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卫无双这么担心下去也不是办法，燕飞扬看了一眼表，说道：“时间还早，他们可能才刚出发。”

听燕飞扬这么说，卫无双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放下电话还没有多长时间。

她对所里的办案流程最清楚不过了，这么点时间大概都不够所长布置计划。她确实太着急了。

“关心则乱，你冷静一下。”燕飞扬看自己的话起了作用，语气也缓和了几分，又提醒了卫无双一句。

卫无双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示意燕飞扬自己知道了。

她也不再在房间里来回转圈了，默默走到沙发边坐下。不过她的视线还是一直集中在表盘上，双臂搭在膝盖上，双手交叉，随时都有可能从沙发上弹起来。

卫无双大部分注意力都集中在口袋里的手机上，她在等卫周那边最新的消息。

什么时候手机响起，就是间谍的事有结果了。是好是坏，就在这一通电话里了。

卫无双的手心不自觉有些冒汗，她相信燕飞扬的话不会有错，对所长和局里同事的本事也非常清楚。

但间谍被抓的消息没有传来，她就一刻不敢放松。

燕飞扬坐在一边，他和卫无双不一样，他已经猜到结果了。间谍很快就会被卫周那边的人抓住。

经过这么多天的周旋，间谍的体力早就大不如前，现在八成已经是强弩之末。而且他很有可能已经开始打隐身制服的主意了。

因为只有穿上这套制服，他才有可能逃得更久，甚至有可能安全地离开益东省。

只要离开益东，间谍的同伙一定就在某处安全地点等待接应他。一旦他们汇合，再想要找到制服的踪迹就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了。

为了避免发生这种情况，这次行动必须将间谍抓住。

卫无双和所长都很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们比任何人都紧张。尤其是卫无双，她的第六感告诉自己，要是错过这次机会，他们就很难再找到什么蛛丝马迹了。

但是看在燕飞扬眼里，自然就觉得卫无双如临大敌的模样有些小题大做了。

他早在听卫无双讲明前因后果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初步判断，这个间谍不是普通人，因为他的胆子很大，秘密基地这样的地方都能混的进去。

但同时这个间谍又很简单，因为直到最后他都没有找到机会真正进入秘密基地的核心部门。

就连他手上的那套隐身制服，也是机缘巧合之下偶然得到手的。

如果硬要说的话，这个间谍的运气比他的本事要强得多。但是运气总会有用光的一天，所以根本靠不住。

带着这套制服，在早已经布下天罗地网的益东省，恐怕是插翅也难飞了。

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燕飞扬算出位置，卫周派出所的人出动，相隔千里但却配合默契。当然这其中少不了卫无双的功劳。

要不是卫无双的态度足够强硬，换成别人都很难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说服所长行动。

卫无双有节奏地敲着手指，这都是无意识的行为，她自己没有明显的感觉。牙齿咬着下唇，旁人都能一眼看出她现在很紧张。

余光瞥到卫无双的动作，燕飞扬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略微顿了一下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要找的人可能已经体力透支晕倒了。”

卫无双冷不丁听到燕飞扬的话，一脸诧异地转头看向旁边淡定的人，以为自己听错了，疑惑地问道：“你说什么？”

燕飞扬抬起眼皮看了卫无双一眼，就没有更多表现了。

卫无双这才确定自己刚才没有听错，但是她脸上诧异的神情却没有丝毫改变，询问道：“为什么这么说？他已经和我们周旋了这么多天，一直在逃，这种时候体力透支的可能性有多少？”

她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燕飞扬的推测也不无道理，只不过她不太相信会这么巧。

燕飞扬也不再卖关子，简单和卫无双说了一下他之前在房间里做了什么。不过燕飞扬故意省略了对普通人来说比较难接受的部分。

这样一来卫无双接受起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果然不出燕飞扬所料，卫无双的眉头在他讲解的过程中一点点舒展开来，偶尔还会点头附和。

燕飞扬见卫无双没有任何阻碍就接受了他的解释，心里也跟着松了口气。

至少他说完这些之后，卫无双不会再像之前那么焦躁不安了。

卫无双听完燕飞扬最后一句话之后，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说道：“原来是这样，难怪你这么肯定。你怎么不早说？害得我白担心了一场！”

卫无双精神放松下来，但还没忘挤兑燕飞扬一句。

燕飞扬也不介意，闻言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卫无双整个人都放松多了，紧绷的身体舒展开，重重地靠在沙发背上，双臂举高伸了一个懒腰，好像精神也变得神清气爽了。

“这下我就放心了，所长的计划从来没有出过问题，对付一个体力透支的家伙更是绰绰有余。”卫无双一本正经的夸自己上司。

话音刚落，卫无双眉头一皱，颇有几分忧心忡忡地模样自说自话道：“但是这么一来，所长可能要不开心了。”

虽说这是卫无双小声嘀咕的话，但被一旁的燕飞扬全听到了。他有些好奇，忍不住问了一句。

卫无双立刻一本正经地坐直身体，目光灼灼地看着燕飞扬，说道：“你说我们找间谍找了这么久，都准备好要打一场硬仗了。结果那家伙就这么出现在所长面前，你说能不窝火吗？”

原来是这么回事。

燕飞扬不由对卫无双心生几分佩服。卫无双的模样一点都不像是开玩笑，让燕飞扬也不好意思笑了。

他还真没有想过卫无双居然会担心这个，不仅如此，还要为所长操心。

不过卫无双的担心也不是完全多余的，燕飞扬细想了一下卫周派出所的那几个人，卫无双会这么想的原因他就明白了。

大家忙里忙外这么多天，全部力量都集中在这一块，谁都做好了要和间谍斗智斗勇的准备，结果就这么和间谍碰上，确实太戏剧化了。

但这种事本来也没有那么多门道，卫无双神经紧张所以想太多了。

大概是话题比较轻松的缘故，卫无双的情绪明显好转了不少，话也渐渐变多了。

基本上都是卫无双一个人在说话，燕飞扬就做一个合格的听众，看着卫无双偶尔会点点头。

这样时间也能过得快一些，燕飞扬的目的也达到了。

在听卫无双说话的时候，燕飞扬也没闲着。他一边算着卫周那边的进度，一边调整自己的内力。

他刚提升到五脉时间不长，还要有一个适应过程。

而且成为五脉术师之后，身体也会跟着发生不小的变化。有些非常明显，比如境界和内力。

但大部分都不太明显，就需要燕飞扬自己去探寻和发现了。

这一点谁都帮不上忙。因为在燕飞扬的身边还没有人比自己的境界更高，所以没有人能给他建议和提醒。

尤其爷爷还不在身边，不然的话燕飞扬有任何疑问都可以请教他老人家。

燕飞扬就只能靠自己主动的摸索了，他反复适应着内力，感受身体每一处的变化。现在条件不允许，不然的话用内力施术才能看出更多变化，这种办法也是最直观的。

但是卫无双还在一旁，燕飞扬也就没有机会用术法来验证自己现在的实力了。不过刚才简单的卜算之后，燕飞扬对自己的内力也有了更直观的感受。他确实比之前更强了。

尤其是当他轻易就找出间谍下落的时候，连他自己都有几分吃惊。这种事要是放在之前，他肯定要费一番功夫。

而且这并不是什么简单的小事。也就是说不是浪费时间就能做到的。

不仅是时间，还有内力，这么多准备工作都完成之后，还不一定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反复重复同一个过程，但结果也有可能存在很大的偏差。

这都是非常正常的，也是一定会存在的结果。所以在提升境界之前，燕飞扬轻易不会用直接用手里的铜钱卜算。

京城和卫周相隔千里，而燕飞扬知道的信息又太少，卫无双也无法提供太多，除了言语的解释之外，就没有更多有价值的内容了。

在这种情况下，要不是靠着燕飞扬五脉术师的境界，别说位置了，就算是想要在偌大的益东省找到一点线索都非常困难。

燕飞扬的境界提升的恰到好处，后面的事也就更加顺理成章了。

卫无双想的和燕飞扬正好相反，她关注的一直都是卫周那边的情况。听完燕飞扬的话，她也放松多了，尤其是知道间谍不会对所长他们造成太大威胁之后。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卫无双也不再说话，但大脑一直处于紧张状态。她心中默默估算着时间，猜测卫周那边进展到哪一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