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试进行了三天，中间休息了两天，然后是回校听成绩。

肖远的理科成绩一如继往的惊艳，笑傲群雄，文科成绩也在他的努力下，有了大起色，虽然仍然距离高三第一梯队的成绩，仍然有所差距，但是在第二梯队，也算是排到上游了。

对于这样的成绩，肖远自己还算是满意的，虽然文科成绩并不拔尖，但是在将來的高考中，这样的成绩肯定不会再拖他的后腿了，再加上他在数学建模竞赛中得到的那个冠军，足以保证他的成绩能够很顺利的考上江州大学了。

宣布完成绩后，班主任在班里很郑重的为全体学生做了一次高考前的预动员，然后宣布在开学后，高三学生的诸多与高考无关的课程被取消，当然，计算机课也在其列，另外，高三的周双休将改成月双休，也就是一月休息两天，其他的双休日被学校无情的给剥夺了。

高考马上就要來了，虽然还有一百多天，但是高三作息制度的改变，已经让所有学生都嗅到了一些高考前的紧张气氛，竟出奇的沒有人对学校剥夺他们的休息时间感到不满。

随即班主任宣布了寒假安排，时间从今天起，到大年初六，过了大年初六，初七正式上课，当然，这个开学时间也是专门针对高三学生的，高一和高二的学生仍然是按照正常的时间，过了元宵节，到正月十七开学。

肖远收拾过自己的东西，和姜华一起离开了学校，往家走去。

“肖远，明天我就要走了。”

肖远愣了一下，随即释然，姜华也要过年，自然不能继续留在南州了。

“提前祝你新年快乐。”肖远淡然一笑说道，然后面带感激道，“谢谢你，姜华。”

姜华自然知道肖远的谢谢从何而來，但是也沒有说什么不用谢之类的客气话，而是继续说道：“过了年，我就不來了。”

和姜华同学了几个月，这两个多月他们可以说是形影不离，肖远早已把姜华的保镖身份给忘记了，完全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好朋友，乍闻他离开后，再也不回來了，心情激荡，自行车停了下來，盯着那张清秀的面孔，觉得自己有必要说些什么话，但是最终化作了一句：“我们以后还能见面吗？”

“当然能了，别忘了，现在我们是合作伙伴。”姜华笑道。

“那就好，我觉得你这个人有点儿神秘，和你认识这么长时间，对你的來历还是一无所知，以为你走了后，以后再也见不着了。”肖远松了口气，说道。

“走了，都是男人，别婆婆妈妈的。”姜华骑上车说道。

“谁婆婆妈妈的了，我是在惋惜，这种出入有保镖的日子从此一去不复返了。”肖远笑道。

“你就嘴硬吧。”姜华说道。

“中午到我家吃饭吧，这么长时间了，你还沒到我家吃过饭呢。”肖远说道。

“不了，我一会儿还有事情，等晚上吧，到晚上咱俩找个地方，你请吃顿饭就行了。”姜华说道。

“凭什么我请你？”肖远问道。

“我是你的保镖，义务保护了你这么长时间，你难道不应该请我吃顿饭吗？”

“好吧好吧，我请你吃饭好了，不要用那种苦大仇深的目光看我，好像我是什么剥削阶级一样。”

“这还差不多。”

“对了，还有不几天，我就要过生日了，而且是我正式跨入成年的十八岁生日，意义重大，你是不是送我一件生日礼物？”

“喂喂，哪有人过生日，公然索要生日礼物的，我穷的很，拿不出什么值钱的东西來送你。”

“俗话说，千里送鹅毛，礼轻心意重，我过生日，你总不能什么也不送吧？”

“那好吧，我今天下午就去趟乡下，给你生日礼物。”

“你送我礼物，去乡下干嘛？”

“你不是要鹅毛吗，咱们这里是城市，哪里有鹅，我得到乡下给你找找。”

“……”

…………

肖远最终沒有请成姜华吃饭，因为下午的时候，姜华來找他，告诉他，因为临时有事，他需要提前离开了，离开之前，送给了肖远一个长方形盒子，说是给肖远的生日礼物。

送姜华走后，肖远打开了盒子，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白色的，沒有任何字迹的小盒子，肖远好奇的拿起小盒子，打开后却发现，里面的东西却让肖远忍不住笑了起來。

“肖远，再过几天你就成年了，成年人应该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个女人把自己的处男给结束了，作为一个过來人，我郑重的提醒你，破-处也是要注意安全滴，提前给你买几件雨衣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你，免得你到时候紧张，给忘了，嘎嘎。”

这是姜华在这个小盒子盒子里的一张纸条上写的内容。

“这个家伙，哈哈……”

肖远笑着把那几个套子装到了自己的口袋里，免得老爸进來看到，还得费口舌解释，要是引起老爸的误会，打自己一顿，就太冤枉了。

除了装套子的小盒子外，大盒子里还有另外一个用金丝绒布包裹起來的东西，肖远揭开后，发现是一把长约二十厘米，带有一个军绿色刀鞘的匕首，另外，和小盒子里一样，同样有姜华写的一张纸条。

“肖远，这是我用了很久的一把军刺，借给你作为第二件生日礼物，沒有我保护你，你拿它防身用吧，另外，一定要把它保存好哦，等下次见面的时候，你要是把它弄丢了，我会找你算账的。”

“用匕首当生日礼物，而且还是借的，第一次听说。”肖远撇撇嘴，嘀咕了一句，然后把匕首放到了桌上，因为匕首下面，还有一个军绿色的布袋子。

拿起布袋子，肖远打开后，从里面掏出一件迷彩坎肩出來，然后又在里面找到了第三张纸条。

“肖远，送你第三件礼物，这件马甲送给你了，不要小看它哦，它可是一件高科技产品，比韦小宝那件背心还要结实哦，本來，想送你一件新的，但是我又舍不得，只好把这件旧的送你了，另外，你穿之前，最好洗一洗，因为我已经穿了一个月沒洗了，更何况我还用它做了一些女生难以想象的事情。”

“靠，这家伙送人礼物都这么恶心！”

肖远哭笑不得，却觉得鼻子有点儿酸，眼眶子发热，从后两件礼物上，他能感受到姜华对他浓浓的兄弟情，至于第一件礼物，早被他忽略了。

肖远把马甲叠好，收到了衣柜里，然后把那匕首放到了马甲上面，关上柜门后，才嘴角翘了翘，轻声说了句：“谢谢你，好兄弟。”

…………

放寒假后，肖远给自己放了三天假，这三天时间，他买了一个相机，骑着自行车，把南州的大街小巷一次转了一遍，仿佛一个久别家乡的游子一样，恨不得把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都用胶卷记录下來。

三天后，肖远去了一趟新华书店，在里面买了几本书，从此以后，到过年前，除了每天早上晨练外，就再也沒有出过门，全部时间都用來在家看书了。

时间很快又过了几天，在腊月二十六那天，肖常天把肖远从房里喊了出來，父子两人一起上街，大肆采购了一番，该过年了。

以往，因为家里只有他们两人，所以，肖常天并不会采购太多东西，但是今年他却像换了一个人，仿佛积压了多年的购物欲望一下子全部释放出來一样，买的东西之多，让肖远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比如，酒买了二十箱，还买了半扇猪，两整只牛后腿，另外，烟他也买了十來条，而且买的都是一盒二十來块的烟，要知道在九八年的时候，平常人一般当做口粮的烟，三五块，都算是高档的了，更何况肖常天自己也不抽烟……

肖远在这场年货大采购中，从街坊家里借了一个脚蹬三轮，彻底沦为了搬运工。

这样的采购从早上开始，一直持续到太阳西斜，方才结束。

肖远从來沒有陪女人逛过街，但是今天却从老爸这里切身体会到了一个购物狂给他的跟班带來的巨大体力负担，在此中间，他也曾向老爸表示过疑问，却被老爸淡然的一句，等买完后回家再说给完全搪塞了过去。

终于买完了，肖远把三轮还给了街坊，再次回到家的时候，却看到老爸拿了一个本，还有一个计算器，坐在一楼如山般年货中间的一个桌子旁，啪啪的算着什么。

“爸，你买这么多东西，足够咱们俩人吃用大半年了。”肖远走了进來，看着房间里堆满了的各种年货，苦笑着说道。

“你以为这些是让你吃的吗，快过來分东西。”肖常天看了肖远一眼说道。

“呃！”肖远愕然，然后问道，“难道爸您买这么多东西，准备送人不成？”

“当然送人了，爸的脑袋又沒有被高压电击过，怎么可能买这么多东西回家，难道看着它们长毛不成，别废话了，快帮爸把这些东西分开，然后给街坊们送去，这些年咱们父子沒少受街坊的接济，现在有钱了，也得有所回报才行？”肖常天笑了笑说道，同时也道出了他买这么多东西的目的。

于是，接下來的时间，肖远先后充当了切肉工，称菜工，分瓜子工，诸如此类，最后又一次充当了搬运工，胳膊上蒯着一个大篮子，跟在负手前行的老爸身后，给驴市街的街坊们挨家送年货了。

一直到天大黑了，方才结束，再次回到家后，肖远觉得身子累的都要散架了，好在送人礼物，所到之处，迎接他们的都是一片客气，赞扬，总的來说，心情还是挺好的。

时间又过去了两天，肖远的生日终于要來了，过了这个生日，他就要踏入成年人的行列了，而且想到唐飒可能会过來给他庆祝生日，心里还是很期待的。

但是腊月二十九那天，肖远从早上等到了中午，又从中午等到了马上就要吃晚饭了，也沒见到唐飒的影子，甚至沒有接到唐飒的一个电话。

“说好了的事情，她忘了吗，还是有其他事情耽误了？”肖远不由的感到有些失望，看着渐渐暗下來的天，暗自思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