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神州机械集团这个单子的前期工作已经准备就绪，王晨宇当然心中有了底气。他也很清楚，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似乎并没有其他竞争对手能够对他产生威胁，哪怕是CME这种国际一流品牌的厂商也不行。

可世事难料，特别是在今黑省这种特殊的市场环境下，保不准哪个厂商找到更加过硬的关系从上面带帽打招呼下来，即便是从技术层面他已经说服了阮广民得到了阮广民的认可，依然可能会有变数。

虽然王晨宇感觉付勇做事情很稳当，应该是做过用户高层的工作，有一定的把握，但是王晨宇不想将所有的成单希望都寄托在付勇的身上，他觉得应该趁着目前的大好形势赶紧推进这个项目的招标，在有比较大把握的这段时间先拿下单子再说。

因此，王晨宇回到酒店后就紧急开始写技术解决方案和招标书的技术参数部分，把能够控标的几个主要技术参数特地标明，然后发送给了阮广民。

然后他给付勇专门打了个电话，让付勇催促阮广民尽快提交招标申请，同时让付勇开始发挥以前做好的用户高层关系的影响力，尽快批准这个项目进入招标程序。

付勇当然也非常关心这个项目的招标流程进展情况，他在听到王晨宇说已经将招标书的技术参数指标发给了阮广民以后立即开始了行动，没有丝毫的拖延。

此时的王晨宇也只能等着付勇和阮广民的消息了，其他事情他也做不了，于是趁着有时间，他又给陈雁打了个电话，想约陈雁见面聊聊省图书馆的项目，了解一下这个项目的进展情况。

陈雁并不在今黑省，好像是出差了，只能在电话中匆忙和王晨宇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王晨宇不知道陈雁是真这么忙，还是另外有原因不和自己说有关省图书馆这个项目的进展，他的心中不由得有些担忧。于是他想到了杜东，杜东不管怎么说也在跟进这个项目，说不定他能从杜东那里了解到一些情况。

杜东倒是接受了王晨宇的邀请，双方约到了一个咖啡吧面谈。今黑省的上午惯例基本上都喜欢在咖啡吧里完成约见，这也算是当地的一种特色习惯，和容城喜欢在茶楼里完成商务洽谈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再次见到王晨宇的杜东所表现出来的态度有些微妙，这一点王晨宇从这次见面的一开始就感觉出来了。因为杜东已经没有了上次王晨宇到今黑省来时的那种热情。当然，杜东也不是完全很冷淡，基本的商务礼仪和态度都还算正常。

对于杜东的这种态度上微妙的变化，王晨宇也心知肚明是什么原因，上次杜东让他帮着找陈雁说说，让陈雁想办法将省图书馆项目弄回到丰泰电脑来签合同而王晨宇并没有有所动作，杜东肯定心里会对王晨宇有点不满。

不过王晨宇倒是觉得自己不去涉入代理商内部的利益冲突非常正确，毕竟这种杜东和陈雁之间的利益冲突与他毫无关联，他也无意去为杜东火中取栗。

王晨宇可以避免了向杜东询问陈雁会将省图书馆这个项目交给那家公司签合同的问题，而是直接问道：“杜总，省图书馆用户那边一直是你们公司在做关系，可是刨去过年，这都有段时间了，我怎么一直没有得到你们这边有关这个项目的反馈呢？”

杜东耸了耸肩，双手一摊道：“王经理，这还真不怪我们不努力，上次我不是让你要多和柴主任联系吗？如果能搞定柴主任，得到他的认可，他应该会向你通报很多事情的。现在这个项目由于陈雁可能让圣华科技来做，所以后来我就没有再去跟这个项目了，所以你现在来问我，我也没什么消息能够向你通报的。”

杜东这话说出来，王晨宇就知道这是假话，很明显杜东对于和王晨宇之间的合作关系有些不怎么看好，所以不愿意在和王晨宇通报项目情况了。

王晨宇皱了皱眉头，说道：“我和柴主任倒是通过几次电话，总的感觉是他现在似乎对于推进这个项目没有以前那么积极。而我从其他渠道得到一些消息，好像用户方内部的人事问题现在是最被关注的事情，项目这种事情似乎是被延后了。可我还是觉得我们应该加强合作，继续推进这个项目才对，现在是项目的前期，早早把工作坐在前面，也许等到项目真正要进入招标阶段后会轻松很多。”

杜东对于王晨宇的这种想要推进项目的心情不置可否，很是为难地说道：“可我现在也没有再管这个项目了，用户那边柴主任和张副馆长虽然都和我关系不错，可他们之间有着职务上的竞争，所以我也很难能够起到什么作用。”

就在杜东开始推脱的时候，杜东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而这时正好王晨宇将身体前倾，全神贯注听杜东说话，他眼尖看到了杜东手机上那个打来电话的人的名字：柴主任。

杜东也察觉到了王晨宇看到了手机上的那个来电名字，有些尴尬地抓起电话，直接就在王晨宇面前接了起来：“柴主任，你好，好久没和你联系了，怎么今天你有时间召唤小弟我了？”

“……嗯嗯，呆湾豪威？没有听说过，他们是做什么的？……”一边接着电话，杜东一边看了王晨宇一眼。

从杜东接电话这只言片语中，王晨宇捕捉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呆湾豪威公司！

这个名字王晨宇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了，甚至印象有些模糊，王晨宇暗暗在心里想了好半天，才终于想起这家呆湾豪威公司是干嘛的，这不是当初他在赤天上班时第一次接触磁盘阵列产品时的那家将产品拿来做测试的公司吗？

王晨宇想到这里，猛然一惊，柴主任主动打电话给杜东，还提起了呆湾豪威公司，这就传递出来至少有两个非常不妙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