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混过的岁月
作者:无良80 | 分类:都市 | 字数:150.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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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毛毛发狠之不服不行
我们朝着崔福生踹了一阵,当毛毛蹲下身子把崔福生的头发揪起来的时候,我看到,崔福生的眼圈已经红了,泪水就围着眼眶打转。
他要不哭还好点儿,他这么一哭,毛毛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毛毛一抬头,撇着他那八字眉,瞅着我们说:“操,打哭了。”
毛毛这么一说,我就看向大志那边,不过,大志还行,没哭,不过看样子也是处在即将崩溃的边缘了,关键是傻大个那几脚真的是很给力,连魏坤都傻眼了,我想,魏坤这时候想的恐怕是和我一样,真没看出来,傻大个竟然还这么猛,以前我们还真的是低估他了。
“哭了啊,问他服了吗!”就在我扭头的时候,就听杨发对毛毛说。
听到杨发这么说,我又把头扭了回来。
“问你了,服了吗?”毛毛问话的时候,揪着崔福生的手还是没有放下。
我承认,我要比毛毛心软。如果这时候揪着崔福生头发的是我,我想,这个时候,我已经把手松开了。
“麻痹的,福生,咱不服他们!”大志这时候别看被打得照样挺惨,但是多少还算是有点儿刚性。
崔福生瞅了大志一眼,然后看着毛毛说:“服了。”说完,两行泪水就顺着眼眶流了下来。
直到这时候,毛毛才把手松开。
“以后记住了,别他妈跟我们蹦愣子,给我蔫住了,听见了吗。”毛毛咬着牙对崔福生说。
崔福生咬着抖动的下嘴唇,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啪!”
毛毛这时候又是一个大嘴巴子扇在崔福生的脸上。
“让你说话,谁让你点头了!”毛毛发狠地喊道。
这个时候,毛毛的气场无疑是最足的,虽然我这时候心里已经有些不忍了,但是,我觉得毛毛这时候这样做是有他的道理的,打算办人就把他办服了,也是大宝贝儿杨明的宗旨,我想,这时候如果是杨明在的话,同样也会这么办的。
“啊……哈呵……!”
崔福生没有再说话,取而代之的是他的放声大哭。
毛毛这时候就要扬手,我一看,赶紧两步过去把他手攥住了。
“行了,毛毛!”我说话的时候,心头有些堵。
毛毛刚要骂街,一瞅是我,就把头一偏,我这时候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对,但是我就觉得这样子再打崔福生心里不痛快。
我把手松开了,随后,毛毛也没有再打崔福生,而是站了起来,拍了拍手,对我说:“你要不拦着我,我扇烂他嘴。”
我没有说话,低头看着崔福生,这时候的崔福生还在嚎啕大哭着。
“别哭了!”毛毛朝崔福生喊了一声。
这一喊还真管用,崔福生突然就收住声了,只是肩膀还在一抽一抽地在那儿哽咽着。
魏坤他们几个已经停止踹大志了,但是傻大个还在踹他。
“景明,行了!”我朝傻大个喊。
傻大个这时候就跟没听见我喊他似的,还是在那踹大志。
我几步走过去,照着傻大个的屁股上就踹了一脚。
“你妈,我说行了,没听见是吗!”我对傻大个喊道。
傻大个这时候才收住脚,一转身摸着屁股就那么瞅着我。
这个时候,最早被打躺下的那几个六班的也早都站起来了,不过,没有一个敢说话的,就是站在那儿干看着。
崔福生站起来后,还在那一边抽泣一边摸着眼泪,我看着都替他丢人,这还是崔福生吗?这么多人看着了,他还真哭的出来,反正要是我,就是打死我,我都不会在大庭广众哭的。
毛毛走过去还一搂崔福生劝他了。
“别哭了,福生,啊。”毛毛说话的语气看起来倒是挺语重心长的,但是,我看着怎么就觉得那么不是个味儿呢。
这就是玩闹有时候的手段,毛毛算是学得透彻了。打完人,还跟他盘道,要是不看先前的话,还真以为这俩人有多好了。
这时候,傻大个也一把搂住了刚站起身的大志。
我擦,傻大个也不傻啊,这,这你妈学得也挺快的啊。
不过,我就看傻大个搂得就那么别扭呢,你妈,人家毛毛是跨过了肩膀,然后用手掌捂着崔福生的脖子。这个傻大个竟然去搂大志的腰。边搂还边用胯骨撞大志。傻大个你行,你你妈真行……
我现在你妈收回我刚才的想法了,什么傻大个,孺子可教啊。傻大个,你是傻逼不可雕也。
大志就这么一扒拉傻大个的手。
“我操!”傻大个骂了一声,不过,没对大志再动手。
大志就这么从我们身边穿过,走到了崔福生的跟前。
毛毛这时候还在搂着崔福生,一见大志走过去,就把眼睛一瞪,问道:“你过来干嘛!”
大志也没说话,就站那瞅着崔福生,崔福生一见大志看着他,就把眼泪一抹,喊了声:“大志……”
“福生,挨打没事儿,你服嘛啊,你怕他们干嘛!”大志说着话又激动了,说着话还用手指着毛毛。
“我操你妈的!”毛毛一下子把搭在崔福生肩膀上的手放下来,过去照着大志的肚子上就是一脚。
大志被他踹了这一脚就蹲在那不起来了。
毛毛就指着大志的脑袋说:“你跟我装逼是吗!”说完,抬脚就踹在大志的头上,就这一脚,就把大志给掀躺下了。
看到大志被毛毛踹躺下了,那几个六班的就都要过去,其实,我知道,他们应该是想去扶大志。
但是,这时候,魏坤大喊了一声:“操你妈的,都别动!”
那几个六班的一听,就都站在那没一个敢动的了。
大志这时候还把手举起来,朝他们几个喊:“你们都别过来,看他打得死我吗!”
大志说完这句话,毛毛反而倒笑了。
这时候,我看到六班在一旁看的那些女生就开始骚动了。
我当时就想,如果这帮女生过来拦着的话,那毛毛都没辙。总不能连女生都打吧。但是,她们却没有过来,我只听到她们有的在说:“告诉老师去。”
毛毛也听到了,不过,只是朝她们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这时候,傻大个再次冒头了,指着那些女生说:“谁再说句的,打你们信吗!”
我擦,傻大个,你有种,女生都敢打啊,我对你是望尘莫及了。虽然我认为你也只是说说的,但是,你真的是最猛的了。你还真是傻的无敌了。魏坤得拜你做大哥了,他是真不行,他只能招女生烦,但他还不敢打女生,他真的没你傻。
他这一句话,把毛毛都给逗乐了,毛毛就瞅着他说:“我操,一班还有这么个耍儿啊。坤子,你别扛旗了,他扛吧。”
魏坤一听,还傻呵呵的说:“喃(喃,方言,同我的意思)早不抗了。”
这事儿怨我了,要是没有我的出现,魏坤现在还在一班扛旗,妥妥儿的了。不过,你没扛,我也没扛啊,现在一班压根儿就没有扛旗的了好么。
别看傻大个傻,不过,他这一镇乎,还真把那些女生给吓唬住了。
不过,还真有女生冲他喊:“你敢打的,打女生是本事吗。”
我去,他傻,你就别跟着他起哄了。说归说的,女生们这时候也没有再躁动的了。
毛毛蹲下身子,笑么丝儿的用手不轻不重地推了下大志的脑门,说:“哎,你挺摇啊。”
大志就是瞅着毛毛,眼神还是挺凌厉的,但是,我也看出来了,这个时候,大志也有些害怕了,因为毛毛的笑,比他瞪着眼的时候还慎人,让人摸不清他这个时候在想什么。
“不说话,是么。行。”毛毛说着,一点头,就站了起来,看着转身要走的意思。
这个时候,大志手也一撑地,刚要站起来,毛毛突然一转身,照着大志的肩膀上狠狠就是一脚。
大志被这一脚踹得四仰朝天的就躺在地上了。
“我站你就站?让你起来了吗!”毛毛指着大志发狠地喊道。
魏坤这时候也走过去,照着大志就往下剁了一脚。不过,大志这个时候倒是反应挺快,身子就一骨碌躲开了。
魏坤一看这一脚没跺上,就说:“操你妈的,还知道躲是吗!”
就在这个时候,我就听到有人喊:“有老师过来了!”
我回头一看,原来喊的不是别人,正是我们班长,彭狗狗。
四辈儿在我旁边就说:“操,他瞎叫唤嘛。”
“你妈,没听见喊老师来么。”我说。
“有老师也是他喊来的,操,这逼,我看是欠打了。”四辈儿说。
我们这些人跑是来不及了,就都原地装没事儿人,上来几个人就把大志扶起来了,我们就都挡在他们挨打的人前面儿,算是临时应付一下,来了再说吧,我们也只能随机应变了。
不过,等了会儿,还是没看到有老师过来。
魏坤这时候就一指班长,问:“哪了老师?”
班长一听,就往过道口望了望,说:“刚还看有个老师往这边儿走了啊,我一直就在外面口儿那给你们把风了。”
彭狗狗啊,彭狗狗!你都对不起我们给你起的这个狗狗的外号了,就算你是看门狗,你他妈都是条烂狗,看门都看不好,跟我们这谎报军情。
番外章 我的表哥赵学义 亲情篇
很多年后,有一次,我和表哥我们哥俩就在我的家里两个人一人一杯白酒,把酒畅谈。
表哥拿了两瓶高度的牛二来。
我问表哥:“你怎么喝这个?”
表哥只淡淡说了句:“这个味儿地道。”
我们俩的面前,就两盘下酒菜,一盘炸果仁,一盘兰花豆。
我给表哥满上了一杯,自己倒了一杯。
“晓永,咱哥俩儿走一个。”表哥举着杯子说。
我问:“怎么上来就走一个。”
“喝完这杯酒,你可以问我一个问题,就一个。”表哥伸着食指对我说。
“好!”
我们俩一仰脖,整杯的白酒就被我俩一饮而尽了。
我抹了抹嘴,说:“哥,我今天喊你哥,没有表字。”
“行。”表哥瞅着我说。
“哥,我问你,每次你用枪口对着别人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表哥微微一笑,说:“就问这一个啊,再问,就得再干一杯。”
我用手捡了一粒炸果仁放在了嘴里,说:“行,没问题,你说吧。”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我就把他们当做那个邹狗。你说对狗开枪,我会犹豫么?”表哥反问我说。
“这是《多情剑客无情剑》里的开场白啊。”我说。
“操,就他妈知道小说,告诉你,这是老子《道德经》里的,古龙也是引经据典。”表哥对我笑着说。
我真没想到,表哥这样的玩闹混混儿,还能读《道德经》。
“哦,把他们当做狗,就会不以为然了。”我点了点头。
表哥这时候就举起了酒瓶,给我先斟满了一杯酒,又给自己满上了一杯后,问我:“晓永,知道今儿个为什么你哥哥我要跟你,咱俩人喝酒吗?”
我说:“咱哥俩好久都没在一块儿了啊。不是么?”
表哥点了点头,说:“这是一个。再一个,就是……我想喝酒了。”
想喝酒了?就这么简单,你平时不是经常喝么?
“就这么简单?”我问道,接着,我一摆手,说:“诶,这可不算个问题啊。”
表哥笑着指了指我,说:“你呀……呵呵。”
我笑了笑,说:“哥,你是觉得和我在一起,能找到亲情的感觉,对么?”
表哥微微一笑,并没有说话,只是把杯子端起来,说:“再走一个,干得了吗你?”
我一偏头,对他说:“你小看我了,知道么,这些年你弟我别的没练出来,就光练酒了。”
表哥指着我的脸说:“你看你,一喝酒就脸儿红,打小儿就这样,你随你爸。”
我一摆手,说:“你别管我脸红不红,反正,我喝完酒不乱是真的。来,哥,那咱再走一个。”
我们俩举起了杯子,又把第二杯酒干了。
喝完后,我长呼了一口气,甩了甩头,说:“这酒别看挺撞的,但是不上头。”
“吃一口。”表哥指着盘中的炸果仁说。
我捏了两粒放在嘴里咀嚼着,这时候,表哥就说:“我其实经常在家自己喝酒,我的酒柜里放的都是牛二的瘪子,想喝的时候,就自己打开一瓶,对着瓶吹。”
“为什么啊?”我继续问道。
表哥照样伸出了食指,对我说:“这也算一个问题。”
行了,甭管算不算了,你就说吧。
我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因为,喝完酒,就能麻痹我,让我暂时忘掉我不想记起来的事情。因为,我怕。”表哥说。
什么?表哥竟然说怕?我印象里的表哥,就是天是王大,我是王二的样子,没想到今天表哥竟然会对我说出怕这个字来。
我问表哥:“你为什么怕啊?”
表哥这时候看了看我的空酒杯。
好吧。我给表哥斟满了一杯,自己又倒上了一杯,就说:“我再喝一杯,就不喝了。酒也快没了。”
表哥此时脸色有些泛红,但是我知道,比我现在的脸色那是肯定强太多了。
表哥指着我,说:“行。你就这一瓶了,多了也不喝了。喝完,哥今天就跟你好好唠唠。”
我点了点头,我非常喜欢这种感觉,做一个表哥的忠实听众,听他说一些,我知道的,或是不知道的,现在的,亦或是曾经的事情。
表哥看着眼前的酒杯,然后举起来喝了一口,稍顿了一下,就把剩下的都喝下去了。
喝完后,表哥把酒杯一推,说:“晓永,哥也是个人,哥也知道害怕,当别人用枪口顶着哥的时候,哥不是没有感觉的,哥真的也怕。”
我还是头一次听表哥这么说,回想起当初他和仨豹子的人玩儿对枪的时候,也是历历在目的。
我掏出了烟,递给表哥一根,表哥看着烟,说:“行啊,都抽玉溪了啊。腐败了你。”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拿出了火机,给表哥把烟点上了。
表哥深吸了一口,然后仰头把烟吐了出来,又看向我,说:“晓永,今天哥和你说,做人,要么你就踩在他上面,要么,就得和他平起平坐。”
我听完后,深表同意的再次点头。
表哥看我就是点头,也不说话,就说:“我是不是喝了酒,有点儿语无伦次了?”
“没有啊。”我说。
“那你怎么不说话,光点头啊。”表哥问。
“我这不是听你说了么。”
表哥听后,没有再说话,只是拿起了筷子,夹了一粒炸果仁放在了嘴里。
看着表哥的样子,我的回忆也被带回到了很多很多年以前……
表哥从小就是我的偶像,记得小的时候,我跟在他们一帮大孩子屁股后面跑的时候,他都是占据主导地位的,那些个和他一起玩儿的孩子都听他的。
那时候,跟表哥玩儿的孩子有一大帮人,洪雁、根柱儿、粑粑雷、二青、姚嘎子、海子、兴旺、土包儿、鸡蛋儿,等。
郊区的小孩那时候也没有什么娱乐,就是看见水坑就跳进去扑腾,见到树上有鸟窝就爬上去掏,都那样儿,我和四辈儿他们也是如此。
那帮人里最皮的莫过于根柱儿了,根柱儿打我从小的时候就挺怕他的,不为别的,根柱儿就是一股子匪劲,人家都在土坡上玩儿的好好的,转眼他就上房了。
当时,我们那都是平房,不过也有三米来高的了。他就站人家房檐上来回走,走着走着就突然往下跳。那时候,他才多大。反正当时,看得我都心惊胆战的,生怕他摔坏了。从稻地里捡起死耗子拿在手里就抡,当时就把我吓坏了,赶紧离得他远远的。
原谅我,我从小就怕耗子,多大多小的都害怕,甚至,我在打那两个字的时候,都用学名耗子来代替了,由此可见,我怕的程度。
而最让我无语的,还是根柱儿曾经徒手战狼狗的事迹了,而且,还愣是把一条大狼狗给打跑了,而且什么都没拿,就一拳头,直接打在呲着呀的大狼狗脑袋上了。
不过,就是这么个混不吝的主儿,楞是对表哥唯命是从,表哥说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的,反正,在我印象里根柱儿从来就没有说过个不字的。
从小我的想法就是,表哥说什么都是对的,做什么都是有他道理的。
现在,仍然是如此。
“哥,你为什么到现在都没个对象啊,你长得也挺帅的,怎么身边就是没个女人呢?”我继续问道。
表哥这时候无奈的笑了笑,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我不搞对象?我长这揍性不难看吧?”
“挺帅的啊。”我说。
“还是那句话,你哥我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我难道不想有个女人疼我么,不过,就你哥现在这样,一时半会儿的还找不了。”表哥说。
“为嘛啊?连杨明那样的,咳说杨明干嘛。连魏坤那样的都有对象了,你怎么不搞啊。”我说。
“我刚说了,我每天其实也都是提心吊胆的,就怕哪天被人给黑了一枪,都不知道是谁他妈干的,你说糟心不。”
表哥这句话说得没错,在我们这儿曾经就有过这样的例子。
在我们市区这儿的北河桥,有个大玩闹儿,叫四炮的,也是和经常和别人挣建筑的活,为人还特别的霸道,就因为有一次在洗浴中心,得罪了一个外地的大老板,那个大老板当时面儿上还是跟他笑呵呵的了,半句掉牙的话都没说,后来,回去就放出话来了,三天之内就要四炮的命。
结果,真的没出三天,就在一次四炮吃完饭在河边儿遛弯儿的时候,就开过来一辆面包车,后来听在场旁观的人说,那辆车停在四炮的跟前儿,门一开就下来个人,问了句:“你叫四炮?”
四炮刚“嗯”了一声,还没等说别的,紧接着就从车里冒出一杆喷子出来,“砰、砰”就两枪,当时四炮就躺那儿了,据说救护车还没来,人就因为流血过多没气儿了。
所以说,表哥能这么说,也是有他的道理的,毕竟表哥这么些年,在外面也难免会得罪人,真的说不定哪天有人开黑枪,都不知道是谁干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