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牛依言而坐，没有丝毫犹豫。脸上带着纯真笑容，李大牛虽不知道张道然说的机缘是什么，不过神仙施法，绝对对自己有好处。

“大牛，闭上双眼，什么都不要想。”

张道然面带微笑，李大牛赤子丹心，心无害世之心，自己浑浑噩噩，却有济世天下的想法。与程梧辉方同比起来，李大牛为人至善至孝，乐于助人。此时身为大歌星，赚了不少钱，没有买房没有买车，把一部分钱捐给西部贫困学校，剩下一部分交给了母亲。李大牛对钱没有直观概念，捐出去占据绝大多数。

而作为母亲的张寡妇，从来没有反对过这件事情。

“无意之举，善心所致，这才是善。或许李大牛能够改变命数，就是与李大牛无意识的善举有关。”张道然满脸欣慰，转而脸色肃然起来：“有意为善得善果，无意为善可动天...天道因此而改变李大牛命数，不是因为天道垂怜，只因天道至公，李大牛善举而改变自己的命数。”

“希望你脑袋恢复清明，还能保持这份赤子之心。如果长此以往，命数再变，或许积善成功德，死后入仙界。”想到积善行德，张道然想起前段时间，卿凌子道长，离开湖心岛去红尘世界行善积德，没有三个月归来之后，再也没有出去，殊为可惜。

“日行一善，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很难。一时为善人人可以做到，而持之以恒，更为艰难。”看着闭上双眼，脸上带着一抹笑意的李大牛，张道然心中再次叹息一声：“李大牛如此善举，现在看来，如此的难能可贵。”

“大牛，你命数如此，天道法则改变，你脑袋应该恢复清明。贫道虽然想要你浑浑噩噩，继续积善行德，或许百年之后，你就能位列仙班。”这也是当初，张道然刚刚归来的时候，脸上闪现那一抹复杂的原因：“脑袋恢复清明之后，如此善心终止，之前各种功德积累，就此而终，也断送了位列仙班的机缘。”

“天道至公，你不修我道，命数还在天道之中。贫道修炼我道，可以更改你一时命数，而不能更改你以后的所有命数。让你脑袋恢复清明，看似因为行善改变命数，是你应得之机缘。实则有着断送位列仙班之危险，而这也是一种考验......”

张道然脸色肃然起来：“成仙，哪有那么简单？”

心中叹息不已，李大牛命数改变，在脑袋还没有恢复清明之前，命数清晰可见。而脑袋恢复清明之后的命数，此时还难以预测。

意念一动，法则世界木之法则闪现，从法则世界抽离而出。霎时间，本来金青橙色彩的世界，青色消失，只剩下金橙两色。张道然伸出一只手，一条青色丝线，散发着朦胧光芒，犹如一条扭动的小蛇，张道然手一松，意念控制木之法则进入李大牛脑袋里。

“大牛，这一道木之法则能够修复你脑袋里的暗伤，让你脑袋恢复清明。”张道然脸上带着一丝期待，紧紧盯着李大牛，说道：“而真正的机缘在于，木之法则修复你脑袋里的暗伤之后，能不能帮你打通闭塞的灵脉......”

脑袋受伤，不灵光，浑浑噩噩，就是因为灵脉受损所致。正常人如果利用法则之力，强行打通灵脉，只会让正常人灵脉受损，成为白痴甚至活死人。李大牛不同，天道法则原因，李大牛合该脑袋恢复清明。本来脑袋灵脉就已经受损，修复之时，如果能够有修道机缘，就能打开灵脉，引导灵气入体......

意念一动，法则世界消失。李大牛盘膝坐在老桃树下，张道然盘膝坐在石墩上，拿出《法则之书》开始观阅。法则世界只有淡淡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灵气存在，不宜于李大牛恢复。随着法则世界消失，淡淡的灵气，进入李大牛体内，涌入李大牛脑袋里。

“没有修道机缘，灵脉难开，灵气就难以进入大脑之中。”此时灵气进入李大牛脑袋里，滋润受损灵脉，可以说，除了灵脉通灵的修道者可以做到。李大牛这个灵脉没有通灵之人，灵气能够进入大脑，就是天大的机缘。

“机缘已经赐予，成与不成，全在你的造化。”

灵气进入大脑，是一种极大的机缘。把握住机缘，李大牛能够打通灵脉，踏入修道之门。把握不住，李大牛只能做一个正常人。

张道然内心充满期待，也不知道最终结果。以往时候，就算讲道《黄庭经》赐予的道经，在法则的引导下，灵脉难开之人，依旧灵气难以进入脖子之上的经脉。

木之法则吸纳灵气，可惜灵气不多。张道然也不再去关注，观阅法则之书，参悟法则。木之法则会修复李大牛的受损灵脉，不会有危险。

而此时，李大牛陷入一种其妙境界。脑海之中浮现所有过往一切，几岁的时候，遭遇车祸，脑袋留下暗伤，从此浑浑噩噩。母亲的关怀，村里人的调笑。直到遇到张道然，母亲下跪，求张道然帮助李大牛恢复。

在到后来，张道然教导音乐乐谱，李大牛脑袋恢复清明，踏上寻找明星之路。遇到自己的女朋友，再到再一次遭遇车祸，命悬一线。

母亲的绝望，女朋友的死亡，李大牛木然的脸上挂上两道泪痕。

再后来，奄奄一息等待死亡的自己，被抬上湖心岛三清观。张道然施法救活李大牛，而自己受了极重的天道反噬。被救活的李大牛，因为脑袋受创，从此再次进入浑浑噩噩的生活。

遇到方同程梧辉，跟着两个人唱歌成名，赚了很多钱。电视上看到西部的贫苦孩子，在简陋的教室上课，缺吃少穿，李大牛把积蓄大部分援建学校，帮助这些学生上学寻梦......

不知多久，李大牛睁开双眼。感觉脑海之中有种清凉，思维很是清晰。东方半轮红日冉冉升起，如同自己无尽希望到来，见证光明，驱除黑暗。

目光一转，看到老桃树下，盘膝坐在石墩上的张道然，李大牛心里充满了无尽感激。站起身来，来到张道然面前，屈膝跪在张道然面前。

“是张真人，再次出手，帮助我走出昏暗见证光明。让我不再是一个傻子，成为一个正常人！”李大牛身子前伏，几乎趴在地上：“两次出手，再造之恩无以为报......”

李大牛这一跪，本来盘膝修炼的张道然，身子微微一抖，随即恢复如常。

“大牛，站起来吧......”

真正在思绪万千，张道然的声音传来，李大牛磕了三个头，站起身来，就看到张道然双眼明亮，射出一道光芒。光芒很明是明亮，不过一闪而逝。

李大牛感觉在张道然面前犹如没有穿衣服，正在疑惑，张道然却又闭上了双眼。

“你的机缘，贫道的机缘，却又息息相关......”许久之后，张道然再次睁开双眼，眼中古井无波，没有丝毫情感掺杂。上上下下打量着李大牛，脸上带着惋惜之色，叹息道：“可惜，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