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码手机阅读

框中人

作者:锐纯 | 分类:都市 | 字数:73.8万

正文_第三十六章(2) 上 检

书名:框中人 作者:锐纯 字数:5209 更新时间:2024-10-10 18:38:18

孔书林说:“谢谢俩位所长费心了,我在这里还可以,暂时不用换吧!”听到三位所长要将孔书林调走,十监上面吃的三个人生怕好不容易进来的摇钱树被弄走了。待所长一走,严伟马上对孔书林劝说:“老孔,你千万不要调走。你看我俩是一个地方的人,我俩也不同于他们那些暴力性质的犯罪。你一进来,我们对你还可以吧!笛到其他监子不一定比这里好,刚进来的人,最怕的就是调监了。别的监子肯定没有这里好的。就算不打你,哪有我们知心呢?还是不要调走。”

孔书要无奈地说:“我也不想调走,等会儿我再跟他们讲讲。”

严伟说:“这[ 就对了,毕竟我俩是一个地方的人,相隔才两里来路,可以互相照顾一点。”

中午吃饭时,严伟便让孔书林坐到了上面,四人一起吃。让他一进监子就做了监子中的老大。“

到了下午,黄所长同徐老虎果然到了十监,要将孔书林调走,调到十六监过渡监去。他们是怕十监是死刑犯的监子,会对孔书林不利,怕他吃了苦。孔书林说:“还是算了,开斌,我不走了好吧?我在这里挺好的,他们几个对我也很照顾。“

黄所长说:“书林,你不适合地这个监子,还昌快收拾东西吧!”

孔书林没再反对,抱走起自己的被子,对严伟说了声:“谢谢你的关照。”随黄所长、徐老虎俩人走了出去。

孔书林一走,大家都很惋惜,对监子里好不容易进来一个有钱的经济犯,又被弄走,感到喷喷不平。伍连志怨道:“我们班主任没用,手中没权,只是一般的干警,好不容易收了个有钱的,亲自送到监子里来,又被人家挖走了。他不气得吐血才怪。”

许军华说:“班主任上夜班,白天不在这里。要是在的话,他硬是不同意调,可能那个老孔也不一定走。”

伍连志后悔不已:“早知道留不住的,早上订东西就该多订一点,再订一箱饼干、一箱面的。将他的钱用完为好,现在让他带到十六监去,用不成了。”

严伟笑道:“你一次用了人家的两百多,也可以了。莫心太黑。”

不过,孔书林在十监也只是关了三天就被检察院送到了玉泉市看守所去了。检察院认为将孔书林放在本县不放心,会泄露案情,会串了供,便将他进行了异地羁押。孔书林被送走的那天,伍连志有着砸烂锅大家没得吃的想法。兴奋地骂:“好啊!我看你们去争,现在送走了,大家都要不成,掩上你还能到外地支调监去。”

不过班主任对自己管的监子很是有心,在一次值夜班时又为十监物色到了一个正科级给亲自送到了监子里面。并对严伟作了交待:“你们对他好点,别让他搞卫生,明天他家里送钱来,让他请你们的客。”严伟又立即答应,但心里想:你尽管送,但不知能不能保住。也不知他在监子里能留多长时间,又可能被挖走的。

严伟问了一阵新进来的人的一些情况后,知道他叫吴泉生,捕前是水溪镇的党委副书记兼镇长。是因为他在象山林场的一个水泥厂当厂长时,购买原材料时,人家送了他五万元的回扣。另外还有三万元的水泥销售款同当时的会计说不清货款的去向,他自己并不承认这些贪污受贿的事实。检察院在对他家进行搜查时,也没有搜出多少钱来,家里的住房、家具也不是很好,只是一般标准。

吴泉生进监后家里送的钱并不多,只是每次来都有那么现金结算百块,比平常人要来的家里要来得勤一些罢了。严伟对他还算客气,不时找他说说话,但并没有叫他到上面来吃,只是吃饭的时候舀些菜给他吃。吴泉生在监子里也只是呆了十来天的时间,也被检察院送到了玉泉市的城北看守所去异地羁押了。

在一次谈心时,班主任郭所长曾开玩笑地说过:“本来想给监子里送两个经济好的,有钱一点的。但监子里留不住人,一个只呆了一天,另一个也只呆了十多天,就被转走了。不过,吴泉生只是寄押,还回来的。他仍然是十监的人,牌子,案件都还在十监。”伍连志问班主任吴泉生要寄押多久才回来?班主任回答不知道。

这天,监子里走了一个,又进来了一个。走的是付富长,他被释放了,跟着又补充了一个新兵。因为死刑监需要夜里值班,监子里一直都要保持在十三、四个人,人少了就会及时补充。进来的新兵瘦得只剩下了几根骨头支撑着张皮。他也不是第一次进监了,是因为吸毒被抓进来的。新兵一进监就一直躺在后面的铺板上不肯起来,经别人用脚去踢也不肯动弹一下。两只眼睛的眼角积着两团很大的绿颜色的眼屎,鼻涕象粉丝一样挂在上唇,口水也顺着嘴角往下流。当天晚上他的素瘾发作,难受得在床上打滚叫喊,弄得全监的人都没有睡好。第二天,李山桥他们便将他拖到了风坪中狠狠地贬了一顿。

到了上午,他的精神才好一点,才回答李山桥的问话。他说凶叫钱涛,外号“瘦鸡”。曾现,两次进过看守所,被送劳教所过两年,到戒毒所强制戒毒过一年,已有五年的毒龄。他家就是秀湖县城的,他家在秀湖县城繁华地段也有个四十来平方的铺面,用来经营家用电器。开始几年很嫌了一笔钱,家当超过了五十万。他的父亲是人大的一个副主任,对他做生意有许多工作便利条件。后来他交上了一群乙友,大家在一起逛歌厅,玩小姐,带着小姐出来吞云吐雾*取乐。他的乙瘾越来越大,光靠吸乙已不能满足毒瘾,便开始打针。他还同时绑上了三个同是乙友的马子。象这些女孩一旦吸了乙,便同卖身联系到了一块。只有靠卖身来买乙。在她们需要是,只要给她们一、两个泡子,就肯为你脱被子。自从瘦鸡绑上了吸乙的马子后,不但要自己吸乙,还要供应马子们的毒品。几个人在一起,整天地一起吸乙,吸完了借着毒品的刺激,极度兴奋地*,在一起共同*。他感到如同过着神仙股的日子,每天醉生梦死、左拥右抱、逍遥快活。在他逍遥的同时,钱象流水一样地花了出去。乙是需要强大的经济来支撑的,何况他要供应四个人同时吸呢?这样店子里每天的销售收入全让他送到了毒贩的手中。店子里没钱进货,所借的货款又没法还,他的电器店只好关门,盘给了人家。

当人大副主任的父亲知道儿子患了毒瘾,生活腐烂之后,对他进行教育、打骂,强行将他关在家中不许出门,甚至借来手铐将他铐在床架上都无济于事。于是狠狠心,将他送进了戒毒所进行强制戒毒。

在戒毒所戒了一年的毒后,瘦鸡的毒瘾基本上戒掉了。父亲将他接回来后,为防止他继续吸毒,让他母亲对他严加管教,不准他与从前那些乙友接触,整天地不让他出门。瘦鸡在家老老实实地呆了一、两个月,成天地在家看电视,玩电游,时间长了就玩烦了,便乘母亲买菜时偷偷地溜出去玩。后来,他又碰到了以前的马子,便跟着她到了她的出租屋里,好好地温存了一番以前的温存。当他在她的肉体上得到满足后,便成天想着溜出去与她相会。

马子在瘦鸡进了戒毒所后,失去了毒品和生活的来源,只好做了暗娼,用出卖肉体来维持生活和买乙。瘦鸡在看到女友只有在吸乙后,才能纵情地投入与他*,在平时,任他怎么挑逗,都引不起她的情欲,便也放弃了对自己的控制,又开始吸了起来。

如今的瘦鸡已不如从前,有家电器店可以为他提供毒资,仅靠女友去*来供两人吸乙已显然不够。婊子无情,有毒瘾的婊子更无情。女友见他无经济来源,便要离开他,断掉了对他的毒品供应。重新沾上毒瘾的瘦鸡只好从家里偷钱出来。在家里弄到银行的存折,将上面的一万多元的存款很快地花了出去。

家里偷不出钱来,毒犯了便失去了尊严,没有了羞耻。他学会了在摊子上顺手牵羊,学会了敲诈,以换取一个泡子。在家中他已发展到公然向父母要,父母不给的话就大吵大闹,砸碗、摔盆,还要砸电视、砸锅子。母亲拿没办法,也只有给他。

有一次,他跑到人大去向父亲要钱,找到父亲的办公室,张口就要五百块。父亲讲没有钱,他就在办公室里闹,弄得许多人都过来围观。父亲要去开会,便丢下他走了。他在办公室猛打父亲的手机,威胁他立即出来,否则就要到会议室去闹。父亲没有理他,关了机,他便当真地闯进了会议室,大声直呼父亲的名字,在众人的注视下说:“你要就当初不养我,养了我就要管我。今天不给钱,你休想开会。”弄得父亲很没面子,下不来台,弄得人大所有人都知道了他有个吸毒的儿子。

一时之间,县委、人大、政府、政协都盛传着人大副主任的儿子,径闯会议室,逼父亲给钱买毒品的事,上至书记、县长,下至看门、打扫卫生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都在讲主任生了个“活报应”。父母也对他伤透了心。

一次瘦鸡敲诈一商贩一千元现金时被派出所抓住。父亲对他已彻底地失望了,也不再保他,任由他送进了看守所,后又被劳教了两年。

从劳教所出来后,他仍然不肯悔改,依旧吸毒。这次又是因为敲杆筹集毒资,送到看守所来的。

知道了瘦鸡的经历后,看着他没了乙的难受劲,严伟不由想起了十监民前的石柱。那也是个“报应”,不知悔改的东西。以前报上、电视里宣传的毒品害了多少人,怎么样的使人妻离子散。现在看见了现实中真实的吸毒者的痛苦惨状,才深感到毒品的罪恶。

瘦鸡连续折腾了好几个晚上才好一点,弄得监子里个个对他讨厌,气喷不已。看见他那副眼屎、鼻涕、口水一把的模样,严伟恶心得要命,知道打他也没用,便尽量地不去看他。心里埋怨着所长象孔书林那样的经济犯不送,偏偏要送这么个讨厌鬼进来,弄得大家都休息不好。

想不到简如锦也是有着关系的。秀湖县检察院驻看守所的检察室,长期有两名检察官负责看守所的监检工作。他们在看守所是有着特殊的地位和权力的。对所里的一切违规现象可以提出批评和监督,对办案机关的违法办案,刑讯逼供有权进行制止。对在押人员的举报、提供新的案情能够受理,一正经冤情还可以通过他们反映。他们还时常检查在押人员的伙食,监子里打人的现象。两人中年龄大的五十一、二岁,姓牛,犯人佯装称他为“牛检”或牛股长,听说是检察院监控股的一个股长。另一个挺年青,才三十出头,姓毕,大家都称他为“毕检”。

简如锦就是跟牛检很熟,据说是一个村子里的。牛检也经常到监子里巡视,对在押人员对他提出的法律问题也进行解答。他每次到十监门口时,简如锦都要到监门口同他讲几句,问一下案子的办理的进展情况。有时简如锦也会向他讨烟抽,往往能要到一、两支烟。

这次牛检到十监门口告诉简如锦,他的案子快开庭了,问他请没请律师?简如锦说要打电话给他哥哥,看他哥哥给不给他请律师。他哥哥在家里面办了个养猪场,平时很忙。牛检便问他哥哥的电话号码,简如锦说他哥哥家没有电话,村里的电话有点远,别人不会喊他。但他哥哥有个传呼机,打他的传呼,让他再回电话过来。于是就告诉了牛检传呼机的号码。牛检用一个本子记了一下,牛检说:“你的案子就那么点事情,并不复杂,没有必要请律师辩护,花那些钱。这样吧,我把你哥哥找来商量一下,他也是个高中生,就让他当你的辩护人。到时我给你哥哥写几条辩护意见,让他照着念就行了。”

简如锦说:“那就麻烦牛检费心了。”

简如锦是牵涉进了秀湖县最大的抢劫团伙中——朱冲抢劫团伙中。团伙是以吴智为首的,犯下了十多次抢劫、盗窃大案。朱冲抢劫团伙在秀湖县城其附近一带,纠集多人,有组织、有分工、有预谋,采取持刀、棒、撬棍在县城居民楼多次入室抢劫。他们采取的是入室偷窃,被主人发现后就抢,用刀进行威胁。在抢劫中他们蒙面,多次将人砍伤,有一次还将女主人进行了*。他们还拦截客车、中巴车对乘客进行搜身抢劫。一时间闹得秀湖人心煌煌,人人自危,到了夜里都不敢出门,早早地关门闭窗仍感不安全。市民都感到治安环境恶劣,居家生活没有安全保障。纷纷指责政法部门,对造成的治安差乱,对犯罪打击不力,是继温如玉团伙后,大人代表对治安状况的又一质询案。

简如锦在县城租了一间民房,在县城做小生意。一次,李山桥带了几个人到了他租住的房中。李山桥是他在广东打工时认识的,两人在一个厂里做了几个月的活,后来就分开了。李山桥带来的几个人他都不认识,李山桥为他作了介绍。其中一个足有一米 的又高又胖的大个子叫吴智,他们称他为大哥。还有一个矮壮的叫麻竹笠,其他的他没记住名字。简如锦见这几个人是李山桥的朋友,便热情地留他们吃饭。他上街割了肉,买了鸡、鱼,提了几瓶酒,请他们喝酒。喝酒的时候吴智问他,在秀湖住了这么久,知不知道附近谁家里最好,最有钱?他想了想说,离这儿不远的一家是做批发生意的,家里修的一栋四层楼房,装修得挺豪华的,可能是最有钱的一家。吴智让他吃饭后带他们去看看那人的楼房修得怎么样?简如锦也没有多想就答应了。

吃了饭后,简如锦便带着吴智、麻竹笠、李山桥三人转悠到了那家楼房的下面看了看,简如锦指点着介绍里面装修怎么样的豪华,转了一圈,他们又回来了,然后又在他家吃了晚饭就走了。临走时,吴智拿出二百元钱给他,说是两顿饭的饭钱。他不肯收,说朋友在家吃顿饭怎么能要钱呢?李山桥接了过来,放在桌上就走了。

简如锦并不知道他们几个要去干什么?要他带他们去看房子,还以为是好奇。到后来才听说那家遭抢了。有几个贼到了那家,撬开了窗子爬进去偷东西,被主人发现了,爬起来操起一根棍棒,去追一个抢影碟机的人,追着后给抢影碟机的人打了一棒,逃跑的人又转了回来,用刀将男主人砍伤后又转回了楼房,索性进行一次明抢,将现金和值钱的东西都搜了出来抢走了。在临走时看到年青漂亮的女主人,只穿着薄薄的睡衫,顿生淫意,其中三人对年轻的女主人进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