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安正勋进门，舞蹈老师急忙打了招呼：“安社长。”

这舞蹈老师并不是公司自己的员工，而是外聘的教师，对安正勋本来不需要太尊敬，可她的来历也不简单，是安正勋卖了老脸从李孝利的团队里借来的人……李孝利身边跟随多年的老人，多多少少都知道点安正勋和李孝利的那点破事，也知道安正勋身份特殊，对他的态度自和常人不同。

安正勋看了看垂头丧气的金泫雅，问道：“权老师，泫雅怎么样？”

权老师想了想，答道：“这孩子的舞蹈实力非常非常的强，就算在已出道的dl里，都能排得上前列。听说她曾经在nder rls出道过，果然不愧是当下国民天团的成员。”

安正勋笑道：“那我怎么看她似乎在挨训？”

“是这样的……”权老师犹豫了一下，说道：“金社长，她……太小了。”

“恩？”安正勋愣了愣，忽然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说，那种……”

“是。”权老师目光掠过安正勋身后好奇宝宝一样的朴初珑和方敏雅，住了口没有细说。

安正勋点点头，拍了拍手，李智恩和裴秀智顿时放下事情跑了过来围在他身边，两女眼里都是毫不掩饰的崇拜光芒。安正勋笑道：“社长pp今天要向你们道个歉，最近事忙，一直忘了关心你们，今天借着新人到来的机会，中午请你们几个吃烤肉。下午给你们放假！”

“社长pp万岁！！”少女们蹦得老高，大声欢呼。就连刚刚挨训了的金泫雅也露出了开怀的笑容。

方敏雅和朴初珑看着有些羡慕，看起来社长真的是对练习生们很好呢。一点架子都没有。

过不多时，两妹子的家人也都到了，不知道朴仁熙此前是怎么摆平的，两家人居然完全没有疑义，只是认真看了看练习生合同，便签下了监护人的大名，态度爽快得就像是安正勋给他们送钱似的。

或许是同时送女儿来练习的缘故，两家人不知怎么看对了眼，方爸爸热情地邀请远道而来的朴爸爸逛首尔。一副基情满满的感觉。安正勋便直接放了两妹子的假，让她们跟父亲在首尔好好玩一天，也算是提前培养培养队友感情。

站在社长室的落地窗前，安正勋看着两家人兴高采烈地离开公司，笑道：“说说看，你怎么考虑的？”

朴仁熙站在身后，答道：“你知道，我的考量与她们的歌舞实力无关。”

“恩，具体说说。”

“我对四个人分别跟进。搜集了大量资料进行分析，最终觉得这两人比较适合你的企划。”

安正勋转过身，点点头道：“喝口茶，慢慢说。”

刘仁娜进来给两人递上了茶水。她在这里工作一个月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在公司没呆过十分钟的所谓总监，不由得有几分好奇。安正勋现在也着实宠着她。见她好奇的模样，笑道：“仁娜也坐。休息下。”

刘仁娜笑了笑，她一上午都在陪着安正勋见各种新妹子。什么工作都没做，哪里用得着休息？但从安正勋的态度，她深切体会到他的宠溺，心中甜甜的，也不矫情，直接坐在旁边用初学乍练的茶道帮他们泡茶。

朴仁熙喝了口茶，笑道：“在美国的时候，你像苦修士一样，就没见你沾过女人。为什么在韩国身边就有各种各样的漂亮女人，真是让人想不通。”

“想不通就不要想。”安正勋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说你的女团考量。”

“我第一个跟进的是朴初珑，这妹子的名字也许韩文没什么感觉，但是译得漂亮些，传到隔壁的中国去，光靠名字都能吸到中国饭，你信不？”

“信。”安正勋自己就是被这名字吸引得关注她的中国饭，虽然只能算是个路人饭，但对这个分析也感同身受。

“起初我觉得朴初珑并不合适。因为你内定了金泫雅作为队长，队员最好不要出现比她大的，以免日后发生什么竞争，偏偏你的名单上朴初珑最大，是91年的。可跟进了几天，发现这妹子真是好，性格柔和温婉，作为队友的调和剂再适合不过，这样的特质可以做一个不错的队长，同样也可以做一个完美的副队长，年纪比金泫雅大了一岁完全不是问题。”

安正勋颔首道：“那金亚荣呢？”

“这个妹子确实也不错……话说你到底哪里弄到的名单？我其实真想一起弄来的。”

“少罗嗦。”

“好吧……虽然这妹子不错，但特质和裴秀智还是存在一定的重合，相比之下，我觉得朴初珑的特点是你更加需要的。”

安正勋点点头，道：“那方敏雅和郑恩地，什么情况？”

“很简单，我发现郑恩地有相当不错的演艺潜质。你到时候影视方向是主推裴秀智呢，还是主推郑恩地？或者两个一起推，让另外两个流口水？我看你这破公司也没这资源。”

“呃……”瞥眼见到刘仁娜掩嘴失笑，安正勋有些恼羞成怒：“什么我这破公司，你是不是公司一份子？还高管呢！”

“反正我一分钟都没享受过高管待遇，倒是在韩国各地吃灰吃了半个月。”朴仁熙面无表情地道：“连薪水都没拿到一韩元，吃住花的都是自己的钱。”

安正勋牙疼似的咧了咧嘴：“仁娜一会去和后勤部说一声，给这货安排一间像样的办公室，再给他配个助理，恩……要男的。”

刘仁娜笑着应了，朴仁熙道：“等等……薪水呢？”

安正勋淡淡道：“5%股份，要就要，不要拉倒。”

“社长大人！您就是我心中的灯塔！说吧！还要帮你骗什么妹子？包在我身上了！”

“说好的弗朗克和他的特效团队呢？”

“社长大人您放心！我马上叫他们给我滚到韩国！”

刘仁娜带着朴仁熙安排办公室去了，安正勋独自抿着茶，手指无意识地在茶几上敲着。事情倒是很巧，pnk和rl’s dy分别弄来了一个，或许不会影响太多，将来这两个团体还是有很大几率会现世。若是正好两个都是同一团队的，或许那团队又得蒸发了。已经怀疑要蒸发一个4ne，如果再蒸发一个，其实并非安正勋所愿。他不想让dl圈的轨迹变化太多，导致让自己陷入陌生的迷茫。

他为什么要帮全宝蓝？

原因很特殊，是无法对刘仁娜说明的。

今世的生活浓墨重彩，前生的记忆越来越浅、越来越模糊，有些时候恍惚间想起，甚至分不清那是真实的一世还是只不过自己在某夜做过的梦。说曾是sne吧，可这么多年也没有怀念过少女时代，一直到那夜遭遇金泰妍，往昔的记忆才纷至沓来，逐一被唤醒。回想起来，他此生对少女时代特别关照，恐怕也有部分原因是因为心中有愧。

到了现在少女时代唾手可得，甚至人都已经上了三个，也没见有多么欣喜自得；说泰妍是本命吧，可轻轻放过那个赌约，也没见有什么惆怅。曾经铭刻在心的东西，如今似乎也不过化为一句：哦，是她啊，我很喜欢。

也许再过些时日，前生的烙印终将被慢慢抹平，就像一场曾经记忆深刻的梦，当时历历在目，而数日之后就再也回忆不起来了。

他发现自己已经记不得4nss除了秀智还有谁。前些日子思考女团计划的时候还能写出pnk和rl’s dy全员名字，如今竟也感觉模模糊糊，没有提示的话怕也是逃不过遗忘的一天。穿越前还关注过一个大热的女团叫的，现在除了记得一曲红豆油，别的几乎忘得精光。除了少女时代之外，唯一清晰地记得全团成员的居然只剩下一个-r，恐怕也是因为近期与全宝蓝朴孝敏各种邂逅的反复提醒。

所以他无法忍受-r再因为自己而少了任何人，那无异于亲手抹除自己的记忆。

就像他没办法忍受少女时代不再是那九个人一样。

也许是任性了吧……

人生在世，总要任性几回的。就当是……对前生那个中二的追星青年的祭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