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斯与尤娜相视一眼，俱都读出了对方眼中的怀疑，阿卡姆这段话究竟是何用意？

“恶魔果实能力者惧怕大海，可是果实本身便是源自大海，而凡夫俗子们竟将其称为背叛大海的‘惩罚’，愚蠢之极！”阿卡姆一边竭尽所能鄙视那些他口中的“庸人”，一边继续对着艾斯两人高谈阔论。

“也许，我们可以做出这样的一个假设······假设，恶魔果实不是因为它来自大海，所以它才拥有那些可怕的能力，说不定，反而是因为它被大海抑制的特殊性质，果实才会出现在大海中，从而造成了果实来源大海的假象。”

“那么，我们所得出的结论就是，恶魔果实的力量······其实是人为的。”

恶魔果实真的只是一种果实吗？至少，它的果树从未被人所发现过，换言之，就连它本身只因形状而被命名的“果实”，或许都是一种假象。

“这就是你的出的结论，可笑之极。”阿卡姆的那些惊人发现，却是让艾斯不由的唇角上翘，渐渐的笑出声来，“毫无根据的怀疑，自以为是的证明，科学家好像都喜欢标榜自己的智慧啊。”

“对于那些已知的东西，就将其称为科学，对于那些未知的东西，你们就将其称为不切实际的幻想······自以为是的家伙，你还真当自己能做到这一步了吗？”

阿卡姆顿了顿，皱着眉头，眼中的杀机一闪而逝，旋即嘴角又挂满了嘲讽般的笑容，“无知的人总是对智者充满了嫉妒。”

“算了，我说不过你，对你的那些研究也没什么兴趣，不过现在既然这样了，你就给我好好的解释一下，为什么能力者不能触碰到海水，你的理由是什么。”艾斯微微耸肩，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感觉上阿卡姆那些心血的分量就如同饭后小笑话一样重。

“你······”阿卡姆额角绽起数条细小的青筋，但顾忌双方的战力差距，终究还是隐忍了下来，“我都说得如此简单直接了，你还不明白吗？恶魔果实，只不过是个幌子，真正拥有力量的，是那些服下果实的人啊。”

“哦？”艾斯右手横档胸前，指尖燃起一股金色的小火苗，规模虽小，那股澎湃的热力却依旧骇人，“你说，我的火焰是我一开始就拥有的？那我可真是厉害啊！”

艾斯故作惊讶的语气，惹得身后的尤娜一声轻笑，两人一唱一和的举动，让阿卡姆更是恼怒不已。

“你的想法虽然有趣，但却太无稽了，照你这样说，全世界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可以拥有相同的能力，这样，岂不是违背了‘绝无两颗相同的果实’这条铁则吗？”

“所以我才说‘休眠细胞的激活，与再聚合’啊，难道你没有听过基因链吗？”阿卡姆像是被触及了底限，毫无顾忌的大吼大叫起来，“告诉你们吧，通常人类的**会为了避免受伤而自动加上限制，甚至，出于某种未知的自我保护机制，人体大部分组织根本就是起到全然相反的钳制性的反作用······人类经过千万年的繁衍与生息，自身早就进化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地步，你们所说的那些所谓‘能力’，或许人类早就将其掌控了也说不定······不，是一定掌握了！现在你只是将它再度释放出来而已。”

“这片大海是最奇妙的地方，人类、鱼人、巨人、空岛人、海王类······大海孕育了各式各样的物种，虽然随着时间的推移，物种的迁徙，种族之间的关系变得愈发的微妙，但不可否认的，千百万年前，所有的物种都还只不过是一个单细胞而已，但发展至今，一个小小的细胞，却承载了世界千万年的奥秘！”

“虽然基因上的遗传信息会随着细胞的分裂而逐渐减少，但这未尝不是一种去除糟粕的方式，换言之，每个人都可以拥有无穷无尽的能力，人体，本就是一间收藏着无数宝藏的宝库，只不过，它如今沉睡了而已，而且一睡，就是千百万年，你要是想唤醒它，你就得需要一把钥匙，而那把钥匙就是······”

“恶魔果实。”艾斯和尤娜同时应声答道。

“宾勾！”阿卡姆大声笑了出来，笑得是那么的肆意，“每个人的体内，都有一把独一无二、完全匹配自身特性的‘锁’！‘锁’的后面，自然就是专属于你的潜藏“天赋”，而打开锁头的源头，也可以说是‘钥匙’，同样只会出现一把······”

“但是历史上出现过同一种能力，而且还被记录了下来。”艾斯冷不防答道，恶魔果实图鉴记载了上千种已知的恶魔果实，而且图鉴上就连果实的样子都描绘了下来，这可不是巧合！

“我说过了，那是与你的‘锁’最匹配的‘钥匙’，历史上的确有过类似的能力，但绝对不会完全一致，世上没有弱小的果实，只有弱小的能力者······因为它们并不匹配的‘钥力’，不足以‘开启’你们那唯一的‘牢锁’！”

“好吧，算你有理，那么我想再问几个问题。”艾斯听得内心一动，深思片刻后再度问道，“问什么吃下两颗果实的人会承受不住而死掉，还有，两个同时吃下恶魔果实的人，为什么只有一个人获得？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为什么海水会使能力者失去能力？”

“当然，不胜荣幸。”眼见两人似乎对自己的话有了一定的信服，阿卡姆嘴角处再度挂起那丝诡笑，当即大度的回答了艾斯的问题，“第一个问题，这个简单，你可以同时把两把钥匙塞进一个锁头吗？”

“第二个问题，我说过了，细胞已经被激活，它们将对自己的专属能力进行再聚合，也就是，恢复到万千种族集一个单细胞时的状态，就算对方也服下了果实，只要你比对方更加匹配这把‘锁’，你就会成为这种专属能力所有的控制权，这就是再聚合啊······”

“至于第三个问题，没错，这的确是最重要的，海水为什么会使能力者失去能力，这个答案，其实······我还没有得出。”

“喂喂喂，你们那是什么眼神啊？”阿卡姆郁郁地开口，他显然被两人递来的“原来你也不知道”的神情弄得郁闷了一下。

“话虽如此，我却研究出了更加了不起的东西呢，那可真是杰作啊······”阿卡姆将头转过培养槽的方向，满脸欣慰，随后，他退后两步，朝着艾斯两人，深深一鞠躬。

“感谢两位在此与我高谈一番，阿卡姆获益良多。”此时阿卡姆将头埋得低低的，让人看不到他的表情，如果艾斯和尤娜能够看到，一定会非常熟悉，因为从对方眼中流露出的那种神采，名为“阴谋”。

“小心！”

艾斯忽然一声高喝，狭小的密室内巨响轰鸣，两个从背后偷袭的黑影被砸飞出去，轰然破碎，仔细一看，却是两只黑色巨鸟，只是羽翼间流动着诡离的色泽。

这是两只有着钢铁身躯的怪鸟！

而此时阿卡姆早已退到了墙角一处，他怪笑着轻轻打开上面的一道开关，密室四墙的暗门缓缓打开，黑色巨鸟源源不断的飞出，将两人团团围在中心，顿时，密室内都是钢铁巨鸟振翅盘旋的身影。

“什么鬼东西？”艾斯刚才拔刀斩去，竟在在触碰巨鸟身躯时传来一股巨大的反震力，手中秋水散发着阵阵清鸣，尤娜同样也不好受，她刚才一连开出十几枪，竟然连一只巨鸟也没有打落。

“看看我一小部分研究得到了什么？”阿卡姆顺带覆上了一只巨鸟的身躯，后者竟似没有知觉一样，静静浮在空中，也不做攻击，反观场上所有巨鸟都是如此。

“利用活性细胞侵蚀那些没有生命的钢铁，它们就会如同新生的婴儿那般获取生命，然后，通过再聚合的特性，让它们产生各自的形态······你不知道为一个钢铁赋予生命是多么困难的事，单是将恶魔果实能力的再聚合解析开来就已经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了。”

“真是性格恶劣的家伙，知道了你的秘密后就要灭口吗？”艾斯有些好笑的撇了撇嘴，将菊一文字则宗一并拔了出来，双刀在握，已是随时准备和尤娜一齐突围。

“不不不，你误会了，我只是发现了新的研究课题而已，比如说······你的，火焰。”阿卡姆死死盯着对方的双臂，森然一笑，火热的视线就像是要将艾斯整个人都融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