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你不是很喜欢衍哥吗？你想不想让他做你的孙女婿？”

楚学民看着自己的孙女，一下子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不过他脸上完全没有喜色，更无一丝赞同之意。

“你配不上他。”

简单的五个字，把楚思云气得够呛。要不是眼前的人是长辈，她马上就要跳起来拍台子了。

“爷爷。”强迫自己把这一口气忍下，楚思云一脸乖顺的模样：“我好歹是你孙女，是楚家的千金。我怎么就配不上衍哥了？”

“配不上就是配不上。就算你是楚家的千金也一样。”楚学民的话说得相当不客气。一点也没想着给楚思云留点面子。

“爷爷。”楚思云这会都绷不住自己的脸色了：“我还是不是你的孙女？有你这样说孙女的吗？”

邵亦仙知道这个孙女的脾气，扯了扯楚学民的袖子，不让他再说了。

转身面对楚思云，神情很是淡然：“思云，我们知道，你喜欢厉衍。不过一来，你现在还小，还在念书。二来，厉衍那孩子，一看就是有主意的。他若是不喜欢你，你又何必强求？”

“奶奶，我怎么是强求呢？你跟爷爷出面，那厉爷爷怎么也得给你几分面子吧？毕竟当初爷爷可是救过厉爷爷命的。”

“闭嘴。”楚学民脸都红了，他指着房门的方向：“你给我出去。”

“爷爷？”

“我说出去。”楚学民气得不轻，看到楚思云还一副无知无觉的模样，越发的上火：“我楚学民一生光明磊落。挟恩相报这种事，我做不出来。你若是能打动厉衍，让他主动开口求娶，我一定备上一份嫁妆，送你出嫁。如果你不能让厉衍点头，就别想着打我的主意。”

楚思云脸都白了，看着楚学民脸上的怒色，再看看邵亦仙有些失望的神情。

她脸上再也挂不住，哇的一下哭出声来。想也不想的跑了出去。

房间门打开又关上，楚学民脸上余怒未消。邵亦仙拍了拍他的手背：“思云不过是骄纵了点，你不答应就不答应，也别太严厉了。”

“严厉？你看看她被她那个妈惯成什么样子了？年纪轻轻不学好，不想着学一身本事为国效命，为民出力。就想着那些情情爱爱，嫁人结婚。这是她一个小姑娘能想的事？”

邵亦仙对这个孙女也很失望，不过失望归失望，她不会像楚学民那样生气。毕竟早就失望过太多次了，也不差这一次了。

“也不能怪她，就厉衍那孩子。这大院里多少姑娘想嫁？东院西院，加起来没有一个连，也有一个排。就不知道哪家姑娘，有那样的运气了。”

“那是她们，我楚家女孩子，绝对不去攀附。”

“你这话我倒不爱听了。怎么是攀附呢？论门庭，倒是门当户对，可是思云——”

确实是不合适。不说她被聂家敏宠得个性娇纵，就跟厉衍两个人，确实是不相配的。

后面的话没说完，她明白，楚学民也明白。

“唉。”邵亦仙忍不住又叹了口气：“要是阿柯那个孩子没丢，倒是配得上。”

楚学民闻言，看了邵亦仙一眼，眼中满是不赞同：“若是那孩子还在，那也是配不上。”

“你什么意思？你看不起我外孙女？”

“我是说厉衍那小子配不上我们外孙女。”楚学民一脸理直气壮：“那阿柯的孩子，能差吗？厉衍那小子有什么？一天到晚不着家不说，天天冷着张脸，让人一看就退避三舍。哪里能配得上我外孙女？”

“你偏心偏成这样。若是让思云她妈听到了，说不定准跟你闹起来。”

虽然她阿柯的女儿要是真的在，邵亦仙私心也觉得厉衍并非良配。但楚思云还在家，这样说总不太好。

“闹就闹。”楚学民才不怕：“这老聂家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子养得倒不错。把女儿宠成那样，没得把我们楚家的子孙都带坏了。”

邵亦仙不说话了。聂家敏也算是世家出身。身上却有股小家子气。目光短浅，只顾眼前。也不知道像了谁。

当年她要嫁进来的时候，其实自己内心还是很高兴的。毕竟聂家出来的孩子，总不会太差，没想到——

还是她的阿柯好，当年阿柯，两个大院谁不赞一声？

可惜的是，她家的阿柯再也回不来了。

现在只希望她那个苦命的外孙女，还活着，有生之年让她快点找到。不然她真的是死不瞑目。

………………

被楚学民说配不上他外孙女的厉衍，这会带着穆影笙去了医院。

穆影笙其实真的不想见厉家的家长，可是厉永德现在在医院住着，她既然来了，不去看显然不合适。

想买点东西上门，可是厉衍根本不给她机会，直接就把她带到医院去了。

厉衍到军区医院的时候，守在病房门口的厉永德配的警卫员小许，看到他，向他敬了个礼。

朝小许抬了下手，示意他噤声。他直接带着穆影笙进了病房。

病房很大，除了正中间的病床之外，旁边还有一张小床。里面有浴室，靠门的方向还有一圈沙发，中间的茶几上这会摆满了水果跟鲜花。

厉衍的奶奶陈凤澜，此时戴着老花眼镜，手上拿着一份报纸，正在给厉永德念新闻。

听到门开的声音，她放下了报纸，看到来人是厉衍时，她眼睛一亮。

“阿衍？你回来了？”

“奶奶。”厉衍上前，任陈凤澜打量。陈凤澜扶着厉衍的手，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

“瘦了，瘦了好多。阿衍在外面吃苦了。”

厉衍不接这话，反正他每次回家，陈凤澜都喜欢说他瘦了。

陈凤澜出身好，家境优。长年养尊处优的生活，让她举手投足都带着几分大家气质。这会看着孙子，目光难掩心疼。

不过厉衍现在可不是享受陈凤澜关心的时候，他看了眼病床上睡着毫无知觉的厉永德一脸担心。

“奶奶，爷爷怎么样？怎么好好的会摔倒？”

他的身形高大，他往病房里一站，就把陈凤澜的视线给挡住了。

这会厉衍看向病床的方向，身体侧开一些，陈凤澜自然就看到了厉衍身后站着的穆影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