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欢记:腹黑女帝的掌中之物
作者:火锅锅呀 | 分类: | 字数:34.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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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宠幸
凤倾走到乾元殿外时,蓦的停住了脚步,
“陛下?”周瑛疑惑道。
“走吧。”凤倾抬步迈进了宫门。
便见锦朝立在廊下,眉目疏朗,身子笼在大氅中,显得有些清瘦。
“陛下。”看凤倾来了,他施了一礼,唇边浮现出一抹笑意。
“还未入春,天冷着,怎么站在外面?”凤倾走到他身边,嗔怪道。
“在殿中坐着也无事,臣侍想着陛下今日不知是否会来,便出来迎迎。”锦朝说道。
一旁的初年突然开口说道:“陛下不知,您不来时我们殿下日日在此处等候,不管风霜雨雪,从没有间歇。”
“初年!”锦朝喝止住他。
凤倾听到初年的话,心中讶异。
她拉起锦朝的手,说道:“是朕不好,忽略你了。”
锦朝先是瑟缩了一下,而后回握她,感受着两人掌心贴合处传来的暖意。
殿中还焚着凤倾喜欢的青麒髓,香气入鼻,沁透肺腑。
他还记得她的喜好。
她饮了口朝露茶,才开口说道:“前朝的事你可曾听说了?”
锦朝点头,答道:“臣侍听说了,大臣们在御书房外跪地请命,希望陛下广开后宫,擢选世家子进宫伴驾。”
“不错,此时不是选秀的良机,朕想用中宫有孕打消她们的心思。”凤倾的话说得直白,她知道以锦朝的聪慧一定能懂。
她不确定他是否可以认同她,毕竟她不是发心于此而是权宜之计。
她已经想好了,如果他不愿意,那就等非议过去,随便寻个由头说胎儿没了,反正后宫之中,皇嗣没法平安出生的理由太多了。
“若你不愿,朕就——”凤倾补充道。
“好。”谁知没等她的话说完,锦朝便打断了她。
他静静看着她,眸中带笑,凤倾却觉得他柔和的目光已经将她看透。
没想到锦朝竟然一口答应,甚至不在意她的发心。
“如此就委屈你了。”凤倾说道。
“不委屈,臣侍愿意为陛下生儿育女。”锦朝认真地看着凤倾,似乎只有在乾元殿中,她才能完完全全只属于他一个人。
凤倾看着眼前的男子,心中一紧。
她初见他时,他还是众星捧月的第一公子,如今那份骄傲消磨地只剩下了伶仃,眸中也再也难见华彩之色。
是她将锦朝从凤池手中处心积虑地夺了过来,却没有好好地爱护。
回到凤都以后,虽然补品珍奇流水一样地送到乾元殿中,却始终没有一句她的挂牵。
凤倾压下纷乱的想法,在心中叹了口气:她能给的他也许不想要。
又聊了一阵,凤倾在乾元殿中用了膳。
两人并肩坐在寝榻之上,都只着单衣,气氛却有些奇怪。
锦朝离凤倾远远的,身子僵硬,似乎在努力克服着什么一般。
凤倾试探着碰了他的腰身,他身子便绷得更紧。
她收回手,说道:“是朕心急了。”
锦朝抓住她的手,有些急切地解释:“不是,是臣侍不好。”
凤倾蹙眉,她理解两人长久未见会有生疏,但觉得锦朝的状态过于敏感了,她抬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扶正他的身子,问道:“到底怎么了?”
锦朝身上的单衣衣襟大开,凤倾的视线扫了过去,蓦地一震。
她拉开他的衣服,只见原本光洁的肌肤上赫然出现了几道深褐色的伤痕。
有一道甚至在左胸之上,可以想到当时伤情的凶险。
“谁做的?”凤倾冷声问道。
锦朝垂眸,像做了错事的孩子,答道:“是臣侍自己伤的。”
凤倾不信,眼底浮现出戾气,又问道:“凤池吗?”
锦朝拉上衣襟,说道:“真的是臣侍自己。”
“何故?”男子惜貌,他又怎么会无缘无故毁损自己的身子?
锦朝咬了咬嘴唇,有些无法启齿,终于他开口说道:“她逼迫,臣侍不从,起初伤了她,后来索性便伤了自己,这样残破之身也许可以躲过一劫。”
凤倾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你可知左胸那一刀,再偏半寸,你就没命了?无论怎样也不能伤了自己。”
锦朝看着她,眼中是少见的决绝,说道:“那时臣侍以为陛下已经不在了,那于臣侍而言,死与不死又有什么区别?或许死了,还可以见到陛下。”
凤倾哑然。
她低估了锦朝的情意。
伸手轻轻将他揽进怀中,说道:“傻子,傻到我都有些后悔把你拉进这乱局之中,如果你没有遇见我,一定会有一个完满的人生。”
锦朝靠在她的肩膀上,低声说道:“没有陛下的人生如何完满?”
他贪婪地回抱她,怕一放手人就消失不见了。
良久,凤倾放开了他。
低头在他唇上印下一吻,锦朝追着加深了这个吻。
他不似过去一般羞涩,压抑了许久的思念和情动主导着他的动作,炽热地快要将凤倾淹没。
凤倾看着他胸前的伤痕,满目怜惜。
锦朝的动作却顿住,问道:“丑吗?”他有些不确定地试探着,怕凤倾会嫌弃他。
“怎会?”凤倾说罢便低头吻住了那些伤痕,指尖在上面辗转舔弄。
不一会儿便将锦朝弄得大汗淋漓。
这次凤倾没有让他难受太久,最初的艰涩过去之后,两人便如鱼得水起来。
情动之时,锦朝翻身在上,肆意地释放着自己的爱意。
等到帐内春潮褪去,声音渐渐平息下来,已经入夜了。
“公子,陛下今日宿在乾元殿中。”丛若犹豫了许久还是将凤倾的动态禀报给了洛清河。
洛清河的琴音一滞。
一瓣绿梅恰好落在琴弦之上,没多时便又随着琴弦的震动跳跃了起来。
“知道了,明日送些滋补汤药到乾元殿中。”洛清河眼中清潭无波,吩咐道。
他忽然想起,许多年前也是这样一个夜晚,凤倾不知怎的跑到了琼华宫中,伏在他的榻边,问道:“踽踽独行久了,总会感到惶惑不安,父后会一直陪着阿倾,永远站在阿倾这边吗?”
那时他用明帝昏君之说劝谏她,却不曾想自己一步步不自觉地站在了她身侧,与她对抗这世间的龃龉。
凤倾就是他的变数。
就如今日,明明是他将她推了出去,也明知善妒是大罪,却还是难掩心头的涩意。
窗外北风起,吹灭了琴案上的兔儿灯,绿梅也飘落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