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夏拳头痒了。

然而同桌不等她发脾气就自顾自道：

“你还是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吧，这次月考，我们一定要超过一班！”

气的时夏只想踹他两脚，然而对方很快又投入到题海中。

另一边的申屠笑进展也不顺利。

他来到高尔夫球场外，里面实行会员制，进不去。

申屠笑倒不愁被人发现，和他一样寻找付费上班的人还有很多。

球场的经理出来，对着一堆求职者摆手：

“不招了，不缺球童！”

申屠笑被保安挡在外面：“递毛巾的呢！你不会让大佬自己擦汗吧？”

其余求职者见状纷纷呐喊，他们的目的和申屠笑差不多。

只想接近大佬，然后拍几张照片，好出去拉投资。

和之前微商一个套路。

经理轻蔑一笑，拉出一条锁链，上面串着几只吗喽：

“来，给他们表演一个。”

申屠笑目瞪口呆望着吗喽穿西服递毛巾，还别说，挺有人样！

人家进化到猴子就不继续进化的原因就是不想上班。

没想到啊！丧心病狂的人来还是拉它们上班了。”

经理趾高气扬对着求职者道：

“看到了吧！这是独属于我们俱乐部的人文情怀，助力动物生存，我们还包它们一日三餐。你们难道要跟畜生抢工作？你们就忍心看着猴哥饿肚子？”

实际上聘用动物也只是为了避税，增加物种多样性，标榜而已。

申屠笑不放弃：“我们可以认养猴哥，主动提供三餐，只要你肯提供工作岗位。”

然而经理不听，拉着猴子转身离去。

高尔夫球场内，房不进正干着球童的活，点头哈腰，谄媚至极。

比起外面那群付费上班的人来说，他只不过早早付费，所以现在还有机会鞍前马后。

“周先生，球捡回来了。”

“林部长，怎么能劳烦您弯腰呢，让我来！”

房不进四处乱蹿，忙得比猴儿累，然而那些大人物也把他当猴耍，眼中的鄙夷毫不掩饰。

经理很快安排吗喽上场。

“毛巾。”

吗喽递毛巾。

“水。”

吗喽端茶。

“滚远点。”

吗喽被踢。

“再给我拿毛巾。”

吗喽生气，直接把毛巾扔到地上。

这下经理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抱歉抱歉，员工欠调教，我这就把它关起来。”

然而被甩脸子的大佬却表现得异常仁慈，摇头道：

“没事没事，保护动物是我们的责任和义务，我赞助一个月的香蕉。”

经理和这群人交流多了，也知道哪些话该信哪些话不该信，连忙谄媚：

“周先生真是当代活雷锋，您的善意之举一定会让社会和自然更加和谐。”

随后提着吗喽离开。

副经理望着经理把猴子打死，忍不住皱眉：

“可是周先生不是说......”

“场面话周先生当然要说！你跟我干了这么久知道为什么无法取代我吗？就是因为你听不懂人话！”

大人物的场面话客气客气听听就好。

当真你就输了。

一只畜生给周先生下脸子？传出去还得了！

“去门外面弄几个人进来服侍。还得是高级牲畜才行。”

副经理连忙出去。

门外，申屠笑正在和时夏发消息：

【抱歉，付费上班这条路可能走不通，我会翻墙进去看看。】

时夏皱眉：

【是因为别人出钱比你高吗？】

时夏暂时只能想到这个魔幻理由。

然而申屠笑下一条消息依旧让她震惊。

【不是，生活枯燥无味，吗喽顶替人类。经理宁愿聘请吗喽，也不请人。说是要增加物种多样性。】

脱缰的野狗撒手没：【......】

还是直接毁灭世界吧，这样比较简单。

时夏烦躁用笔尖在草稿纸上涂黑。

【等等，经理又出来招人，等我好消息。】

申屠笑放下手机，殷勤佝偻身子特意矮副经理一头，跟在他身后：

“经理您辛苦，这点辛苦费还望您别嫌弃。”

副经理见此人有眼色，心中一半满意：

“我只是个副经理，别搞错了。”

“哎哟，这不都是板上钉钉的事嘛！我学过紫微斗数，观您面相......”

申屠笑拿出吃奶的劲儿忽悠眼前的副经理，终于把十万块的上班费花了出去。

上班付费十万，疏通关系花费三十万。

时夏看着卡上的钱扣出去的时候，眼睛都红了。

恰好心理课上，心理老师点名：

“下面请同学们描述一下未来的理想。”

然而根本没有同学理睬她，心理老师的作用就是点缀校园，以达到安全校园标准。

大部分同学都会在课堂上写作业，对于他们而言，分心出来听心理老师讲话才叫浪费时间。

心理老师对自己的定位也很清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然而她今天忽然发现有一位同学面带愁容，思绪深沉，一看就是认真听课的好孩子！

“时夏，你来说。”

时夏哐当把笔拍在桌上，一字一句：

“我的理想：世界毁灭。”

坐下后，教室爆发雷鸣般的掌声。

“好！有志气。”

“苟富贵，勿相忘。”

“我支持！”

一群男生开始起哄，然而他们万万没想到，这种离谱愿望也有实现的一天。

心理老师赶紧控场，继续自己的独角戏。

另一边，申屠笑进入内场，手指轻轻在扣子上拂过，针孔摄像头打开。

时夏偷偷将手机放在桌下，仔细观察。

视频里，副经理的身躯占据大半镜头，但仍有一小部分拍到了正在打球的富商们。

“我看你机灵才给你机会，穿黑运动服的是恶念清理部的林部长，林部长不喜欢话多。白运动服的是周先生，拥有多家投资机构，喜欢殷勤的。”

申屠笑连连表示自己记住了。

“...至于第三个，你应该认识。”

“认识，这不就是每家地产的房先生么！”

副经理对他的表现很满意：“好好干，待会我会站在远处给你拍照，靠近不了那两位大人物，姓房的你总能靠近。”

申屠笑也不解释，装作感激模样：“谢谢经理！谢谢经理！”

时夏看到这一幕就明白了，为什么房鬼奴肆虐，房不进仍然敢低价卖烂尾楼。

恶性循环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