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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瘾,难思卿

作者:山有清平 | 分类: | 字数:39.9万

第97章 绝情2

书名:娇瘾,难思卿 作者:山有清平 字数:2407 更新时间:2025-02-13 04:37:34

幸而他没有亲自倾听二人谈话内容,否则,还真不好糊弄。

“今晚琼林宴,听闻皇帝将会择定新科进士将要外任的地方?”

“正是!”傅明朗高兴道:“我听父亲说,他已打点过了,京城外南三十里,宝安县缺一县令,因我是京城人士,很大可能会去那儿。”

“这样来回家中,不过一两日行程,三书六礼下定,甚至是成婚,都可在京中举办。”

关于嫁娶之事,她也曾幻想过,甚至是婚后的生活,都有所期待,可如今却要她亲手斩断这一切,嬴琅当真是好狠的心。

越苏满怀心事,落寞地看着他:“我听闻,此次是按原籍来定,你祖籍许州勤县,兴许定在那儿,这样一来,好多事情就不方便了,若依照我的意思,不如......”

“不如什么?”傅明朗不明所以。

就算是边远之地,他总还有回京的一天,哪怕不回了,远嫁的先例也是有的,越苏的姑母就是远嫁,听闻当时双方都未曾见过面,只有长辈书信往来,只要守约,嫁娶之事也顺顺利利。

“卿卿,你是......嫌弃我?因为我没有考中一甲,不能留在京城吗?”

“明朗,京城繁华,我舍不得离开。”越苏恋恋不舍道:“再说了,勤县那个地方,环境艰苦,三五年就是灾荒匪患,你一旦去了那里任职,危险重重,再想回来可就难了。”

“卿卿,你是......反悔了?”傅明朗有些迟疑地问。

按例,只有一甲内的状元榜眼探花三人才能直接入朝,在京中就职。

他自知资质有限,没能给她最好的。

可是她不也曾说过,她愿意嫁给他,无论是中或者不中,哪怕是个编修小官,一辈子勤俭克身,她也是愿意的。

去年重阳,直至今年,还未满一岁,铮铮誓言仍旧在耳,人却已经变了?

傅明朗不愿相信她是这般贪慕虚荣的人:“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是不是姨父姨母逼迫于你?我知道,何家今时不同往日,越蕙日后是太子妃,是皇后,你是皇后的妹妹,配我一个小小进士是委屈了,可我保证,这辈子只爱你一人,永不相负!”

他一步步靠近,越苏摇头,一步步推开,直到退无可退。

她停了脚步,眼中决然:“明朗,对不起,我无法将自己的未来,交到你手里,也许以后你会有大作为,可我不想等,我本以为依你的才华,总能考进一甲,大有前途,可我没料到,你不仅没能留在京城,还要外任勤县那种荒凉悲苦的地方。”

她不能与他有任何牵连,这会害了他,与其让他担心自己是有什么委屈,还不如自己做了这狠心人,断了他的念头。

此时此刻,她知他心痛万分,承受心爱之人背叛之苦。

可她心中,不比他轻半分,还要装作冷心冷清。

“世间万物,总会变化的,人心也会,明朗,从前我寄情山水,只是因身份卑微,打发这无趣的时间罢了,如今侯府的风光,门庭光耀,来提亲的,也是公侯之子门户贵重,自然不可同日而语,我希望你不要记恨我。”

傅明朗不相信这是一贯温和的越苏说出来的,她从未有这般冷漠绝情的语气对他,情急之下,他想抓住她的手,被她转身躲过了。

傅明朗想到了什么,取下腰带上系着的香囊。

“你曾赠我枫叶,我时时刻刻不敢离身,为的是谨记誓言,难道你忘了,我们曾在洛霞山说过的话。”

越苏面不改色,毫不在意地说:“不过就是几片枫叶,随处可见,我怎会放在心上,当时不过是安慰你罢了。”

此言犹如当头一棒,敲在傅明朗头上,他不敢置信这居然是越苏的真实想法。

“好,香囊和枫叶你不放在心上,那你发过的誓言呢?天地为鉴,你怎能背弃自己曾说过的话?”

越苏见他执迷不悟,叹了口气,伸手将那香囊接过,在他还未反应过来时,直接扔下了水。

这水是流动的,轻飘飘的香囊浮在水面上,很快就随着水流一起飘向了远处。

傅明朗睁大眼睛,情急之下想要跳水去捡,还未越出栏杆,被她抓住衣领,狠狠一甩,却因错开了力,二人直直跌倒在地上。

“越苏,你怎么样?”他爬起来,想看看她有没有受伤,却被一把嫌恶推开。

她毫不领情,厉声质问道:“你若是在这儿出事,是想置我于何地?”

傅明朗忽然没了气力,坐在地上没有起来,原来她拦他,不是为了他的安危,而是怕自己受牵连。

他傻傻地笑了几声,颇有心死之意,遥遥看着那飘远了的香囊,恍若失了生气的木头人。

“明朗,你我之事,浑都忘却了吧,对你对我都好,勿要执念。”

越苏扶着栏杆起身,径直向门外走去。

傅明朗心死如灰,可她心里,何尝不是心如刀割,一步一步走的异常艰难。

若不是顾及他还在后面,她恐怕路都走不了几步,犹如镣铐在身,趔趔趄趄,身体都不由得自己做主,而是只想着逃离这个地方。

路程很短,但此时一眼到底的路途,比她走过的所有路都要长,脑海中浮现的,全都是傅明朗呆滞失神的模样,眼泪此时不自觉滑下来,她随手拭去,神色淡漠,一丝犹豫都无。

一出门,嬴琅便从回廊处走来了。

亲眼看着越苏同傅明朗恩断义绝,再无纠缠的可能,他的心情尤其好。

只是对越苏拦傅明朗的事耿耿于怀,仔细瞧了瞧她的手,虽然有些破皮,但无出血:“日后再有危险之事,无论是谁,都不可冒险!”

要是傅明朗不管不顾纵身一跃,越苏极有可能会被牵连入水。

他刚才差点忍不住现身,临危之际,想起了越苏让他不要出现,又见傅明朗摔倒之时,还给越苏当了肉盾,才停住了脚。

越苏双目呆滞,但很快眨了眨眼清醒过来。

看着眼前人爽朗且自信的模样,虽他是担忧她身体,才显得格外焦急,可无论如何,掩盖不住他心里的窃喜。

陡然间,越苏脑海里跳出一个连她自己都深觉不可思议的想法。

他这是爱她吗?

世上有人,能做到心爱之人肝肠寸断仍旧欢心吗?

“殿下,我累了。”她有气无力地说道。

嬴琅将将扶着她:“此处无人,你便是躺在我怀里,也不会有人瞧见的。”

是了,他既然有本事,能让傅明朗在琼林宴之前就过来,又怎会不提前打点好一切。

程林府是赏花的好去处,如此门庭冷清的时刻,恐怕都是他安排的,为了怕别人打搅,故意遣走了前来赏荷的人。

她看着这副骄傲自满、春风得意的模样,落落垂下眼眸,最终身体虚浮,倒在他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