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善学过辨善恶术，施展起辨善恶法来，完全没有压力。

她看向窗口正在领迷魂汤的一个真灵，对它不着痕迹的使用了辨善恶法。

顷刻间，她的视野发生了变化。

仿佛透过这个真灵，看到了另一个奇妙的空间，那里有几十个泡泡，每个泡泡里，都有光影流动。

看过《城隍二法》的宋玉善知道，这便是真灵的所有轮回过往了。

一个泡泡代表一世轮回，从跳下轮回崖投胎开始，到回到城隍殿照壁长廊前，照功德因果为结束。

宋玉善数了数，一共看到了五十八个光影泡泡，代表这个真灵已经轮回了五十八世了。

泡泡有金色和灰黑色两种颜色，不过深浅各有不同。

偏金色的，代表这一世，善大于恶，最终赚到了功德。

金色越浓郁，功德越深厚。

偏灰黑色的，代表这一世，恶大于善，最终被扣了功德。

灰黑色越浓，代表被扣的功德越多。

这个真灵的五十八个光影泡泡，有四十个偏金色的，十八个偏灰黑色的。

偏金色的光影泡泡，都比较浅淡。

偏灰黑色的光影泡泡也不算很深。

宋玉善得完整的看完一个真灵的过往功德因果，才能完成掌握辨善恶法的这个任务。

粗粗一看，她一时兴起，挑的这个真灵，还挺特别的。

五十八次投胎，一直在善与恶之间徘徊，且每一世，都投胎成了智慧生灵，过往太复杂，太沉重了。

对宋玉善这样百世轮回，只有两世做了智慧生灵的人来说，实在想象不出，五十八次成为智慧生灵后，真灵的状态到底是怎么样的，真的能承受住五十八次完全不同的人生吗？

宋玉善迫不及待的想看看了。

阅读承载着真灵一世轮回经历的光影泡泡，有两种方式。

一种是从头到尾的沉浸式体验，一种是快速查阅片段阅读。

宋玉善当然选择了第一种，阅读起了这个真灵第一世的光影泡泡。

转瞬间，她就进入了这个真灵轮回时的第一视角。

出生时的懵懂，成长中的烦恼。

他一生中的每一件事，宋玉善都看到了。

甚至他当时的内心想法，也被她全面感知到了。

阅读这个光影泡泡的过程，就好像宋玉善也喝下了迷魂汤，忘记了过往，亲历了这一生，甚至都忘记了她自己，完全代入了这个叫刘世杰的男人的一生。

出生在小康之家，受到了良好的教育，一生遵纪守法，没有做过什么坏事，在自己能力范围内，还愿意做些好事。

最终回到照壁前时，扣掉消耗世界资源的功德后，还赚了150功德。

到这里，这一世轮回的过往结束，宋玉善脱离了阅读状态，重新找回了自我。

这一瞬间，她有微微的恍惚之感，但很很快，她阅读过程中所带有的，所有属于刘世杰的情绪便褪去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宋玉善再次回忆起来，对刘世杰的这一生的各个阶段都了如指掌，但却完全是以宋玉善的视角去理性审视的了。

她尝试用了第二种方式，阅读刘世杰这一世的某个片段事件，这种方式阅读光影泡泡，就像是看电影似的了，刘世杰的心理会以旁白的形式让她感知到。

两种方式的差别不言而喻了，一种是沉浸式的体验，能让她站在真灵的角度，了解他这一世的经历、思想、感情，另一种是上帝视角快速观看。

两种方式，各有特点。

宋玉善尝试过一次后，倒是爱上了沉浸式体验的感觉。

好像她也投胎了一次，体验了不同的人生，但这一世的情绪，感情，在结束后，就不会影响到她本身了，不至于让她分不清自己，认知出现变化。

让继续阅读第二世的真灵泡泡。

第二世，花了100功德，再次投胎成智慧生灵。

这次是个修炼天赋不佳的小姑娘，被带入修行界，修炼了十几年，学了点本领，发现突破无望后，早早放弃了修行，回到了凡人界的家乡，做了个人间富贵翁。

一生爱乐善好施，还爱发掘一些有天分的好苗子，推荐去自己的宗门，改变了好些人的命运。

这次轮回结束后，她得了250功德。

第三世，这个真灵再次花100功德，投胎成了智慧生灵。

这次运气就不是很好了。

投胎到了物资匮乏的灾荒年间，幼年受了很多苦，活下来就花费了所有的力气了，完全没有得到什么正常的教育，还入了帮派组织，干了不少坏事。

是个苦命人，但同样也是个恶人。

一世轮回结束后，倒扣200功德。

要不是还有前两世的积攒，这第三世后，他就只能去做花花草草，虫鱼鸟兽，没法继续做智慧生灵了。

第四世，这个真灵花了剩余的100功德，投胎成了现代科技世界的一个男孩，血型很是罕有，是Rh阴性血。

他幼时身体不是很好，就一直想学医，后来成功考入了医科大学。

在校时，因为对医学的敬仰，签了遗体捐献和器官捐献协议。

结果大学还没毕业，就车祸意外去世了。

他的死亡，换来了好几个人的重生，得到了天道奖励的功德。

其中有一个，是她车祸死亡的罪魁祸首。

但也有一个因为她捐献的器官活下来的人，做了很多慈善，被奖励了很多功德。

他也因此得到了天道嘉奖。

这一世虽然死的早，结束时，却获得了比之前每一世都多的功德，整整三百二十功德。

第五世，这个真灵花了100功德，再次投胎成为了智慧生灵。

这一次，她成了一只母狐狸。

出生在一座像揭了盖的壶的山里，里面满是桃林，还有一棵老桃树。

她年纪轻轻就开智成妖，给自己取名叫胡仙。

还有一个同样是狐妖的哥哥，名叫胡仁。

她投胎的地方，正是九州小世界。

这时候，宋玉善才知道，这个真灵，竟然也是个熟人！

袁伯父的儿媳妇，袁世兄的狐狸妻子，胡夫子的妹妹，壶里山的胡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