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初的那条路？”五行老祖皱了皱眉头，似乎是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但是随着少年道人伸出手，手中的契约之道缓缓浮现，他这才恍然大悟。

却听见青虚子开口说道。

“您当初所走的那一条路，根源是基于契约，或者说借助，对吧？”

少年道人开口说道，“人借助大道的力量进行修行，但是晚辈也曾经听一位前辈说过一点当年的故事。”

“道缘仙门的典籍之中也有所记载，当初您和师祖的争执在宗门之中其实没有特别详细的记载。”

“我也仅是知道您与师祖有过争执，但是并不知道争执的具体原因。”

“但是直到我在三师叔面前意外提起，才得知您所走的道路，与我如今的道路似乎是不谋而合，甚至，您才是真正的引路人。”

“和我不一样的。”五行老祖摇了摇头，“我当初可没有想的这么多，更何况我只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之上。”

“香火的路子，其实很多年前就真正存在了，只不过是不像如今的这么完善。”

“香火之道的路子，确实勉强算得上是我亲手铸造的，但是同样的，我自身几乎看不到这条大道的后路。”

“我当时所说的那种借助天地大道的法门，其实和你口中的香火之道，你手中的契约之道是不大一样的，甚至可以说有很大的不同点。”

“我当时所说的，是借助另外一种法门，暂时先借到天地大道的力量，到了最后，仍旧需要自己有足够的气量和气魄，以及对于大道本身的理解，才能够掌握大道。”

“但是其实这一条路子有很大的弊端。”社稷小老头幽幽的叹了口气，“以人族当初的手段，能够借助的大道，只有人族内部已经有修行者成功掌握的那种大道。”

“可是能够在一条道路上走到底的，只有一个人，也就是如果两个人同时掌握了一条道，很有可能只有一个人能够成就炼虚境。”

“不同于现在，现在人们所修行的道，就算是同一条，也会因为个人修行差异产生一定程度上的差异，所以根本不会有所冲突。”

“但是照着我那种法门，人族最后掌握的法门只会越来越少，甚至很长一段时间都再难有惊才艳艳之辈出现，突破炼虚境。”

“道尊说得对，我确实是断了人族的后路，我并没有否认，甚至深知自己的错误。”

“所以我在这个基础上，延续上古时代那些所谓的神灵的力量，为人族铸就了香火之道。”

“香火之道的第一个使用者，是因为受了重伤，所以需要续命的风后。”

“你应该也看得出来，香火之道其实本身是很纯粹的，所以香火之道直接所铸就出来的，就是真正意义上的香火之神。”

“而不是后来名声不好的香火地只，但是同样的，在香火之神出现之后，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人族的土地之上逐渐的出现了香火地只。”

“这些香火地只有善有恶，但是有一点是相同的，香火地只是靠着香火存活的。”

“不像是之前的那样，神灵只是存活的一个形式，就算是没了香火，香火之神依旧可以保持自己修炼的力量。”

“所以香火地只对于香火的执着在短时间之内达到了一个从未有过的高峰。”

“后来的话，是我的四道分身，成为了后人口中四季之神，才勉强稳固了一点人族的香火气运，香火气运也勉强算的上是人族区别于别的种族的一种特殊气运。”

“所以，我当初所走的路，或许和如今的你，是完全不一样的。”社稷小老头眼中带着一丝赞赏，“起码，我从未想过，可以在所谓的契约之道之上，增添秩序，甚至从未想过，秩序能够起到这种程度的作用。”

“有的道理很简单，只是您那个时候能够接触到的东西实在是太少太少，所以才走了太多的歪路。”

“若是没有您所创造的香火之道，或许我也无法掌握这种契约之道。”

“孩子。”五行老祖抬起头来，“这一条大道，理论上来说，是可以直接制造神明，不需要在乎所谓的实力对吗？”

“是的。”青虚子坦然的点了点头，他当然知道五行老祖在担忧什么，于是接着开口说道。

“契约之道本身就只是一张纸，作用也只有契约，交换，确实是可以让一个生灵成就神的资格，也确实是能让神明得到前所未有的力量。”

“以贫道如今的实力，铸造出来的极限契约之种，可以培育一尊无限接近于炼虚的神出来。”

“甚至如果只是契约之道的话，这种方式没有任何限制，任何副作用。”

“只要有足够的灵气，我可以将这天地之间的每一个角落都造出一位神。”

“孩子。”五行老祖收敛了神色，甚至于合道境的威压不经意间流露而出，压迫在了少年道人的身上。

“答应我，绝对不要把这份力量用于不轨之处！”

经历过混沌时代的五行老祖相比起绝大多数的人族都更加明白青虚子这一份力量是什么，要不是这小子是根正苗红的道门三代弟子，说不定已经被扬了。

“晚辈当然知道。”并不出乎意料，眼前的少年道人似乎没有多在意五行老祖合道级别的威压，“所以在契约的过程之中，秩序显得格外重要。”

“现如今我所需要做出这一份契约种子是有着限制的。”

“这个生灵必须有承载这片天地的能力，必须受到这片土地上生灵一定程度的认可。”

“就算是得到了这一份力量，也会因为这一片土地上的生灵对其信仰程度发生变化。”

“虽然限制算不上多么夸张，但正是因为这一份秩序，让我创造不出来多强的神灵。”

“毕竟得到生灵认可，其实算得上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少年道人开口说着，顺带着伸出手，一条赤红色的锁链缓缓浮现，“这是晚辈如今主修的大道，秩序之道。”

“在炼虚之中，属于绝顶的状态。”

“这...”五行老祖看着眼前的少年道人，终究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

“其实我能看得出来你一部分的想法，只不过很多时候很难想象，想象如今的年轻人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大胆了。”

“小子。”五行老祖深深的看了一眼眼前的少年道人，“这条路，会很难走。”

“想好了？”

少年道人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却见到眼前的老者像是松了口气，随手将一本书放到了少年道人的手中，随后很是嫌弃的摆了摆手。

“走吧走吧，没什么事情就不要再过来的。”

表情看起来颇有些肉痛。

少年道人愣了愣，随后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