框中人
作者:锐纯 | 分类:都市 | 字数:73.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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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三十一章(5) 罪 犯 父 亲
“老五,真的不错。都说什么事都可以自己去做,但理发师的头是要别人去理的。你比理发师还要强啊!”严伟赞叹道。
“不错吧?”祁连武得意洋洋地自我吹嘘:“不是吹,要是镜子好,工具好,肯定比这还要理得好看。”
底下的人都理了光头,但苏朋兰的头发祁连武却不同意理光头。祁连武自己动手,只是将他的发脚稍微修了修便算好了。祁连武作弄地将他的头发梳成了两个小鞭子,用毛线扎起来,使苏朋兰看去不轮不类,活象小孩子扎的冲天炮。苏朋兰也任由他摆弄。苏朋兰也任由他摆弄,看着他的那副怪相,严伟笑得腰弯了下去,半天直不起来。
祁连武摆弄好了后,一本正经地说:“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马子,夜里跟我睡到一起。看你这副样子很可爱的,真有七分象女人,并且还蛮妩媚、性感的。不过,你要听话,分配你的事要做好,不然就算是我的妃子,我也保不住你。弄得不好的话,你就倒马桶去,知道吗?”
苏朋兰居然红了脸,答:“知道了。”
当赵所长来收理发工具的时候,祁连武让苏朋兰躲到墙角去。赵所长看了一下大家理的头发后问:“那个新来的呢?头发理了没有?”
祁连武抢着回答:“赵所长放心,都理好了,他正在厕所里解大便。”赵所长便接过理发工具走了。
夜里,严伟被一阵尿弊醒了,便起床到马桶边小便。
从风门中望子成龙去,透过风坪顶上的铁栅栏,能看到外面唯一能见到的建筑物——那座高高的三角形铁塔顶上的红灯,在夜空中放出红色的一点星光。冰冷的月光,镜子似的洒在风坪中的地板上,映出了风坪顶上的一根根正方形的铁栅栏。已经成为是三九了吧!夜里的寒气阵阵地副人。
严伟迅速地解了小便,便往铺上钻,要缩进暖烘烘的被窝。他不经意间向祁连武睡的地方瞄了一眼,只见祁连武赤膊着上身露在被子外面,夜里滚开了被子,脸对着这个方向睡得正香。赤膊的双臂将同样赤膊着上身,面向他的苏朋兰抱得紧紧的,就象一对恩爱的夫妻相拥而氓。苏朋兰长长的黑发,随洒在他的臂上。初一看,还民为他抱着个女人。这么看来,他俩入睡前就赤身相拥到了一起,祁连武一定是抚摸着苏朋兰的肌肤,说不定还缠绵地……
严伟想起刀疤鬼没走之前,经常被祁连武喊过去同睡,刀疤鬼赤条条地钻进祁连武的被窝。以前没太在意,看着眼前赤裸相拥的一幕,不由想起下午理发时,祁连武执意要为苏朋兰留着长发,并戏称要他当马子。还有这个新兵,进来不用倒马桶,进监仪式也只是形式上的十几个包子,想来祁连武不是说着玩的,敢情是喜欢苏朋兰。莫非祁连武在搞同性恋?又或是他有嗑童癖?看着眼前的同性赤裸相拥,想象着他们睡前相互的抚摸,亲抚,或许还有更进一步的……严伟突然感到胃一阵收缩,一股酸水直往喉咙中涌。他立即下了订,迅速地又到了马桶边,再也忍不住一阵翻江倒海,连黄胆水都江堰市吐进了马桶。
呕完了,严伟上床休息,但一种好奇窃秘和说不出的嗑求的愿望,又使他忍不住要去看那一对同性的赤身相拥,就不由自主地往下想。眼前晃动着一组组肮脏的镜头,一想下去胃就开始收缩。如同看一部恐怖的电影,虽然被吓得浑身的冷汗,但还是要忍不住要看下去一样。这样一连折腾了几次,才疲惫地睡去……
自从发现了祁连武的这个秘密,再跟他呆在一起,再跟他呆在一起。严伟便不由地浑身不自在,浑身的皮肤都起了一层层的鸡皮。以前,他很难想象同性恋者的行为,但从祁连武以往的经历,又觉得他不象是一个同性恋者,只是在*上很滥,同不少的女人有过性关系,但是都是同异性所发生的。还从来没听说过他对同性也同样有兴趣。可能是长期的禁闭生活,缺乏异性的接触,性欲旺盛的他借以*的一种方式罢了。严伟只能作出这一种解释,来理解祁连武的这种情况下同性生为。每天二十四小时呆在一起,严伟对他的这种样子感到了要摆脱,不再去接受这一幕。当刘所长值班时,严伟便喊住了刘所长,要求出去谈谈心。
刘所长答应了,将严伟带到了电见室。他认为严伟太闷了,想出来透口气。刘所长掏出一包烟丢在桌上说:“监子里不准卖烟了,是不是烟瘾犯了,想出来抽两支烟?”
严伟点着烟,提出了要求:“刘所长,你不是讲过,把我调到你管的监子去吗?我现在想调监。”
刘所长问:“怎么了,在十监过得不好?你不是已经成为在上面吃了吗?”
严伟不便将自己要调监的真实理由讲出来,只好搪塞地说:“不是过得不好,我想换个环境。”
刘所长说:“既然过得好,你就不要调监了。调到新监子,人都不认识,一下子也难站得住脚,不一定比十监好。”
严伟继续要求道:“你把你管的监子里两个管事的放出来,我们接触一下好不好?看看他们的态度。”
刘所长考虑了一下答应了他,说:“好吧!你坐在这里不要乱跑。”便拿着钥匙去将两人提了出来。让俩人在一张长木椅上坐下,给俩人每人发了一支烟,就去给一个电视接见的人开电视去了。
出来的俩人有一个是严伟上次见过的,叫吴智。吴智站起来向严伟错火,严伟将燃着的烟头递给他问:“现在六监还好不好,几个人在上面吃?”
吴智道:“现在就我们俩个,监子里还一般。”
严伟问:“监子里的经济情况咋样,断不断粮?”
吴智道:“还过得去,有时断一两天。刘所长管的监子,经常会放些有钱新兵进来。”
严伟道:“我想调到你们的监子去,开不开我的庭?”
吴智跟严伟已是第二次见面了,两次都是刘所长放他们出来谈心,在这里碰到严伟的,并且上次就准备将严伟调过去的。吴智是个聪明的人,看得出严伟同刘所长的关系不错,所以立即说:“看你讲哪里的话,怎敢开你的庭?上次你不是说要过来吗,怎么没过来?我们监子是刘所长管的,我们又都是玉象那边的人。你要是过来,肯定在上面吃,还可以增强我们的力量,我们欢迎还来不及呢,还开什么庭?这么讲是不把我当朋友。”
严伟道:“那我等下跟刘所长讲,调到你们监子里来了。”同吴智一风来的人叫赵旭,他立即说:“欢迎、欢迎。”
严伟拿起桌子上刘所长的烟,自作主张地发给他们抽:“来,抽烟。监子里有没有烟抽?”
“哪来的烟抽。所里不卖烟,又没办法弄进来。”吴智说。
严伟每人给了他们两支:“藏起来,带进去抽。”吴智俩从接过后立即装到了衣袋里。刘所长将电见的犯人送回监子后,在办公桌前坐下,问:“吴智,这几天监子里怎么样,还有没有人闹事?”
吴智回答:“把李清俩人调走后,监子里好多了,没有人闹事了。”
刘所长说:“要你们两人管监子,连监子都管不好,弄得乱七八糟的。还闹派性,打群架,还要我出面给你们解决。你们的是怎么管的监子?再这样的话,你俩也别管了。”
赵旭忙说:“以前都是李清几个人凑到一起闹事,现在把他俩人调走了,不会再有事的。刘所长放心。”
刘所长站起身,拿了钥匙说:“你们俩个先进去吧。把监子管好一点,卫生搞好,有谁再敢闹事,向我报告。”
吴智、赵旭俩人站起来随刘所长回监去,临走前还跟严伟打了招呼,握了一下手。送两人进去回来后,刘所长说:“他们俩个在监子里站不稳脚跟,监子里很乱。前两天李清他们几人凑成一伙,不服吴智他们,在监子里造反,监子里打成一团。我把为首的李清俩人调走后,监子里才平静些。你在十监过得还可以的话,暂时不要调六监来。六监现在还有两三个派系,你进去也难站住脚的。还是等六监稳定了一些,再说调监吧!”
严伟见刘所长这么说,也不好再坚持,站起来说:“好吧!谢谢刘所长了。严伟在起身时顺手将桌上的烟装进了口袋,被刘所长看见了,便阻止道:“要抽就在外面抽,不要带到监子里去。”
严伟马上陷媚的说:“就几根了,让我带去吧!”
刘所长道:“所里有规定,监子里不允许抽烟,拿出来。”
严伟无奈,只好将烟盒掏出来。在往外掏的时候,偷偷在衣袋中从烟盒中抽出几支烟放在衣袋中,然后才将烟盒放在桌子上,随刘所长回到监子。监子没调成,严伟心里不太舒服,只好继续在十监呆下去。
严伟才进监一会儿,就听到外面的走廊里闹哄哄的。大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便都到监门口来听。就听到十六监那头一个拖长了声音在大声哭喊:“打死我了!十六监的老大,打死我了。”听到声音,象是从十监打到九监,又从九监跟着被打出去了的那个象黑牛屎一样矮橙橙的家伙,一会儿,就见张老大跟刘所长押着一个人,一跛一跛地走过十监门口,果真是是打出去的黑鬼。他一路走还在大声叫唤,整个看守所的监子都听见了。张老大被他叫的来了火,训斥道:“鬼叫个什么,哪个打你了?所有的监子你都不能呆,连十六监过渡监子你都呆不住,是不是要将你送到宾馆里去?”
那黑鬼仍在大呼小叫:“打死我了,是十六监的老大,会打死我的,你们所长没良心啊!把我一个人关到一个监子里去,把我铐在走廊里也行,我不会跑的。”
张老大骂:“哪有这样的规矩?是不是要为你一外人订一个规矩?真是神经病,脑膜炎。快走。”
黑牛屎的声音在教育室边叫唤,好一阵子才安静下来。看来是所长们在教育室对他进行教育,使他暂时没有鬼哭狼嚎。
过了二十分钟,又见张老大、刘所长将黑牛屎押了回来经过十监门口,又听到隔壁十一监开监门的声音。张老大说:“进去。”可黑牛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任张老大和刘所长怎么拉也不肯起来。嘴里又拖长了声音大叫:“我不进去啊!会打死我的。你们没良心啊,要弄死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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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大见拉不动,火了,对着黑牛屎踹了两脚。黑牛屎被告踹得更加放大了声音:“所长打人啊!你没得良心,踢死我了。打死我算了,死我也不进去,让你踢死我算了。”
张老大被气得头上冒烟,对刘所长说:“到劳动监子喊几个人来,我就不信弄他不进去?反了他了。”
刘所长出去叫来了四个人来拉黑牛屎,黑牛屎却迅速站了起来,用双手紧紧抓住了外面窗户中的钢筋,任人怎么拉也不松手。有人过去扦他的手指,他便用脚踢,用牙齿咬,弄得劳动监子的几个人近不了身。有一个人在托他手指时,被他一口咬住手指,怎么也不松口。那人被告咬痛了,叫出声来,对着他的头就是一拳。劳动监子的几个人扑上去对他一阵拳打脚踢,使他的鼻孔中流出了鼻血来,越发叫的象杀猪一样,但抓住钢筋的手,怎么也不肯松开。
听见十一监中有两个人在说:“求求张所长,别把他放我们监子。放进来我们监子就不得安宁的。”
外面折腾了一气,弄得张老大也没办法了,同刘所长商量道:“算了,把他一个人放到十七监去,看他还怎么闹?”
刘所长说:“那就放十七监吧!松手,把你一个人到一个监子。”
黑牛屎见所长答应了他一个人关一个监子才松了手。被张老大带着几个人送走了。
可过不了两天,黑牛屎便在十七监呼天抢地地大声叫唤起来,一叫就没有个停,任所长怎么劝说和制止都不起作用,一连几天都是那么嚎叫法。这个家伙不但令所长们伤透了脑筋,令监子里的人更是烦得要死,都恨不能狠狠地揍他一顿。因为他白天安安静静地不叫,一到中午晚上大家都要休息睡觉的时候,便嚎叫着要把看守所翻过身来。听到他半夜的嚎叫声,都气得心痒痒的。
那天中午,黑牛屎又来了精神,他那充满了噪声的高音喇叭又开始广播了,弄得整个监子里的人都怒骂不已。张老大带着几个所长都赶了过去,折腾了半个小时都没起作用,未停止他的广播。当颜所长返回来经过十监门口时,严伟问:“颜所长,那黑鬼又在鬼叫什么?有时半夜三更地叫,弄得觉也睡不成。”
颜所长说:“那家伙在装疯卖傻,装神经病。将马桶里的屎尿泼得铺板上、地板上到处都是,搞得臭哄哄的。他自己浑身也是粪便,象发了羊角疯一样。”
过了一、二十分钟,只见颜所长将负责管劳动监子的庄所长带了进来。庄所长在外面管劳动监子,很少进过监子,看来这次所里是要请他出马了。严伟听祁连武、陈勋说起过庄所长 ,讲监子里最怕的就是庄杀手跟徐老虎两个人。庄杀手就是监子里的人给他取的外号。庄杀手就是管死监子的时候,没有一个人不怕他的,他整起人来,就是再凶残的人也要服他管教。据说他是刑警出身。两、三个人别想拢他的身。本来是要提他为科级干部的,但他在市里的时候,有一次他拷问犯人,用皮带一挥,没想到给犯人的左眼球差点打出来。后来治好好,视力只有0.1,那犯人家里要告他,但领导出面保他,做了不少工作,犯人家属才没到法院起诉。最后,赔了一些医药费和给了些钱了事。庄杀手因为这事,科长没当成还挨了处分,被调到这里来当看守民警。他的名气都使监子里的人不寒不粟,只要是他值班,监子里再跳皮的人也不敢闹事,鸦雀无声。
庄杀手进来了一会又出去了,再进来的时候,只见后面跟着几个劳动犯,还拉进去了一辆架子车。他们过去后不到十分钟这转了回来,史见黑牛屎被绑在架子车上大呼小叫地被告拉了出去。
又能过了半个小时,庄杀手带着劳动犯将黑牛屎带了进来。只见黑牛屎浑身湿湿的,是自己老老实实走进来的。不再装疯卖傻,不再大呼小叫,耸拉着脑袋,冻得牙齿直打架。从此后,便再也听不到中午、晚上黑牛屎鬼哭狼嚎的声音了。
下午打开水的时候,祁连武问石头:“怎么黑牛屎变得这么老实了?这两天都没听到他鬼呼狼叫的声音?”
石头说:“那天,庄所长让将黑牛屎拉到池塘边讲:浑身臭死了,先让他洗个澡再讲。让人将黑牛屎从架子车上放下来,用一根绳子拴住他的腰,别让他不会游泳给淹死了。让劳动监子四个人拉住绳子的一头,要是有事就往上面拉。庄所长一脚就把黑牛屎踹到了池塘中。你想想,这样的天气在塘水中怎么受得了?黑牛屎被告冻得直往坡上爬,刚爬坡上来又被告庄所长踹到塘里。庄所长说:‘没洗干净不准上来,自己把身上的臭气洗干净才上来。’黑牛屎被告踢了几次,冻得实在受不了了,只好把身上洗干净了。庄所长让他回监子后,自己将监子里的屎尿冲洗干净,黑牛屎吸有答应。庄所长又问他有不有神经病,还装不装疯?把他治得理理服服的才拉他上来。黑牛屎碰到庄所长,还有什么折?只好乖乖的。回到监子后,老老实实地把监子里的屎尿洗得干干净净的,不敢再乱喊乱叫了。对付这种人,也只有庄杀手和陈老虎管用,别的所长都束手无策的。”
陈勋问:“张老大带几个人都拉不开黑牛屎抓住钢筋的手,庄杀手怎么进去一会就把他绪到了架子车上了?”
石头说:“黑牛屎虽说有两下蛮劲,但哪是庄杀手的对手。他进去只两下就将黑牛屎放倒了,扭住他的一只胳膊,痛得他起不来,劳动监子的人再进去绑他还不容易?这叫一物降一物,你们最好别落在他的手里。”
祁连武骂:“去你的乌鸦嘴,我们哪有那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