上，顶着冷风说了不少，时至深夜，周围寂静无声。

“你说父亲会怎么处置刘家？”莫嫣此时平静了不少，想到了去报信的人，此时应该差不多回来了。

“不知道，扔到矿场？或是废了修为丢到凡间自生自灭？总不会致死的，毕竟也要照顾你的面子，”莫浩随意的说道，余光瞧见莫嫣脸色不好，停顿了一下，“当然你若是觉得不解气，千刀万剐都不会有人说一句。”

“哼，我在这里照顾着他们，可是他们呢？得寸进尺，永远都不知道满足！”莫嫣现在一想到外祖父的所作所为，只觉得心寒。

“那你打算怎么办？”莫浩拍了拍她。

“不知道，我想先去见娘一面。”刘家这样的家族越早脱离越好，她必须得让母亲做一个了断，不能再受拖累。

“你不必过去，父亲已经派人将她送过来了，现在正在刘家。”

三人听到这声音，齐齐的转头，就见一名红衣女子正站在一角，笑着看向他们。

“七姐！”莫鬼鬼离她最近，过去拉住她。

“多年不见，鬼鬼你变漂亮了啊！你不知道，你走的时候和黄豆芽一样，又黑又瘦又小，我都担心你养不回来，在外面遇到养颜露，特地给你买回来了！”莫致雅说着，还从储物袋里拿出一个白瓷瓶，里面是嫩粉色的晶莹液体。

养颜液是在养颜花的花蕊里生成的，首先得是百年以上的花，其次要位于阴暗处，避光，最主要的是养颜液形成之后不过一刻钟就消失了，想要采到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莫鬼鬼无语，她只是小的时候吃不到东西，营养不良，面黄肌瘦的，后来已经好很多了好吗？养颜液都能找到，还真是难为她了！

“嘿嘿，不过现在看倒是不需要了，想不到我们几个最像父亲的竟然是你啊！”莫致雅在她伸手要抢过去的时候眼疾手快的又放回储物袋，这可是好东西，还能卖不少灵石呢！

“七姐，你刚刚说父亲把我娘送过来了？”莫嫣上前，想要问清楚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是啊，我就是和他们一起过来的，刘夫人直接被送到刘府了，现在应该大概知道发生什么事，被送去和刘家的族长碰面。父亲还吩咐了，这件事你自己做主，刘家什么处罚都在你。”莫致雅和她解释着，她听说几人在这里，从刘家刚出来的。

“我过去一趟。”莫嫣不放心，直接从房顶上往刘家的方向走去。

“我说，这刘家怎么回事儿？”莫致雅看着她走远，看向莫浩。

“谁知道啊，不知道他们脑子什么做的，怎么想的。”莫浩也不理解他们做这些目的是什么呢？

“我不理解，哪怕真的得手了，他们不会真就以为莫嫣一定得嫁给他们刘家吧？现在都已经是哪一年了，早就是实力为尊了好吗？真有点什么也是莫嫣把他给收了，那还是看在刘家是她外家的原因。”莫致雅翻了个白眼，刘家是什么身份，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七姐威武！”莫浩大笑着拍手，这话是没问题的，只是世俗的想法还是如此，尤其大陆上很大面积其实住的还是凡人，刘家接触的更多是他们，估计从未想过这种可能。

“本就是啊，你看看林诗韵老祖，座下光明正大的养了七八个男宠，谁敢置喙什么？”莫致雅掐着腰。

林诗韵老祖现在严格来讲还是化神修士，曾经渡劫一次，不过失败了，被雷劫坏了根基，再没机会飞升，但也是此方世界最强的存在，偏安一隅，养了几个男宠，逍遥快活。曾经也有些人自诩正派修士，不知死活的抨击她，以为她受此界的天道限制，不敢轻易动手，却不想她利用了那些人的仇家，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了，有一个算一个，没有跑掉的，自此再也没有人敢惹她。

“反正莫嫣都已经筑基了，功法也已经定下来，有什么不行的。”

元阳和元阴最主要的作用就是保持自身的纯净，让修行的功法能够完整的契合己身，类似于催化作用。

所以才流传着筑基之前不能失了元阴和元阳，这是成为高阶修士的铁律。更严格的来讲，是指在没遇到最终确定下的功法之前，都不能失了元阴和元阳。

当然，对于很多底层修士而言，结婴和化神都太过遥远，自然就不会理会这一条。

“是是是，你说的太对了！”莫浩给她竖起大拇指，悄悄凑过去，“不过话说回来，七姐，你是不是对这个有什么想法啊？怎么说起来一套一套的？”

“莫浩！”莫致雅一脚踹过去，却被他躲开，摘下腰间的绸带作势要追上去。

“哎哎哎，七姐，先等等，”莫鬼鬼拉住她，转头对着莫浩说道，“十哥，你怎么不跟过去看看啊？留十一姐一个人处理没什么事儿吗？”

“是啊，那不也是你外家吗？为什么你不过去？”她如果不提，莫致雅都已经忘记这一茬了，“你怎么这么淡定啊？”

“我和小嫣不一样的，让她去解决也好。”莫浩停下来想了想，“不过保险起见，我还是过去看一看吧，你们要不要一起？”

“你先去，我们等差不多时间再过去。”莫致雅回答着，这毕竟是他们兄妹的事情，他们最后过去听个结果就好了。

“那我先过去。”莫浩说完，也往刘家的方向走去。

“我们先待一会儿，快告诉我你是怎么变白的啊？”

“我真的什么也没干啊！”

“不可能，你之前什么样儿，现在什么样儿？怎么会什么都没干！”

“难不成我还会骗你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