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自己老婆，一个是自己今后倚重的心腹，都是可以完全信任的人，所以战神不介意说点很少有人知道的所谓秘闻。

秘闻分两种，一种是因为巨大的利益或者其他某些原因必须保守的秘密，另一种则是大部分人知道了也没用所以没必要流传出来的消息，而关于旧世界的消息就属于后者，那是所有人都触及不到的领域，除了能满足好奇心，知道了也没什么用。

可是现在涉及到了林十一的来历，锦绣没办法不关心。

战神所说的那个可能实在是有些离谱，按照他的说法，那根本就不是运气能解释的事情，一个没有真实烙印的普通人死后被分解成无数原子，各种原子还能按照原本的组合再次排列出来..

理论上这种可能确实是存在的，就像是让一只猴子一直敲键盘一直敲下去只要时间够长它可以敲出一座图书馆的内容一样，而战神说的无疑更加夸张，夸张无数倍，理论上他说的可能确实存在，但实际上这种事情真的发生，那就不是幸运了，而是整个宇宙的奇迹。

与其相信这种事情，还不如相信中立阵营每个人都可以成为九级权限的巅峰强者横扫世界占据星空的每一个角落来的靠谱，毕竟在理论上，这也是有可能的。

“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锦绣轻轻皱着眉：“我的意思是说，巅峰强者想要从从旧世界到新世界，除了你所谓的运气，没有其他方式？如果你恢复到巅峰状态，亲自庇护一位杀神度过旧世界，你能做到吗？”

战神点点头又摇摇头：“就算我能做到杀神也不符合条件，他自身达不到要求。”

风华静静听着，听到战神提起要求两个字，她内心微微一动，若有所思。

“什么要求？”

锦绣微微挑眉问道。

“你可以把这个问题理解成寿命问题，每个人的寿命都是有限的，所谓的永生，还没有人真正实现过，至尊，巅峰强者，我们的寿命或许很长，但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无限。”

战神平静道：“权限一旦到达七级，生命层次就会有质的飞跃，这也就是我们所说的生命层次飞升，到了这一步，解除了肉体形态，拥有了权限形态，身体就会处在某种恒定状态，不老不死。

所以七级权限在不被杀的情况下，他们的寿命是一纪，一纪元可能会很长，可能会很短，到了这个层次，寿命已经很难按照年去计算了，一纪的生命说明七级权限可以活到纪元终结，但他们没有真实烙印，除非获得庇护，不然必死无疑。”

锦绣眯了眯眼睛，没有说话，从寿命角度来看，战神说的是实话，绝大多数七级权限的寿命都是一纪元，除非得到至尊或者巅峰强者的庇护，但这种庇护有多难得？

至尊加巅峰强者，阵营内加起来就那么几个人，庇护名额有限的情况下，被庇护的对象是什么样的人不言而喻，至少这样的名额，大部分七级权限都没有办法去争取，有资格争取这种名额的七级权限，最差都要证明自己拥有晋升八级权限的潜力，而且还是直达八级高段权限的潜力才行。

按照这个思维来看，所谓的无限生命，确实是可以用纪元来划分的，他们的无限生命会随着世界的终结而终结，但却没有再次重启的机会。

“七级权限之后就是巅峰强者，也就是九级权限。”

战神的声音平平静静，清晰入耳：“这个层次已经凝聚了真实烙印，即便是纪元终结他们陨落，因为真实烙印的原因，组成他们身体和思维的原子也会重新排列，真实烙印独一无二，属于他们的原子永远都是属于他们的，这部分原子会排斥其他原子，而且会跟带着同一种烙印气息的原子相互吸引，重新排列，完成回归。

所以巅峰强者的无惧纪元终结，世界不死，他们不死，所以巅峰强者的寿命长度为一世。”

“但最多也只能是一世，只是凭借真实烙印的话，根本没办法抵御世界死亡后的风险，世界死亡，所有东西，所有概念，时间，空间，物质，思维都会完全消失，那种状态很难描述，在那样的‘无’中，经历者不会得到任何认知，因为是无，什么都没有，思维也是不存在的，认知不到任何事情，更不会思考任何事情，也不知道要面对什么。

所以想要度过旧世界，只能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硬抗，抗不过去，那就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扛过去的，同样也不会知道自己到底抗了些什么，那种状态里，真实烙印没有任何意义，巅峰强者跟普通人没有差别，他们没有任何可能扛得住无的状态，真实烙印又没了效果，一旦陨落，就是永恒死亡，除了我说的极端的运气之外，不会有第二种办法活到第二世。”

锦绣犹豫了下，目光在林十一身上转了转，轻声道：“那如果是有至尊全力出手庇护呢？”

“那也要被庇护的人达到要求才行，九级权限，达不到这个要求。”

第一千零五十三章 真实

战神摇了摇头。

“什么要求？难不成只有至尊才能达到要求？至尊庇护至尊吗？”

锦绣有些没好气的开口道。

战神沉默了一会，轻声道：“是自身光环。”

锦绣愣了下，像是没有听清楚：“什么？”

光环她自然是知道的，这个在阵营内部被称之为主角光环的东西，锦绣自己也有。

光环可以被赠予，也可以自己培养，一般情况下，生命层次飞升，达到七级权限之后，基本上都可以拥有一个微弱的中立光环，效果也很清晰。

微弱中立光环：中立阵营范围内，运气提升，对抗世界恶意的消耗减少。

锦绣如今已经是八级权限巅峰的武道修罗。

她的光环已经从微弱跳过了低级，现在是无比接近高级的中立光环。

比起微弱的中立光环，接近高级的中级中立光环的效果已经相当离谱了。

中级中立光环：中立阵营范围内，好运提升。

看起来和微弱的中立光环介绍一样，但实际上这个所谓的好运提升却不是一点半点，当然，因为锦绣层次已经很高，所以看起来似乎不明显。

可如果锦绣失去了实力离开战神界去任何一个文明的话，只要是在中立阵营范围内，她的光环一旦生效，其效果足以让所有不知内情的人都目瞪口呆。

比如出门就碰到奇遇。

路边摊随便买个破烂都可以是旷世瑰宝。

处处逢凶化吉，进什么禁区死地如履平地。

机缘不断，各路高人抢着收徒。

任何针对她的计划都会莫名其妙的失败，所有跟她作对的人都霉运连连...

也正因为如此，光环才有了主角光环的说法。

如今锦绣已经开始承载气运，一旦她成功晋升，大量的气运足以让她的光环再次蜕变，变成高级中立光环，甚至是顶级，或者叫终极中立光环，效果也会更加夸张，这基本就是巅峰强者的极限了。

比如行天氏，现在拥有的就是顶级中立光环。

而战神身为至尊，锦绣对此也是有了解的。

至尊层面，战神目前拥有的是世界光环，完全脱离了中立的范畴，换句话说，世界光环在世界范围内都有效果。

锦绣像是明白了什么，若有所思的开口道：“你说的这个要求，是要求有世界光环？这是能不能从旧世界到新世界的关键？可是...”

她犹豫了下：“那个女人，风轻舞，还有太昊，传闻中都是世界光环吧？也就是说她们可以从旧世界到新世界？因为他们的父母是至尊？”

“是真实光环。”

战神叹了口气：“中立，世界，世界光环之后，是真实光环，这才是可以度过世界更迭的关键。

世界死亡之后，所有东西都会归于‘无’，想要在无中生有，保持自身的存在，真实光环才是关键。

至尊走到某种高度后，世界光环就会蜕变成半个真实光环，在无的状态里，权限，权柄，都是不存在的，只有真实，也唯有真实，所以以寿命论的话，拥有半个真实光环的至尊，搭配铠甲，会拥有两世的寿命。”

两个世界的寿命。

无论是风华还是锦绣，此时都有种大开眼界的感觉，只是战神说到的铠甲，让两人都有些迷惑。

“你说的铠甲是什么？”

锦绣有些茫然，如果是跟随着战神来到新世界的铠甲，那她应该见过才对。

战神沉默了很久，才突然笑了笑，语气平淡道：“我就是铠甲。”

他的声音淡淡的，但锦绣和风华却感觉到了一阵极致的冰冷。

接受过龙族烙印，对旧世界有那么一丝丝印象的风华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一时间变得无比难看。

真实光环...铠甲...我就是铠甲。

风华深深呼吸，说不出话来。

“什么意思？”

锦绣脸色变了变，紧紧的盯着战神。

“你不是曾经好奇的问过我吗，旧世界那么强大，远比现在的中立阵营强得多，为什么能活到新世界的，只有我们四个。”

战神轻声道。

锦绣盯着战神，眼神闪动，脸色有些苍白。

“因为我们足够年轻。”

战神给出了之前没有告诉锦绣的答案：“旧世界的至尊行列中，我们四个是最年轻的至尊，是值得被保护的晚辈。

旧世界的时候，我，人，皇曦，曦白...我们也是有老师的，不同的老师，你知道他们的身份吗？”

锦绣的身体颤抖了下，她似乎知道战神要说什么了，她张了张嘴：“他们...是铠甲？”

“与旧世界而言，我们的老师，是旧世界的人。”

战神笑了笑，这话有些绕口。

在旧世界中算旧世界的人，也就是羽族世界死亡前的那个世界？

他们的老师...是不是相当于现在皇曦战神他们在现今世界的地位？

“羽族世界死亡前的那场决战，我们跟秩序联手了。”

战神低沉道：“或许是因为联手的原因，我们的实力空前强大，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我们错估了敌方的实力，导致出现了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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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显而易见，我们输了。

中立和秩序联合起来，输给了混乱。

当一切都已经注定的时候，我们的老师以自身的真实烙印庇护了我们，以血为引，以骨为牢，将我们几个完全封印起来，而他们的生命，就是可以保护我们度过从无到有这个过程的铠甲...

我们几个是种子。

生命总要传承下去。

只是那一战中出现了意外，曦白的老师被混乱同化，曦白将其终结后，等于是少了一件铠甲。

皇曦将自身的真实烙印跟曦白完全联系在一起，两人等于是共用一件铠甲。

那是一场豪赌，当时我们觉得，两人能活到新世界的可能性不到两成，但好在结果不错，他们赌赢了。

所以皇曦和曦白是最早复苏的，我和人，要比他们晚了很多。”

战神思索了一会，笑了笑：“真实光环，是必须要活过两世才可以形成的光环，脱离旧世界影响，又不被新世界控制，如此才可以算是真实光环。

不从旧到新，不从无到有，真实光环最多就只能有半个。

比如旧世界时期我们四个，就是半个真实光环，披着老师制作的铠甲，在无的过程里不断挣扎，铠甲会逐渐腐朽，但我们在向着有过渡的时候，自身的半个真实光环同样也会蜕变，最终融合老师的光环，就会形成自身的真实光环，成功到达新世界。

我现在其实就是真实光环，只不过还没有恢复到巅峰状态，所以只有世界光环的特征。”

似乎是被触动了心绪，战神越说越多：“我们必须要带着铠甲才能度过‘无’，这个过程里，铠甲腐朽的真实光环会更加腐朽，新生的半个光环会跟腐朽融合，形成新的真实光环，而在这个过程里，我们也不可避免的会与腐朽融合。

所以...”

战神嘴角扯了扯：“有真实光环的旧世至尊，最多也就两世的寿命，等到新世界再次死亡的时候，我们已经腐朽的真实光环，是撑不过去的，只能以自身为铠甲，去庇护新世界的至尊，就像老师他们将铠甲给我们，我们也要以自身为铠甲，去庇护他人，把生命传承下去。”

战神的话说的不是特别直白，但意思却已经很清晰了。

旧世界的至尊在新世界，是没有退路的。

不能找到生存下去的办法，那么在世界死亡的时候，他们自身就必然要变成铠甲，去庇护新世界的至尊，让被庇护的至尊在下一个新世界成为旧世至尊，一次次不断轮回反复。

结果是如此的清晰明了。

在本世界死亡之前，如果战神他们找不到办法，那么皇曦，曦白，战神，人，他们是必死无疑的，再也没有以后。

“如果是这样的话...”

风华突然开口：“只有活过两世才能形成真实光环，只有依靠真实光环才可以活过两世，那么在最初那个世界，第一位活过两世的旧世至尊是怎么做到的？他活在第一个世界，那个世界不存在旧世界，也就不会有铠甲...”

“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战神笑着看了她一眼：“这个问题，至少比鸡蛋问题简单吧？”

风华愣了下，似乎真的开始思索鸡蛋问题。

“明确的解释没有，但推测还是有很多的，最初的世界是什么样子早就没人知道了，比羽族要早太多，比羽族之前的世界也要早太多，最初的世界，至尊也许会比我们现在要强大，所以才可以成为第一个旧世至尊。

又或者，半个真实光环勉强抗了过来，加上运气，让他活了两世。

也有可能是当时虽然没有旧世至尊，但却有其他的，可以代替铠甲的东西。

答案有很多，但没人知道真相是什么。”

战神摇摇头，突然自嘲的笑了下：“扯远了，总是按照我的认知来说，想要活两世，要么是有铠甲的顶尖至尊，要么就是极致的运气。

小十一...”

他没有在继续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显，这两个可能都不可能，他不认为林十一是旧世界的杀神。

可锦绣的关注点却已经完全转移了。

林十一的问题终归只是暂时的，真实烙印的冲突，这个过程或许不好受，但至少不致命。

可刚刚战神说的那些，才让人发自内心的绝望。

锦绣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绝望什么。

是绝望战神在这个世界再也没有退路？

还是绝望中立阵营至今都看不到希望？

中立中立。

夹在秩序和混乱之间，让世界不断的重复。

跟秩序打打不过。

联合秩序跟混乱打同样打不过。

一个世界一个世界在死亡与新生。

一个纪元一个纪元在终结与重启。

生命最终的结局似乎永远一成不变，毁灭，灭绝，死亡。

看不到任何希望，没有半点出路。

这个问题,锦绣，甚至大多数人平日里都不会去想，也不敢去想，可任何有关的话题一旦提起来，那种绝望总是如影随形，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锦绣沉默了良久，才喃喃自语道。

她看着战神，眼神莫名的有些悲哀。

她以为世界的死亡还有很久，从时间上尺度上来看，确实如此。

但这所谓的久远却还是在战神的目光范围之内，如此一来，似乎有很近。

历经世界死亡，从无到有，从微末到巅峰，复苏，回归，重新掌握权柄，没有动摇，决不放弃...

可这一切到底有什么意义？

第二世也是最后一世，世界终结，死亡降临，所谓战神，在这个世界之后的新世界，还有谁会记得他的名字？

原来所谓皇曦，所谓太一，所谓人，所谓曦白...

这一个个提起来仿佛可以照耀万古的名字，照亮的只是这一世的万古。

所以他们的努力，中立阵营的努力，意义在哪里？

还是没有希望啊...

锦绣没有办法描述自己现在内心的感觉，她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一次次的轮回，重启，终结，死亡，到目前为止仍旧不是终点。

因为在这场生命对抗世界的洪流中，他们仍旧没有看到半点希望。

死亡已是注定。

战神逃不掉，皇曦也逃不掉。

跨越了世界的生死界限，经历了从无到有，所谓巅峰与威严，再怎么传奇，最终也不过是失败者。

而且是从一开始就注定的失败者。

“你甘心吗？”

“你们，甘心吗？”

这是锦绣最想问的问题，但话到嘴边，她还是没有问出来，她深深呼吸，平静道：“所以一切都已经注定了是吗？这个世界，你们的结局，就是作为铠甲，把希望放在下一个纪元，没有别的办法？”

极为少见的，战神迟疑了下。

锦绣像是看到了希望，眼神一下子亮了起来。

“办法应该是有的。”

战神缓缓道：“生命必然会找到存在下去的方式，如果一切都是注定，那只能证明生命的存在是个错误。”

“这句话是皇曦陛下说的。”

风华突然开口道。

战神嗤笑了一声：“抄袭狗而已，这话是我老师说的。”

“不过如果说希望的话...如果皇曦可以晋升真实，那么我们有可能会有一个可以生存下去的环境。”

顿了顿，战神道：“至少你们会有。”

皇曦晋升真实。

这是生命努力了至少三个世界的事情。

从战神皇曦他们老师的那个世界开始。

到羽族世界。

再到现在的世界。

关于真实权柄，大量的推测和研究不计其数，至少目前为止，皇曦是距离真实权柄最近的一个。

“真实权柄，到底是什么？”

锦绣迷惑的问道。

“我没见过，而且也没有存在过的东西，怎么解释？”

战神摇了摇头：“那种层次未必就会比正常至尊战力高，但绝对是特殊的。

特殊到我们根本没有办法理解，一猜就错，一说也是错，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真实权柄有着真实的能力。

而真实，是可以在‘无’中存在的因素。”

“他能成功么？”

锦绣抿了抿红唇。

“不知道，三个世界以来，他是距离真实最近的，但这个最近，是跟其他人比，至于他距离真实到底还有多远，没人知道。”

“皇曦陛下自己应该是知道的。”

风华非常肯定的开口道。

“你这么肯定？”

战神似笑非笑：“不如你自己去外面问问他，他就在外面，即便他现在不方便出面，你问了，至少他会给你个反应。”

锦绣和风华同时愣了一下，下一秒，两人同时看向了门外。

门外一片安静。

林九依旧守在外面，如同一尊雕像，除此之外，再无他人。

锦绣终于明白庆典时自己要坐在林九身边的时候战神为什么要让自己换个位置。

出现在这里的至尊...

是皇曦？！

从未来时空回到这里的皇曦？

“你怎么确定是他？”

锦绣脱口而出。

“因为轩辕一直在时空回廊。”

战神有些无语。

整个中立阵营目前就两个至尊，一个是他自己，一个是轩辕大帝。

后者在时空回廊没动，那么当前时间点，出现在这里的至尊等于是不存在，只能是从未来或者过去来到这里的。

这涉及到了时空，于是秦微白被排除了。

太昊未来或许会成为至尊，但两人目前为止都没见过面，关系不熟，他也不会无聊到来这里。

掌握时空的至尊，除了皇曦，还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