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们到云昌钢厂去看看吧！”

靖泽这一提，到是让杜孝明愣了。

“小靖，这突然间去云昌钢厂干嘛啊？找人？”

靖泽摇了摇头：“也没有什么事，就是突然间想去看看。打听一下它们厂的钢筋是如何销售的？”

杜孝明有些纳闷的看了看靖泽，点了点头：“那行，反正咱们闲着也是无事，就去看看。我告诉你，在云昌钢厂还有几个我们浏水县人。早两年我在县里工作的时候，还跟他们联系过。都是七八十年代招工进去的，有几个人混的还不错。”

这几年云昌钢厂的经营形式也不怎么好，生产设备没有更新，制造工艺没有改良，产品质量没有提升，竞争力自然下降了。不过，一些要求不高的建筑用钢材到还有些市场。毕竟，在云昌，还有广大的农村，它们建房需要钢材都会选择买云昌钢厂的，最起码有着运输上面的优势。

杜孝明开着车，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递给了靖泽。

“帮我找一下陈寿生的电话，拨一下。他是政府办的副主任，应该知道那几个浏水人的联系方试。”

靖泽接过了电话，迟疑了一下。

“大哥，没必要这么麻烦吧？我不过就是想去看看，顺便了解一点情况而已。这样直接去找人家，也不认识，会不会太唐突了一些啊？”

杜孝明笑了笑：“没关系的，其中有一个人我比较熟，去年都打过交道。本来我也有他的联系电话，不过买了手机之后，到是没有存起来。陈寿生应该有他的最新联系方式。”

杜孝明说的随意，靖泽也就没有迟疑，拨通了电话。

“杜大书记，亲自来电话，有什么指示啊？”

电话那边传来了陈寿生的声音。靖泽拿着手机，开着免提，到是听的一清二楚。

“我可不敢指示领导，说请示还差不多。领导有空接我的电话吗？”

两人聊了一会儿，杜孝明到是把来意了说了出来。陈寿生那边到是真的知道。收集浏水籍在外工作人员的信息，本身就属于政府办的工作。当然了，能够上得了这收集名单上的人，自然是有些地位的人了。

“行，我挂断了之后直接给你发过去。”

得到了号码，杜孝明也没有直接挂电话。而是继续聊了一会儿，末了，更是邀请了陈寿生。

“我说陈大主任，邀请了你几次，都不来我们东山看看。怎么着？这领导架子越来越大了？你自己看看，哪天也给我一个面子，亲自来东山吃个饭？”

从两人的谈话当中，靖泽到也听出来了。杜孝明应该跟陈寿生的关系很好。

“杜大书记，你就别逗我了。你哪是不知道，这几天正在准备人大会，后天你不是也得参加吗？也是了，非要赶在年前开，领导一句话，我们就得从上跳到下。就得拼命的赶材料，哪像你一方大史，逍遥自在。”

“我还羡慕你坐在政府办，离领导这么近，看报喝茶呢！对了，年后有没有打算下来啊？我们乡都有位置，老韦也到站了，要不要过来？”

杜孝明的话给了陈寿生一些提醒，在这个百舸争流的年代，位置永远比人的屁股少，这才有了抢位置的游戏。可陈寿生还是犹豫了。如今自己是政府办的副主任，实际上主持着政府办的工作。杜孝明刚才说得很对，自己天天跟着领导，一两年之后铁定能够扶正。去了乡下，虽然能够挂个副书记，但想要混个乡长书记，估计没有这么容易。人走了，跟领导见面少了，这感情也可能会变。可是，现在越来越强调基层工作经验，这乡镇任职还真是履历上应该有的一笔。

“这个我还真没有考虑清楚。等哪天我闲下来了再找你聊聊，你帮我分析分析。”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我看你还是早就打算。”

挂断了电话，没多久，短信也来了。

“大哥，要不要现在打电话？”

杜孝明点了点头：“行！”

电话响了，里面传来了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是田家春主任吗？我是浏水的杜孝明啊！”

杜孝明自报家门之后，对方马上变的热情起来，一改刚接电话时的那份严肃和规矩。

“是杜书记啊！都这么久了，你老弟也不联系我，我都以为你把我给忘了。”

“我可没有忘记我们的田主任，这不，现在都来看你了。你说吧，在不在钢厂？”

“啊？”

田家春显然对于杜孝明的说法表示怀疑。

“你不会是蒙我吧？我出差了，就今天，到外地跑业务，要过几天回来。你怎么不早点打电话给我啊？那样的话，我今天就不出去了。”

“这样，你到钢厂等一下，我叫个人安排一下，你等着啊！”

电话断了，看样子田家春确实很有诚意，都不等杜孝明拒绝就挂断了电话。

“田家春是云昌钢厂业务科的科长，跟你田姨还有点亲戚关系。他去年回家，我们吃了几顿饭，还出面帮他家解决了一个小问题，所以比较熟悉。”

靖泽点了点头，杜孝明没有说透，可靖泽也明白了其中一些弯绕。

在浏水，甚至是华夏国估计都差不多。每个地方都会有一些在外地工作的能人，他们有钱，或者有权。不过，人毕竟在外地，而家乡总会有亲戚朋友。这个时候，有一两个在家乡能够说的上话的朋友，当然可以为自己的亲戚朋友提供很多帮助。同理，你到外地找到他，他肯定会热心的帮你安排。县里出去招商引资，每次都能够见到这些在外地发展人的身影，有了他们的安排，这工作开展也变得更顺利些。两者之间也是互惠互利，当然也有些情投意合，私交不错的朋友了。

两人还没有到钢厂，一个陌生电话就打了进来。

“您好，请问是杜孝明书记吗？”

得到了肯定，那边很快也传来了热情问候。

“杜书记，我是钢厂业务科的小马，您现在在哪啊？我在钢厂门口的门卫处。”

挂断了电话，田家春的电话又进来了。

“杜老弟，小马联系了你吧？这次真是抱歉，我就今天刚刚出去。你在云昌多待几天，我让小马陪你四处转转。我谈完业务，后天赶回来。你看怎么样？”

田家春说的诚恳，杜孝明也诚恳。

“家春大哥，你别这么客气。咱们都还是亲戚，你下次回浏水，我们再喝过。这次我到云昌也有事，办完之后想来看看你。你有事就先忙，这边有小马就行。”

电话挂断了，云昌钢厂也到了。那高高的烟囱，冒出了淡淡的轻烟，到是比往日要少了很多。四周的居民高兴了，可钢厂看来真的衰败了。以往，这烟囱冒出的可是滚滚的浓烟，直冲无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