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怀也心疼女儿，毕竟是从小疼到大的。

“可她不能做的那么明显啊！就是摆脸色私底下做做就行，非的让人抓住把柄；这不是活生生让人找茬嘛！你也不是不知道，老柳那人的性子，最是耿直的了。现在你女儿把事情做的太绝，老柳已经方法了，要是成英改不好，那就直接离婚；就算是毁了女婿的前途，也要坚决离婚。”

刁敏一呆，“不会吧？柳长青他凭什么要我女儿离婚啊！我女儿和他儿子过，又不是和他过，这也太不讲究了。”

“讲究什么？你女儿丢人现眼，丢到了军区大院去了；老柳说了，你女儿回去两天，把邻居都得罪完了。估计现在没几个不认识咱们家这个女儿的了，从小就眼高于顶，心高气傲的。让你好好教教，你也不知道管束管束，现在好了，丢人丢的整个军区恐怕都知道了。”方怀有些气馁。

他虽然是个男人，却也非常明白夫人之间的口舌相传之道；一旦女儿的名声传开，那可就是百口莫辩了。

方成英缩了缩脖子，“爹，就算是得罪了又能怎么样，你的职位和军衔可都不比他们低；谁怕谁啊！爹，我怎么觉得你现在不如以前那么有气势了。”

“气势拿来有个屁用，你哥哥不争气，你也不争气；我要是死了，看谁能照看你们。本来当初你看上柳建党那小子我是看不上的，可你耽误了这么些年，柳建党也是个出息的。这才把同意你嫁给他，就是希望以后柳家能对我们方家多多照顾着点，至少能照顾着你和你哥一点。”

方怀叹了口气，“哎，现在你自己把事情做绝了，还把你公公婆婆都给彻底得罪了；以后你靠谁啊？我现在这把年纪了一直升不上去，你公公现在都是军长了，以后你们还得靠他提拔着呀！”

“爹，你还不老呢！肯定能护着我哥坐上高位的，只要我哥能爬到高位，那就什么都不是事儿了。”方成英没心没肺的坐在椅子上，一点都发愁。

这可把方怀愁怀了，“你知道个屁，四六不懂的东西；闭嘴吧你就，这段时间好好在家里反省，以后回去对你公公婆婆恭恭敬敬，不准再给老子惹事儿，不然离婚了老子可不管。”

方成英虽然知道父亲说这话只是吓吓她，可同时也想到父亲从来没有这样和她说过话；就是不想答应，也得答应下来，“我知道了，爹。”

刁敏松了口气，想到方怀的打算，也确实为女儿忧心，“阿怀，别生气了，柳家那边的事情我们上门登门道歉吧！是我们没教好女儿，以后成英还要在柳家生活一辈子的。要是让柳长青和她媳妇心力留了疙瘩，我们女儿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行，吃了饭就过去；正好乘着中午这点时间，去好好道歉。下午又没时间，等到我有时间都时候，都是周末了。那时候去没诚意，你多准备点道歉礼，还有多预备一份；上一次成英把人家请的客人给得罪了，我们得连同他请的客人的那一份礼给备出来。”方怀想了想，也只有这么解决了，“成英，今天下午别上班了，一会儿也和我们一起去。”

“爹，我现在去给柳家那两个老东西道歉，不就等于是低头了嘛！那我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对柳家的人啊！”方成英不甘心的嚷嚷着，倒是和她亲妈一个样。

方怀一拍桌子，筷子直接朝着她的脑门上飞去，“老子为你操碎了心，你还有心思在这里给老子拆台，不去也得去；不好好道歉，回来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刁敏见此，急忙拉住还想说话的女儿，朝她一个劲地使眼色。

“知道了，爹。”方成英低着头，心不在焉的慢慢吃着饭。

方怀这顿饭吃的食不下咽，总感觉吃下去的东西在胸口处隔着隔着的；吃了饭也不歇了，直接叫刁敏准备好了礼物，拉着女儿上车来到军区大院。

小车驶进军区大院，车停在柳家门外；方怀提着道歉礼下车，刁敏怕女儿又做出什么失礼的事情来，一路上都拉着女儿的手。

走到柳家，方怀伸手敲了敲门，“叩叩叩，亲家和亲家母在吗？我是方怀。”

大门打开，柳长青站在门口，看到他们一家三口黑了脸，“你门怎么过来了？还有方成英怎么也跟着过来了？”

“亲家，我们现在过来是为了道歉来的，成英做的事情确实考虑不周；毕竟她还年轻嘛！亲家就给他一次机会，让她改过自新吧！”方怀腆着脸来道歉，伸手一把将女儿拉了出来，“成英，赶紧给你公公道歉，这次的事情本来就是你做的不对；首先不能骂你公爹和婆婆，那就相当于是你另一个爹娘，你怎么可以骂爹娘呢？还有，你公公婆婆也想孙子，一年到头的也见不到几次，留在家里住几天也属于人之常情嘛！”

这老小子倒是会说。

明明是他们不想孙子学坏，才带在身边的；怎么到了他的嘴里就是他们想孙子，想的不顾儿媳妇的意愿了？这黑锅背的.......

柳长青撇嘴，急忙阻止方成英不清不愿的道歉，“等等，先说清楚；什么叫我们想孙子，想让他们在家住几天的？明明是你女儿不会教养孩子，把孩子都养歪了。一个三岁半，一个两岁，俩个孩子这么小就学着他们母亲那一套，抬着鼻孔看人。什么东西，老子要是再不把他们的性子扭过来，长大了还不得成纨绔子弟。”

方怀黑了脸，本来给了台阶，大家一人退一步就过去了；没想到柳长青这老小子这次是铁了心了的不给他们脸面啊！

“是，亲家说的都对，是我家成英不对；在家里我也把成英训了一顿，现在带着成英过来道歉，还请亲家原谅成英这一次。”

“不是我不想原谅，你看看她，到现在都还是这副样子，一点不知悔改就算了；还对我们翻白眼而，要搁在以前，老子一准得揍的她连她爹娘都认不出来。”柳长青当着方成英的面儿，丝毫不给方怀脸面，就是要让她知道；你爹是师长了不起啊？老子比你爹的职位还高。

你拿那副态度对他们老两口算什么？

说白了，柳长青就是想让方成英低头，彻底低头。

方怀回头一看女儿那样儿，也是来气，“赶紧给你公爹道歉，不然老子可不管你了。”

刁敏捅了桶女儿的手臂，方成英不清不愿的低头道歉，“公公，对不起，不该骂您和婆婆。”

“就这这件事需要你道歉？恐怕不止吧？”柳长青高大魁梧的身形站在门口，直接将打开的半扇门都给堵住了。

方成英脸上红拉拉的，自觉丢了脸面；但是，她也不是蠢人，反正都丢了脸面了，不如一次性解决了，还免得爹娘受辱。

“是我不对，不该挑唆建党回来闹腾；也不该给您请的客人摆脸色，更加不该没教导好如航和如舟。”说这话的时候，方成英心都在滴血，痛苦的厉害。

明明不是心里话，还得满脸诚意的说出来。

柳长青似满意，又似挑剔的点点头，“进来吧！”

方怀和刁敏均是松了口气，心里更加恨女儿不争气；要不然，他们今天也不用受此羞辱。

“你们随便坐，我去给你们倒杯水。”柳长青轻飘飘的摆摆手，看到妻子从楼上走下来，朝她点了点头，让她下来。

方怀和刁敏这会儿是来道歉请罪的，哪儿敢让他倒水，“不用，不用了亲家，我们都不渴；刚刚才吃了饭出来，一点都不口渴。”

“那行，那就不倒了。”柳长青点点头，还真的往回走，坐到沙发上；朝走到楼道口的妻子招招手，“淑慧，你也下来见见两位亲家。”

刘淑慧温婉浅笑，走下楼朝两人点点头，“亲家好，今天怎么有空到我家来了？成英也在啊！怎么了？今天上午闹腾的还不够吗？现在把你爹娘都拉过来一起闹？”

这可是实实在在的一巴掌扇在方怀夫妻的脸上，痛苦也得忍着，“亲家说笑了，是我家成英不懂事；成英过来，和你婆婆好好道个歉，你年纪小，只要你道了歉，想来你婆婆也不会和你计较的。”

刘淑慧笑眯眯的看了他们一眼，静静坐到一旁，什么表示也没有。

这下方怀又被架在火上烘烤了，“快点，给你婆婆道歉；你这死丫头究竟怎么回事？嫁了人了就是婆家的人了，娘家能护得着你到几时？”

“婆婆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方成英低着头，脸红的厉害；上午她还在这个老太婆面前趾高气昂的，现在就朝她低头，这不仅是打脸，还是打击她的自尊心。

刘淑慧这时候笑了笑，“既然你都道歉了，那我就没有不原谅你的道理；刚才你爹可是把话都说满了，要是我不接受你的道歉啊！那就是为老不尊，以大欺小了。”

“这，这，这我没这个意思；看看亲家误会了，真是不好意思。”方怀知觉今天已经把脸丢得尽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