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问的过程很简单，这些警察都知道牛航的为人，而且监控也记录下来了全过程，所以白辰作为受害者，只是不得已出手才打伤牛航等人。

不过他们没有立刻放走白辰，因为牛航等人还在医院。如果牛航等人受伤过重，白辰可能就要面临防卫过当的指控。如果他们没事，以牛航的性格和背景，白辰也会有许多麻烦。

“问完了？”

白辰还在等的时候，周杰走了进来。

“嗯。”白辰点头。周杰笑道：“我大概了解了一下情况。牛航是汉都有名的金枪霸王，你这次把他惹了，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如果没什么事，离开汉都吧。”

“我感觉你似乎不希望我留在汉都。”

白辰淡淡的说道。

周杰说：“我为什么不希望你留在汉都？”

“不清楚。你是云腾市的警察，却跑到了汉都市，现在又希望我离开汉都市，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光的秘密？”

白辰笑呵呵的问道。

周杰道：“当然不是，我来汉都市是为了执行任务。而你现在惹麻烦了，我劝你离开，这两者有什么关联呢。”

“周队长，我不喜欢拐弯抹角。你表面上是为了保护赵家，但实际上是监视。赵家到底做了什么事，值得你从云腾市跟到汉都市？”

白辰沉声问道。

周杰叹气道：“之前陈敏调赵家的资料，我就感觉你可能猜到了什么。本来我不应该告诉你这件事，因为影响太大，一个不好可能会引发动荡，这样的结果是我不想看到的。”

白辰没有说话，他知道周杰肯定有下文。

“不过现在情况特殊，以我一个人根本无法调查出来，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周杰道。白辰说：“我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帮你？”

“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为什么来汉都。”

三年前，云腾市发生了一件大事。当时的赵柏刚已经是云腾市响当当的人物，成功企业家，杰出青年，特殊贡献奖等殊荣加一身，让所有人都眼热。

也就是在赵柏刚如日中天的时候，他的豪宅里发生了一件命案，周杰等人事后将其成为625悬案。当时的周杰已经是队长，本来这个案子是由另一个队长负责的。但是那个队长只去了一次便说办不了，局里面没办法，只好让周杰出马。

到了案发现场，周杰看到的是满地的血块。从警二十几年，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惨烈的命案现场。

“当时我吓坏了。真的，我的胆子不小，而且经验丰富，除了最开始的时候有过害怕，这还是第一次从心底感觉恐惧。”

周杰就站在门口，他看了半个小时也没有看出这是一具尸体还是几具尸体。而且他也没有看出凶手的作案手法，现场既没有炸药的味道，也没有打斗过的痕迹。

最重要的是，命案现场旁边就是宴会厅，当时赵柏刚等人正在举办晚会。来参加的人都是社会名流，非富即贵。

经过了解，宴会厅并不是很吵，如果旁边的房间有动静，他们至少可以听到一些。

“当时我认为凶手应该是在别处将人杀死后，将其尸体带到了赵家。”

周杰的猜测不无道理，旁边就是宴会厅，没人会冒那么大的风险在旁边如此大费周章的行凶。

“当时有很多服务人员，他们需要经常穿过那个房间。但是他们没有一人看到凶手，或者是听到响声。”

周杰的疑惑越来越深，他感觉事情绝对不简单，于是申请出动武警，将豪宅围住，对所有参加宴会的逐一录口供。

没有任何疑点。因为宴会刚刚开始，所有客人都是待在宴会厅里的。周杰将目标锁定在服务人员，结果是他们都没有作案的时间和动机。

“我派人进行了血液检测，发现除了那个房间，没有一个地方有血液反应。”周杰低声说：“没有脚印，没有血液反应，没有可疑的人，这个案子很快变成了悬案。”

从那之后，周杰对赵家格外关注，希望可以从他们的身上找到蛛丝马迹。在他看来，赵柏刚是这栋房子的主人，如果发生命案，理应和他脱不了关系。

半年后，赵家举办一次慈善晚会。这一次是在赵家的酒店，赵柏刚、赵幼稚、赵嫣然和海蓝都出席了。

命案再次发生，手法和625悬案如出一辙。周杰当机立断，封锁整个现场，最后依旧一无所获。

“最让人无法接受的是。云腾市一共就这么大，我用半年时间还原死者的体貌特征，用他的DNA等特征去寻找死者的身份，可是却找不到。”

周杰感觉十分愤怒，他认为这是凶手对他的挑衅，于是他紧跟着赵家的四人。不过第三个案件发生后，周杰将所有注意力放到了赵柏刚的身上。

“第三次是在赵柏刚的私人会馆，当时只有他一个人，而命案依然是在宴会的隔壁房间。那一次，除了死者，我们的一位警员遇害，两位警员重伤。”

周杰在处理现场的时候发现了一些端倪，那就是赵柏刚的身上出现了血液反应，只不过很微弱。

周杰将赵柏刚当作嫌疑人，彻夜调查。可他还没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第四个命案就发生了。

“当时赵柏刚就在凶案现场，他有足够的时间作案，不过证据太少，我没办法抓他。”

周杰叹气道。

白辰说：“你认为是赵柏刚杀了那些人？”

“是的。所以我才一直跟着他，为的就是找到赵柏刚杀人的确凿证据。”周杰严肃的说。白辰道：“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如果赵柏刚是凶手，他是如何做到的呢？”

“我知道有一些人拥有常人没有的能力，我认为赵柏刚就是这种人。只不过他隐藏的太深，我还没发现。”

周杰说。

白辰摇头，“你说的太臆断了，没有事实根据。”

“一方面是直觉，另一方面是他的表现。赵柏刚每三个月就会去一趟孤儿院，挑选一些孤儿特殊培养。每次不多，只有两三人。可是这么多年下来，至少也有近百名孤儿被他领养。可是你看到过这些孤儿吗？”

周杰反问道。白辰才到云腾市半年，对赵柏刚都不怎么熟悉，怎么可能会看过那些孤儿。

“不只是你没见过，所有人都没见过。那些孤儿被赵柏刚领走后没多久就会失踪，而赵柏刚给出的说法则是走丢了。”周杰道：“这种糊弄小孩的说法，我才不会相信呢。我怀疑，那些孤儿被他杀了。”

“他为什么要杀那些孤儿？”

白辰更加不解了。

周杰说：“赵柏刚有家族病史，凡是赵家的人过了五十岁都会莫名其妙的瘫痪。我去走访过为赵家老爷子和赵柏刚治过病的医生，他说赵家是得了一种罕见的病，目前医学上还没有命名，他称之为老骨病。就是说，他们的骨头会快速软化坏死，比正常人要快得多。”

“你该不会告诉我，赵柏刚想换骨吧？”

白辰说道。

“我也是这么说的。不过那个医生说，换骨的成功率太低。如果赵柏刚想要活下去，只能是换血，那样才能让他多走20年，不至于五十几岁就坐轮椅。”

周杰道。白辰有些吃惊，周杰的情报网果然强大，居然连这种消息都知道了。

“赵柏刚看起来很谦逊，但他实际上就是一个杀人狂魔。如果不抓住他，我对不起我这身衣服。”

周杰低声说道。

白辰没有说话，他知道周杰是一个认真负责的人，可是从赵幼稚的话语中，他感觉赵柏刚不像是那种滥杀无辜的人。

“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白辰问道，不管赵柏刚是不是那个凶手，他都想帮助周杰抓住那个凶手。

“我听陈敏说，你好像有一些特殊能力。所以我希望你可以帮我去跟踪一个人，他是被赵柏刚刚刚收养的孤儿，现在正住在赵柏刚的一处公寓里。明天一早，他会被送走。”

周杰说：“我的人也层去跟过，不过都跟丢了，所以我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

“好。”

白辰一口答应。

“太好了。”周杰高兴的说：“你的事，我会和负责这个案子的同事打招呼，到时候你就可以离开了。等你走了以后，我会将那个孤儿的地址和照片给你。”

半小时后，白辰被放走。而他前脚刚走，牛大宝后脚就到了警察局。所有人都以为牛大宝会大闹一场的时候，他却格外平静，只是说了几句户就离开了。没人注意到牛大宝手中拿了一个优盘，而优盘里面装着的是一段录像。

“赵柏刚，我不信你这次还不屈服。”

牛大宝得意洋洋的驾车离开。

凌晨一点多，白辰收到周杰的信息，上面是一个地址和一张照片。来到地址的外面，白辰看到一辆黑色轿车停在门口。

轿车没有牌照，也没什么特别明显的特征。两个小时后，一个大汉将一个小男孩抱上车。在大汉的后面还有两个大汉，他们的手中拿着枪。

黑色轿车启动，白辰揣着浓重的疑惑，迅速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