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勇的要求一点都不过分，而且也正是王晨宇预计的那样。因为如果付勇真心想和共利长期合作下去，一直代理共利的产品，把数据存储作为他这家新易公司的主要业务方向，那么培训销售人员和技术人员就是不得不要做的事情。从这一点上，王晨宇看到了付勇真心想要代理共利的产品和共利长期合作下去的诚意。

虽然王晨宇并不认为共利的品牌有多么响亮，产品在市场上又是多么无往不利，但是付勇表现出来的合作诚意还是王宇晨小小惊讶了一下，他到现在还没有搞懂付勇为什么会真的在与共利的合作上花那么大的代价和成本，仿佛付勇非常看好共利的发展前景一样。

王晨宇此时对于付勇的观感再次变得好了一些，这次来今黑省和付勇进行第二次接触，付勇的表现其实已经有些超出了王晨宇的预想，王晨宇暗自决定，如果付勇真能有能力拿下一两个像样的单子，他还真不介意扶持一下付勇，让付勇的公司作为共利在今黑省的一个桥头堡，同时也给其他今黑省的IT公司树立一个榜样，让其他公司看看只要和共利诚心合作，公司肯定能得到很大的发展。

但是由于王晨宇已经答应了晚上和陈雁一起吃饭，而付勇又提出想让王晨宇和那个军工制造企业的用户晚上见面聊聊，于是王晨宇只能有些为难道：“付总，我今天晚上已经有了安排。你和那个制造企业的用户已经约定好了时间，必须是在今晚吗？”

付勇笑道：“具体时间倒是没有约好，这只不过是我的一个想法而已。”

王晨宇想了想，说道：“那要不这样，你帮我向用户约到明天吧。对了，你和这个用户现在关系搞得怎么样了？”

付勇回答道：“只能算是一般，我也是中间拐了几个弯才算是和这个用户搭上线，见了两次。明天也行，我带你先去他的办公室里聊聊，也算是你们共利厂商的人先去他那里报个到，让他对共利先有点印象，然后再慢慢来做他的工作。他们集团下面有好几个分厂，项目不少，以前一直是采购的国外品牌的产品，对于国产品牌，他们没有什么认知。一步步来吧。”

这时，付勇的手机响了起来，付勇看了看，接了起来：“喂，老婆，啥事？……哦，我这边正和厂商的人谈事呢，你们文化厅里不是有车吗？我这边实在是有些不方便……好，回家再说。”

一开始王晨宇见是付勇的老婆打电话给付勇，他觉得自己不好在旁边听别人两口子的私房话，故意装作想看看外面的办公室，所以站起身来慢慢向办公室外走去。

但是当他走到门口时他听到付勇在电话中提到了文化厅，心中一动，莫非付勇的老婆在文化厅里上班？那付勇不就是文化厅的家属了？如果让付勇打听一下省图书馆的某些事情不是很方便？

于是等到付勇挂了电话，王晨宇从门外走了进来，笑着问道：“付总，你爱人还是体制内的公务员啊？”

付勇笑了笑：“她是在文化厅里上班，只是一个小职员而已，又没有什么职务。她也是有点烦人，有点小事就给我打电话，抱歉抱歉。”

王晨宇坐到了沙发上，装作一副才想起的样子，向付勇问道：“最近文化行业好像有项目，付总你听说过没有？”

付勇一愣，苦笑着回答道：“这我还真没去打听过，主要是我老婆不怎么过问我生意上的事情。而我是文化厅内部职工的家属，他们单位有什么单子我也不好去动，很多人都认识我和我老婆，很多事情就不方便操作了，毕竟大家认识，有些内幕操作别人还生怕我知道呢。”

王晨宇哈哈一笑，付勇的这个回答倒是在情理之中，不过他的本意可不是让付勇去插手省图书馆的项目，而是想通过付勇了解一下省图书馆内部的认识变动问题，从另外的渠道来验证杜东说的话是不是真实的。

于是王晨宇说道：“我听说省图书馆的馆长要退休了？好像他们有个存储的项目，付总能不能帮我打听打听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付勇一听，点了点头，又摸出手机给他老婆打了过去，询问王晨宇关心的问题。

不一会，付勇挂了电话，向王晨宇说道：“省图书馆是有个存储项目，明年准备上第一期，好像需要存储的数据量可不小，已经报到财政那边立项了。他们现在的馆长姓曾，据说明年5、6月份就要退二线。怎么，你这次来是要搞搞这个项目？做做用户工作？”

王晨宇点了点头道：“这个项目是另外一个今黑省的IT公司告诉我的，他们正在做工作，想和我们共利在这个项目上进行合作。”

付勇很直接了当地说道：“这个项目我不好插手，不过你如果要做用户的工作，我倒是可以帮你梳理一下这个项目的决策人物和他们的性格，给你提供一点消息。据我老婆说，那个即将要退的曾馆长在省图书馆已经当了快十五年的一把手了，性格相当强势，从来都是说一不二。如果你想要成功拿下这个单，必须要得到他的认可才行。”

王晨宇有些诧异地反问道：“这个曾馆长不是马上就要退二线了吗？在这个即将退下去的时候，他还能把住项目不松手？他就不怕别人在背后嘀咕他，说他的坏话？”

付勇摇了摇头，回答道：“正是这个时候才最为关键，你想想看，一个当了一把手那么多年的人马上面临着退休，失去权力，你说他会不会利用现在还在台上的机会来动动脑筋？以前不是有个59岁现象么？这个曾馆长就是一个非常典型的例子。也许正因为他要退居二线了，所以他才会抢在这前面，先把手里的权力用足，也免得以后他来后悔。这就是用户的心态，也是这边用户的普遍心态。我老婆说了，曾馆长这个人的性格就是这样的，我觉得她说得有点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