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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草山

作者:戴修桥 | 分类:都市 | 字数:53.1万

第六十六章

书名:茅草山 作者:戴修桥 字数:6206 更新时间:2024-10-10 16:47:21

第六十六章

郭四放指挥恶性拆迁

又道是:

运河县里充英皇,独行其是比人强。

山鸡舞镜嘲孔雀?外强中干草头王。

又一个深夜,如今的运河县城一片灯火辉煌,一家酒楼的一个豪华的雅间聚集着一伙人,真乃是灯红酒绿,声色犬马。酒席筵前,朗朗的碰杯声在交响着。身居首席的便是郭四放,群星拱月,左有张计臣,右有戚满堂,一个肥胖如猪的人物坐在客席位上,戚国放,韩阿三,韩军等人在作陪着, 还有一个更罢显眼的人物,便是穆薇。宴席上人不过十,真可谓,庙小阴风大,水浅王八多,有**的官员,有公安干警,有企业家老板,还有黑社会,这些人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他们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郭四放便大放起獗词,他道:“这位便是来我运河县投资的,大名鼎鼎的头号企业家,臧总,臧老板,臧先生。”

臧老板,浙江省温州人,名叫臧南,房产开发商,据说身裹亿万的资产,财大气粗,为富不仁,五毒俱占,与郭四放有说不清楚的交情,有的人说臧南好比侵华的日本鬼子,郭四放便是里通外国的汪精卫,韩阿三等人便是一群小汉奸。

臧南很有风度的欠了欠身子,抱拳道:“多谢谢郭县长的关爱和器中,多谢谢大家的鼎力支持,谢谢,谢谢。”

郭四放继续道:“几年来,臧总开发了半个运河县城,为发展,建设运河县立下了汗马功劳,运河县的人民永远不会忘记你的…….”

韩阿三插言道:“我们永远地缅怀臧总…….”

戚满堂掩口笑道:“混蛋东西,用词不当。”

韩阿三辩解道:“人故有一死,或轻如泰山,或重如鸿毛。”

在座的人捧腹大笑……

郭四放怒道:“闲扯淡,这又不是追悼会,三啊,干爸我恨铁不成钢,你别在恶作剧了,我郭四放主管文教十几年,大运河出了多少才子,为什么我郭四放生不出来一个向样的儿子,岂难说我干的坏事太多了,这乃报应。”

郭四放这番言语直弄得这些人面面相觑,不好言语。臧老板从中打圆道:“三爷乃口大舌敞,心中无毒,令我十分敬佩,郭县长息怒,说说我们的正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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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四放这才又言归正传,他道:“臧总对运河县的贡献是有目共睹的,应民心书记对臧总也是大为赏识的,对他五年再建一个运河城更是一个大力的支持。可是,对五金仓库,四轧这一带的开发却遇到了钉子,有两家连体两层商住楼,一直不愿意拆除,要求赔尝太高。因此就成了阻力,当年毛主席说过,不破不立。怎么破?那就是腐朽复化为神奇,什么意思?就让你们去理解吧。”

韩阿三道:“干爸,您还是明鉴吧。”

郭四放道:“荆棘载途,你如何去走?”

臧南道:“最好的办法就是拔掉路上的荆棘,我臧某人不会白用人的,这里有20万现金,就是你们拔荆棘的费用。”

臧南说罢,从皮包内取出20万元现金往韩阿三的面前推去,皮笑肉不笑地说:“请三爷笑纳。”

郭四放麻木地笑道:“这乃臧总的玉润金声,兰薰桂馥,你们就享用吧。”

正是:

欲望莫过钱财,贪图必有妄求。名缰利锁祸无穷,

为好处岂能落后?重赏下出勇夫,恶而万劫沉流。

顾不得死难临头,钱乃是最大罪垢。

夜深人静,街上空荡荡的,一排排路灯依然亮着,十数辆小车开来,在五金仓库的大门前停下,韩军第一个跳下车来,接着又有数十名,一色的青年人纷纷下了车,狼奔豕行扑向这栋楼房。

“韩军,你站住。”

韩军止住脚步,抬头看去,原来是胡大明,便道:“你?”

胡大明问:“你三爷呢?”

韩军道:“他在酒楼在等着我们回去喝庆功酒,他有交代。”

胡大明问:“有什么交代?”

韩军道:“行动要快,不留下任何痕迹,是次秘密行动。”

记住;这是公元2007年7月14日凌晨……

正在这时从楼上传来惊惶的疾呼声:“救命哇…….”

胡大明抬头看去,一众恶徒七手八脚将两名男性老人,赤条条的,一名女性老人,半身裸体,一名中年妇女也只穿着三角裤头,他们的嘴里都塞着布巾,被抬下楼来,最后还有一个八九岁的男童一丝不挂的也被一个大汉协下来,孩子没命般的嘶叫着:“妈呀,妈…….”

韩军一声令道:“用单被包裹好装上车去,…….”

胡大明厉声问道:“你们想什么做?”

韩军冷笑道:“你说怎么办?”

胡大明道:“送进旅社。”

韩军一声狰狞的冷笑道:“他不是你的先人。”

胡大明勃然大怒,扑向韩军,愤然骂道:“韩军,韩军,好无人性的狗东西。”

胡大明一拳将韩军打倒在地愤然而去,这时候,一辆铲车开来,可怜,好一座两层楼在一片倒塌声中被铲除成一片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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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诗为叹:

彩画雕栏狼狈,栋梁楼壁欹歪。

百般家私尽尘埋,窗明几净俱败。

倒下非是一栋民房,能使万民心中哀。

一片废墟在眼前,阵阵哭声人伤怀。

何人如此败坏?丑化了朗朗世界。

不允恶人国法损?事关民心减衰。

众恶徒将几名苦难的人等分别扔进几辆小车内,向不同的方向开去,夜更深了,雾更浓了,夜雾中那排排的路灯也显得是那么暗淡……

夜风徐徐,星光灿烂,一辆小车开到荒郊野外而停下,车门开放,黄义,高月被踢下车来,滚落在草丛中,那车仓惶而开去,高月惊恐万状挣脱身上的被单,拔出嘴中的布巾,月光下她看到了一旁的丈夫黄义,急忙爬扑到黄义的身边,扯开他身上的被单,取出他口中的布巾,哭道:“老黄,老黄,老黄…….”

黄义大口大口的喘了几口粗气,万分痛心地说:“高月,别哭,我没有死,我还没有死哇。”

高月哭的甚是伤心,她道:“这帮土匪,他们要做什么?是绑架?还是…….”

黄义想了想道:“可能是强行拆迁,过去土匪在深山,如今土匪干拆迁。”

高月迟疑着,呢喃道:“也该给我们一个通知呀。”

黄义怒骂道:“正是一帮活土匪,贼胆包天,我们的家完了,我们的家完了。”

高月问:“这能是**行为吗?”

黄义道:“应书记是个政策性特别强的好干部,不修边幅的事他绝对不会干的。”

高月问:“又能是什么人干的呢?”

黄义斩钉截铁的说:“是开发商,收买社会上的黑恶势力的一次犯罪行为,即使有**官员的参与,一定少不了郭四放他们这帮贪官的违法分子,这顶黑帽子绝对不能戴在应书记的头上。”

高月道:“我们被托上车的时候,土匪的内部也发生了争执,有个人在骂韩军。”

黄义道:“那个半是君还打了那个韩军。”

高月不解地问:“什么半是君?”

黄义说:“做贼的中间还有比较好的人,一半是贼,一半是好人,这种人也许还能改造成好人,是站在十字路口上。”

高月道:“先不说他是个整贼还是半个贼,至于那个韩军,是不是开游戏厅刀劈一个工人胳膊的韩军?如果是他,不是畏罪潜逃半年,后来自首被判刑八年,怎么又出世害人了?”

黄义道:“这些人有钱有势,什么鬼都能做的出来,这些暂且不说了,我们先回去,还不知这是什么地方,儿子生死未卜。”

高月向四处观望了许久道:“黑灯瞎火的,这又是荒郊野外,说不准,也许是沙子湖,看那边,西南方向一片灯火辉煌,定是城区,少说也有五公里,你没有手摇车,又没有拐杖,怎么走呢?这些坏种太缺德,太没有人性了。”

黄义向四周看了看道:“高月,那边大树下有棵小树,人不在人眼下,树不在树底下,看它也长不成材,你把它折断,可以替代拐杖,朝着灯光走,到了市区就有办法了。”

高月废了许多的力气才折断那棵小树,递给黄义,酸痛地说:“光着膀子赤着脚,是哪个王八蛋把我们逼到这步田地,可恼可恨哇。”

月光昏暗,夫妻二人相互搀扶着,十分艰难地向前走去……

黄义百感交集痛心地说:“我黄义为着国家失去了一条腿,或者说是下半截身子,在这共产党执政的今天,在这无声的夜里,这么待我令我伤心哇……”

有诗为叹:

云蔼蔼,雾漫漫,月色不明,

星光暗,草丛丛,怒恨难平。

一步一憈一身汗,沙石满路怎去行?

望长天,恨难断,豺狼虎豹齐出笼,

无辜百姓遭祸端,牛鬼蛇神现狰狞。

家园破碎无处归,家破人亡鬼打灯。

不怨地,不怨天,官匪勾结民难生。

灰蒙蒙的夜色笼罩着大地,月光淡淡,黄义,高月的身影几乎被夜雾所吞噬。天亮了,黄义夫妻二人艰难的来到五金仓库的大门前,也就是昨天他们的家,更不见儿子身在何处,可怜,黄义,高月放声大哭。

又有诗为叹:

骨肉分割情可伤,家破人散院庭荒。

倾室痛有千行泪,寻儿不见万结肠。

向天长泣声声叹,忧云滺滺逐沧浪。

咬牙切齿恨无尽,咒天骂地怒满腔。

邻居井群众与租房户,老孙头,老孟头,他们是开小吃铺的,也陆续赤着脚披着被单狼狈地走回来。他们打了三次110报警电话,但如铁锁沉江,泥牛入海无消息。

“妈呀……”黄义的儿子黄海涛光着屁股活像一个垃圾孩从那边哭着走来,高月迎向前去,母子二人抱头大哭。

有诗再叹:

且看街前一废墟,母子相逢放声哭,

泪洒长街人人叹,无限愤怒向天呼。

围观的群众从四面八方拥来,云集而至,老百姓怨声载道,骂声起伏…….

“你们为什么不报警呢?……”

老百姓七嘴八舌在纷纷地议论着,好心的街坊邻居送来衣服和生活用品,还有许多的人慷慨解囊资助钱财,暂且不说。

井群蜜现年56岁,是一个老诚笃实的工人,在五金公司工作了30余年。平生于人为善,与世无争,还有较高的文化知识,高中毕业生,在他这么个年代,普通工人中算得上知识分子。他又很勤劳,况且还多才多艺,心灵手巧,人常说世上360行,他能通361行。机戒他懂,电工他通,木工,石工,泥瓦工他都能做,食品加工他更是一把好手,做出来的月饼便是上乘的技术,平生克勤克俭,家庭十分丰厚。一套家电,台式电脑,手提电脑,摩托车,电瓶车,应有尽有,高档家具,名牌衣服,况且还有个爱好,喜欢收藏古懂古玩。教育子女尤其有方,一子二女,皆成龙成凤,考入国家名牌学府,尔且有了成就,一片辉煌。井群蜜泪眼望着面前这堆废墟,一生的辛劳,是血汗,是财富,是他五十年的积攒,一时间化为乌有,全部掩埋在颓垣断壁之中,他痛绝至极,放声大哭,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因此更引起老百姓一片怒骂:“简直是土匪,日本强盗……”

暂且不说,再说程瑛正在医院门诊部上班,病人说起此事,她便向盛春天通了电话。盛春天立即跑下民政局大楼骑上自行车向五金仓库奔去。盛春天来到五金仓库大院,好端端的连体两层楼房彻底坍塌了成了一片废墟,那里还逗留着来往不断的许多人们。黄义拄着拐杖正和井群蜜在废墟前张贴着标语,标语是这么写的:誓于房产共存亡……誓于土匪血战到底……高月和井群蜜的妻子每人面前守着一塑料桶汽油,老人孩子围着坐在一起。

“老黄,高月,你们想**?”

井群蜜道:“土匪再来,我们就和他们同归于尽。”

“是盛科长。”黄义高月二人迎向前来,委屈的哭了。黄海涛抱住盛春天的双腿大放悲声:“常伯父,我们的家没有了,东西都砸在里边了,书包课本都埋在那里,我的学也不能上了……”

盛春天关切的说:“孩子别哭了,马上跟伯父买书包去。”

盛春天又问:“什么人干的?”

黄义摇摇头道:“还没有人对此承担。”

盛春天斩钉截铁地说:“绝对不是**行为,我马上给杨副县长,应书记打电话。”

盛春天立即取出手机打起了电话。他打完电话后道:“应书记去省城开会去了,杨副县长非常生气,要我带着老黄还有这位师傅去见他,老副县长说你们要相信**相信党,一定要辨明是非,不要冲动,一定要冷静。”

于是他们一行前往县**,杨小石接见了他们,当即表示,现以查明这次恶性拆迁非**行为,对犯罪分子必须依法严惩。黄义,井群蜜表示并强烈要求,尽快把非法砸房,毁财,绑架人口的真凶全部捉拿归案,一并审处,赔偿他们的全部财产损失,参照拆迁法,拆一补一。黄义,井群蜜又把案发前后经过,所见所闻写成书面材料,一份交于杨小石,另一份作为报案递交于公安局。因拆迁乃敏感事件,公安局反复推诿,在杨小石的多次沟通下才勉强收下材料。

盛春天他们怀着怏怏不乐的心情回到那片废墟前,许多人的帮助在废墟前搭起了两座塑料帐篷,这里就是他们的家。盛春天掏出500元现金塞到黄义和井群蜜的手里,二人千感万谢,饱要一斗,饥要一口,此时此刻的黄井两家才是名副其实的穷光蛋,除了头上一片天,那就什么也没有了,这才真正的体会到流落街头的悲惨于凄凉……

天黑了,小小的帐篷容下两家人的身躯却容不下他们烦恼愤怒的心,租房卖小吃的老孙,老孟丢下一片损失,抹泪而去,这里只有黄义和井群蜜,家人孩子入帐篷安睡了,他二人席地坐在帐篷前望天长叹…….

有诗为叹:

镜水明月当头,枯叶老树,

夜深人难睡,有万千心緖。

秋风喧嚣,鸡鸣深处,寂静无语......

暂且不说,再说民政局,次日,戚满堂点完名,这些工作人员各奔前程,纷纷而去,只有穆薇和戚满堂勾勾搭搭的走进局长办公室。穆薇何许人也?前文多次说到她,在这里向读者交代一下她的根底,她却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她是郭四放的一个不远也不近的亲戚,她的靠山就是郭四放和韩阿三,她在民政局虽然代理局长上级没有批准,却不甘心,闹了几天的情绪又平静了下来,还有新的目的,想搞房地产,一只腳踏上两只船,所谓的工作经商两不误,她搞起了多边关系。白道有郭戚,黑道有阿三,嫌钱有臧老板。其中都有一行说不清道不白的小字,她就是局长的眼睛和耳朵,起初是明来暗往,后来也就不修边幅了。他们这种作为在民政局已是司空见惯,并没有多少人而大惊小怪。

他们关上门,穆薇便撒起悄来,抱着戚满堂就夺他的手机,并风骚的说:“自然我是你心头肉,就不允许你吃着碗里还看着锅里的,把手机给我,看看昨天你给没有给那个狐狸精打没有打电话?”

戚满堂没有多推辞便将手机让穆薇看了看道:“我的小宝贝,自然我喜欢了你怎么会再和她好呢?”

穆薇道:“昨天夜里你夜游魂是不是钻进她的被窝里了?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戚满堂下流的亲吻了穆薇几下道:“殿前曾献升平策,你穆大美人才是我心头上独占鳌头的第一人,昨天夜里我陪同郭县长去执行任务了。”

穆薇问:“执行什么任务?”

戚满堂神秘兮兮地说:“军事秘密不可泄露。”

穆薇一声冷笑道:“他郭四放道貌岸然也不是个好鸟,下不出什么个好狗来,不是欺男霸女就是强奸民意,祸害百姓。”

戚满堂笑道:“你也不是只好鸟。”

穆薇道:“我又怎么了?”

戚满堂:“你需要的时候,迫不及待,百般奉承,献不尽的殷勤,顾不得千百人口的嘲笑,是脸还是腚?裙带下的勾搭,风流换来名利,你没有这棵大树能有今天吗?你正是水性杨花,转脸无情的小人。”

穆薇遭到戚满堂的利落大为不快,道:“好,我是无情无义,我是小人,你们都是正人君子,众人皆醉我独醒,我是狐狸精,我是大骗子,下流无耻。”

穆薇松开抱着戚满堂的手又恨又恼的说:“好了,好了,到此为止,你该金盆洗手,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我也该走了。”

穆薇说罢转身欲去被戚满堂伸手拉住满面陪笑道:“哈哈,生气了?一句笑话何必当真,小家子气,我告诉你还不行吗?”

穆薇板起面孔厉声道:“昨天是不是陪花妲睡觉去了?”

戚满堂道:“我的小姑奶奶,你自己的男人不去管,放任自流,花街柳巷任从来去,对我却应急管理?”

穆薇笑了笑道:“这就是别具一格的爱情。”

戚满堂讷讷道:“我如实奉告还不行吗?”

穆薇:“好吧,你就如实讲来。”

戚满堂道:“给应民心又下了一道绊马索…….”

正在这时门开了,盛春天走进办公室,戚满堂,穆薇的对话他听的清清楚楚。

正是:

黄鸟秋秋叫,栖息在桑条。无心作防守,猎鹰飞来到。

又诗曰:

乌鸣犬吠惊浮生,月落星残人已醒,夜降寒霜三百里,

寒难禁,透骨冷,萧萧风凉也无情。妖魔鬼怪闯世界,

虎豹豺狼妄充雄。朗朗乾坤有正义,不平事,人难容,

待等日出天下明。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