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总，设备调试好了！”一名员工走上来说道。

李轩对黎健和蔡俭点了点头：“老黎，那就开始吧，你和蔡俭亲自来进行实验，预祝你们一次成功！”

为了测试这款ic电话卡的性能，东方实验大厦内部的程控电话系统特意进行了改装，用来模拟港话公司的市话系统。

黎健走到一台特意定制的插卡式电话前，把拿在手中的那张聚集了自己和老友，将近十个月心血的小卡片轻轻的插入电话机上的插卡槽中。

电话机的显示屏上立刻多出一行字，“余额：100.00”，黎健微微一笑，这说明ic卡与电话机接触良好，已经进入了正常工作状态。

他抓起话筒，按下提前准备的号码“”。过了两三秒，话筒里传来“嘟—嘟—！”的声音。在同一时刻，旁边并排放着的另一台电话机响起了急促的铃声。

一直待铃声响了三遍，蔡俭才不紧不慢的接起电话。他看了旁边的黎健一眼，而对方也正看向他。两人对视一笑，却谁也没有说话。

就这样默默的过了一会儿，黎健终于说了一句：“差不多了吧？”

“嗯！”蔡俭点了点头。

于是两人先后挂断电话。黎健在挂上话筒时，双眼一直紧盯着电话机的屏幕。这次通话的时常为2分25秒，实验大厦的程控电话交换机中，预先设置了价格程序。每分钟通话收费1元，不足半分钟按半分钟算，也就是说本次话费为2.5元。

电话机的屏幕上。余额一栏后面的数字，已经自动更正为97.50。黎健还有些不放心，他先拔下电话卡，然后又重新再插回去，余额依旧显示为97.50。

“成功了！”黎健这才笑着说道。

他和大多数搞技术的人一样。性格内敛，不善于表达。以至于整个试验过程，在旁人看来非常沉闷无趣。就是两个人对着两台电话机，傻傻的发呆几分钟，一点也不像是一个重大测试项目，该有的那种激动人心。

在场的大都是东方实验大厦内来凑热闹的研发员。他俩的表现在众人看来却并不显突兀，这种朴实无华的态度才是最佳的科研态度。所有人在第一时间送上了雷鸣般的掌声，这是对辛勤付出的尊重。

在今天之前，黎健和蔡俭其实已经进行了无数次的试验。其中有成功也有失败，在认真分析每一次失败。不断地纠正各种错误后，这款ic电话卡系统终于逐渐成熟。没错，除了ic电话卡之外，他俩还设计了专门的插卡式电话机。

今天的这个公开测试，是黎健和蔡俭的团队向东方研究院的高层做正是的成果汇报，表明研究院投在他俩身上的真金白银是有回报的。

李轩把玩着手上的长方形小卡片，这张ic电话卡是一张接触式ic卡。所谓接触式ic卡，就是卡片的一面裸露出ic芯片。使用时需要把卡片专门的插卡槽中，芯片与插卡槽的电路发生接触后才能使用。

相对于接触式ic卡，还有一种非接触式ic卡。那种卡片芯片完全包裹在塑料卡。从外表上并不能看到。非接触式ic卡也叫射频卡，卡片内除了ic芯片之外，还有射频电路。

它与读卡器之间是通过无线电波就能完成读写操作，因此不用专门的插卡槽。后世的公交卡大都是这种非接触式ic卡，乘客上车后只需把公交卡靠近读卡器，“滴”的一声就能完成扣费。比需要插卡的接触式ic卡更加方便快捷。

“你们之前提交的后续研发申请已经获批，额度为500万港币！现在这款ic卡。只能实现最简单的存储功能！我希望你们进一步研发出可加密的ic卡、非接触式的ic卡，这样我们产品的适用范围。就可以更加宽广。”李轩饱含期望的对黎健和蔡俭说道。

“李总，我们好像只申请了300万经费，怎么批下来500万？”蔡俭有些不解的问了一句。

周围没有散去的其他研发员，有一种晕倒的冲动，这个蔡俭实在太耿直了。科研经费自然是越多越好，这种时候难道不应该闷声发大财吗！

“这说明委员会看好你们的项目，希望你们不要辜负我和其他委员的期望！”李轩笑着说道。

东方研究院内部有一个学术委员会，专门负责所有研发项目的审核，李轩是这个委员会的主席。东方研究院积极鼓励内部的技术员们进行研发创新，只要大家的科研申请项目言之有物、有一定的价值，就都会获得学术委员会的经费支持。到现在为止，东方研究院已经在香港、台北、硅谷、剑桥、东京等地设立了多个研发中心，科研人员总数突破了3000人。

而在去年全年，学术委员会收到的内部、以及外部合作机构的各种科研项目申请超过3000个，其中获批的在1000个左右。东方研究院为此投入的科研经费总数高达4亿美元。

科研投资的转化率其实低的可怜，这些项目中绝大部分都很难最终转化成实际盈利。但是，其中总有一些项目就像隐藏在泥沙中的金子一样，最终爆发出耀眼的光芒。黎健和蔡俭的ic卡项目，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

他俩最初提交项目计划书时，提出的的经费申请只有50万港币，最终获批30万港币。学术委员会会对每个申请的项目进行评估，然后根据项目的潜力给出科研经费。一般来说经费在100万以下的项目，只能算是不入流的课题。经费在100-500万的项目，只能算普通课题。经费在500万以上的项目，才是受到学术委员会着重关注的高潜力课题。

而不入流的课题占了所有申请项目的一半以上，这些项目大都由学术委员会的常务副主席赵伟明教授来决断，很少出现在李轩的办公桌上。赵伟明作为东方研究院的副院长，已经完全退出一线科研，主要精力放在项目管理统筹上。

而李轩平时很少参与研究院的日常管理，只有那些投资在500万港币以上的高潜力项目，才会引来他的一些关注目光。所以黎健和蔡俭的ic卡项目刚开题时，李轩根本一无所知。

直到他们的项目提交中期成果审查报告时，作为进展不错的项目，被赵伟明放在可以追加经费的项目名录中交给李轩审核，李轩才注意到这个项目。原本赵伟明准备追加的经费为20万港币，但李轩大笔一挥改为70万港币，使ic卡项目的总经费达到100万港币。

而仅仅用了100万港币，黎健和蔡俭就成功拿出了ic卡的第一个应用成品——ic电话卡。而如果ic电话卡能实现成功推广，东方研究院未来几十年内，收获的利润至少数亿美元计。以之前的erm架构为例，别看李轩为此投入的研发经费高达几千万美元。但短短两年时间，东方研究院光是从供应给艾康公司的erm处理器业务中，就已经斩获了超过1亿美元的利润。

“嘿嘿，老黎，我们俩是不是熬出头了，以后可以当老板了！”蔡俭刚回到办公室，就激动地对黎健说道。

500万研究经费在东方实验大厦内部绝对是一道坎，跨过这道坎的都是明星科研员。而从今天以后，蔡俭和黎健显然也将加入到受人羡慕的行列。500万的项目除了更受研究院高层关注之外，还有一些特权。

比如项目负责人有资格申请对外招聘新人，他们可以根据自己的科研需求，向人事部提出招聘要求。人事部会按照项目主管的要求对外发布招聘信息，最终再由项目主管来进行面试，因此可以算的上是决定别人命运的老板。

当然了，也不是说这些500万经费的项目组，就可以无限制的招人。因为至少在该项目结束前，新招进来的人员薪水开支需要从项目的科研经费中扣除。

其实就算不对外招人，那些手握高额经费的项目发起人，在邀请研究院内其他科研员加入自己团队时，也会容易许多。经费越多，越容易出成果，这可以说是科研领域的一条铁律。那些没申请到课题，或者自己的课题潜力不大的研究员，肯定都会优先选择加入更有可能出成果的团队。

而像黎健和蔡俭一开始总共只批下来30万经费的项目，自然就只能自己单打独斗，根本不可能说服别人来给他俩打下手。直到两人的项目被放入追加经费的名录中，引起李轩的注意后，研究院才给两人调配来三个实习研究生做助理。

香港中大和东方研究院的合作非常紧密，在李轩的资助下，中大电子系的规模近几年来一再扩大。和当初李轩刚入读时相比，本科生招生数翻了一倍多，研究生数量更是翻了好几倍。

东方研究院还与中大就研究生双向培养达成合作，所有电子系的硕士、博士研究生，除了在学校接受基础课程教学之外，还会在东方研究院参加一线科研。从去年开始，双向培养计划又扩大到中大电子系大三、大四的本科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