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 朦胧心意（十一快乐）

叶子菱回过神来，周围是她熟悉的病房。她的舌头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了，好了很多，就是刚开始不能老师说话，吃的东西也是清淡的粥，还是用吸管吸的。

这几天她一直呆在病房里，月经期已经过去了。她独自也就不疼了，头上的伤也好了不少，缝了两针，不怎么疼了，就是长肉，有点儿痒痒的，叶子菱总是忍不住想要去挠，不过她不敢阵真正的去挠，怕破了相。

伊天佑每天都来看她，早中晚饭都是他在负责，俨然有成为她专属护卫的趋势。

顾青远还是没有来看叶子菱，这使得叶子菱心里有些气愤，这什么人啊，她受伤了，也不知道来看看，而且她好好的一姑娘，被他摸遍了，难道不想给个说法，不想负责了。

叶子菱心里那叫个郁闷，吃亏的明明是她好吧，怎么弄得好像是她欺负了他一样。她可是听伊天佑说，新兵训练完了后，顾青远一天很是悠闲，她就不信他每天拿点儿时间来看看她都没有。

真是越想越觉得自己委屈，虽然那天她说话是有点过分，但是他也应该体谅啊。他但是又不把话说清楚，她真的是很伤心，才会那样对他的，叶子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养病，心里总是胡思乱想。

在昏迷前，她看到了顾青远的脸，醒来的那一次，又看到了他。

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改变了，就是心里想要看到他。

这一个月的训练中，她总是故意和他作对。有时候看着他因为她的为难而蹙眉，她心里就高兴自豪，还有一次武装越野的时候，是顾青远带的队，她不小心的踩空，从坡上掉了下去，那会儿顾青远脸眼睛都不眨一下，将她抱在了怀里，和她一起滚了下去，过程中他牢牢的护着她的头，那些树枝划过他脸还有胳膊，他好像一点儿都不觉得疼。

那次，她好毫发无伤，而他的脸却遭了秧。

训练的时候，她犯了错，他故意装作很严厉，惩罚她后，又给她送药，这些以前她认为理所当然的呵护，她在这之前从来都没有注意过，还有他帮她说服爷爷，留在军营，给她机会进入特种兵部队。

记忆从未有过的清晰。

既然他不来看她，她自己不会做找借口去看他。

叶子菱觉得自己是不是撞坏了脑子，自给儿在这里纠结也没用，还不如主动出击。

于是，叶子菱穿起外套就去了办公楼，这个点儿顾团长应该在办公室里。

只是进了办公室，却没能看到顾青远，反而遇到了怀承望。

怀承望是顾青远的好基友。这几天看顾青远时而叹息，一脸我有心事的模样，便猜到了某些事情，顾青远这年纪，也到了娶媳妇的时候了，叶子菱也很不错滴，要是两人能走到一起，他心里是祝福的。

“子菱，找团长呢？”怀承望扬眉，心里不禁嘲笑起顾青远，明明就是看上人小姑娘了，还别扭个屁，该出手时就出手，而且出手时还要快，什么时候，顾青远在这家伙这么婆婆妈妈的了，所以怀承望一点儿也不觉得愧疚的额出卖了好友，“他在食堂，据说是在给你准备吃的。”

“……”叶子菱心中一惊，傻愣愣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给她准备吃的，他会做吗？

“要不要过去看看？”怀承望提议，顺便作委屈和羡慕状，“我都没吃过他煮的东西，你算是有口福了。”

叶子菱暗叹，什么口福，万一做出来的东西堪比猪食，她可消化不了。

不过，想到他正在厨房里为她洗手作羹，心里还真是欣喜的。

叶子菱摆了摆手：“我自己过去看。”疑似红云的东西在她垂头的那一刻，被她掩盖了。

她三步并作一步，离开了办公楼，小跑着进了食堂。

这时候，已经接近午饭饭点，新兵训练后，有一段休息时间，所以这个时候有些新兵三三两两的在食堂聊着天，过不了多久他们就被被分派到不同的连队甚至是军区去，现在大家彼此都有了感情，小小聚一下，已算是告别。

叶子菱一边打招呼，一边加速朝着食堂厨房重地跑去。

“叶子菱，这里是厨房，你来这里做什么？”煮饭的大叔是名老兵，平时都很温和，今儿怎么有些别扭呢？

“叔，我就想进去看看。”叶子菱也不说进去看顾青远在不在。

“厨房重地，你进去看什么。你又不会做饭，只会吃，进去打扰大家干什么。”其中最重要的是，不要打扰了顾团长，团长可是交代过他的，只要是他在厨房，谁来了都甭想他放进去。

这个时间，顾青远还在厨房里忙着，那天小姑娘哭得那叫个惊天动地，简直把他当成了十恶不赦的坏蛋，看都不想看他一眼。既然她不想看到他，他也就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照顾她了。这几天听其他新兵说，她恢复得很不错。她身体没事，他心里也放心。

不过一想到她对他的态度，他心里就好像压了千斤巨石，怎么都舒畅不了。顾团长心里不爽，手边的人也没有好果子吃，怀承望便被顾青远半夜拉出去，搏斗了一场。自然，挨打的是怀承望。

叶子菱见大叔像根标杆一样誓死守卫厨房门的样子，不禁翻了个白眼，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

“叔，你放我进去吧。”先来个死缠烂打。

“你这这丫头，都跟你说了不能进，自己回去休息。”说着，将叶子菱往外面推。

“呜……哎哟，疼……”叶子菱立刻摸着头，疼得整张脸都快要纠结到了一起。

大叔见此，担心了，显然心肠有些软了：“丫头，你没事吧？怎么了，是不是还没好端正，我这就叫张军医过来。”

“好。”叶子菱垂着头，摸着额头，嘴角勾勒起一抹得逞的微笑。趁着大叔喊人之际，撒腿就往厨房里面跑进去。

大叔一见，直拍手，哎哟，这丫头竟然装病引他上当，赶紧追了上去。

叶子菱进到厨房的时候，看到是这样一幅温馨自然的画面。

顾青远围着藏青色的围腰，正聚精会神的盯着锅里面的菜，一面翻动，一面加作料，动作娴熟，都不需要尝味道，诱人的香味已经散发出来。

叶子菱放轻了脚步，静静的站在门口，他颀长的声影，那一刻，深深刻入了她的心里。

那锅里熬得东西很熟悉，这几天她每天都有喝。

他，每天都做吗？

其实他并不是不想去看她，只是因为她说了不想看到他。

目光一柔，波光流转，映着他的模样。

顾青远察觉到了身后的目光，转过身，一看。手上拿着锅铲，傻愣着盯着她，那模样落入叶子菱竟然觉得舒服得很。

沉默。

空气中飘荡着香气，身后传来水沸腾的声音。

两人相视无言。

叶子菱被顾青远这副傻样给取悦了，心里的郁闷彻底的消散了，双眸一弯，弯成了月牙儿，说话的语气也很轻快：“菜要炒糊了。”

“哦。”顾青远下意识的应了一声，但还是握着锅铲望着她。叶子菱三步上前，夺过他手中的锅铲，反翻动着锅里的菜，然后取过他已经准备好的餐盘，关了火，铲了起来装盘。

她嘴角勾勒着一抹比花儿还要迷人的笑容，目光清亮，闪烁着盈盈笑意，像一颗熠熠生辉的宝石。

顾青远侧着身子，打量着叶子菱。目光从她脚下的拖鞋，向上有些薄的外套，然后是殷红的唇瓣，红润了不少白皙的脸蛋儿，接着是那依旧巴扎着的额头，心思有些恍然，却又比吃了糖还要甜，闻着从她身上传来的夹杂着药水味的女儿香，他有些心猿意马。

“好了。”叶子菱偏头再次与顾青远四目相对，一时间，厨房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大叔在门口贼贼的看到团长没有生气，便懒得进去自找没趣儿，就自给跑到厨房外面，把手阵地了。

气氛有些尴尬，又有点儿暧昧……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厨房太热了，叶子菱能看清楚顾青远额头上渗出的丝丝包薄汗。

“你……怎么过来了？”其实顾青远是想问，你不是不想看我的吗？怎么自给儿跑过来了。

“我……饿了呗。”叶子菱其实想说，就是想来看看你给我做饭的样子呗。

“哦。”原来是来吃饭的，自己今天准备晚了，她饿了，就自己来食堂找吃的？顾青远失落的想。

“你会做饭？”叶子菱假装不在乎的问道。

顾青远望了眼煮好的饭菜：“恩，会一些。”心里的失落像个小雪球越滚越大，她真的只是饿了吧。唔……此刻的顾团长心里真的很纠结，脸上哪里还有平时灿烂如阳光般的笑容。

“你不高兴？”叶子菱心里不忿了，怎么看到她苦着一张脸，这么不想看到她，不想看到她还偷偷摸摸的给她做饭干嘛？

叶子菱心里也纠结了。

“我没有不高兴。”话语平淡，可以说是冷淡，这去问几百个人，都不会觉得说话的人是高兴的。

“哦。”叶子菱应了一声，词穷了，就站在原地，望着他。

顾青远蹙着眉头，觉着叶子菱有些奇怪。其实她能来这里，他是高兴的。

不过前几天姑娘那决绝的话还在耳际回响，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相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关注起她来。回想起来，最初可能是因为新兵训练营开训，她在一堆新兵里面，故意捣乱，吸引了她。后来知道了她的家世，还有她偶尔露出来的落寞，便止不住的想要看着她。故意的刁难，也许只不过是一种引起注意力的方式吧。

明明团长不用参加新兵训练营的训练任务，他却坚持每天训练。这样可以关注她的一言一行，有一种陪伴的感觉。

叶子菱觉着顾青远平时明明很能说话，不是那种闷闷的人啊，怎么现在就干站着，话也不说，饭也不叫吃。

“顾青远，你在想什么？”叶子菱性子本就活泼，有些受不了这样的沉默，问道。

顾青远别扭的偏过头，动作刻意：“没什么，要不要一起吃饭？”

叶子菱暗自舒了一口气，终于说出来。

“好啊。”她自然的回道。

“你去占的位置，我端菜出来，恩……”顾青远不自然的将目光投向不明处，“这些菜都比较清淡，比较适合病人。”

叶子菱咧嘴一笑，欢快的点头，蹦跶出去：“我去占个位置，你快点儿啊。”

顾青远看她欢快的模样，不禁被感染，俊朗的脸上扬起一抹如同三月春光般的笑容，端着盘子，好像捧着宝贝，心情莫名的就好了，纠结什么的连影儿都不见了。

叶子菱占了座，想到刚才自己那傻傻的表现，脸一红，暗骂怎么突然就在他面前举止都变得幼稚了，好看的眉，拧了松，拧了又松，如此反复，顾青远坐到了她对面都没有感觉。

“吃饭。”顾青远好心情的为她放好碗筷。

叶子菱这才回神，却不动筷子，只是两眼珠直直的瞅着顾青远，把顾青远那颗心看得七上八下的。

“看够了，就吃饭。”虽然心里忐忑，不过他并不讨厌她这样望着他，反而觉得不错。

“谁……谁看你了！”气势很弱啊，明明就是心虚，叶子菱故作镇定的拿起筷子，埋头吃饭。

顾青远考虑到叶子菱的舌头还没好完全。做的食物都是比较容易咀嚼吞咽的，味道虽然以清淡为主，但是吃起来很香。不知道在想什么，叶子菱垂着头默默的吃饭。

顾青远见她不说话，也安静的吃饭。看她碗里没了菜，就给她夹菜。

不属于自己的筷子落入叶子菱的碗中，是一块白豆腐。

叶子菱停下动作，抬头望向顾青远，欲言又止。

“吃饭，刚才不是说饿了？”顾青远道。

叶子菱想着这是个道歉的好机会，上次自己脾气是大了些，怎么说，才能显示她的诚意呢？

“不喜欢吃这个？”顾青远看叶子菱不懂筷子，以为她不喜欢，心下记住，就要把她碗里的白豆腐夹开。可是，他记得她挺喜欢吃豆腐的啊？

“我喜欢吃豆腐。”叶子菱赶紧把碗端到一边。

“我也喜欢吃豆腐。”顾青远跟着说了一句。

从两人身边走过的新兵，目光在两人身上轮了一圈，听两人说了这两句话，脚下一趔趄，像是看到了超级无敌大八卦，直直的盯着两人。他们喜欢吃豆腐，那啥……顾教官是在和叶子菱调情吗？

然而吃饭的两人完全没有意识到话里的其他含义。

“好吃就多吃点儿。”顾青远笑着，又给叶子菱夹了一块豆腐。

那偷听的新兵，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原来咱们顾教官都是这么调情的。

“你也吃。”叶子菱又鼓起勇气给顾青远夹了一块豆腐。

两人难得如此合拍，气氛也难得温馨和谐。

顾青远望着叶子菱，大概自己都不知道此刻他眼眸里的如水温柔。

“顾青远……对不起，上次我不该对你那么凶。”叶子菱埋着脑袋，犹豫了半天终于道歉了。

顾青远摸摸叶子菱的脑袋，低笑一声，这一声笑，舒畅无比，胸口通达：“没事。”

“那就好。”周围好像有点儿热。

叶子菱两腮一股一股，嚼食的样子，有点迷糊，又可爱。

顾青远让汤在一旁降温到适合温度，递给了叶子菱：“不烫了，喝吧。”

叶子菱接过汤，毫不犹豫地往嘴里送，“好喝，你做饭挺好吃。”赞美之词脱口而出。

“我生病了，你是不是天天都给我做饭？”叶子菱放下碗，问道。

“恩。”顾青远被叶子菱突然灼灼的目光盯着，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

“那你为什么要做饭给我吃？”叶子菱的目光更加热切了，心扑通扑通直跳，是因为什么呢，什么呢，她干嘛那么紧张啊，她变得好奇怪啊。

连初吻都还在的娃，是不明什么叫心动的。

“你生病了，吃好点儿，好得快。”这回答，恩，很早正规，怎么说呢，叶子菱扑通扑通的心在听到他这么回答的时候，顿时一凉，好像给人浇了一盆冰水。

叶子菱心拔凉拔凉，对这答案一点儿都不满意：“那我病好了，你还给我做饭吗？”

这可把顾团长难到了，还做吗？他也不知道。

这人怎么又沉默了，只是看他那微蹙的眉头，是不愿意吧。

心里说不出的失落，不愿意就算了。闷声起身，叶子菱好像发脾气了，端起餐盘就往洗漱台都去。只是没走一步，就被身后的人拽住了手腕，“你还没好，不要到处乱跑，我来收拾就好，你回去休息吧。”

“我回去了，那你会不会来看我？”这姑娘别扭的心里压抑着一股不甘，凭什么让她心里难过，他要是敢回答不过去看她，她现在就要咬死他。

免得心烦。

顾青远盯着叶子菱，面不改色，只有他自己知道胸膛里那颗本来沉寂的心突然有力的跳动起来，“晚上去看你。”

“好，我等你啊。”叶子菱笑了，放下餐盘，脚步轻快的往食堂外走，到了食堂门口，还准过身来朝着顾青远挥挥手。

这么开心？！

顾青远意识到叶子菱是开心的，也愉悦的笑了起来。

“行了，别看了，别笑了。认识那么多年，一没见你给我做顿饭。”怀承望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顾青远身边，调侃道。

顾青远握拳咳嗽一声，恢复一贯的模样，也不搭理怀承望，收拾餐盘去了。

“顾团长，你不厚道了吧，有了媳妇儿就忘了兄弟了是吧？”

一道厉芒朝着怀承望扫射而去，“别乱说。”

“我乱说，某些人啊心知肚明，喜欢人家姑娘就大方承认呗，扭扭捏捏的跟个爷们儿似的，对着兄弟还横眼刀子，这心都被劈成了三块，碎了，碎了，拼不回来咯。”怀承望就是想打趣一下顾青远，谁叫他做饭也不知道想想兄弟。

顾青远倒是没有反驳了，而是低头沉思起来。他看上叶子菱了？他在心里问自己，心里好像对这个认识一点儿都不反感，顾青远突然意识到，自己也许好像真的是对叶子菱不一样的。

很多次，看着伊天佑缠着他，他心里都会产生破坏因子。又两三次，他都故意不让叶子菱和伊天佑分到一小队。还有那天不过是给她洗了澡，他就想着要不要负责人。

他……

顾青远觉得这个发现有些突然，但是他已经下意识的承认了喜欢叶子菱这件事情。

“顾团长，理清思路了吗？回神了。”怀承望扯了扯顾青远的衣袖。

顾青远：“这里是军营，拉拉扯扯的干嘛？”

“你这家伙，喜欢就去追，我看那姑娘对你有意思。我可是看出来，伊天佑那小子八成也是喜欢叶子菱的，你要是不赶紧出手啊，说不定就被那小子把叶子菱抢走了，到时有你哭的，对了，别怪哥们儿没提醒你，那小子一日三餐天天准时去病房候着，估计现在正在病房等着叶子菱呢。啧啧，人比你年轻，比你有活力，比你还老实，我要是叶子菱她爸的话，也喜欢自家女儿找个老实的。”怀承望就是唯恐天下不乱，越说越没形儿。

“怀政委，注意你的言行。”顾青远恼怒的瞪着怀承望，这都说的什么话，没听过男人年龄越大越抢手，更何况他现在也算是事业有成，人长得又英俊，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有哪一点不比那个伊天佑强，比老实，他可是大大的老实人，他川城出来的男人是出了名的疼老婆，在老婆面前素有“耙耳朵”之称。

顾团长在心里自夸了一番后，顿时信心满满，势在必得。既然知道了自己的心意，那就要好好的把握。

更何况，他还有个优势。

姑娘都被他摸过了，也算是盖了章，还出得了他的五指山？

怀承望就在一旁默默的关注着顾团长，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知道他算是想明白了，然后趁着空挡，赶紧跑路。

贬低团长，以下犯上，简直反了天了……他可不想被人当成沙包揍。

叶子菱回了病房，果然伊天佑正在等着她。

“吃了饭了嘛？子菱，你去哪里了？伤还没好，怎么就到处跑？”问题一股脑的问了出来。

“哦，病房太闷了，出去转转。”叶子菱语气轻快道。

“吃饭了吗？”伊天佑变着法子的从身后拿出了叶子菱喜欢的烤红薯出来。

香碰碰的烤红薯，诱惑着叶子菱的味蕾。“吃了。”

伊天佑笑眯眯的看着咽口水的叶子菱：“你都吃了，那我把这个红薯吃了啊。”

叶子菱哪里愿意，一把抢过伊天佑手中的红薯，张嘴就是一口，“唔……真香。”不禁闭上眼，享受着。

伊天佑等了她半天，心里本来有些生气，但是看到她因为一个红薯而开心的模样，他便一开心了。伊天佑知道自己是喜欢叶子菱的，从以前在学校看到叶子菱时候，就喜欢了。

他表面上看起来有些迟钝，但是感情细腻而敏感。

他一直明白自己的感觉，因为喜欢叶子菱，所以才会对她好，他的付出是有目标性的，但却没有目的性的。只有和了他的眼的人，他才会对她好，死心塌地的好。

从伊天佑怀念奶奶的方式就知道，他是一个长情的人，他总是把妈妈放在嘴边，心思是单纯，但是他又并不单蠢，从他带领二队便可知道。

叶子菱啃完红薯后，伊天佑怕她觉得无聊，就找了一副军旗，两人在棋盘上厮杀起来。

今天的叶子菱比刚前几天活泼了不少，叽叽喳喳的终于有了一点大一学生的青春气息。

叶子菱开心，伊天佑也开心。只是不知道他知道了叶子菱开心的原因并不是他，会不会暗自伤魂呢。

下棋挺花人精力的，两人一连下了五盘棋后，叶子菱说像休息了。伊天佑看着她睡了，这才离开病房，忙其他事情去了。

旁晚时分，叶子菱醒了过来。病房里很安静，心里念着顾青远晚上要来看她，叶子菱便伸长了脖子往外望。

没过一会儿，顾青远真的来了，而且手里还带着饭盒。

“啊，你过来了。”从某些方面来说，叶子菱和叶子研还真是有点儿像，反倒是叶子衿和这两个妹妹，出了相貌有些相像，性子完全不像。

顾青远见她脸蛋儿红扑扑的，精神也很好，还有旁边一副摆得很整齐的棋盘，便知道伊天佑下午肯定又在这里陪了她一段时间。

心里升起一丝异样，语气有些生硬：“吃饭。”

叶子菱笑眯眯地伸手，想要结果饭盒。

顾青远劈了一眼垃圾桶，眼尖的看到了红薯皮，“你吃红薯了？”

“是啊，伊天佑给我带来的，很香。”叶子菱边说还两眼直放光，看起来就像是被一个红薯给收买了。

“以后喜欢吃什么，跟我说，我做给你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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