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大富豪也要买走私车？被人知道岂不是更丢脸？我帮你打个电话给大飞陈，我就不去，肥强这件事仲要等我解决。”陈东摇摇头不再去想刚才关于A钱的事，对霍东峻说道。

这个堂口终究是飞仔峻话事，他既然开口A下二十万，那就顺他的意思照做就是，只是明知道黑星和文叔让自己来观塘揸数是为了等他出事接班，他居然还敢A钱的同时去买走私车挑衅？到底何来这么足的信心嚣张？

“你现在大佬，心腹细佬都冇一个，我找人陪你，以后你做事也有人吩咐。”看霍东峻要离开，陈东想起霍东峻现在身边冇人跟，所以开口说道。

“你有人推荐？”霍东峻听到陈东的话，看着他说道。

心腹小弟不比头马，头马总有一天是要放出去做事的，但是心腹小弟却是跟在身边的，就像是黑星手下的阿武，豹头手下的吉祥，木哥手下的刀仔豪，花姑手下的肥乐，个个都是红棍身份，但是大多不会放出来开堂口，除非有新的心腹接班才可能放出来，平时都是大佬去哪他就跟到哪，贴身心腹，大佬有什么事都不会瞒的人。

“看你现在一个人，所以出声说一句而已，铁蛇，我的人，够忠心，也能打，你要是不怕他跟过我，就让他跟你喽，肥膘的亲细佬肥茅也可以，那家伙我见过几次，头脑比肥膘差些，但是胜在忠心能打，这几天做事也还不错。”陈东推荐了两个人选。

霍东峻把玩着Zipoo说道：“我以前想过耀辉，耀辉是我手下最像我的那个，够胆又够冷静，只是年纪小，外面锻炼几年就一定冇问题，不过这次就完啦，被警方录过指模，伤好之后也只能混社团。”

“喂，你挑小弟还是招警察，连指模都不能留？要不要叫大鼻林在秀茂坪帮你选几个好啦，个个未成年，那些童党又够凶狠。”陈东见霍东峻没开口，所以不再提铁蛇和肥茅。

“这种事急不来的，这种小弟要慢慢找，不是够打够忠心就合适，最重要是要有脑子，走先。”霍东峻沿着楼梯出了赌档：“若是需要我出面同肥强谈，就叫小弟去土瓜湾大飞陈那里接我。”

……

大飞陈是“合图”的草鞋，最初在江湖上没有名头，不过自从开始用大飞走私之后，大飞陈一群人的名头开始一点点响了起来，手下四十几个人，十几条大飞，大陆，澳门，台湾，香港这四处之间穿梭贩运，除了不碰毒品和人蛇，其他的甚至连军火都有走私，最多的就是走私汽车。

现在已经赚够钱的大飞陈已经不再亲自出海，手下的一班兄弟就已经足够，大飞陈在土瓜湾开了间餐厅，用来招待上门的客人。

霍东峻不是没想过买辆正规车，不过价钱太贵，看得上眼的车个个都百万以上，而且大飞陈有自己的门路，可以帮忙上车牌，只要挂上车牌，一样合法。全香港大佬一半的豪车都是从大飞陈手里拿下的，一些富豪的儿子想玩车，偶尔也会经人介绍，来大飞陈手里买几辆。

在餐厅门外的泊车仔问过暗语确定了霍东峻的身份，就用对讲机联系了餐厅里的人，霍东峻看看可能是全港第一个使用对讲机的泊车仔，觉得大飞陈果然够超前。

“峻哥是吧，里面请，大飞哥在里面等你。”餐厅里走出一个相貌清丽的服务员，对霍东峻说道。

跟着服务员进了餐厅，上了二楼的一间包厢，才看见大飞陈正在吃晚饭，而且只是一份普通的鲍汁拌饭。

大飞陈三十几岁，常年出海，脸上的皮肤很粗糙，一张脸都是那种渔民的黑红色，哪怕此时穿着衬衫西裤，都不像是身价几百万的有钱大佬。

“阿峻，坐。”大飞陈将手里的餐具放下，对霍东峻说道。

虽然和大飞陈没见过面，但是土瓜湾距离观塘不远，两人之前因为花七还有过电话接触，所以也不算陌生，霍东峻坐在大飞陈对面，说道：“大飞哥，好胃口，鲍汁拌饭。”

鲍汁拌饭其实在霍东峻看来就是酱油拌饭，用买来的那种即食鲍汁淋在米饭上，最多配上几条青菜就搞掂，不仅餐厅卖这种廉价餐，有些街边大排档也会卖，最多二十块一碗。

“好久冇食过，所以叫厨房做一份，怎么，你堂口的拳王东打电话给我，话你想要台车？”大飞陈用纸巾抹了一下嘴，开口问道。

拳王东就是陈东的绰号，当年长乐和其他社团开黑市拳赛，陈东拿过十七连胜，所以被称为拳王东。

“是啊，有什么好推荐？”霍东峻笑着说道。

大飞陈从桌上拿起一盒红色包装的“长寿”，抽出一支递给霍东峻：“尝支台湾烟，最近车做的少，只有四五辆在手上，我台湾那边有辆日产GTR，是日本到台湾的，新车，仲有辆保时捷911 Speedster，你若是要，GTR十五万，Speedster就算你三十五万。”

霍东峻把Zipoo甩燃，点着香烟吸了一口说道：

“还有没有别的车，GTR和保时捷遍地都是。”

大飞陈用手指掏掏耳朵：“听说你卖咸湿画报赚钱，现在看是真的，连GTR和保时捷都睇不上眼，澳门有辆宾利欧陆GT，价钱高些，五十万。”

“就宾利喽。”霍东峻开口说道，他想要的就是台坐起来够舒服的车。

大飞陈看看霍东峻，开口说道：“你年纪轻轻开辆欧陆GT？那种车不适合年轻人的，样子不够拉风，都是三十几岁的有钱佬才开，搞不懂你，现在那些三十几岁的大佬们都要开保时捷啦。”

“上牌之类的手续能不能搞定？”霍东峻没理会大飞陈的疑惑，问道。

大飞陈叼着烟想了想，才开口说道：“这两年那些运输署负责上牌的老外虽然不敢和之前那样收得肆无忌惮，但是要价却越来越高。你让我包牌就要加五万，这还是看在我们之前有交情的分上，不然这辆宾利加包牌最少七十万出手，出厂才半年，跑了两千公里。”

“几时能交车？用不用我先拿钱出来？”

“你这么熟，拿五千块就当大飞的费用喽，到时你看过车子，不要也冇关系，我打个电话，最快明晚就能到港。”大飞陈说着抓起手边的移动电话拨出个号码：“喂，海生，我是大飞，上次那辆宾利欧陆GT帮我明晚过海，有客人看货。”

几句话大飞陈就挂了电话，对霍东峻说道：“这辆车不是我的人做的，是一个叫海生的大陆人做的，所以才会五十万给你，不然价格更低些，他都要分十万块，我手下偷车，一辆只给五千就得。”

霍东峻掏出钱包取出一万块放在桌上：“给过海的兄弟们饮茶，车就不用看，大飞哥的人品江湖人都知啦。”

大飞陈呵呵笑了几句，也不推辞，把钱收起来说道：“那当然，要是搞些烂车回来，早就冇人登门啦，喂，讲个笑话给你听，上次尤德那个扑街的Daimler DS420车窗坏掉，西九龙警署的头头，叫徐志安的那个，都登门找我聊天，问我是不是胃口太大，准备把尤德的车卖去大陆。”

霍东峻笑了起来，这是个笑话，但是却一定够真，徐志安找上大飞陈是因为每年香港的被盗车辆最少都有80%是大飞陈的人盗走过海卖去澳门台湾和大陆，要不是找不到证据，徐志安早就抓大飞陈去赤柱度假。

闲聊了将近一个小时，包厢门就被刚才的服务小妹敲响：“大飞哥，外面有个叫乐仔的，要见刚刚进来的峻哥。”

霍东峻听到这句话站起身，对大飞陈说道：“不打扰你食饭，堂口的事要处理，明晚车到港我来开走，到时把钱送来。”

“好。”大飞陈站起身，将霍东峻送出了餐厅。

走到外面，果然是乐仔带着两个小弟，陈豪受伤之后，陈东掌管六条街，乐仔接手了兴业街，陈东长期在兴业街赌档，所以有事就会安排乐仔带人去做。

“咩事？”霍东峻等上了乐仔开来的丰田皇冠之后，才开口问道。

“东哥说要睇肥强的名册，肥强叽叽歪歪说他不够资格，又叫人去了四眼明老豆家里泼红漆，摆明搞事，东哥说肥强想要同你谈。”乐仔坐在霍东峻旁边，开口说道：“现在肥强带着人去了佳廉道的酒楼等你，一副嚣张样子。”

“三十几个小姐而已，肥强冇理由死盯着不放才对。”霍东峻皱皱眉说道。

“三十几个小姐都是肥强手下各个骨场马栏的头牌，他好多客人现在被引来我们地盘，他当然不爽啦，可是小姐去留是马夫说了算，肥强只是冇了油水眼红。”乐仔在旁边说道：“那些小姐不是四眼明逼的，个个自愿过来观塘的，四眼明当她们老豆对她们比亲老豆还要好，哪个小姐哪天来大姨妈他都记得，驯马手段一流啊。”

“所以肥强摆明就是想占便宜喽，三十几个小姐一个月抽水也有几十万，想欺负长乐的名头不够响而已，说什么陈豪犯了规矩，我挑他老母啊，我兄弟犯一次就够啦，居然还敢开口想要坑在陈豪身上，他要谈，好啊，我就陪他去谈，看他能谈些狗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