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狼之年
作者:云尖 | 分类:都市 | 字数:28.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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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好事汹涌
到家后,陈嘉华一把推开夏之寒的房门,闷声不响将她摔在床上。夏之寒一惊,赶紧坐起身来,一动不敢动。身下已经洪流一片了。
“你不用解释解释?”陈嘉华站在窗前阴沉着脸,问。
“解释什么?”夏之寒落了地,不担心他会把她丢下楼去,便也不再害怕他的威慑,“该说的我上次都已经说过了,我和祈默安,不过是普通朋友关系。如果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再说,我也不一定非要你相信才行。”
“我说的不是这个。你说,”陈嘉华向她走近一点,慢慢凑近她,“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是么?”
夏之寒不自觉往后退了退,“那你想我说什么?名不副实的挂牌夫妻?我还想问你,你不是一直刻意隐瞒我们的关系,为什么今天要说出来?我给你圆上,你应该感谢我才对!”
陈嘉华重新站直身体,脸上的神情猛然间陷入一种烦郁,他走到窗前,将窗打开,冷风灌入,似乎让他清醒了许多。
但这种清醒,却让他更感焦灼。那种渐渐明晰却又无可奈何的情感,曾一次一次被他以各种理由来解释否认。到最后,却仍是无力改变。他开始怀疑,自己一开始做出的决定就错了么?如果那样,为什么就没有能将错就错,为什么中途又要反悔,亲手毁掉了他现在这莫名又恼人的情缠。
趁着陈嘉华出神之际,夏之寒下了床,从柜子里抽出卫生棉,飞快地奔向洗手间。
陈嘉华侧头看过去,那个身影快速地钻入卫生间,可能因为太急,关门的声音有些大。他皱了皱眉,狐疑地转头望向身后的床,那团艳丽的鲜红撞进他眼中。一个想法忽然冲进脑海里来。
夏之寒苦着脸蹲在马桶上,一脸忧愁地看着弄脏的裤子。她刚才太着急,竟然忘了要拿换洗的衣裤,直接拿了卫生棉就冲进来了。这下可好,有卫生棉都不行了。
身下流得更厉害了,她的腿不自觉地抖起来,头也开始晕。这次的大姨妈比平时晚了一个星期,前两天抽完血,晚了七天居然还能如此汹涌,她有时候会怀疑,自己的贫血是不是就是因为这样而造成的。女人就是不好做,下辈子还是当男人好了。
她晕晕乎乎地想着,恍恍惚惚听见外面有敲门的声音,一下一下,沉缓而有节奏。她费力地抬起头,有气无力答,“你先去你卧室那个上,我还没好!”说到后面,声音几乎低得没有了。
“小寒,开门!你没拿换洗的衣裤,你先开门……”
后面的她已经听不大清了,身下又是一波袭来,几乎让她瘫软下来。陈嘉华进来的时候,就见到她坐在马桶上像个不倒翁似的晃来晃去,手死死抓着肚子,头几乎低到胸前去了,头发全耷拉下来,像个快要断气的人。
他赶紧上去扶她一把,待看见她白如纸张一般的脸色时,顿时吓了一跳。
“你出去……”夏之寒额上沁着汗,气若游丝,却依旧倔强。
陈嘉华没有理她,将手上拿着的衣服放在一旁,一手扶着她一手抽了马桶上的纸巾,给她清理下身。夏之寒依然推拒,伸手推他,却终未果。她难受着,身体上,更在精神上。
“怎么这次这么多?要不要去医院看看?”陈嘉华不断地抽着纸巾,眉头越皱越紧。
夏之寒趴在他背上,轻轻摇头,“没事,都习惯了。每次都是这样。”
“以前第一天不会这么多吧?”陈嘉华清理完,看着纸篓里鲜红一片,心抽了一下。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以前都过去很久了。”夏之寒想也没想,她身体动弹不得,微微动一下便绞痛如刀,脑子更是不愿意多动一下,反映什么就说什么了。
陈嘉华顿了顿,他懂得她说的意思。两年的时间,确实有很多变化。他故意冷落她,有时候三五天不回家都正常,更不会知道这期间在她身上所起的变化。
结婚前,她也有痛经,而且不轻。但婚后,悉心调理之后便好了很多。每次好事将近,他总要抓住机会,在安全期狠狠折腾一番。事后便下床煲红枣乌鸡汤,端到床前来伺候。那段时间,他把她当成宝,她便也真以为她是他的宝。她后来回想起来,只觉得虚伪得可笑。
“不去便不去吧!”陈嘉华依言,微微站起身给她脱下棉拖鞋棉袜,接着去拉她的裤子,却被她死死按住。
“你干什么?”夏之寒按住他的手,神色慌张,脸色愈发惨白。
陈嘉华弯起嘴角笑,“你以为我这时候想干什么?就算有什么其他想法,也不该在你这个时候吧?”再说,看着刚才身下那个情形,他又于心何忍。
夏之寒仍是不松手。那之后,他俩的夫妻关系早已名不副实,床事几乎断绝,除了年前几次的擦枪走火,但那也只是差点。对于二人之间的亲密接触,她几乎是从心底深处抵制的。现在这样的举动,更是完全超出了她能接受的范围。月事之于女人,就像身体最隐秘的部分,只有对最亲近信任的人才能将之袒露出来。而他们之间,早已不是了。
两人僵持了几秒。夏之寒脸色愈发惨白,按住陈嘉华的手愈发用力。陈嘉华不忍,她抓着他手背的手指骨节都已经开始泛白。终于,他还是妥协了,轻轻将手拿开。
“那你自己弄,我去给你烧水,暖下身子,总该会好些的!”这时的陈嘉华,温柔得像一阵春风,沉厚的嗓音轻哝软语。夏之寒没有注意到,就连他自己也没有注意到。
情动若是刻意,便不是真心,便也不是真动情。但当动情到自己也注意不到了的时候,便已是沉迷。
夏之寒松了口气,轻轻点头。
浴室与洗手间只有一张磨砂玻璃隔着,但浴缸却在洗手间一侧,淋浴蓬蓬头则在里侧。
很奇怪的设计,这是当初结婚时陈嘉华的意思。夏之寒当然要抗议,但他只是淡淡地说一句,把浴缸放在里面,他俩就不能泡在浴缸里一起看窗外的夜景了。当时的她没反应过来,等想明白过来,返过头去骂了声流氓,他已经走出去了。她呆呆地站在那里,莫名其妙红了脸。
她慢腾腾整理自己,不经意看见陈嘉华在浴室里调水温。原来他还记得她例假得洗淋浴。
他已经换上了家居服,宽宽松松地套在高大的身上,远看起来像只笨熊。脚上穿的是她之前换了没扔掉的棉拖鞋,表情别扭的两只兔斯基,奶白色的,配上他棕色的家居服,怎么看怎么觉着怪异。这个形象,竟莫名其妙开始和从前那个记忆中的男人靠近,重叠。
这次,不止腹部疼痛难忍,就连头都开始疼了。她咬着牙,微微站起身,看到裤子上那团鲜红在眼前晃,手里的卫生棉像团巨大的棉花糖。
陈嘉华正在浴室调着水温,时不时回头看下夏之寒。她的状况实在让人担忧,头仍是低着,看不到脸,看来还是疼得很。水热得很快,用手试了试,回头招呼了一句水可以了。
话音还没落,就听闷地一声响,他心里一紧,回过头望去,夏之寒正扶着墙站起来。陈嘉华水都来不及关,放下蓬蓬头就跑过去拉她。
“怎么了?”他将她整个从墙上拉过来,靠在他胳膊上。
夏之寒仍然疼得厉害,但此时却更让她觉得尴尬。她居然大姨妈晕乎得在厕所里就摔了一跤,说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对着陈嘉华,她当然是更开不了口解释。
陈嘉华也不问了,默了两秒,忽然又是将她打横抱起来,直接冲进浴室门边。夏之寒还没反应怎么回事,已经被他脱去了袜子,然后是外衣。她本能地挣扎起来,却发现越挣扎他脱得越快。
“你乖乖给我站好,不然我现在就把你从窗户里丢下去!”此时,夏之寒已经被他脱得七零八落,只剩下内衣裤可怜兮兮地穿在身上。这个样子丢出去,明天可就不是暴尸街头那么简单了。
浴室已经被水雾漫漫,冰冷的瓷砖已经被水暖起来了。夏之寒被光溜溜地推进来时,身子一下子变暖了。
没过一会儿,一条小凳子从外面伸进来。夏之寒愣了一下。那是她觉得好玩从小街上淘回来的卡通坐凳,买回来后就觉得放在家里哪儿都格格不入,只好收进储物柜。陈嘉华居然还会知道家里有这么个东西。
“站不稳就坐着洗吧!”外面是陈嘉华的声音,“我站在外面,你有事马上叫我。”
“我没事了,你出去吧!”夏之寒几乎想也没想,就回到道。
磨砂玻璃另一面,那个影子顿了顿,似乎不见了。夏之寒觉得水温太高了,暖得心都怦怦乱动了。再抬头看时,却发现那个身影又回来了,默默定在那里一动不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