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比爱情好，大米粥比什么都没有好。

所以，大米粥比爱情好。

马非和贝贝因为临时客串拍戏酝酿起来的一点点感觉，就这么烟消云散，贝贝奔向大米粥，给妈妈准备晚饭，而马非则失落地走进房间。

是男人，就希望拥有一段靠谱的感情，哪怕自己并不靠谱，流连花丛或者出没夜店。年轻时候，男人有的是放纵的机会。

而对于东方女人来说，被“拥有”之后，就已经失去道德的自由。所以很多男人宁可大把大把地找女人，也不想轻易回家。到了中年前后，火力不足，身体就衰，这时候才老老实实，回去找窝——而这时候，大家多半已经感情冷淡，心若死灰，离婚就在眼前。

并不是马非不花心，他现在没时间花心。

因为自己的身体始终无法恢复，让他有种残疾人的觉悟，想方设法寻求康复手段，而目前自己的职务以及生活水准，也只能老老实实呆在几个地方不能动。

韩小雪倒是希望与自己发生点什么，一来好奇，二来也想得到自己更多的信任——昨天晚上八成韩小雪就在自己床上挤了一夜，贝贝的怀疑并非没有根据。可自己就是没心情，另外，韩小雪某些地方的俗气味道和过于成熟的感觉让人有些心里没底。

马非并不是绝对的处女主义者，但他希望女孩至少能干净，思虑纯洁点，而韩小雪前一阵的左摇右摆确实让他不怎么痛快，这种女人，还是考察考察的好。

韩小雪果然在屋里。可角落，一个小小身形正跪在地上，用小毛巾擦着什么。小小的宿舍挤进三个人，立刻显得拥挤，何况是马非这种人肉坦克？

马非怀疑自己走错房间，看看了门口标记，这才确认自己没有眼花。地上打扫卫生的女孩是谁？难道是隔壁的韩嫣？不会吧？自己有非法使用童工的嫌疑了……

韩小雪早就听到马非贝贝两人在外边的对话，自觉是胜利者，微笑起立，腰肢婉约地走出门：“非少，你不认识啦？她是崔明姬！”

“啊？”马非这才回过神来，看着身上衣服已经完全不同的朝鲜少女崔明姬，觉得有些恍惚：“她不是受伤之后一直在医院里么？怎么这么快就出院了？还让她做家务？”　马非把韩小雪拽出门，不满地看了看她。

“哎呀，非少，这可不怪我。我去医院的时候，她死活不想呆着了，非要走不可，要是我不去，护士就把她扔进隔离房间看起来了。”

马非很不高兴：“你难道不知道她让人扎了一刀么？”

韩小雪丝毫不惧：“她伤势好像没那么严重……虽然那刀刺中后心，却被包袱里的明太鱼片和咸菜、衣物什么的消减了很大力道，你不方便看，可我看到啦。耿大夫也挺给面子的，我拿你的卡取了钱，给了住院费，立刻就出来了，还给打了折……”

马非懒得理会韩小雪，大步走了进去。

韩小雪追着汇报：“里边还剩3000多块钱呢！”自从她知道马非的阮囊羞涩之后，就打起了小算盘：自己手头怎么说也有点钱，马非一旦没钱，肯定会向身边人借钱的，那时候，自己的金元外交就要发挥作用，马非就算对自己不怎么亲近，但花自己钱手短，怎么说也要给自己点机会不是？

崔明姬已经把角落擦干净，站起来，微微躬身，手局促地搓着毛巾，带着一点谦卑的表情低眉顺目，好像马非是朝鲜的金太阳同志驾到。

马非一副慈爱万端的表情：“崔小姐，不知道小雪这么召集把你接出来，对身体是不是有害？不过既然到了这里，就别回去了，我过几天找时间去城里买点药，消炎止痛，这样也好么。”

崔明姬低头说道：“我身体已经没事了！到这里来就是投奔你的，希望你收留我，我不想回去！”她的脸色忽然苍白一下，打了个哆嗦，似乎想到被遣送回去之后的悲惨下场。

“哦。”马非脑子飞快地盘算起来：开学在即，自己怎么说也要花上几百块准备生活用品，而老支书答应自己在天京市的老爷庙镇驻省办事处弄个房间，自己住下倒无所谓，可钟阿娇、韩嫣母女似乎没法安置，她们现在对自己很依恋，只要没有太多人的时候，都要过来一起说话吃饭。而现在又多了崔明姬这个朝鲜逃过来的女孩，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安置好她——毕竟，她奋不顾身救了自己，还因此受伤。

这么看来，如果带她们过去，在天京市租房子就是势在必行的事儿了。天哪，自己的三千块钱是不是又要长着翅膀飞走了？马非心里哀鸣，表情平静：“既然来了，就不要随便走了。这样吧，你跟隔壁钟家大嫂挤一下，她们住的地方还有。等过些天我去城里上学，你就到这里住，这样就宽绰了。”

崔明姬脸色一变：“我很害怕的！请不要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她忽然跪了下去，身体都快伏到地上。

“这个......”马非看了看靠在门框上摆模特造型的韩小雪，探询地眼神问：她这是什么意思？

韩小雪笑道：“人家是想跟你一起走，不想离开你呢。”经验丰富的韩小雪自然明白崔明姬的意思，现在她想得开了，马非身边不可能只有个把女人，眼看着现在已经蓬勃发展了一堆，以后势必更加茂盛，自己只要发挥自己优势，马非这人肯定不会不想着自己的。因此她当心理医生，倒也悠然自得，推论的颇为客观。

马非小声地：“把卡给我！”他现在最亲密的战友就是这张3000块钱的卡了，如果再不放在手里，自己可实在有些不放心。韩小雪嫣然一笑，把卡递了过去。马非心疼地吸着气，把最后的本钱放进口袋。

崔明姬抬起头，满脸求恳地看着马非。马非心肠本来就不硬，更没法拒绝眼看就要带雨梨花般美女的眼神，咬着牙，心想大不了到城里，自己找个工作干干好了。勤工俭学似乎是老一辈革命家的经典出国手段呢，于是乖乖点头：“好了起来吧，我答应你。不过地上凉，还很脏......”

崔明姬好像证明什么一样：“地上不脏的！我已经擦过了！”

马非仔细一看，还真是，除了自己的大脚印，屋里几乎纤尘不染，干净得让人不敢进来。正有些自惭形秽，崔明姬膝盖走了两步，到马非身前，手推着马非往后坐。马非茫然地坐回床沿，崔明姬已经用白嫩的小手扒马非的大鞋子了……

“不要啊，停！”马非可不想过这种的日子，就算崔明姬是自己侍女也不能这么折腾人，挥手要挣脱，却不小心牵动崔明姬伤口，她立刻脸色苍白，摇摇欲坠，可目光却依旧坚持。

韩小雪笑眯眯地看着两人：“好了，非少，你就别拗着了。她真的想为你做点什么的。”

马非只好挥手让韩小雪离开，然后胆战心惊地看着崔明姬软弱却坚定的手。

韩小雪识趣地发动富康开溜，崔明姬已经把马非的鞋子脱掉，气喘吁吁地打来水，服侍马非洗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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